四十年再回首 9 同室操戈

小说:四十年再回首 作者:洪刘华 更新时间:2025-09-09 06:22:5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时光荏苒,青葱如昨,转眼离开学校四十周年了,难忘那一段黄金岁月,友谊永远记心间。”听完张明的故事,张权同学接着说道:

  我有一位邻居,名叫杨元贵,两个儿子分别叫做杨文山,杨文海。

  兄弟俩比我大几岁,初中没读完就开始闯荡社会了。小时候我很喜欢去他们家玩,那时候我觉得他们帅极了,穿风衣,留长发,骑着嘉玲摩托车像一阵风。那时候流行四大天王,几乎每个男孩子的房间里都贴满了四大天王的照片,清一色的是坐在摩托车上,后面载着个长发美女。我觉得兄弟俩都属于这种类型:潇洒、帅气。

  随着年龄的增加,以及初中学历,农村户口等个人条件,两人在婚恋市场上越来越没有竞争力。昔日眼中的翩翩少年,如今都成了十分平庸的农村青年。

  高中毕业以后,我不得不回到农村老家务农。

  我们农村一般种三熟,春天麦子刚破土,就在预留的空地上种上玉米。

  去年种下的麦子,经过几个月的成长,已经颗粒饱滿成熟了,在田里黄灿灿的一片。我每天很早起来,和父母拿着镰刀,从田头割到田尾,沙沙的割麦声响成一片,一把把的麦杆放倒在地里。

  那时没有机械化,有也不能用,因为麦子和玉米混种的。

  麦杆和麦子拉到家里刚做的土场边脱粒。如皋农家都有一种用毛竹制成的连杆,麦子收割后摊在彩条布上,然后直接用连杆在上面抽打脱粒。麦杆草屑清理干净后就直接晾晒。

  麦子进仓后,就开始掰玉米,筑玉米杆,务必在立秋之前将秧苗插下,俗话说“不栽八号秧”。因为水稻插下后得六十多天才能成熟,如果晚了季节,收成将大减,甚至绝收。

  筑完玉米杆,接着请水牛养殖户犁田耙地,把旱田平整如初后再放水抢栽秧苗。

  收玉米,犁田,插秧,只有一个月时间,所以叫双抢。

  搞双抢,我最怕的是蚂蝗。这种水生软体动物,是地地道道的吸血鬼。农村的田、沟、塘、渠、溪,到处都有它们虎视眈眈的身影。一听到人下水的声音,便争先恐后地游来,强大的吸盘紧叮腿部,快速咬破皮肤,注入抗凝血剂,饱餐后,蜷成一团滚入水中,溜之大吉。那时我对蚂蝗又憎恨又无可奈何,刚卷起裤管下田,总是一边干活,一边会紧张地盯着腿,随时防备蚂蝗的入侵。可那些家伙太狡猾,一不留神就吸到腿肚上,等到皮肤发痒,它们早已腆着肚子逃之夭夭了。累到天热人乏,渐渐地就麻木了,任由蚂蝗大快朵颐。有时走上田埂,脚一跺,几条大肚蚂蝗便滚到地上。伤口流出的血,很快染红了脚下的水。我气不过,用镰刀把它剁成几截。这家伙修复能力超强,过不了两天,每截修复成新的蚂蟥,实在是无可奈何也。

  插秧是一项辛苦的工作,7月的酷暑没有一丝凉意,天没亮我们就赶到秧亩地里拔秧。然后挑起沉甸甸的担子,走在湿滑的田埂上,再把秧苗把子抛撒到田里,然后一字排开到水田里插秧。

  如火的骄阳在头上烤着,水田里的热气不断地向胸前、脸上扑来,我一边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边拖动着泡在泥水中的双腿,一滴滴的汗水混合着泪水流入水田中。

  有时天都黑了,蚊虫飞舞,脚下还有蚂蟥随时叮咬。乡村宁静,万籁俱寂,插秧的声音在水中有节奏地响动。这个场景,即使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依然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插秧比锄禾辛苦多了。

  1986年夏天,上海某食品厂招收临时工做月饼,为期一个月,工资一千元。兄弟俩经过协商,决定让文山跟我一起去。

  上海话其实并不难懂,因为有很多官话在里面。在上海呆上一个月,即便说不了吴侬软语,却也能听懂大半。然而,上海人自高自大,除了本地人,苏州、无锡都是乡下人,“阿拉上海拧”充满了上海人的得意和对外省人的轻蔑。

  当然不是所有上海人都一味地骄傲,我去后分在成品仓库,天天打包、发货。两位师傅忙过不停,我干多干少都不计较。

  仓库很小,有位师傅名叫王景昌,他把存货架都写上编号,月饼进库时,哪儿有空放哪儿,他在账本上写上存放位置,发货时一看账本,就知道哪种月饼放在哪个货架了。仓库看起来很乱,不过账本上有存放位置和进货日期,很容易就能找到,而且都是先进先出。

