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冷汗浸透了衣料，贴在腰侧旧伤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是前日在天牢里被玄铁镣铐磨出的伤，此刻却远不及心口的疼痛来得汹涌。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老者，这个三天前还在天牢里与他定下反击计划、塞给他“爆符”的“天机先生”，此刻眼中跳动的红光像淬了毒的火焰，将过往的温和与睿智烧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他的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二十年前你帮乌苏圣女护下双生女，天牢里你教我激活追踪器后门，甚至让婉清送通关文牒——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
零号（伪装的天机先生）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控制装置，金属外壳上刻着的收割者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符文纹路，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假的？不，每一步都很‘真’。只有让你们完全信任‘天机先生’，才能收集到双生子的血脉数据，才能摸清守望者传承的底细，才能让你们一步步走进我布下的陷阱。”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至于为什么？很简单——二十年前，我观测星象时就看到了结局：人类文明就像风中残烛，注定要被更高级的收割者文明取代。而我，只是提前选择了站在胜利者这边，为自己谋一个‘新秩序缔造者’的位置。”
站在零号身侧的婉清始终低着头，墨色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大半张脸。李瑾瑜注意到，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之前战斗时的血污，可眼神却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那是仿生人被剥夺自主意识后的典型状态，与之前在破庙里慌张递纸条的“婉清”判若两人。
乌苏将灵儿护在身后，金色的光芒在她周身流转，像一层流动的铠甲，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能量嗡鸣。她盯着零号那张陌生的脸，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你根本不是天机先生！天机先生的气息沉稳如松，而你身上只有机械的冰冷和收割者的腐臭——你究竟是谁？”
零号闻言，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石室里反弹，震得壁灯的火焰剧烈摇晃。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的地方，皮肤开始扭曲、剥落，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仿生皮肤。片刻后，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剑眉斜飞入鬓，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嘴唇薄得像一片刀削的金属，最诡异的是他的瞳孔——不是人类的虹膜，而是一圈圈旋转的红色数据流。
“聪明。”他停下笑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我是收割者零号，负责这个星球的‘能量收割计划’，从二十年前开始，‘天机先生’就是我最完美的伪装。”
起：绝境逢生
“轰隆隆——”
零号的话音刚落，石室的四面墙壁突然开始缓缓移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淹没了所有声音。墙壁内部的暗格逐一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能量武器——每一把武器都是由黑色金属打造，枪管细长，枪口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枪管下方刻着与零号控制装置上相同的符文，符文凹槽里流动着粘稠的能量液，像凝固的血。
李瑾瑜粗略数了一下，至少有五十把能量武器，每一把都对准了场中的三人，死亡的气息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整个石室淹没。
“你们以为，凭你们三个就能阻止天狗食日的计划？”零号收起笑容，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他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控制装置，屏幕上立刻跳出六个闪烁的红点，“太天真了。收割者早已在亚洲、欧洲、非洲、美洲、大洋洲、南极洲六大洲的核心地带布置了能量核心，三天后的天狗食日，当月亮完全遮住太阳的那一刻，所有能量核心会同时启动，抽取整个星球的生物能量——到时候，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植物，都会变成没有生命的躯壳。”
灵儿突然从乌苏身后走出来，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翡翠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形成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光球，光球的表面跳动着细微的电弧。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石室里：“姐姐，是时候了。母亲日记里写的‘血脉共鸣’，我们该试试了。”
乌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与灵儿对视一眼，两姐妹同时抬手，金色与翡翠色的光芒从她们掌心涌出，在空中交汇、缠绕，像两条相认的河流，最终融合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屏障。光屏障呈椭圆形，将三人牢牢护在中间，每一次能量流动，都在屏障表面留下涟漪般的纹路。
