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像无数把钝刀,刮过上官悦的脸颊,带着悬崖下深谷特有的湿冷,钻进她破烂的衣领。她死死攥着滑翔翼两侧的牛皮绳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绳索勒进掌心,磨得皮肉生疼。身下的翼装发出“吱嘎”的**,蒙皮上的补丁被风吹得翻卷,几根固定骨架的麻绳已经松动,随时可能断裂。

  这不是飞翔,是在生死边缘的挣扎。

  云雾裹着她的身体,能见度不足三尺。她只能隐约看到下方模糊的黑影——是陡峭的岩壁,还是茂密的树冠?她不敢低头,只能凭着记忆中“风从东往西吹”的判断,微微调整身体重心,试图让翼装保持平衡。突然,一股乱流袭来,翼装猛地向左侧倾斜,她的身体瞬间悬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耳边只剩下风的呼啸和自己急促的呼吸。

  “稳住!”她在心里对自己喊,右手猛地拽紧右侧绳索,左臂用力压下翼装骨架,身体硬生生向右扭转。牛皮蒙皮发出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好在骨架勉强撑住了,翼装重新恢复平衡,顺着乱流的方向,滑向更深的山谷。

  不知过了多久,云雾渐渐稀薄。下方的景物终于清晰起来——是一片茂密的松林,松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双伸出的手。她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挂在松树枝上,是石头!他的翼装已经散架,身体卡在两根粗壮的树枝之间,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石头!”上官悦想喊,却被风吹走了声音。她努力调整方向,朝着石头的方向滑翔,可距离太远,翼装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停不下来。“砰”的一声,她的翼装撞上了一棵松树的主干,蒙皮瞬间撕裂,骨架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摔进厚厚的松针堆里,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松针堆散发着淡淡的松脂香,覆盖在她身上,像一层薄毯。她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左臂擦破了一大片皮,渗着血;右腿膝盖淤青,肿得像个馒头;后背更是疼得不敢用力,稍微一动,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她咬着牙,慢慢从松针堆里爬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寻找石头的位置。还好,石头就挂在不远处的松树上,他似乎也醒了,正挣扎着想要下来。“石头!别动!我来帮你!”上官悦喊道,忍着疼痛,捡起一根掉落的树枝,踮起脚尖,够到石头的腰带,慢慢把他往下放。

  石头落在地上,踉跄了一下,捂着胳膊,苦笑道:“寨主,你没事吧?这‘飞’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他的胳膊被树枝划伤了,血顺着袖口流下来,染红了半边袖子。

  “先别管我,找其他弟兄。”上官悦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这是狼兵之间的联络工具,用兽骨做的,吹出来的声音像夜枭的叫声,不易被察觉。她把哨子放在嘴边,吹了三声短音,停顿一下,再吹两声长音——这是“集合”的信号。

  哨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远处传来几声回应的哨音。上官悦和石头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陆续找到了其他幸存者:马三挂在一棵矮树上,腿被树枝戳穿了,正咬着牙想把腿拔出来;周虎摔在一片灌木丛里,脸上满是划痕,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从堡垒带出来的硬饼;还有五个原丙队的士兵,有的抱着头坐在地上,有的在小声啜泣,显然是受了惊吓。

  “都别慌!”上官悦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我们现在安全了,先检查伤势,能走的互相扶着,不能走的,我们轮流抬。”她从自己的破衣服上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递给马三,“先把伤口包上,别感染了。”

  马三接过布,咬着牙把腿从树枝里拔出来,鲜血瞬间涌出来,他却没哼一声,只是默默地用布包扎伤口。周虎把手里的硬饼分成几块,递给每个人:“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晚上冷,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个山洞里过夜。山洞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二十多个人,洞口用树枝挡住,防止野兽进来。没有火,他们只能挤在一起取暖,听着洞外狼的嚎叫,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韩都尉、刘队正、老马头,还有那些没来得及逃出来的弟兄,都永远留在了鹰嘴岩。

  “韩都尉是个好人。”一个原丙队的士兵小声说,“他最后还在帮我们挡箭,要是没有他,我们根本没时间跳崖。”

  “刘队正也不错,虽然平时凶了点,可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水给了我。”另一个士兵哽咽着说。

  上官悦没说话,只是望着洞口的月光,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波斯人赶出去,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接下来的七天七夜,是一场与饥饿、寒冷和恐惧的较量。

