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关的清晨还裹着霜气,校场边缘的枯草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壳,踩上去“咯吱”作响。天刚蒙蒙亮,几个值夜的士兵就凑在墙角,压低声音议论着,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消散。

  “你听说没?昨儿晚上,陈校尉被西域美人堵在洞房里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士兵挤了挤眼睛,声音里满是兴奋,“我听将军府的杂役说,那阿史那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主动扑上去,结果陈校尉吓得跳窗跑了!”

  “跳窗?真的假的?”旁边一个络腮胡士兵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长枪都忘了拄稳,“陈校尉连波斯人都不怕,还能怕个姑娘?我看啊,是他故意装的,想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也不至于跳窗吧?”另一个瘦高个士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听说那西域女子都开放得很,说不定是陈校尉消受不起呢?”

  几人越说越起劲,连巡逻的哨声都没注意。直到一道玄色身影从远处走来,脚步声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人才慌忙闭上嘴,立正站好,低着头不敢吭声——来的正是他们议论的主角,上官悦。

  上官悦一夜没睡好。从将军府的婚房逃出来后,她直接回了斥候队的营房,坐在桌前发呆到天亮。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阿史那燕逼近时的眼神,门外士兵的哄笑声,还有李明月那带着酸意的问话,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乱如麻。此刻听到士兵们的议论,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又不能发作——流言蜚语越解释越乱,只能装作没听见。

  她没有看那几个士兵,径直穿过校场,走向斥候队的营房。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道水绿色的身影从旁边的回廊里走出来,正是李明月。

  李明月穿着一身利落的骑射服,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头发束成马尾,显得格外清爽。但她的脸色却不如往日明快,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没睡好。看到上官悦,她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地扫过上官悦的脸——尤其是那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陈校尉昨夜……休息得可好?”

  上官悦心中苦笑。她知道李明月肯定听到了流言,可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被阿史那燕设计,被逼进婚房,最后破门而逃?这话传出去,只会更荒唐。她只能抱拳行礼,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有劳大小姐挂心,末将一切安好。”

  李明月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她张了张嘴,想问“你和阿史那燕到底怎么回事”,想问“你是不是喜欢她”,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自幼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要矜持,不能像市井女子一样追问男子的私事。最终,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马尾辫甩动的弧度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落寞。

  上官悦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烦躁与愧疚。她从来没想过要招惹任何人,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身份,把李明月也卷入了这混乱的局面。

  她正想转身回营房,一个亲兵快步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将令:“陈校尉,大将军请您即刻去中军大帐议事!”

  上官悦心中一紧,不知道李崇韬突然找她有什么事。她跟着亲兵快步走向中军大帐,一路上,遇到的士兵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的还偷偷指指点点,让她浑身不自在。

  中军大帐内,李崇韬坐在帅案后,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案上放着一份斥候的密报,旁边还摆着一个西域风格的银壶——显然是阿史那鲁送来的礼物。看到上官悦进来,李崇韬指了指案上的密报:“你自己看看。”

  上官悦拿起密报,快速浏览一遍,脸色瞬间变了。密报上写着:西域商队首领阿史那鲁近日闭门谢客,搁置了与唐军的毛皮、药材交易;更严重的是,斥候发现阿史那鲁的手下曾在关内的一家酒肆,与几个波斯商人秘密接触,双方交谈甚久,具体内容不明。

  “阿史那鲁这是想干什么?”上官悦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之前还说要帮咱们输送粮草和药材,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还和波斯人接触?”

  “还能为什么?”李崇韬冷哼一声,手指在帅案上轻轻敲击,“还不是因为你和他妹妹那点破事!昨夜的流言,整个铁壁关都知道了。在阿史那鲁看来,他妹妹主动示好,却被你‘羞辱’,这是折了他阿史那部的颜面。他是商人,商人重利更重颜面,现在拿这事做文章,要么是想逼咱们给更多好处,要么……就是想投靠波斯人,从那边捞更大的利益。”

  上官悦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苍白。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狼狈,竟然可能影响到铁壁关的战局。“大将军,末将……”她想道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说这些没用。”李崇韬打断她,语气缓和了些,“阿史那鲁的商队掌握着几条秘密商路,若是能为咱们所用,不仅能补充粮草和药材,还能刺探波斯人的情报;可若是他倒向波斯,那几条商路就会变成波斯人的补给线,对咱们极为不利。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稳住他。”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上官悦身上:“本帅已经下令,将西域商队的驻地,从关内调整到先锋营防区边缘,和你们斥候队的营地毗邻。从今天起,你负责与阿史那鲁的一切联络交涉事宜——化解误会,促成交易,同时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一旦发现他有投靠波斯的迹象,立刻禀报!”