“嗡——”
第一波能量攻击袭来，暗红色的能量束击中光屏障，发出沉闷的嗡鸣。光屏障剧烈摇晃，表面的纹路瞬间变得杂乱，乌苏和灵儿的脸色同时一白，嘴角开始渗出细密的血丝——她们的能量虽然能融合，但还未完全掌握“血脉共鸣”的技巧，仅凭本能支撑的屏障，根本挡不住五十把能量武器的轮番攻击。
“李将军！带灵儿走！”乌苏猛地转头，金色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烁，“去边城！边城的能量核心下面，有母亲留下的最后希望——守望者的‘净化之阵’！只有那里，才能阻止收割者的计划！”
李瑾瑜立刻伸手去拉灵儿，却发现她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她的掌心仍在向屏障输送能量，翡翠色的光芒已经变得有些暗淡，可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灵儿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却没有丝毫犹豫，“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姐姐。二十年前母亲把我们分开，二十年后，我要和姐姐一起，守住母亲留下的东西。”
零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手指在控制装置上轻轻敲击，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感人的姐妹情深。可惜啊，在绝对的科技力量面前，所谓的‘感情’，不过是最没用的累赘。”
他按下控制装置上的红色按钮，所有能量武器的枪口同时亮起刺眼的红光，暗红色的能量液在枪管里疯狂流动，发出“滋滋”的声响。乌苏和灵儿撑起的光屏障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最多再有十秒，屏障就会彻底破碎。
李瑾瑜的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天机先生塞给他的“爆符”，可之前的战斗中已经用掉了。他看着乌苏和灵儿苍白的脸，看着她们仍在坚持的身影，一股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结束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瑾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没有任何感情，却带着一种跨越维度的威严：
【检测到高维文明入侵威胁（收割者文明），寰宇守护系统自动激活中...】
【正在扫描宿主匹配度：李瑾瑜，人类男性，灵魂绑定者，守望者盟友...】
【匹配度98.7%，符合绑定条件...】
【系统绑定成功！欢迎使用跨维科技支援系统，宿主李瑾瑜。】
异世来援
“谁？！”李瑾瑜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可石室里除了零号、婉清和乌苏姐妹，没有任何人。
【宿主无需寻找，本系统存在于宿主的意识空间，仅宿主可感知。】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李瑾瑜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界面，界面上流动着他从未见过的文字——那些文字像是由光组成，每一个字符都在闪烁，可奇怪的是，他不需要思考，就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界面分为三个板块：左侧是“状态面板”，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能量储备；中间是“功能面板”，目前只有“初级防御矩阵”和“能量检测”两个功能亮着；右侧是“警告面板”，上面闪烁着红色的“高维威胁”提示。
【检测到宿主所处环境危险，自动启动初级防御矩阵。】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一道无形的波纹以李瑾瑜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波纹所过之处，所有能量武器的枪口瞬间熄灭，暗红色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枪管里的能量液也停止了流动，变成了凝固的黑色。零号手中的控制装置突然冒出一阵黑烟，屏幕瞬间变黑，发出“滋滋”的短路声，显然已经彻底损坏。
“什么？！”零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捏碎手中的控制装置，金属碎片从他指缝间掉落，“这是什么技术？为什么能干扰收割者的能量武器？”
乌苏和灵儿也惊讶地看着李瑾瑜，金色和翡翠色的光芒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乌苏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无形波纹的边缘，瞬间皱起眉头：“你身上...有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能量波动——不是乌苏族的血脉之力，也不是收割者的机械能量，更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任何一种能量。”
“这股力量很陌生。”灵儿也点头，她的掌心仍残留着与屏障连接的能量感应，“它像一层看不见的膜，把我们罩在里面，连收割者的能量都穿不透。但...我总觉得这股力量很危险，像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物’。”
零号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冷笑一声，从腰间的暗袋里掏出另一个装置——这个装置比之前的控制装置更小，只有巴掌大小，表面刻着更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心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不管你有什么奇遇，在收割者的核心科技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按下装置上的黑色宝石，宝石瞬间亮起紫色的光芒。李瑾瑜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整个石室开始扭曲变形——墙壁在拉伸，地面在凹陷，连光线都变得弯曲，仿佛空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团。乌苏和灵儿发出一声闷哼，她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被扭曲的空间吞噬。