  白天,他们在山林里跋涉,躲避着波斯游骑的搜索。山林里的路很难走,到处都是荆棘和乱石,每个人的脚上都磨出了水泡,有的水泡破了,流出脓血,走一步疼一步。上官悦带着他们辨认可食用的野果——她以前在黑风寨跟着义父学过,哪些野果有毒,哪些没毒。红色的“蛇莓”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紫色的“悬钩子”可以吃,酸甜可口,还能补充水分;还有一种长在树上的“野梨”,虽然又小又涩,却能填饱肚子。

  他们还设了简易的陷阱捉小动物——用藤蔓做套子,放在兔子经常出没的小路上,运气好的时候,能捉到一只兔子。他们会把兔子的皮剥下来,铺在地上当垫子,肉烤着吃(虽然没有火,只能生吃,血腥味很重,却能补充蛋白质)。

  晚上,他们找山洞或大树下过夜,轮流守夜。守夜的人要时刻警惕,听着周围的动静,一旦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刻叫醒大家。有一次,半夜里,一群波斯游骑从山林里经过,马蹄声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灌木丛里,连大气都不敢喘。波斯游骑的火把光扫过他们藏身的地方,上官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手里的短刀——要是被发现,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还好,游骑没有停留,很快就走远了,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他们才敢松一口气。

  第七天下午,他们终于看到了铁壁关的影子。铁壁关坐落在两座山之间,城墙是用巨大的石头砌成的,高达三丈,上面插着帝国的军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城门口有十几个守关的士兵,穿着亮银色的盔甲,手里握着长枪,警惕地盯着过往的人。

  “我们到了!终于到了!”一个士兵兴奋地喊道,想要冲过去,却被上官悦拉住了。

  “别冲动!我们现在像野人一样,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是奸细。”上官悦低声说,“等下我去跟他们说,你们跟在我后面,别说话,听我的指令。”

  他们慢慢走到城门口,守关的士兵立刻举起长枪,对准他们,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我们是帝国的士兵,来自鹰嘴岩,是跳荡营的幸存者。”上官悦上前一步,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们被波斯人围困,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想要求见守关将领。”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满是怀疑。他们的目光扫过上官悦等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满是尘土和划痕,有的还带着伤,手里没有武器,只有几个破布包,怎么看都像一群逃荒的流民,或者是波斯人的奸细。

  “奸细!肯定是波斯人的奸细!”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喊道,长枪往前递了递,“快说!你们是不是波斯人派来的?想骗开城门?”

  “我们不是奸细!”马三急了,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士兵的长枪挡住了,“我们有军籍牌,不信你们看!”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做的军籍牌,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部队番号。

  士兵接过军籍牌,仔细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小队长。小队长拿着军籍牌,皱着眉说:“军籍牌是真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从死人身上抢来的?鹰嘴岩早就失联了,你们怎么可能逃出来?”

  “我们是用滑翔翼逃出来的!”石头忍不住喊道,“用牛皮和木料做的翅膀,从悬崖上飞下来的!”

  “滑翔翼?飞下来?”小队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看你们是疯了!人怎么能飞?把他们抓起来,关到牢里,等将军发落!”

  士兵们冲上来,用绳子把他们捆了起来,押着他们往关里走。关里的路很宽,两边是整齐的营房,士兵们穿着整齐的盔甲,在操练场上训练,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都好奇地围过来看,指指点点。

  “这是哪里来的野人?”

  “听说好像是鹰嘴岩逃出来的,还说自己会飞。”

  “真的假的?我看是骗我们的吧!”

  上官悦等人被关进了一间阴暗的牢房。牢房很小,地面是冰冷的石头,角落里堆着发霉的稻草,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士兵给他们送来的食物是几块发霉的饼和一碗浑浊的水,饼硬得能硌掉牙,水带着一股铁锈味,可他们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吃到正经的食物了。

  “寨主,我们会不会被当成奸细杀了?”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问,眼神里满是恐惧。

  “不会的。”上官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有军籍牌,还有情报,只要见到将军,把事情说清楚,他们就会相信我们。”

  第二天早上,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亲兵来到牢房,打开牢门,对上官悦说:“将军要见你,跟我来。”

  上官悦跟着亲兵,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座宏伟的大殿前。大殿的门是用楠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剑的卫兵,眼神锐利。亲兵推开大门,对上官悦说:“进去吧,将军在里面等你。”

