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等人摇头,他们道扶苏会说出惊人之策,却是老生常谈。

  鼓励富户捐赠早有先例,且在前几日的朝会提及过,最终结果是不可行。

  “儿臣觉得可行。”有了子婴的想法,扶苏就好像有了底气一般,声音的分贝也拔高几分。

  “敢问父皇,先前所施行鼓励富户捐赠之策可令富商和豪族全力支持了?”

  “自然没有。”这是李斯替嬴政说的。

  也的确,当日朝会之所以认为鼓励富户捐赠不可行,主要还是富商和豪族不积极,而民间大半的财富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如他们不全力支持,鼓励捐赠只是空谈。

  “父皇,儿臣有一策可让他们自愿大力捐赠。”

  “且说说。”嬴政这次没有板着脸,语气也缓和了些。

  扶苏更有信心了,接着说:“减市税。”

  他怕父皇又训斥,马上又说,不让父皇有训斥的机会。

  “商贾逐利,如朝廷让利于他们,捐赠之事可解,而减市税便是最好的让利。”

  “也就是朝廷在鼓励富商豪族捐赠的同时也对他们承诺减免市税,不,是写进契约里,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并且规定,捐赠多少钱粮,就相对应地减免多少市税,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积极捐赠,此策便可落实到实处。”

  李斯等人听之没有反驳,反而一个个沉默了。

  扶苏说得没有错,如果相对应地给富商豪族减免市税,他们必定会全力捐赠,国库的压力也会得到缓解。

  但........之前扶苏的困惑也被他们考虑到了,减免市税也就意味着国库市税收入减少,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罢了。

  此策平平无奇。

  扶苏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又道:“我所说的减免市税是在三年后才开始,只要三年过后,其实减免和不减免没什么区别了,也就是说他们的捐赠换不来任何收益。”

  “你说什么?”

  此话出,立刻震惊住了所有人,嬴政有些失态地问。

  这话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减免和不减免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可行,绝对是良策,问题是,富商和豪族会那么傻吗?而且天下也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扶苏没有在乎他们的反应,继续说:“儿臣是说,他们的捐赠都是白赠,只会让朝廷收益,他们却一点好处也捞不到。”

  这话大家更就不明白了,其实当时的扶苏也不明白,经过一日思索才堪堪明白了一点。

  “请公子说明白一点,我等洗耳恭听。”

  李斯还算有礼貌,拱手对扶苏说。

  扶苏并不想卖关子,又说:“父皇你想想呀!我刚才所说的二宝乃良物,它可让我大秦三年后人人丰衣足食,当人人丰衣足食后,他们就会想到将余粮......”

  扶苏将子婴说的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还特意强调‘经济’规律。

  李斯等人听着,一时不知作何评价。

  一来他们不知二宝是何物,有何特别之处,二来朝廷真的会在三年后减免市税吗?

  这得看皇帝的态度。

  一旦减免,的确如扶苏公子所说的,那些富商豪族就是白捐,对朝廷来说就是莫大的好处。

  众人思索,嬴政也在思索,良久,嬴政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声音的分贝也加大几分,呵斥道:“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在三年后减免市税?”

  “这......”这个问题令扶苏猝不及防,一时语塞。

  是啊!凭什么要父皇在三年后减免市税?这一点子婴并没有说,他也没有好的说辞,只能沉默。

  大家都沉默,良久,皇帝又说,却是目盯着扶苏,似要刺穿扶苏的臆想:“今日之言你是想朕取缔抑商吗?还是想重提轻徭薄赋?或是想和朕再争执一番?”

  突然间的态度变化让扶苏无法适应,呆呆地立在那里无法言语,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父皇的疑神疑鬼。

  连忙说:“儿臣绝对没有劝说取缔抑商的想法。”

  “那就是想重提轻徭薄赋了。”嬴政硬把罪名塞给他,“好,你来说说,朕该不该轻徭薄赋?”

  这是找茬。

  扶苏暗忖,却也惶恐了起来,父皇对他还是有芥蒂,不愿接受他的想法。

  可是,他已经极力地和父皇缓和关系了,为何他还是要挤兑自己呢?

  扶苏有种冲动,要力争下去,不让父皇小看他,可想到子婴所说的‘体谅’,便压下心中不悦,正色道:“不该。”

  他很想说‘该’,但他知道一旦说‘该’,将会是暴风雨的开始,他要学会‘体谅’,学会‘孝’。

  “怎么?你都想取缔抑商了还不想轻徭薄赋吗?”嬴政讽刺之言更浓,可这话直接戳中了扶苏心底的固执,他竟站了起来挺直胸膛,毫不隐晦地回怼,“那就请父皇轻徭薄赋吧!只需三年,三年之后再恢复便可。”

  这话出,李斯等人立刻又再捂住嘴巴,嬴政的眼睛却瞪大,死死地盯着扶苏,厉问:“逆子你说什么?”

  “儿臣说这三年内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让民能耕其地,拓其荒,有余粮。”

  “逆,逆......”嬴政气极,连话都说不利索,胡子也翘了起来。

  刚才他还以为逆子有转变了,此刻原形毕露了,却压住怒火问,“如三年内轻徭薄赋,南征补给谁来承担?如征伐维持几年,钱粮谁出?”

  这是实际问题,南征粮草补给大多是徭役民夫通过灵渠完成的,轻徭就意味着征调的徭役少了,补给将大幅减少,很难支撑南征。

  钱粮也是个问题,长时间的战争需要大量钱粮,如果薄赋,只会令国库收入减少,也难以支撑南征。

  扶苏却不假思索地回应:“此事好办,速战速决就可。”

  “如何速战速决?”

  嬴政气极,谁都知道战争速战速决是良策,可用什么来速战速决?

  逆子考虑事情全凭臆想,可扶苏接下来的话令他沉思了。

  “马镫、马鞍、马蹄铁,是为骑兵三件套,可让骑兵战无不胜,只要我大秦骑兵皆配套骑兵三件套,必能在短时间内征服百越,自然不用再考虑补给和钱粮的问题。”

  扶苏也是急了,子婴的话没有经过过滤就说了出来,即使他不知道什么是三件套。

  此话出,扶苏认为父皇一定会再次骂他夸夸其谈。

  可,恰恰相反,几个呼吸后,父皇不但没有骂人,还难得地沉下气来,变得非常严肃和冷静,问:“这是子婴告诉你的?”

  扶苏愣了,他想不到父皇怎么突然想到子婴,貌似父皇和子婴并没有接触,不过并没有思索很久便摇头,他听子婴的话,不透露此事。

  嬴政气极,当日子婴明明就提及过马镫和马鞍,此刻逆子却说了出来,逆子这是欺瞒他,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呵斥:“敢骗朕,滚。”

  很快扶苏便被侍人架了出去。

  扶苏却纳闷了,父皇是怎么知道他骗他的?实在令他费解。

  不过今日父皇并没有严厉地训斥他,也算是稍微缓和了一点关系。

  “哦,镜子?”扶苏突然想到什么,挠头疾呼。

  他这次来面见父皇主要是献茶叶和镜子,茶叶献了,可镜子还没来得及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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