【检测到高维空间扭曲武器启动，能量等级：B级。】
【启动反制措施：维度稳定波。】
又是一道无形的波纹从李瑾瑜身上扩散开来，这道波纹比之前更强烈，蓝色的光芒在波纹边缘一闪而过。扭曲的空间像是被拉平的布料，瞬间恢复正常，墙壁、地面、光线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乌苏和灵儿的身体也恢复了实体，她们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那种被“撕裂”的感觉还残留在神经里。
“不可能！”零号终于变了脸色，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的红色数据流疯狂旋转，“这是收割者的‘空间折叠技术’，只有维度文明才能破解！你们这个低维星球，怎么可能掌握维度稳定技术！”
【警告：连续启动系统功能，消耗本位面本源能量。】
【当前位面能量储备：87%（正常水平为100%，低于50%将触发位面不稳定预警）。】
李瑾瑜的心头猛地一凛——他之前以为这个系统是“无偿支援”，却没想到，使用它的代价，竟然是消耗整个世界的本源能量。他看着界面上跳动的“87%”，突然想起零号刚才说的“低维星球”，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如果这个世界的能量被耗尽，会怎么样？
【宿主无需过度担忧，本系统的核心目标是保护低维文明，不会做出损害宿主所在位面的行为。】系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担忧，主动解释道，【初级防御矩阵和维度稳定波的能量消耗均在安全范围内，仅当启动“净化协议”“维度打击”等高级功能时，才会产生大量消耗。】
零号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瑾瑜，红色数据流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身上的“系统”，可能是比守望者传承更可怕的变数——如果不能在这里解决掉他们，三天后的“能量收割计划”，很可能会彻底失败。
“婉清！”零号突然低喝一声，一直像人偶一样站着的婉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红色的光芒，她的右手瞬间变形，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金属刃，直刺向离她最近的灵儿。
“小心！”李瑾瑜反应最快，他下意识地调动系统，【启动能量护盾（局部）。】
一道蓝色的光盾突然出现在灵儿身前，婉清的金属刃刺在光盾上，发出“当”的脆响，金属刃瞬间崩出一个缺口。灵儿趁机凝聚翡翠色的能量，一掌拍在婉清的胸口，婉清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
乌苏抓住这个机会，金色的能量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流动的光芒。她纵身一跃，长剑直刺零号的胸口——那里是仿生人能量核心的位置，也是零号的弱点。
零号想要躲避，却发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是系统的“初级定身”功能，虽然只能持续两秒，却足够乌苏的长剑刺穿他的能量核心。
“噗嗤——”
金色的长剑精准地刺入零号的胸口，暗红色的能量液从伤口喷出，溅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零号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眼中的红色数据流开始紊乱，他看着胸口的长剑，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竟然会输给...低维生物...”
他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地。只有那个空间扭曲装置，还完好地躺在粉末旁边。
艰难抉择
石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四人的呼吸声和壁灯燃烧的“噼啪”声。李瑾瑜关掉了系统界面，眼前的蓝色光膜消失，可脑海里仍残留着系统的机械提示音。他走到婉清身边，蹲下身，发现她的胸口正在缓慢流血，呼吸微弱，眼睛紧闭着——刚才灵儿的那一掌虽然没有伤到她的核心，但也让她的仿生躯体受到了重创。
乌苏也走了过来，她收起金色的长剑，指尖凝聚出一缕柔和的金色光芒，轻轻落在婉清的胸口。光芒渗入婉清的身体，她流血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她还有救。”乌苏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零号在她的大脑里植入了控制芯片，用来操控她的行为。刚才系统启动时，无形的波纹不仅干扰了能量武器，还顺便摧毁了她大脑里的芯片——现在她只是仿生躯体受损，只要修复一下，就能恢复自主意识。”
李瑾瑜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沉重感却丝毫没有减轻。刚才的战斗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他却三次使用了系统功能：初级防御矩阵、维度稳定波、局部能量护盾。他再次打开系统界面，左侧的“状态面板”上，“位面能量储备”已经从87%降到了79%，下降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
“系统，”李瑾瑜在心里默问，“如果位面能量储备耗尽，会发生什么？”
【回答：位面能量是维持宿主所在世界存在的根本，相当于“世界的生命力”。当能量储备降至0%时，将触发“维度崩塌”——世界会从边缘开始逐渐消散，最终化为虚无，所有生命都会随之消亡。】
冰冷的解释像一把锤子，砸在李瑾瑜的心上。他终于明白，灵儿刚才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这个来自异世的系统，虽然能帮他们对抗收割者，却是一把双刃剑，每一次使用，都在加速世界的灭亡。
“呵...呵呵...”