  上官悦心中一沉。让她和阿史那兄妹毗邻而居,还要负责交涉?这简直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可她又不能拒绝——这是军令,更是关系到战局的大事。她只能抱拳行礼:“末将领命!”

  当天下午,西域商队就开始搬迁。几十峰骆驼驮着货箱,在唐军的护送下,缓缓移到了先锋营防区边缘。商队的帐篷搭在斥候队营地西侧的空地上,两拨人的营地只隔着一道矮墙,站在斥候队的营房里,都能听到商队那边传来的驼铃声和胡语交谈声。

  上官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阿史那鲁。她带着林墨,提着两坛唐军自酿的米酒——这是她能找到的最体面的礼物,来到阿史那鲁的主帐前。

  阿史那鲁的主帐比其他帐篷大了一倍,用深棕色的牛皮制成,帐帘上绣着金色的狼图腾,显得格外威严。帐外站着两个护卫,穿着短款羊皮袄,腰间别着弯刀,看到上官悦,眼神里带着警惕,没有立刻放行,而是进去通报。

  片刻后,护卫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官悦和林墨走进帐篷,一股浓郁的西域熏香扑面而来,混合着羊肉和葡萄美酒的味道。帐篷内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绣着复杂的花纹;中央放着一个铜制的火盆,里面燃着木炭,火苗跳跃着;阿史那鲁坐在一张铺着狐皮的矮榻上,手里拿着一个银制酒杯,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杯中的酒液。

  看到上官悦进来,阿史那鲁抬起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客套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审视与敌意的冷漠。他没有起身,只是指了指对面的蒲团:“陈校尉,请坐。”

  上官悦在蒲团上坐下,林墨站在她身后,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警惕地看着周围。

  “阿史那首领,”上官悦率先开口,将带来的米酒放在矮几上,“末将今日前来,是想为昨夜之事,向您和阿史那姑娘致歉。昨夜情况特殊,末将行事仓促,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首领海涵。”

  阿史那鲁瞥了一眼米酒,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陈校尉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我阿史那部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也不至于缺这两坛酒。”他放下银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地盯着上官悦,“陈校尉,交易之事,暂且不提。我妹妹阿史那燕,是我们部族的明珠,自幼被族里人捧在手心,从未受过半点委屈。那夜之事,虽是她一时任性,主动了些,但校尉你破门而逃,把她一个人丢在婚房里,传出去,全铁壁关的人都在笑话她,这不仅伤了她的心,更折了我阿史那部的颜面!”

  上官悦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知道阿史那鲁是在故意刁难,但她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阿史那首领,末将并非有意冒犯。末将身为大唐军官,军规森严,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与姑娘独处一室,传出去,不仅会毁了姑娘的名声,也会让末将违反军规,受到严惩。末将此举,既是为了遵守军规,也是为了保护姑娘的名声,绝非轻视。”

  “保护名声?”阿史那鲁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妹妹的名声,需要你一个外人来保护?陈校尉,你这话未免太可笑了!现在整个铁壁关都在说,我妹妹倒贴你,你却看不上她,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林墨往前走了一步,想替上官悦辩解,却被上官悦用眼神制止了。

  上官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憋闷:“阿史那首领,空口无凭,末将知道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会信。但末将希望您能以两国交谊、商路畅通为重。您也知道,铁壁关正在与波斯交战,粮草和药材都很紧张,您的商队若是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大将军必然会给予您丰厚的回报——无论是丝绸、茶叶,还是中原的瓷器,只要您想要,我们都可以商量。这比纠结于一时的误会,对您和您的商队更有利,不是吗?”