  后来仓库里调来一位新主任,名叫童光荣,童主任原来在酒厂工作,这次调到我们厂。新官上任三把火,童主任说仓库里的东西怎能这样放?应该按品种分类!他叫我们一号区放豆沙月饼,二号区放蛋黄月饼,三号区放五仁月饼......他在酒厂就是这么做的!这样好看是好看,不过月饼不是酒,酒越陈越香,月饼放久了就要上霉。因为进库时从里往外放,发货时从外往里发。有些刚进库的月饼当天就发出去了,有些月初生产的月饼到月底都没发。打包时我们要在包装上写上生产日期。因为在路上运输需要一、两天,童主任叫我们将日期往后写一点。比如今天是8月11号,生产日期写8月13号,月饼发出时,厂里还没有生产呢,真鲜!而真正的生产日期,只有鬼知道。王景昌背后叫他憨大,当面却夸赞主任有能力,童主任笑着说:“淘浆糊,淘浆糊。”

  淘浆糊从字面上看,相当于和稀泥,对做事马虎敷衍、不懂装懂、浑水摸鱼的人,都可以用“淘浆糊”来指责。但称赞对方有能力,善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和妥协合作,也可以用“淘浆糊”来形容。童主任说自己“淘浆糊”,既是谦虚,又是骄傲。

  闲话叙过,却说一个月转眼过去,杨文山怀揣一千元工资,喜滋滋地登上了上海开往南通的客轮。

  我们买的是五等船票,没有床位。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边坐着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姑娘。九月,穿的都是单衣,那姑娘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显得很苗条、漂亮。我看过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别处。杨文山却一直目不转晴,想入非非。

  “两位师傅,在哪里发财?”正当杨文山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对面的男子主动跟我们招呼。杨文山吓了一跳,急忙将目光收回。经过交谈,才知道他们家住贵州山区,兄妹俩外出打工,一直找不到事做,现在打算去南通看看......如果有合适的,能够帮妹妹找个婆家最好!

  “我......我没老婆,我弟弟也没有......要不你和我回家看看。”杨文山说。

  轮船到达南通港时,杨文山与那位男子已然达成协议:只要杨文山出三千块钱抚养费,他妹妹就嫁给他做老婆!

  杨文山将二人领回家里,父母眉开眼笑。弟弟杨文海也忙后忙后,热情招待。可是当听说需要三千块钱时,杨元贵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担心姑娘呆不住。那男子胸脯拍得山响,保证妹妹不会改嫁;并且掏出身份证给大家看,果然同一住址,哥哥叫刘德富,妹妹叫刘德琼,杨元贵一家不再怀疑,凑了三千块钱给刘德富,刘德琼也就留下不走了!

  刘德琼今年二十六岁。她其实不会干活,或者说不想干活。每天吃了饭睡觉,要么就看电视,杨元贵全家并不计较。只要她留下来不走,不干活算了;若是能生个一男半女,那更是天大的福气!

  结婚后不久,杨文山为了挣钱,不得不跟着建筑队的人去了北京。

  杨文海比杨文山小两岁,人也比哥哥高大英俊。刘德琼刚来时对杨文海不理不睬,杨文山走后却又主动跟他说话,每天叔叔长叔叔短的,还常常叫他到房里玩。

  嫂子房里有什么好玩?不过有台黑白电视机,这几天放的是《水浒传》,当看到潘金莲勾引武二郎时,杨文海不由入了迷,直到十点多钟还不想走!刘德琼起床上厕所,稀里哗啦之后却说忘了带纸,杨文海将纸给她。杨二郎不是武二郎,刘德琼稍加勾引,两个人便粘在了一起。

  有了第一次,难免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久而久之,杨文海不再回房睡觉,两个人干脆宿到一起。杨元贵装聋作哑,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跟老大跟老二都是一样。

  这年年底,杨文山从北京回来,到家时天刚破晓,杨文海、刘德琼还未起床。杨文山一见怒不可遏:“你这个畜生!我不在家里竟然强占嫂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刀!”说完轮起大锹便砍!

  杨文海条件反射似的,拿起钉钯便筑!兄弟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杨文海不是猪八戒,钉钯使起来不太顺手!结果被杨文山一锹砍中脑袋,顿时血流如注!

  杨元贵夫妇如丧考妣,禁不住嚎啕大哭!夫妻俩一个抱文山,一个抱文海。杨元贵老泪纵横:“儿啊,你怎么不懂事?丈夫,丈夫,离开一丈就算了!何况文海又不是外人,赚钱蚀本都在自己家里。。。。。。”

  “放你妈的屁!若不是你纵容,小畜生绝对不会这样!”杨文山气昏了头,扬手便给了父亲一记耳光!

