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光线还在忽明忽暗,棺材里穿暗紫色法袍的尸体突然动了 —— 先是手指微微蜷缩,接着肩膀轻轻耸动,下一秒,整具尸体竟 “唰” 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像根被突然拉直的枯木!

  大象和刘贵义同时僵在原地,瞳孔骤缩,连呼吸都忘了。尸体的长发从肩头滑到背后,露出苍白的脖颈,而法袍胸前的金色符文,竟开始有规律地闪烁,像活过来的虫子般在布料上窜动,散发出微弱的绿光,映得整个地窖都透着股诡异的寒意。

  “这、这怎么可能……” 大象的声音发颤,握枪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枪身撞在石壁上,发出 “咔嗒” 的轻响,在死寂的地窖里格外刺耳。

  刘贵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猛地抓住大象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不好!快跑!这尸体邪性得很,咱俩今天要交代在这里!” 他拽着大象就往出口跑,可刚跑两步,就被一道突然落下的石门挡住去路 —— 石门 “轰隆” 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地窖顶部的泥土簌簌往下掉,出口被堵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更可怕的是,幽暗的地窖角落突然冒出淡绿色的毒气,像藤蔓般顺着地面蔓延,带着股刺鼻的腥臭味,吸一口就让人头晕目眩。“咳咳……” 刘贵义捂着嘴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这个棺材本身就是个机关!一旦打开,石门落锁,毒气释放,就是要把进来的人全毒死!”

  大象心里直骂娘,一脚踹在石门上,石门纹丝不动,反而震得他脚骨生疼。他回头看向棺材,只见那具尸体缓缓睁开了眼睛 —— 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漆黑的空洞,嘴角却慢慢咧开,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脸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青白色的皮肉往下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骨头,喉咙里还发出 “嗬嗬” 的嘶吼,像极了丧尸的声音!

  “他、他生前还懂东南亚的降头邪术!” 刘贵义一边往后退,一边嘶吼着补充,声音里满是恐惧,“我哥说过,这鲁班后人早年在东南亚待过,学会了用尸油炼毒、用骨粉下咒的法子,传说他能让死人爬起来杀人,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说话间,腐尸已经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法袍拖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腐烂的皮肉,每走一步,骨头就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像快要散架的木偶。它径直朝着刘贵义扑来,腐烂的爪子带着腥风,直抓他的喉咙!

  “小心!” 大象的泰拳本能瞬间爆发,猛地将刘贵义推开,自己则侧身躲过腐尸的攻击,接着右腿像铁棍般狠狠踹在腐尸的胸口 —— 只听 “咚” 的一声闷响,腐尸被踹得往后退了两步,撞在棺材上,棺材盖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铺着的暗红色绸缎,而绸缎下面,竟堆着厚厚一叠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用朱砂写着 “鲁班秘录・邪术篇” 的字样,书页间还夹着干枯的尸花,散发着诡异的香气。

  “棺材下面全是邪术古籍!他是想带着这些东西一起害人!” 刘贵义趴在地上,指着棺材里的古籍大喊,毒气已经蔓延到他脚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变得青紫。

  腐尸被踹后更加狂暴,再次朝着大象扑来。大象深吸一口气,躲过腐尸的爪子,接着纵身跃起,右肘高高抬起,带着全身的力道往下砸 ——“咔嚓” 一声脆响,肘尖正中腐尸的头颅,腐尸的头骨瞬间碎裂,黑褐色的液体溅了大象一身,尸体像滩烂泥般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可毒气还在不断弥漫,大象也开始头晕,视线渐渐模糊。他扶着石壁站起来,看着被堵死的出口,心里涌起一股绝望 ——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地窖顶部突然传来 “轰隆” 的巨响,接着一道光束从天而降,泥土和石块纷纷往下掉。“大象!刘贵义!快过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象眯眼一看,只见刘伟带着几个弟兄,正用破门器在顶部砸出个大洞,绳子从洞口垂了下来。