突然，一阵微弱的笑声从地面传来。李瑾瑜低头，发现零号化作的黑色粉末正在缓慢聚集，重新形成一张模糊的脸——那是零号的意识残魂，依靠最后一点能量维持着形态。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在借用异世界的力量...”零号的意识残魂发出嘶哑的笑声，“可你以为这是‘救赎’吗？李瑾瑜，你每用一次那个系统，就是在给这个世界判一次死刑！你和我，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在‘毁灭’这个世界！”
“你闭嘴！”灵儿厉声喝道，她凝聚翡翠色的能量，想要彻底打散零号的残魂，却被李瑾瑜拦住了。
李瑾瑜看着零号的残魂，声音低沉：“你早就知道系统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零号的残魂笑得更疯狂，“收割者的文明比你们高一个维度，我们早就探测到‘寰宇守护系统’的存在——那是一群自以为是的高维文明，打着‘保护低维’的旗号，却不知道他们的‘支援’，只会加速低维世界的崩塌！你以为三天后的天狗食日是‘终结’？不，如果你继续使用系统，这个世界会比天狗食日更早灭亡！”
灵儿担忧地看着李瑾瑜，她能感受到李瑾瑜的情绪波动——愤怒、自责、迷茫，这些情绪像乱麻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李瑾瑜的手，却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比平时凉了很多，脉搏也变得微弱了一些：“将军，你...你的身体怎么了？”
李瑾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抽回手，想要掩饰，却被灵儿紧紧抓住。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腕，翡翠色的光芒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渗入他的体内——作为灵魂绑定者，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瑾瑜的生命气息，而现在，那股气息正在缓慢减弱。
“你在隐瞒什么？”灵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刚才系统启动时，我就感觉到你的生命气息在波动，现在...现在你的气息比之前弱了很多！那个系统，是不是不仅消耗位面能量，还在消耗你的生命力？”
李瑾瑜看着灵儿泛红的眼睛，再也无法隐瞒。他叹了口气，打开系统界面，将左侧的“宿主状态”展示给灵儿看——界面上，“生命剩余”一栏显示着“89%”，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每启动一次系统功能，消耗1%-5%生命力，消耗比例随功能强度增加。”
“是。”李瑾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决绝，“系统绑定后，我的生命力和系统能量绑定在了一起。每一次使用功能，都会消耗我的寿命。但...这是值得的。如果能用我的寿命，换这个世界的安全，换你和姐姐的安全，我不后悔。”
“不！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灵儿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的手在颤抖，“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我们可以不用系统，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净化之阵，阻止收割者！”
“灵儿说得对。”乌苏走过来，她的脸色虽然疲惫，眼神却很坚定，“系统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不是唯一的选择。刚才系统提供的‘初级防御矩阵’和‘能量检测’原理，我已经记住了——那些技术虽然来自异世，但核心逻辑和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规律是相通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原理，自己制造武器和装备，而不是直接依赖系统功能。”
李瑾瑜眼前一亮——他刚才只想着系统的代价，却忽略了系统的“辅助功能”。他打开“功能面板”，果然看到“技术解析”一栏是亮着的，下面还有一行提示：“可提供低维文明可实现的技术原理，无额外能量消耗。”
【系统建议：宿主所在位面的守望者传承（乌苏族血脉）与收割者科技存在本质克制，结合系统提供的基础技术原理，可制造出针对收割者的装备，无需频繁启动系统功能，降低位面能量和宿主生命力消耗。】
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案——既不用过度依赖系统，又能拥有对抗收割者的力量。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带着受伤的婉清，躲进了城北的废弃工厂。工厂里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和金属材料，正好用来制造装备。乌苏负责解析系统提供的技术原理，将异世科技转化为这个世界能实现的设计图；灵儿负责提炼能量液——她的翡翠色能量能净化收割者的能量液，将其转化为可用的动力源；李瑾瑜则负责组装装备——他在边城当过守将，熟悉武器的构造，组装起来事半功倍。
婉清在第二天中午恢复了意识，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原来她是真正的婉清，天机先生的亲孙女，只是小时候被零号掳走，植入了控制芯片，变成了他的傀儡。这些年，她一直活在控制之下，直到系统摧毁了芯片，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祖父他...真的不在了吗？”婉清看着零号化作的黑色粉末，眼眶泛红。她虽然被控制，但偶尔会恢复片刻的清醒，知道“天机先生”是她的祖父，也知道祖父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乌苏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零号只是伪装了天机先生的身份，真正的天机先生...或许还活着。零号的记忆里，有一段模糊的片段，显示他把真正的天机先生关在了一个秘密基地里——我们阻止收割者后，可以去找他。”
婉清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加入了制造装备的队伍——她从小跟着祖父学习机关之术，对机械构造很熟悉，很快就成了李瑾瑜的帮手。
两天时间里，四人制造出了三类关键装备：