  上官悦深吸一口气,走进大殿。大殿很宽敞,地面铺着青色的石板,墙壁上挂着几幅巨大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和黑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大殿的尽头,有一个高高的帅案,帅案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紫色的官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他的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让人不敢直视。他就是安西节度使,镇远大将军李崇韬。

  帅案两侧,站着十几个将领和幕僚。有的穿着盔甲,手里握着长枪;有的穿着文官的长袍,手里拿着折扇;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上官悦身上,带着审视、怀疑,还有一丝好奇。

  “下卒陈悦,参见大将军!”上官悦单膝跪地,按照军礼,双手抱拳,声音因干渴而沙哑,却依旧清晰稳定。

  “陈悦?”李崇韬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

  上官悦依言抬头,迎上李崇韬的目光。她能感觉到那目光像两道利剑,似乎要穿透她的皮肉,看清她的内心。她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看着李崇韬,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简报上说,你们从鹰嘴岩逃出来,用的是‘滑翔翼’?”李崇韬缓缓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帅案,发出“笃笃”的声音,“人真的能飞?你可知编造谎言欺骗本帅,是死罪?”

  “回大将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上官悦语气坚定,“鹰嘴岩被波斯人围困,粮尽援绝,韩都尉带领我们坚守了七天七夜。后来,波斯人发动总攻,防线即将崩溃,我们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把情报带出来,才制作了滑翔翼,从后山悬崖跳下去,侥幸逃脱。”

  “滑翔翼?不过是些破牛皮和烂木头,怎么可能带人飞?”一个络腮胡将领忍不住开口,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盔甲,脸上满是胡须,眼神里满是嘲讽,“我看你就是个骗子!鹰嘴岩的守军肯定是投降了波斯人,你是被派来骗开城门的奸细!”

  “将军明察!”上官悦转向络腮胡将领,语气依旧平静,“滑翔翼虽然简陋,却能借助风力滑翔。我们制作滑翔翼时,还剩下一些残破的牛皮、绳索和木料,就放在鹰嘴岩的马厩里,将军可以派人去查验。另外,与我一同逃出来的还有二十二名弟兄,他们都亲身经历了这件事,将军可以传他们问话,核实情况。”

  “哼,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你们故意放在那里的?”一个穿着文官长袍的幕僚冷声道,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眼神里满是怀疑,“你们说自己是跳荡营的士兵,可有证据?除了军籍牌,还有什么能证明你们的身份?”

  “我们能说出跳荡营的编制、训练内容,还有韩都尉、刘队正的模样和性格。”上官悦回答,“韩都尉今年四十二岁,左脸上有一道疤痕,是十年前跟匈奴打仗时留下的;刘队正今年三十五岁,个子不高,喜欢喝酒,每次训练完都要喝上一碗;我们跳荡营丙队有一百二十人,分为十个什,每个什十二人,训练内容包括陷阱设置、侦察探路和基础的刀法……”

  她的话条理清晰,细节具体,不像是编造的。帅案两侧的将领和幕僚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的怀疑少了些,多了些好奇。

  李崇韬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目光依旧落在上官悦身上:“就算你说的滑翔翼是真的,这也只是你们保命的手段。本帅问你,你们逃出来,除了自己的命,还带来了什么?”

  上官悦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历经生死后的沉稳与力量:“大将军!我们带来了波斯军的最新情报!这是用韩都尉和数百袍泽的鲜血换来的情报,对我军抗击波斯人至关重要!”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凝重起来。李崇韬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下去!详细说说波斯军的情况!”

  “是!”上官悦挺直脊背,开始陈述情报,“根据我们在鹰嘴岩的观测,波斯前锋主力约五千人,其中骑兵一千人,步兵四千人。骑兵的盔甲是黑色的,武器以弯刀和弓箭为主,弓箭的射程比我军的远;步兵分为长矛手和刀盾手,长矛手的长矛有一丈长,刀盾手的盾牌是圆形的,能挡住大部分箭矢。”

  她顿了顿,继续说:“波斯军的主营位于鹰嘴岩东北方向十五里处的落马坡,主营周围有三道防线,第一道是骑兵巡逻队,第二道是陷阱带,第三道是步兵守卫。他们每天有两次补给,分别在清晨辰时和黄昏申时,补给车队从黑石峡方向过来,每次有五十辆马车,护卫兵力三百人,路线固定,会经过落马坡南侧的一条小路。”