  当天夜里,杨元贵独自来到屋后老槐树下,上吊自杀了!杨文海因为失血过多,医院里抢救无效,第二天也死了!

  杨元贵、杨文海死后,杨文山因为故意杀人,结果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包产到户之后,我们这里实行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的政策,杨文山家一下子少了三个男人,家里的农活没人干,刘德琼便叫我帮忙。人非草本,孰能无情?我们后来就住到一起。文山妈虽然不高兴,可是也无可奈何。

  不久刘德琼生了一个儿子,刘德琼叫他杨刘宝。

  我和刘德琼十分恩爱,第二年她又生了一个儿子,刘德琼叫他张刘宝。

  两个刘宝都叫我爸,但我知道杨刘宝肯定不是我的儿子。

  为了挣钱,我不得不想办法出去打工。

  2002年3月,我在智联招聘上登了一则求职启事:

  男,37岁,高中毕业,在上海某食品厂做过十年仓管(其实没有),希望找一份月工资二千元以上的工作。手机:(略)。

  没几天,一位女士给我打电话,说她们是南通中外合资绣花厂,招聘保管员一名,月工资二千五以上。第二天我去看了,仓库里很乱,地上,架子上全是各种丝线,毛线和棉线,还有各种色号的珠片。人事部长说以前有个保管员,因为不服从生产部长指挥,已经被辞退了,明天来交接。

  前任保管员来了,她叫高银芳,长得很漂亮,身材也特别惹眼:前凸后翘。她的性格很特别,看见我不断冷笑。她说我肯定干不下去的,我叫她给我一份库存表,我以后在库存表上加加减减,有什么不好做的?

  早晨的气氛很沉重,高银芳的脸色也特别难看,她静静地坐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后,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决,那种气势让人不敢靠近。到了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她还在工作。我以为她在合计库存,可我偷偷地探头一看,只见她正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地翻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删除键。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我问她在做什么。她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入职时候电脑啥样,离职时候电脑也应该是啥样。”这话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但我心里清楚,仓库跟其它部门不一样,没有库存绝对会引起麻烦。

  午休过后,高银芳把位置让给我,当我打开电脑后,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赶紧去找老板,很快,老板气冲冲地来到她的面前。“你凭什么要把电脑里的资料删除?” 高银芳站起来,她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这些都是我以前做的月报表,可是从来没有人看,他们只会叫我盘点,我收发不错,库存就不错,为什么一定要我盘点呢?你们不相信我,就让新来的仓管盘点吧。”“电脑是公司的,里面的资料也是公司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你这是违法的!”老板几乎在吼,脸上的怒气让人不敢直视。高银芳并不退缩,语气更加坚定:“既然不相信我的数据,我有权把我做的报表删除,你们盘多少算多少!我反正没有拿!”老板没想到她会这么硬气,他警告说:“你要是不恢复资料,后果自负。”我站在一边,心里五味杂陈,我理解她的行为,突然被辞退,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局势愈发紧张,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说:“经常盘点是有问题的。收发不错,结果就不错,何必经常盘点呢?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恢复的了,已经全部删了。”老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的,好聚好散,何必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可能的后果。”说罢,高银芳就收拾自己的东西走了。

  我站在一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理解她的做法,但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力的悲哀。

  因为没有账,车间里的工人来领东西时,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也不认识东西。我让她们自己找,然后记下色号和存放位置,下次再找时我就知道了。新买的东西我自己放,自然知道色号和存放位置。旧东西越发越少,新东西越进越多,我想不出三个月,仓库里也就账物一致了!

  绣花厂里有宿舍,不过大多是女工。领导让我与门卫同住,那家伙经常带女工进来,而且经常换。我不想当电灯泡,有天下班后便到外面找宿舍。

  正好遇到以前的保管员高银芳。她现在到一家电器仓库做仓管,自己租的房子。她见我没走十分奇怪,我说慢慢来吧,时间一长也就熟悉了。高银芳听了不由冷笑。

  高银芳的房东家共有三间平房,高银芳租的是东面一间,西房和中间的明间还没有租出,我便租了中间的明间。

  房间和明间都有大门进出,不过里面也有小门相通,开关在高银芳那边。瓜田李下,男女授受不亲,我自然不会去敲那个门。

  高银芳有老公,不过长年在广东打工,很少回来。

  有一次高银芳下班很晚,而我已经睡了,我听到隔壁倒水的声音,于是轻轻从床上爬起来,透过门缝,我窥见高银芳正在洗澡。她那边开着灯,我这边是暗的,我看见她,她看不见我。