1. 频率***：巴掌大小的金属装置，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干扰收割者仿生人的控制信号，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每个***需要一块净化后的能量液作为动力源，可持续使用十二个时辰。
2. 能量折射甲：用废弃的钢板和乌苏提炼的金色能量纤维制成，轻便且坚固，能将收割者的能量攻击偏转90%，保护使用者不被能量束伤害。目前只制造了四套，正好四人各一套。
3. 位面信标：系统提供的核心装备，不需要能量液，而是依靠李瑾瑜的生命力启动——启动后能召唤系统提供一次短暂的支援（如局部防御、能量补给），但消耗的生命力比直接使用系统功能少50%，且不会消耗位面能量。
就在四人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前往边城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告音，界面上的“警告面板”瞬间被红色覆盖：
【紧急警告！检测到位面能量异常波动！】
【收割者六大洲能量核心同时加速充能，充能进度已达80%！】
【天狗食日现象将提前至明日正午（原计划为后天凌晨），能量收割计划同步提前！】
代价初显
“什么？！”乌苏猛地站起来，手中的设计图掉在地上，“怎么会提前？零号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婉清捡起设计图，脸色苍白：“收割者的能量核心有自动充能程序，零号只是负责人，就算他死了，程序也会继续运行。可能是系统之前的能量波动，刺激到了核心的应急程序，导致充能加速。”
李瑾瑜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时间——现在是今夜子时，距离明日正午，只有不到二十个时辰。从京城到边城，正常骑马需要三天时间，就算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两天——时间突然变得异常紧迫。
“必须立刻出发！”乌苏果断道，她将所有装备塞进一个背包里，递给李瑾瑜，“我们不能骑马，目标太大，容易被收割者的眼线发现。婉清，你之前跟着零号，知道京城附近有没有秘密通道，可以快速到达边城？”
婉清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被控制时的记忆——零号曾带她去过一次秘密通道，那是一条地下隧道，连接着京城和边城，是收割者用来运输物资的通道，全程只需十四个时辰。
“有！”婉清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在京城东郊的废弃矿洞里，有一个隐藏的入口，里面的隧道直通边城的能量核心附近！不过...隧道里有收割者的巡逻队，都是改造人，很难对付。”
“没关系。”李瑾瑜拿起一套能量折射甲，套在身上，金属甲片贴合身体，没有丝毫沉重感，“我们有***和折射甲，只要小心一点，就能避开巡逻队。”
四人没有耽搁，立刻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向京城东郊的废弃矿洞赶去。
路上，灵儿一直走在李瑾瑜身边，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李瑾瑜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担忧。刚才系统警告时，她又感受到了李瑾瑜的生命气息波动——那是他查看系统界面时，无意识消耗的生命力，虽然只有0.5%，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将军，”灵儿轻声说，“隧道里如果遇到危险，我们尽量不用位面信标，好不好？我和姐姐可以应付，婉清也懂机关术，我们...我们不用依赖系统。”
李瑾瑜停下脚步，看着灵儿泛红的眼睛，心里一暖。他抬手，轻轻擦掉灵儿眼角的泪水，微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位面信标。”
灵儿这才露出一点笑容，她握住李瑾瑜的手，翡翠色的光芒在掌心流转，缓缓渗入他的体内——那是她的能量，能缓慢修复他消耗的生命力，虽然效果微弱，却带着她全部的心意。
乌苏和婉清走在前面，看到这一幕，都默契地放慢了脚步，给他们留出一点空间。乌苏看着灵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刚才在整理零号的记忆残魂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真相：收割者之所以选择这个时代发动总攻，是因为这个时代正处于“维度震荡期”——每过一百年，这个世界的维度壁垒就会变得脆弱，而现在，正是壁垒最脆弱的时刻。
过度使用异世界科技（比如系统），不仅会消耗位面能量，还会进一步削弱维度壁垒，甚至引发“维度裂缝”——裂缝中会涌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那些生物比收割者更可怕，以维度能量为食，所过之处，所有生命都会被吞噬。
乌苏没有告诉李瑾瑜和灵儿这个真相——她怕他们会绝望，怕他们会放弃。现在，阻止收割者的计划是首要任务，至于维度裂缝的风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凌晨时分，四人终于到达了东郊的废弃矿洞。矿洞的入口被一堆碎石堵住，婉清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了碎石下面的一块石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里黑漆漆的，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金属的锈味——那是收割者改造人的气息。
“我走前面。”李瑾瑜拿起频率***，打开开关，***发出微弱的蓝光，“***的有效范围是十米，只要在范围内，改造人的控制信号就会被干扰。”
他率先钻进洞口，乌苏、灵儿和婉清紧随其后。隧道里一片漆黑，李瑾瑜从背包里拿出火把，点燃后，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隧道很宽敞，足够两匹马并行，地面上铺着铁轨，显然是用来运输物资的。
四人沿着铁轨小心翼翼地前进，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隧道壁上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婉清用石头砸坏了摄像头，避免被收割者发现。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还有金属摩擦的声响——是收割者的巡逻队。
“躲起来！”李瑾瑜压低声音，带着三人躲进了隧道壁上的一个凹陷处。凹陷很小，四人挤在一起，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巡逻队越来越近，李瑾瑜通过缝隙看到，那是五个改造人，他们的身体一半是金属，一半是人类的躯体，手里拿着能量斧，眼睛是红色的机械眼，正沿着铁轨缓慢前进。