  她知道阿史那鲁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她试图用利益打动他,化解眼前的僵局。

  可阿史那鲁却不为所动。他靠在矮榻上,拿起银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陈校尉,我承认,与大唐通商确实有利可图。但利益再重要,也比不上我妹妹的心意,比不上我阿史那部的颜面。我妹妹如今茶饭不思,整日待在帐篷里,若是她有个好歹,别说通商,这铁壁关,我阿史那鲁也不待了!”

  谈判陷入了僵局。上官悦知道,阿史那鲁根本不是真的在意妹妹的心意,而是想借此施压,从唐军这里捞到更多的好处——或许是更低的关税,或许是优先获得中原特产的权利,甚至可能是想让唐军保护他的商队在西域的安全。

  她没有再继续劝说,而是起身告辞:“阿史那首领,末将今日就先告辞了。希望您能好好考虑,想通了,随时可以派人去斥候队找我。”

  走出帐篷,冷风扑面而来,上官悦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林墨跟在她身后,小声说:“校尉,这阿史那鲁分明是故意刁难,咱们何必跟他客气?”

  “现在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上官悦摇了摇头,“他的商队对咱们太重要了,不能硬来。只能再想办法。”

  然而,她没想到,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来自阿史那燕的纠缠。

  第二天清晨,上官悦正在校场带着斥候队训练攀岩。她站在岩壁下,指导一个新队员如何寻找岩缝,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驼铃声,伴随着女子的笑声。她抬头一看,只见阿史那燕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从商队营地的方向跑来,马背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银盒。

  “陈校尉!”阿史那燕勒住马,在离校场不远的地方停下,笑着挥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上官悦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阿史那燕翻身下马,提着银盒,快步走到她面前,将银盒递了过来:“这是我从西域带来的‘月光石’,据说戴在身上能保平安,送给你!”

  银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圆形的白色石头,石头表面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确实是西域罕见的月光石。周围的斥候队员都停下了训练,好奇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暧昧的笑意。

  上官悦没有接银盒,语气客气而疏离:“阿史那姑娘,多谢你的好意。末将是军人,不需要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为什么不要?”阿史那燕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热情,“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好不好?”

  她拉着上官悦的袖子,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上官悦的身体瞬间僵硬,她能感觉到周围队员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袖子上,连忙轻轻挣脱:“阿史那姑娘,请自重!末将还要训练,就不陪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快步回到岩壁下,继续指导队员训练,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阿史那燕的目光像带着温度,一直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阿史那燕站在原地,看着上官悦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却闪过一丝倔强。她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石头坐下,就那样坐在不远处,看着上官悦训练,时不时还大声叫好:“陈校尉,你好厉害!那个动作太帅了!”

  她的声音清脆,在空旷的校场上格外显眼,引得更多的人侧目。上官悦只能装作没听见,可耳朵却越来越烫。

  接下来的几天,阿史那燕的纠缠变本加厉。

  上官悦在营地巡视,刚走到矮墙附近,就看到阿史那燕骑着马“恰巧”从商队营地出来,手里拿着一袋葡萄干,硬塞给她:“这是我们西域最好的葡萄干,甜得很,你尝尝!”

  上官悦在帐中处理斥候队的文书,刚写完一份,就听到窗外传来轻轻的响动。她打开窗户,看到窗台上放着一张羊皮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陈校尉,今晚月色很好,我在商队的帐篷前等你,想跟你说说话。”纸条的落款是“燕”。

  上官悦看着纸条,只觉得头都大了。她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火盆里,可心里却越来越焦虑——阿史那燕的纠缠越来越明目张胆,军营里的流言也越来越离谱,有的说她“故作清高,欲擒故纵”,有的说她“不识抬举,放着美人不要”,甚至还有人说她“可能有断袖之癖”。

  连她麾下的斥候队员,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古怪。赵铁牛有次训练结束后,忍不住问她:“校尉,那阿史那姑娘长得那么好看,对你又好,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上官悦只能苦笑,无法解释。