  “是刘伟!” 刘贵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往洞口跑,大象也紧随其后。刘伟的弟兄将他们拉上地面,刚离开地窖,下面就传来 “轰隆” 的坍塌声,整个地窖连同那具腐尸和邪术古籍,全被埋在了泥土之下。

  几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冷风灌进喉咙,才勉强压下头晕的感觉。刘贵义看着远处的黑暗,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们真要成那邪术尸体的祭品了。”

  刘伟擦了擦脸上的泥土,皱着眉说:“我们跟着你们的脚印过来的,上次周磊一直说寺庙地下暗藏玄机,看来今天你们来就是了。” 他看向大象,眼神里带着疑惑,“这是刘贵仁的手下吗?”

  大象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又想起那具恐怖的腐尸和邪术古籍,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 刘贵仁根本不是让他取东西,而是让他来送死,用他的命来试探这具邪术尸体的厉害。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刘伟,声音坚定:“刘贵仁想靠邪术控制丧尸,吞并基地!”

  腐尸爆头的黑褐色液体还沾在大象肘间,他刚喘匀半口气,就见棺材里那具穿暗紫色法袍的尸体突然动了 —— 原本碎裂的头颅竟在肉眼可见地复原,青白色的皮肉重新覆盖住发黑的骨头,空洞的眼窝慢慢凝聚出两颗浑浊的眼球,连嘴角的裂痕都在缓缓愈合。下一秒,尸体 “唰” 地从棺材里坐直身子,法袍胸前的金色符文骤然亮起,绿光顺着符文纹路窜动,像有无数条小蛇在布料下游走。

  “你们…… 自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中了我的幻术。” 尸体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每一个字都裹着股腐朽的寒气,吹得地窖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大象浑身一僵,刚抬起的腿定在半空。他下意识摸了摸肘间的液体 —— 指尖触到的不是黏腻的腐液,而是冰冷的泥土。刘贵义也愣住了,他猛地回头看向出口,刚才被石门堵住的通道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棺材!这些棺材有的歪斜在地,有的半埋在土中,棺盖大多敞开着,里面露出残缺的尸骸,有的只剩半截骨头,有的还挂着腐烂的布条,在幽暗的光线下像招魂的幡。

  “毒气…… 刘伟…… 还有刚才扑过来的丧尸……” 刘贵义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刚才被 “毒气” 呛到的喉咙,却没有丝毫刺痛感。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边 —— 哪里有什么淡绿色毒气,只有几丛枯黄的野草从棺材缝隙里钻出来,草叶上还沾着未干的尸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全是假的?” 大象瘫坐在地上,后背重重撞在一口棺材上,棺盖 “吱呀” 一声错开,露出里面一具只剩骨架的尸体,头骨滚落在他脚边,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浸湿了沾着泥土的夹克 —— 刚才的生死搏斗、毒气弥漫、刘伟救援,竟然全是幻觉!

  紫色法袍尸体缓缓从棺材里站起来,法袍拖在满是尸骸的地面上,蹭过碎骨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在演奏一曲死亡乐章。他一步步走向两人,浑浊的眼球里没有任何情绪,却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只要他抬手,就能轻易捏碎两人的喉咙。

  “想活命的话,就得一个人回答我一个问题。” 尸体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大象,又落在刘贵义身上,金色符文的绿光映在他脸上,让那张青白色的脸更显诡异,“答得让我满意,我就放你们出去;若是答不上来……” 他指了指周围的棺材,“这些,就是你们的归宿。”

  刘贵义的牙齿开始打颤,他紧紧抓着身边的棺材边缘,指节泛白,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到底是谁?不是说你是鲁班后人吗?怎么会…… 会幻术?” 他想起刘贵仁说的 “东南亚邪术”,心里更慌了 —— 眼前的东西根本不是尸体,而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的身份,轮不到你问。” 尸体的声音冷了几分,金色符文的光芒更亮了,“第一个问题,问你。” 他指向大象,“刘贵仁让你来取什么东西?别跟我说‘不知道’,你怀里的地图,我看得清清楚楚。”

  大象猛地捂住胸口,那里还揣着刘贵仁给的地图。他抬头看向尸体,对方浑浊的眼球仿佛能穿透衣物,看清他藏在怀里的所有东西。恐惧像藤蔓般缠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 这个怪物不仅会幻术,还能看穿他的心思!