“***的范围够不到他们。”李瑾瑜轻声说，“等他们走过去，我们再跟上。”
就在这时，一个改造人突然停下脚步，红色的机械眼转向凹陷处——他听到了婉清的呼吸声。
“有人！”改造人厉声喝道，举起能量斧，向凹陷处冲来。
“没办法了，用***！”李瑾瑜将***扔向改造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改造人脚下，蓝光瞬间扩散。
“滋滋——”
五个改造人同时停下脚步，红色的机械眼开始闪烁，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们的控制信号被干扰了。
“快走！”李瑾瑜拉起灵儿，向隧道深处跑去。乌苏和婉清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停留。
跑出大约一百米后，身后传来“轰隆”的爆炸声——是改造人恢复了控制，引爆了自己的能量核心，想要阻止他们。冲击波将四人掀飞，李瑾瑜下意识地将灵儿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重重撞在铁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将军！你没事吧？”灵儿急忙扶起李瑾瑜，检查他的后背——能量折射甲挡住了大部分冲击，甲片有些变形，但没有伤到他的身体。
“我没事。”李瑾瑜站起来，揉了揉后背，“继续走，后面可能还有巡逻队。”
四人不敢耽搁，继续向隧道深处前进。可他们没走多久，李瑾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警告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
【紧急警告！检测到维度壁垒异常破损！】
【维度裂缝正在开启！位置：宿主前方五百米！】
【未知高维生物正在试图穿越裂缝！能量等级：A级！】
“怎么了？”乌苏注意到李瑾瑜的脸色突变，急忙问道。
李瑾瑜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的隧道突然亮起紫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穿透了隧道壁，将整个空间染成了紫色。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前方的空气开始扭曲，一个巨大的紫色裂缝缓缓打开——裂缝的边缘闪烁着电弧，里面是一片漆黑的虚无，隐约能看到无数光点在闪烁，像是遥远的星辰。
“那是...什么？”婉清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乌苏身后。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手从裂缝中伸了出来——那只手完全由紫色的能量构成，手指粗壮如树干，手掌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在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手的中央，握着一柄长枪，长枪的枪杆是黑色的金属，枪尖却像是由光组成，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窃取维度之力者，死！”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带着跨越维度的压迫感。话音刚落，巨手猛地掷出长枪，长枪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速度快得超出肉眼捕捉的极限，直刺向李瑾瑜——它能感觉到，李瑾瑜身上有“异世之力”（系统）的气息，是“窃取维度之力者”。
“系统！启动防御！”李瑾瑜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喊道。
【检测到A级高维生物攻击，启动紧急防御矩阵！】
蓝色的光盾瞬间出现在李瑾瑜身前，可这一次，光盾在紫色长枪面前，像是纸糊的一样，“咔嚓”一声就碎了。长枪没有丝毫减速，继续向李瑾瑜刺来。
“小心！”
乌苏和灵儿同时大喊，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乌苏的金色能量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灵儿的翡翠色能量化作一条长长的丝带，缠绕在金色盾牌上，将盾牌加固了三倍。
“轰隆——”
紫色长枪狠狠刺在金色盾牌上，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淹没了整个隧道。冲击波将四人掀飞，铁轨被扭曲成了麻花，隧道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当烟尘散去，紫色的长枪已经消失不见，前方的维度裂缝也在缓缓闭合，最终化作一道紫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乌苏和灵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金色和翡翠色的光芒几乎完全消失，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刚才为了挡住长枪，她们耗尽了所有的血脉能量，甚至伤到了本源。
李瑾瑜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跑到乌苏和灵儿身边，跪在地上，轻轻抱起灵儿。她的身体很凉，呼吸微弱，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灵儿！姐姐！”李瑾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试图用自己的能量唤醒她们，可他的能量与她们的血脉能量不同，根本无法融入。
他急忙打开系统界面，想要启动“能量补给”功能，却看到界面上的提示让他如坠冰窟：
【位面能量储备：53%（已触发位面不稳定预警）】
【宿主生命剩余：41%（生命力消耗过快，已进入危险范围）】
【警告：当前位面维度壁垒已破损17%，若再次启动系统功能，破损率将提升至30%，触发“高维生物频繁入侵”风险。】
【警告：宿主剩余生命力不足50%，若再次启动系统功能，将在三次使用后生命耗尽。】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李瑾瑜淹没。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乌苏姐妹，看着界面上刺眼的红色警告，看着前方还未走完的隧道——还有不到十个时辰，天狗食日就会到来，收割者的能量核心就会启动，可现在，他们不仅失去了乌苏和灵儿的力量，连系统都不敢轻易使用。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就在李瑾瑜快要崩溃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次，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不再是完全冰冷的机械音：