  “还有,波斯军的哨探换防有规律,每两个时辰换一次,换防的间隙有一刻钟,这是他们的薄弱环节。另外,他们的将领喜欢在每天午时视察营地,此时营地的防御相对松懈。”上官悦把她和韩都尉等人日夜观察到的细节,一一陈述出来,没有遗漏任何一个重要信息。

  这些情报,详细到波斯军的盔甲颜色、补给时间、哨探换防规律,绝非一个仓皇逃命的溃兵能够编造。帅案两侧的将领们脸色越来越凝重,有的拿出纸笔,快速记录着;有的则皱着眉,思考着这些情报的价值。

  “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李崇韬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有!与我一同逃出来的二十二名弟兄,都可以作证。”上官悦回答,“他们有的负责观测波斯军的动向,有的负责记录补给车队的时间,有的负责观察哨探的换防规律,每个人都参与了情报的收集。”

  李崇韬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帅案,似乎在思考情报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儿,他对身边的亲兵说:“去把那二十二名士兵带过来,分开问话,核实陈悦所说的情报。”

  “是!”亲兵应道,转身走出大殿。

  大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李崇韬敲击帅案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上官悦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这是决定她和弟兄们命运的时刻。

  半个时辰后,亲兵回到大殿,对李崇韬躬身道:“将军,已经问过了,那二十二名士兵所说的情报,与陈悦一致,没有出入。”

  李崇韬点了点头,看向上官悦,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陈悦,你很好。没有辜负韩都尉的期望,把情报带了出来。你和你的弟兄们,都是帝国的功臣。”

  他顿了顿,继续说:“本帅决定,将你们二十三人编入亲卫营,先休整三天,补充粮草和衣物。三天后,你们配合参谋部,完善波斯军的情报,制定作战计划。待击败波斯人后,本帅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

  “谢大将军!”上官悦激动地喊道,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自己和弟兄们终于安全了,韩都尉和袍泽们的鲜血,没有白流。

  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退下时,李崇韬忽然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意味深长:“陈悦,你且慢。本帅还有一事想问你——你一个边地少年,出身乡野,怎么会制作滑翔翼这种奇物?又怎么能如此清晰地记录并分析波斯军的情报?你的见识和能力,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边地少年。你……究竟是什么人?”

  上官悦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最艰难的问题来了。她抬起头,迎上李崇韬锐利的目光,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回答——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让李崇韬起疑。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上官悦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上官悦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开始编织早已准备好的谎言:“大将军,属下之所以会制作滑翔翼,是因为小时候跟着一个老猎户学的。那老猎户年轻时在西域待过,见过西域人放的大纸鸢,他教我用木料和布料做纸鸢,后来我就想着,能不能做一个大的,带人飞起来。至于分析情报,是韩都尉教我的,他说,作为士兵,不仅要会打仗,还要会观察,会分析,这样才能打胜仗……”

  她的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自己的能力来源,又不会引起怀疑。李崇韬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变化,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依旧怀疑。

  过了一会儿,李崇韬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休整期间,好好养伤,三天后,到参谋部报到。”

  “是!属下告退!”上官悦躬身行礼,转身走出大殿。

  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知道,这只是暂时过关了,李崇韬肯定还在怀疑她,以后的日子,她必须更加小心,不能暴露任何破绽。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她抬头看向天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借助李崇韬的力量,击败波斯人,为韩都尉和袍泽们报仇,然后带着弟兄们,回到黑风寨,回到义父身边。

  (第五十一集 完)

  下集提示:第52集《异界购伞》

  面对李崇韬将军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身份质疑,上官悦凭借急智和事先准备的说辞(老猎户传承与自身观察分析)勉强应对过去,但深知这并非长久之计。将军虽未深究,却将她安置在亲卫营,既有重用之意,也未尝没有就近观察之心。为了真正站稳脚跟,也为了应对未来可能更严峻的战事,上官悦迫切需要将“滑翔翼”这个偶然成功的奇迹,变成一种可控的战术手段。深夜,她再次冒险启用鼻烟壶,联系现代世界的弟弟。这一次,她的目标明确而急切——购买真正的现代滑翔伞或降落伞装备,以及相关的详细教程!跨越时空的采购,能否成功?现代装备的介入,又将给这个古老的战场带来怎样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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