  “我…… 我……” 大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看向刘贵义,对方也正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绝望 —— 在这个满是棺材的坟墓里,面对一个能操控幻术的怪物,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紫色法袍尸体见大象迟迟不答,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点绿光。周围的棺材突然开始震动,那些敞开的棺盖 “砰砰” 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再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尸体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十…… 九……”

  刘贵义急得满头大汗,他拽了拽大象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别瞒了!告诉他!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大象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绿光,看着周围震动的棺材,终于咬了咬牙,声音嘶哑地开口:“刘贵仁…… 让我来取你的尸体…… 还有你身上的邪术古籍…… 他想靠你的邪术…… 控制丧尸…… 吞并基地……”

  尸体听到 “邪术古籍” 四个字时,浑浊的眼球微微动了动,金色符文的光芒忽明忽暗。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缓缓放下手,周围的棺材停止了震动。地窖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尸体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在空气里久久回荡。

  刘贵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盯着尸体,生怕对方突然发难。大象也屏住了呼吸,手心里全是冷汗 ——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能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尸体的沉默像块巨石压在两人心头,刘贵义攥着棺材边缘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他看着尸体胸前不断闪烁的金色符文,突然想起刘贵仁盗墓后藏在密室里的木盒 —— 那盒子上刻着和法袍一样的纹路,当时他问起,刘贵仁却眼神躲闪着骂他多管闲事。

  “刘贵仁挖开我的坟墓时,还拿走了什么东西?” 尸体冷冷的说。

  刘贵义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急切,“除了邪术古籍,他是不是还拿了个刻着符文的木盒?里面装着能放大邪术效果的鲁班秘器?”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死水,尸体浑浊的眼球骤然转动,死死盯住刘贵义,法袍上的符文瞬间亮得刺眼,绿光顺着符文纹路窜动,竟在空气中映出细小的黑色藤蔓,缠向两人的脚踝!“你怎么知道?” 尸体的声音比之前更嘶哑,还带着股压抑的怒火,“那是鲁班一族用来压制邪术的‘镇魂盒’,他竟敢拿它来放大力量?”

  刘贵义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围的幻觉突然再次扭曲 —— 原本半埋在土里的棺材 “砰砰” 震动起来,棺盖被猛地顶开,里面残缺的尸骸挣扎着爬了出来!有的只剩一条胳膊,却用骨爪抠着地面往前挪,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泥土;有的腹部空荡荡的,腐烂的内脏拖在身后,在地面上留下黏腻的痕迹;最可怖的是一具只剩头颅的尸骸,牙齿不断啃咬着空气,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颗诡异的皮球,朝着大象的脚踝滚来!

  “啊 ——!” 大象猛地抬脚踹开滚来的头颅,鞋尖撞上颅骨的触感坚硬又冰冷,可那头颅在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团黑雾,顺着棺材缝隙钻了进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他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夹克,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受,刚才骨爪划过脚踝的刺痛感还残留在神经里,让他恍惚间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幻觉,还是真的置身于尸骸环绕的坟墓。

  “快说!刘贵仁拿镇魂盒做什么!” 尸体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壁,周围的尸骸爬得更快了。一只只剩骨头的手抓住了刘贵义的裤脚,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让他浑身一颤,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尸骸,知道再隐瞒下去,两人都会被这些幻觉里的怪物撕碎。

  “他、他想靠镇魂盒放大邪术……” 刘贵义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因恐惧不停打颤,“他说要控制更多丧尸,吞并其他基地…… 我只知道这些,真的!”

