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过朝食,众人又不得不回到梁国城头。

  东齐大军压境,拓跋凌野亲临,却并未立刻攻城,反而派出一员身高九尺、手持巨斧的虬髯猛将,单骑来到城下百步之地,用生硬的汉语放声咆哮,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城头:

  “城上的炎国懦夫听着!吾乃大齐先锋官兀良哈!谁敢出城与爷爷决一死战?若无人敢应,便是承认尔等汉人尽是没卵子的孬种!快快开门投降,饶你们不死!否则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污言秽语如同毒箭,射得城上守军脸色铁青,却又敢怒不敢言。

  几名梁国武将下意识地握紧刀柄,目光接触到底下那员蛮将凶悍的气势和那柄看着就骇人的巨斧,又不禁微微避开目光,喉结滚动,吞咽着恐惧。

  孔立面色涨得通红,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既是愤怒又是无奈,他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陈福禄及众将低声道:

  “东齐武将确实天生悍勇,力大无穷,非我辈所能及……忍一时之气,固守方为上策。”

  话语中透着深深的屈辱和一种被现实反复捶打后的无力感。

  陈福禄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敌将,又扫了一眼周围敢怒不敢言的梁国将领,平静地点点头:

  “太守所言不差。胡人自幼食肉饮酪,筋骨强健,气力确胜我等一筹。”

  众将闻言,脸上羞愧之色稍减,觉的陈福禄倒也实在。

  但陈福禄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然,徒有蛮力,不通技巧,不过是一介莽夫。沙场搏杀,非角抵之力,生死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他话音刚落,城下的兀良哈骂得更加难听,甚至开始侮辱炎国先祖,丢了中原,躲在南方当老鼠等等。

  陈福禄眼中寒光一闪,抱拳对孔立道:“太守,末将请命,出城斩了此獠,以振我军士气!”

  此言一出,旁边几位梁国老将立刻纷纷劝阻:

  “陈曲侯不可!东齐贼凶悍异常,绝非敌手!”

  “曲侯虽勇,但连日奔波苦战,体力未复,何必冒险?”

  “若有不测,岂不更挫伤我军锐气?万万不可啊!”

  陈福禄目光扫过这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劝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再多言,转身径直向城下走去,只留下一句:“取我马来!”

  城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陈福禄一骑如电,疾驰而出!

  身后,是他带来的几百名新城精锐骑兵,于城门处勒马列阵,为其压阵。

  “来一个送死的!”兀良哈见有人出城,狞笑一声,催动战马,挥舞着巨斧,如同旋风般冲来!

  沉重的马蹄砸在地面,咚咚作响,气势骇人!

  城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福禄却不紧不慢,摘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

  “嗖!”

  箭矢破空,并非射向兀良哈,而是射向他战马的前蹄!

  那马吃痛,一声悲嘶,前蹄猛地跪倒在地!

  巨大的惯性将兀良哈猛地从马背上向前抛飞出去!

  兀良哈到底悍勇,在半空中竟还想调整姿势!

  但陈福禄岂会给他机会?

  战马瞬间加速!两马交错而过的刹那!

  刀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兀良哈无头的尸身重重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城头上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好!”

  东齐阵中鼓噪声大作,又一名使长枪的将领红着眼杀出!

  陈福禄拨马迎上,根本不与对方比拼力气,战马灵性地一个小幅变向,避开枪尖,陈福禄身体几乎贴在马背上,横刀贴着枪杆向上疾削!

  “咔嚓!”一声,那将领握枪的四根手指被齐根削断!

  惨叫还未出口,陈福禄反手一刀,已将其咽喉割断!

  第三将、第四将……陈福禄如同闲庭信步,每一次出手都简洁狠辣至极!

  或借助马术闪避重击,或用巧劲引导对方发力过猛失去平衡,或用精准的箭术远距离干扰,近身则专攻甲胄缝隙、关节要害!

  他的力量或许不及这些东齐将领,但超越时代的格杀技巧、对时机的精准把握、以及冷静如冰的头脑,让他每一次攻击都高效致命!

  连斩六将!

  刀下无一合之敌!

  东齐阵营士气大跌,鼓声都变得稀疏。

  一名身材相对瘦小、使双刀的将领咬着牙冲出,似乎想以灵巧取胜。

  陈福禄冷哼一声,这次甚至没有闪避,直接催马迎上!

  在双刀舞动的缝隙中,横刀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一点一拨,荡开双刀,刀尖顺势向前一递!

  “噗!”直接刺入对方心窝!那将领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身体的刀锋,软软栽倒。

  整个梁国城头陷入了短暂的、极致的寂静。

  仿佛时间凝固了一瞬。

  随即!

  “吼——!!!”

  震耳欲聋的、几乎要将城墙垛口掀翻的狂喜欢呼猛地爆发出来!

  如同积郁已久的火山,喷发出炽热的岩浆!

  士兵们疯狂了!

  他们用力捶打着胸前的皮甲,发出砰砰的巨响,激动得脸色涨红,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将之前所有的恐惧、压抑和屈辱全都吼了出来!

  “杀得好!”

  “威武——!”

  “威武——!”

  “威武——!”

  许多士兵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互相拥抱捶打,仿佛赢得了一场决定性的战役!

  他们看着城外那个勒马而立、刀锋滴血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狂热、敬畏和信仰!

  有他在,胡虏何足道哉?!

  孔立太守早已失态。

  他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墙砖,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花白的胡须不住抖动。

  一贯沉稳儒雅的他,此刻竟也像个小卒一样,脸庞因充血而通红,嘴唇哆嗦着,反复喃喃道:

  “天佑炎汉!天佑炎汉!此真乃万人敌也!国士无双!国士无双啊!”

  他看向陈福禄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种近乎于瞻仰的光芒。

  陈福禄不仅证明了个人武勇,更打破了他心中那份“胡人武力不可战胜”的固有阴霾!

  那些之前曾出言劝阻、甚至内心鄙夷陈福禄冒险的梁国武将们,此刻个个面红耳赤,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低着头,不敢与同僚对视,更不敢再看城外那个身影。

  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过。

  心中除了羞愧,便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与折服。

  原来不是胡人不可战胜,而是自己……早已失了胆气和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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