  更让她头疼的是,其他队的将领也开始议论。步兵队的王队正看到她,故意调侃:“陈校尉,听说你最近艳福不浅啊,西域美人天天围着你转,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弓弩队的张队正更是讥讽道:“陈校尉,咱们是军人,靠的是刀枪打天下,不是靠女人周旋。你天天跟西域美人打交道,小心忘了自己的本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上官悦心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立无援。她既要应付阿史那鲁的刁难,稳住商队,又要躲避阿史那燕的纠缠,还要面对军中的流言蜚语,更要时刻警惕自己的女儿身暴露。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绳子捆住的人,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

  这天傍晚,训练结束后,上官悦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来到伤兵营。她需要一点宁静,一点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些烦恼的地方。

  伤兵营的帐篷里,药味依旧浓郁,但比之前好了许多。石头躺在病床上,脸色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灰败,而是有了一丝血色,呼吸平稳,胸口的起伏均匀。军医正在给他换药,看到上官悦进来,笑着说:“陈校尉,你来得正好。石头的恢复情况比预想的好太多了,碧磷蛊蜕的药效还在发挥作用,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能醒过来了。”

  上官悦走到床边,看着石头沉睡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石头是为了救她才中了毒箭,如今他能慢慢恢复,是她这段时间唯一的安慰。她轻轻握住石头的手,石头的手虽然还很凉,但比之前有了一丝温度。

  “石头,你快点醒过来吧。”她轻声说,“等你醒了,咱们一起回黑风寨,看看咱们种的玉米,看看寨里的弟兄们。”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是阿史那燕的声音。上官悦心中一紧,连忙松开石头的手,走到帐篷门口,果然看到阿史那燕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笑着说:“陈校尉,我听说你在这里,就给你和这位壮士带了些西域的糕点,你尝尝?”

  上官悦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不远处的回廊里,一道水绿色的身影匆匆闪过——是李明月!她显然是来看石头的,看到阿史那燕在这里,又匆匆避开了。

  上官悦看着李明月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笑容灿烂的阿史那燕,心中的烦躁和焦虑瞬间达到了顶点。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不仅完不成李崇韬交代的任务,还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她必须主动破局。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慢慢成型。她想起阿史那鲁帐篷里那些精美的波斯地毯和银器,想起他谈判时对利益的执着,想起他曾说过“想找一条更安全的商路”——或许,她可以利用阿史那鲁的商人本性,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特殊利益”,比如,一条通往中原腹地、没有战乱、关税更低的商路。

  这条商路是她之前在黑风寨时,听过往的商队说过的——从铁壁关出发,绕过波斯人的防线,经过几个中立的小部族,再进入中原的河西走廊,这条路虽然远了些,但安全,而且中原腹地的丝绸、茶叶、瓷器在西域的利润极高。

  如果她能以“促成这条商路”为筹码,或许能让阿史那鲁放弃刁难,甚至让他主动约束阿史那燕,同时还能稳住商队,不让他倒向波斯。

  想到这里,上官悦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看着阿史那燕,语气平静地说:“阿史那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先回去吧,关于你哥哥的事,我明天会去跟他谈。”

  这一次,她没有逃避,而是主动迎向了眼前的困境。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破局之路。

  (第六十三集 完)

  下集提示:第64集《兵书天降》

  面对阿史那鲁以“妹妹受辱”为借口的刁难与僵局,上官悦意识到,常规的交涉已无法打动这位精明的商人。她决定兵行险着,利用来自现代的知识作为筹码。深夜,她再次冒险尝试沟通那布满裂痕的鼻烟壶,尽管过程极其艰难且代价巨大,但她成功向弟弟传递了新的需求——这一次,她索要的不再是具体装备,而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军事思想精华!《孙子兵法》的完整注释版、《战争论》的精要、《论持久战》的思维,甚至一些经典的游击战、心理战案例汇编……当这些凝聚了数千年人类战争智慧的结晶,以“偶然所得的上古兵书残卷”为名,被她看似不经意地展示给渴望强大与知识的阿史那鲁时,这位西域首领的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震撼与贪婪的光芒……知识的力量,能否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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