  尸体盯着刘贵义看了几秒,浑浊的眼球里看不出情绪,法袍上的符文却慢慢暗了几分。周围的尸骸停下动作,僵在原地,像突然被抽走了力量,可它们空洞的眼窝依旧对着两人,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远处的棺材再次震动起来,这次竟有暗红色的液体从棺缝里渗出,像血一样在地面上蔓延,朝着两人的脚边流来。大象握紧了手里的枪,却不知道该对准谁 —— 面对能操控幻觉的怪物,子弹似乎也成了无用的摆设。刘贵义则死死贴着身后的棺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那些僵在原地的尸骸。

  墓穴里的空气越来越冷,金色符文的绿光映在暗红色的液体上,泛起诡异的涟漪。两人被困在幻觉与现实的边界,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恐怖景象,只觉得绝望像藤蔓般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你们知道的,远比想象中少。” 尸体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带着股莫名的嘲讽,“这幻术只是开始,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的恐怖之处了。”

  话音未落,尸体缓缓抬起右手,从法袍内侧摸出个巴掌大的黑陶瓶 —— 瓶身刻满扭曲的鬼面,瓶口缠着发黑的麻绳,散发着股焦糊的腥臭味。他拔掉麻绳塞子的瞬间,瓶口 “呼” 地窜出一团浓黑雾气,雾气在空气中迅速凝聚成形,化作一只半人高的恶鬼!

  那恶鬼通体由黑雾构成,却能清晰看到凸起的骨骼轮廓,两颗拳头大的眼珠是暗红色的,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两人;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尖牙,牙尖还挂着黑色的黏液,滴落在地时 “滋滋” 腐蚀出小坑;最可怖的是它的爪子,五根漆黑的指甲足有半尺长,尖端闪着冷光,仿佛一抓就能撕碎人的皮肉。更诡异的是,恶鬼的脚底连着一缕黑雾,像脐带般与黑陶瓶相连,无论它怎么晃动,都离不开瓶子半米远。

  “又来给我进贡了吗?” 恶鬼的声音像破风箱般嘶哑,还带着尖锐的嘶吼,“你上次挑选的祭品我一点也不喜欢 —— 那些腐烂的尸骸嚼着没味道,下次给我挑几个活人可以吗?最好是年轻力壮的,骨头缝里的肉才嫩。”

  尸体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着黑陶瓶低喝:“我去哪里给你找活人?闭嘴!没你的事就别出来乱嚎!”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 恶鬼不满地晃了晃身体,黑雾溅落在周围的暗红液体上,竟让那些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着细小的黑泡,“要是下次再没有活人,我就把你这具苟延残喘的躯壳拆了当下酒菜!”

  这番对话像两道惊雷劈在大象和刘贵义心头,两人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刘贵义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后背贴在棺材上,却觉得那冰冷的木头比眼前的恶鬼更让他安心 —— 至少棺材不会张口要吃活人。

  大象握着枪的手已经完全失控,枪身 “咔嗒咔嗒” 撞着地面,他看着恶鬼滴下的黑色黏液腐蚀地面,看着那尖牙上的黏液反光,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吐都不敢吐 —— 他怕自己的动静会引来恶鬼的注意。刚才对抗尸骸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此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吸进一口带着恶鬼气息的空气。

  墓穴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浓稠,金色符文的绿光、恶鬼的黑雾、地面的暗红液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作呕的诡异画面。僵立的尸骸仿佛也被恶鬼的气息唤醒,手指微微动了动,空洞的眼窝转向恶鬼,像是在期待什么。

  尸体看了眼瘫软的两人,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现在,你们还觉得能轻易离开这里吗?把刘贵仁的所有计划都说出来 —— 包括他拿到镇魂盒后,想怎么用邪术对付其他基地,还有他藏在地下皇宫的秘密。要是有一句隐瞒,我就把你们送给它当点心。”

