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淳风脑海里那道“若程处辉不堪重任,便取而代之”的圣旨,已经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取代?

  我配吗?

  给王爷当狗,我都觉得是高攀了!

  程处辉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深藏功与名。

  他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淡然道。

  “这叫科学。”

  “来,都愣着干什么,开工了!有了这些材料,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第一道阻堤出现在河道中央!”

  ……

  就在三门峡的工程进度一日千里之时,下游的板渚,却陷入了僵局。

  黄河故道,浊流滚滚。

  程咬金带着一队人马,正焦头烂额地堵塞决口。

  这里是黄河改道入淮的关键节点,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他们的工作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数千名百姓,在一些儒生和地方乡绅的带领下,黑压压地堵在了面前。

  他们高举着横幅,喊着口号。

  “顺应天时,敬畏鬼神!”

  “不可堵塞河道,以免触怒河神!”

  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拄着拐杖,一脸的义正辞严。

  “老夫乃孔丘后代!”

  “程将军,你如此倒行逆施,强行改变河道,乃是大不敬之举!必会招致天谴!”

  程咬金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槊把这老东西给捅个对穿。

  “你个老匹夫,懂个屁!”

  “不堵住这里,下游万顷良田都要被淹!到时候死的就不是几个人,是几十万,几百万人!”

  那个老者却是不屑一顾,倚老卖老。

  “哼,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抗拒。”

  “我等儒门子弟,世代守护圣人教诲,岂能容你这等武夫在此胡作非为!”

  他身后的儒生和被蛊惑的百姓也跟着起哄。

  “对!不能堵!”

  “这是龙脉,堵了要遭报应的!”

  程咬金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投鼠忌器。

  这些人里,有孔丘的后代,有儒门的学子,还有大量的普通百姓。

  他要是真动了手,那乐子可就大了。

  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你们……”

  程咬金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为首一员小将,面容俊朗,眼神却冷得吓人。

  正是从三门峡快马加鞭赶来的程处辉。

  他勒住战马,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何人在此喧哗,阻碍治水?”

  老者看到又来一个当官的,而且还是个毛头小子,顿时把拐杖在地上顿得梆梆响。

  “老夫乃孔丘后代!”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我管你是谁的后人。”

  程处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在带头阻拦工程?”

  老者挺起胸膛,一脸傲然。

  “正是老夫!”

  “治水乃是国之大计,岂容尔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道银光闪过。

  “唰!”

  一颗花白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滚落在泥水之中。

  老者脸上的傲慢,还凝固在那里。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轰然倒地。

  鲜血,染红了浑浊的河滩。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

  程咬金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程处辉缓缓收回横刀,刀尖上的血珠滴落。

  他环视着那群呆若木鸡的儒生和百姓,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治水期间,凡阻碍国家大计者,无论身份,无论老幼,一概视为叛逆。”

  “皆斩!”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前方的人群。

  “五十辽东铁骑听令!”

  “清理沿途所有阻拦者!”

  “杀无赦!”

  “喏!”

  五十名身经百战的辽东铁骑齐声怒吼,拔出腰间的横刀。

  他们催动战马,组成一道钢铁洪流,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群已经吓破了胆的闹事者。

  哭喊声,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刚才还叫嚣着“敬畏天意”的儒生,跑得比谁都快。

  之前还被蛊惑的百姓,更是屁滚尿流,四散奔逃。

  他们终于明白,跟虚无缥缈的河神比起来,眼前这群杀神的刀,才是最真实的。

  程咬金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程处辉来到他的面前,翻身下马。

  “父亲。”

  “孩儿,你……”

  程咬金神色复杂。

  “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程处辉的眼神锐利。

  “但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治水,如治军。军令如山,不容置疑。”

  “别说是他一个孔丘的后人,今天就算是孔丘本人从坟里爬出来,敢挡在我的面前,我也照斩不误!”

  “只有用雷霆手段,才能震慑住那些宵小,才能确保治水大计,万无一失。”

  程咬金看着儿子那张年轻却写满决绝的脸,沉默了。

  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

  在这场与天争命的战争里,任何的仁慈,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

  远方,辽东铁骑的追杀已经接近尾声。

  河滩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几具不长眼的尸体。

  幸存的闹事者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那些负责施工的民夫,看着手持滴血横刀的辽东铁骑,眼中充满了敬畏。

  再也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怠慢。

  程处辉那雷霆万钧的手段,效果立竿见影。

  河滩上再次恢复了施工的喧嚣,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磨洋工。

  那些民夫们干活的力气都大了几分,看向那些骑在马上,如同监工的辽东铁骑时,眼神里全是敬畏。

  这年头,跟虚无缥缈的鬼神讲道理,远不如跟眼前这群杀神手里的刀子讲道理来得实在。

  消息飞快地传回了长安。

  那些之前还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世家大族,还有自诩风骨的儒门学子,全都吓傻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程处辉那小子居然真的敢动手。

  而且一动手,就是直接砍了孔圣人的后裔。

  这简直是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炸了锅。

  他们不敢再去河道上送人头,便转变了策略。

  一群群的儒生穿着丧服,跑到皇城门口,跑到各州府衙门前。

  跪地哭嚎,声讨程处辉的暴行,请求陛下严惩凶手。

  口号喊得震天响,眼泪流得比渭河的水都多。

  然而,李世民只是冷冷地收到了奏报,便将其丢在一旁。

  “让他们哭。”

  “哭累了,自然就散了。”

  压力?

  这点压力对他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马上皇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治水是国之大计,谁敢阻拦,谁就是大唐的敌人。

  程处辉,杀得好!

  朝堂上的风波,暂时影响不到程家。

  但程家的内部,却也迎来了一点小麻烦。

  卢国公府。

  程处辉的舅父崔兑辉,还有舅公崔征兴,又一次找上了门。

  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第三次登门了。

  客厅里,程母端坐在主位上,脸色冷得能刮下一层霜。

  “水泥的方子是我家辉哥儿的,谁都别想打主意。”

  李丽质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眉眼间带着一丝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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