【侦测到宿主强烈的“守护意愿”，符合最终协议触发条件。】
【最终协议：以宿主剩余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一次“时空回溯”机会，回溯至关键时间点，改变当前困境。】
【是否启动最终协议？（提示：启动后，宿主剩余生命力将降至10%，且可能出现记忆混乱，仅保留关键信息）】
李瑾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时空回溯——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他看着昏迷的灵儿，看着她苍白的脸，没有丝毫犹豫：“是！启动最终协议！”
【最终协议已启动，生命力转换中...】
【宿主生命剩余：10%（已进入极度危险范围，无法再启动任何系统功能）】
【时空回溯程序准备中...目标时间点：三天前（零号暴露身份前）】
【回溯倒计时：10，9，8...】
李瑾瑜的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周围的景象像是被投入水中的颜料，开始缓慢倒流——掉落的石块回到隧道壁上，扭曲的铁轨恢复原状，乌苏和灵儿的身体缓缓浮起，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依旧昏迷着。
他知道，这是时空回溯的效果。等回溯完成，他们会回到三天前，回到零号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回到乌苏和灵儿还没有耗尽能量的时候。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李瑾瑜的视线越来越暗，他最后看了一眼灵儿的脸，在心里默默说：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就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前，系统的最终警告声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带着一丝微弱的提醒：
【警告：时空回溯存在未知风险，回溯后宿主将出现记忆混乱，请务必谨记关键信息——小心暗布的“天眼”...小心暗布的“天眼”...】
（第84集《异世科技援》完结）
第85集《暗布天眼》内容提示：
上官悦发现时间管理局在武朝皇宫安插了多名潜伏特工，其中甚至包括她信任的人。为揪出这些内应，她利用天机镜和现代科技布下监控网络。与此同时，上官磊的智能手机意外捕捉到异常信号，显示皇宫深处藏着一个强大的时空信标。而这个信标似乎与太子的生母——已故的皇后有着某种联系...
“为什么？”他的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二十年前你帮乌苏圣女护下双生女，天牢里你教我激活追踪器后门，甚至让婉清送通关文牒——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
零号（伪装的天机先生）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控制装置，金属外壳上刻着的收割者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符文纹路，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假的？不，每一步都很‘真’。只有让你们完全信任‘天机先生’，才能收集到双生子的血脉数据，才能摸清守望者传承的底细，才能让你们一步步走进我布下的陷阱。”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至于为什么？很简单——二十年前，我观测星象时就看到了结局：人类文明就像风中残烛，注定要被更高级的收割者文明取代。而我，只是提前选择了站在胜利者这边，为自己谋一个‘新秩序缔造者’的位置。”
站在零号身侧的婉清始终低着头，墨色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大半张脸。李瑾瑜注意到，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之前战斗时的血污，可眼神却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那是仿生人被剥夺自主意识后的典型状态，与之前在破庙里慌张递纸条的“婉清”判若两人。
乌苏将灵儿护在身后，金色的光芒在她周身流转，像一层流动的铠甲，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能量嗡鸣。她盯着零号那张陌生的脸，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你根本不是天机先生！天机先生的气息沉稳如松，而你身上只有机械的冰冷和收割者的腐臭——你究竟是谁？”
零号闻言，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石室里反弹，震得壁灯的火焰剧烈摇晃。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的地方，皮肤开始扭曲、剥落，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仿生皮肤。片刻后，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剑眉斜飞入鬓，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嘴唇薄得像一片刀削的金属，最诡异的是他的瞳孔——不是人类的虹膜，而是一圈圈旋转的红色数据流。
“聪明。”他停下笑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我是收割者零号，负责这个星球的‘能量收割计划’，从二十年前开始，‘天机先生’就是我最完美的伪装。”
起：绝境逢生
“轰隆隆——”
零号的话音刚落，石室的四面墙壁突然开始缓缓移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淹没了所有声音。墙壁内部的暗格逐一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能量武器——每一把武器都是由黑色金属打造，枪管细长，枪口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枪管下方刻着与零号控制装置上相同的符文，符文凹槽里流动着粘稠的能量液，像凝固的血。