  恶鬼像是听到了 “点心” 两个字,兴奋地晃了晃爪子,暗红色的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尖牙 “咯吱咯吱” 咬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刘贵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大象,眼神里满是绝望 —— 他们不仅被困在幻术里,还撞上了一个能召唤恶鬼的怪物,今天恐怕真的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恶鬼的尖牙还在 “咯吱” 作响,暗红眼珠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大象的精神彻底绷断了 —— 他猛地丢掉手里的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冷汗混着泥土糊在脸上,连不敢看眼前的恶鬼与尸体。刚才踹飞尸骸的狠劲、面对刘贵仁的隐忍,此刻全被恐惧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尖叫。

  刘贵义比他更糟,他瘫坐在暗红液体里,裤子早已被冷汗浸透,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原本还能勉强拼凑的话语,此刻只剩 “嗬嗬” 的气音,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风箱。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恶鬼的爪子,瞳孔放大到极致,连眨眼都忘了,仿佛下一秒那漆黑的指甲就会刺穿他的胸膛。

  尸体看着两人彻底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抬手对着黑陶瓶低喝一声:“收!” 恶鬼不满地嘶吼两声,却还是化作一团黑雾,乖乖钻回瓶中。尸体塞紧麻绳塞子,将瓶子揣回法袍内侧,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 仿佛刚才能吞噬活人的恶鬼,不过是他随手摆弄的玩物。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 尸体的声音在空旷的墓穴里回荡,带着东南亚语言特有的晦涩腔调,“我需要两个‘听话’的人,帮我把刘贵仁欠我的,一点一点讨回来。”

  话音未落,他从法袍下摆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碗,碗里盛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股刺鼻的尸臭味 —— 那是熬煮过的尸油,表面还浮着几粒黑色的符咒灰。接着,他又掏出两根用头发编织的绳子,绳子上串着小小的骷髅头,每颗骷髅头的眼窝里都嵌着一点朱砂。

  大象蹲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瞥见青铜碗里的尸油,胃里翻江倒海,却连起身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刘贵义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尸体一步步走向自己。

  尸体先走到刘贵义面前,用手指蘸了点尸油,在他的眉心画了个扭曲的符文 —— 符文刚画完,刘贵义就浑身抽搐起来,眼睛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灰白。接着,尸体将头发绳缠在他的手腕上,骷髅头紧贴着皮肤,刘贵义的抽搐瞬间停止,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东南亚的‘牵魂降’,比你们中原的邪术好用多了。” 尸体一边说,一边走向大象,动作与对待刘贵义时一模一样 —— 蘸尸油、画符文、缠头发绳。大象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符文画在眉心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额头往下窜,钻进四肢百骸,他脑子里的恐惧、愤怒、求生欲,像被潮水吞没般迅速退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白。

  几分钟后,尸体后退两步,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刘贵义和大象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嘴角没有丝毫弧度,眼里的生机被彻底抽走,只剩下木偶般的僵硬。他们的手腕上,头发绳里的骷髅头朱砂微微发亮,像两颗被操控的棋子。

  “走。” 尸体只说了一个字,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刘贵义和大象立刻迈开脚步,跟在他身后,动作机械,没有丝毫犹豫。两人的脚步踩在暗红液体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连重量都消失了。墓穴里的尸骸依旧僵立,金色符文的绿光渐渐暗去,只剩下那口装着邪术古籍的棺材,在黑暗中沉默地躺着。

  夜深人静时,破庙外的月光冷得像霜。紫色法袍尸体的身影出现在庙门口,法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积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他身后,刘贵义和大象紧紧跟着,两人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既不看路,也不看彼此,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

  路过运河时,船夫的歌声早已消失,只有贡多拉在水面上飘着,像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刘贵义和大象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因为水面的反光而眨一下眼。他们的手腕上,头发绳里的骷髅头朱砂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传递着某种诡异的指令。

  紫色法袍尸体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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