  高银芳可能知道隔墙有眼,以后沐浴时总是把电灯关掉,只在床头点一支蜡烛。在昏暗的烛光中,高银芳更显得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后来有一天夜里,高银芳洗澡之后,竟然开门进来了。我吓得不知所措,高银芳把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做声。她打开灯,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她显得格外美丽大方,楚楚动人,又带着几分娇媚。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是过来人,顿时难以自制。二人宽衣解带,相拥而卧。一阵云雨之后,高银芳依偎在我的怀中,香甜地睡去。

  接下来我们就同居了,不过上班下班时,我们都从各自的房门进出,只有晚上我们才睡在一起。

  高银芳加了我的微信之后,把绣花厂上个月的库存表转发给我。上面色号、数量、存放位置、进出日期都有。我问她记得这样清楚,厂里干嘛不要她呢?她说因为记得太清楚了,采购部长和生产部长不能够弄虚作假少买多报,所以就找借口不要她了!我一听半信半疑,还有这样的部长?

  几天后生产部长踱着方步进来了,一见仓库里变化不大,立即勃然大怒:“你来之后在干什么?给我把仓库里的东西全部盘一下,一个星期内把库存给我,我要抽查!”

  我说: “高银芳把库存表给我了,色号、数量、存放位置都有,有误差我改过来不就行了?”

  “不行!”生产部长声色俱厉:“高银芳就是因为账物不符才被辞退的!你照她的账做,不还是错的吗?在这里我是主管,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以后每个月都要盘点!”

  现官不如现管!既然生产部长说了,盘就盘吧。我天天加班把几千箱线都盘了一下,同时在账本上写上存放位置。我把打印后的报表交给生产部长时,他看也没看便扔到桌上。

  第二位领导闪亮登场。她是釆购部长,闲来无事到仓库玩。一进门她就十分不满地说:你为什么不做色卡呢?各种线都取一点下来粘到A4纸上,然后贴到存放箱上,以后查找就方便了!我说我照色号发货,色号不同线就不同,干嘛要做色卡呢?她说这是命令,保管员必须无条件服从。无奈我只好将各种线摘下一点粘到A4纸上,然后贴到存放箱上。其实我还是照车间报的色号发货,我做的色卡根本没用,再说几百种线我也看不出来。

  大约三个月后,总经理到仓库检查工作。看到仓库里的东西排放整齐,一开始十分高兴。当他看到同样的东西竟然放在两、三个地方时,立即火冒三丈,叫我将同类东西合并。

  原来绣花厂里生产不停,有些线不等用完就得购买,比如原来半箱现在又买了一箱、两箱,自然没办法放在一起。我说我有账,上面有进货日期和存放位置,也知道总数;而且先进先出,不合并也行。总经理声色俱厉:不合并给我走人!

  我在原地呆了一刻钟,仓库里许多同样的东西放在不同的地方,有的一箱有的半箱;也有不同的零线混在一起,不过我有账,发货时能够找到;还有即使同样色号的线,由于进货日期和生产厂家不同,颜色也有差异,实在不能够分类、合并。

  我跟总经理无法解释,只好将同类东西合并在一起。为了区别新旧,我在存放箱上都写上了进货日期。同一天同一个厂进的货,色号相同,东西肯定是一样的。

  可是好景不长,元旦后高银芳的丈夫回南通打工。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问题,反正他来后就把明间和房间的小门钉死了。两个人下班后大声调笑,见了我好像不认识似的。人家是正式夫妻,我虽然心似猫抓,可是也没有办法。

  爱而不得是很痛苦的,年底我就辞职回家了。第二年高银芳打电话给我,说她生了一个女儿,按时间推算应该是我的。她丈夫吵着要离婚,高银芳问我怎么办?当时我有刘德琼,还有两个儿子,他们都叫我爸爸,我能怎么办?我叫她把女儿的照片发给我看,我一看真的象我,于是打了一万块钱给她,并且帮女儿取名高刘宝。

  2003年正月,杨文山刑满释放,他见我住在他家,孩子也叫我爸爸,立即叫我带着两个儿子滚蛋!

  张刘宝是我生的,这个不用怀疑;可是杨刘宝不是我生的呀,凭什么也叫我带走呢?

  杨文山说他坐牢前一年都在外面打工,坐牢后杨刘宝才出生,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杨刘宝是不是他的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的呀!他去坐牢之前,我都没有碰过刘德琼呢!

  我把张刘宝带回自己家里,杨刘宝跟他奶奶生活,他仍然叫我爸爸。

  杨文山经常打骂老婆,刘德琼忍受不了,没多久就和他离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刘宝后来考上了南京大学,杨刘宝因为没有钱上学,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没有爱人是很痛苦的!刘德琼走后,我又发信息给高银芳,希望她能到我家来。高银芳说她早就和老公离婚了,女儿刚刚高中毕业,听说我跟刘德琼分手之后,第二天就带着女儿来了。

  女儿本来就是我生的,我对她和儿子一样张刘宝一样看待,不过她不知道我就是她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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