李瑾瑜粗略数了一下，至少有五十把能量武器，每一把都对准了场中的三人，死亡的气息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整个石室淹没。
“你们以为，凭你们三个就能阻止天狗食日的计划？”零号收起笑容，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他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控制装置，屏幕上立刻跳出六个闪烁的红点，“太天真了。收割者早已在亚洲、欧洲、非洲、美洲、大洋洲、南极洲六大洲的核心地带布置了能量核心，三天后的天狗食日，当月亮完全遮住太阳的那一刻，所有能量核心会同时启动，抽取整个星球的生物能量——到时候，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植物，都会变成没有生命的躯壳。”
灵儿突然从乌苏身后走出来，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翡翠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形成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光球，光球的表面跳动着细微的电弧。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石室里：“姐姐，是时候了。母亲日记里写的‘血脉共鸣’，我们该试试了。”
乌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与灵儿对视一眼，两姐妹同时抬手，金色与翡翠色的光芒从她们掌心涌出，在空中交汇、缠绕，像两条相认的河流，最终融合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屏障。光屏障呈椭圆形，将三人牢牢护在中间，每一次能量流动，都在屏障表面留下涟漪般的纹路。
“嗡——”
第一波能量攻击袭来，暗红色的能量束击中光屏障，发出沉闷的嗡鸣。光屏障剧烈摇晃，表面的纹路瞬间变得杂乱，乌苏和灵儿的脸色同时一白，嘴角开始渗出细密的血丝——她们的能量虽然能融合，但还未完全掌握“血脉共鸣”的技巧，仅凭本能支撑的屏障，根本挡不住五十把能量武器的轮番攻击。
“李将军！带灵儿走！”乌苏猛地转头，金色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烁，“去边城！边城的能量核心下面，有母亲留下的最后希望——守望者的‘净化之阵’！只有那里，才能阻止收割者的计划！”
李瑾瑜立刻伸手去拉灵儿，却发现她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她的掌心仍在向屏障输送能量，翡翠色的光芒已经变得有些暗淡，可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灵儿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却没有丝毫犹豫，“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姐姐。二十年前母亲把我们分开，二十年后，我要和姐姐一起，守住母亲留下的东西。”
零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手指在控制装置上轻轻敲击，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感人的姐妹情深。可惜啊，在绝对的科技力量面前，所谓的‘感情’，不过是最没用的累赘。”
他按下控制装置上的红色按钮，所有能量武器的枪口同时亮起刺眼的红光，暗红色的能量液在枪管里疯狂流动，发出“滋滋”的声响。乌苏和灵儿撑起的光屏障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最多再有十秒，屏障就会彻底破碎。
李瑾瑜的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天机先生塞给他的“爆符”，可之前的战斗中已经用掉了。他看着乌苏和灵儿苍白的脸，看着她们仍在坚持的身影，一股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结束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瑾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没有任何感情，却带着一种跨越维度的威严：
【检测到高维文明入侵威胁（收割者文明），寰宇守护系统自动激活中...】
【正在扫描宿主匹配度：李瑾瑜，人类男性，灵魂绑定者，守望者盟友...】
【匹配度98.7%，符合绑定条件...】
【系统绑定成功！欢迎使用跨维科技支援系统，宿主李瑾瑜。】
异世来援
“谁？！”李瑾瑜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可石室里除了零号、婉清和乌苏姐妹，没有任何人。
【宿主无需寻找，本系统存在于宿主的意识空间，仅宿主可感知。】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李瑾瑜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界面，界面上流动着他从未见过的文字——那些文字像是由光组成，每一个字符都在闪烁，可奇怪的是，他不需要思考，就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界面分为三个板块：左侧是“状态面板”，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能量储备；中间是“功能面板”，目前只有“初级防御矩阵”和“能量检测”两个功能亮着；右侧是“警告面板”，上面闪烁着红色的“高维威胁”提示。
【检测到宿主所处环境危险，自动启动初级防御矩阵。】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一道无形的波纹以李瑾瑜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波纹所过之处，所有能量武器的枪口瞬间熄灭，暗红色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枪管里的能量液也停止了流动，变成了凝固的黑色。零号手中的控制装置突然冒出一阵黑烟，屏幕瞬间变黑，发出“滋滋”的短路声，显然已经彻底损坏。
“什么？！”零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捏碎手中的控制装置，金属碎片从他指缝间掉落，“这是什么技术？为什么能干扰收割者的能量武器？”
乌苏和灵儿也惊讶地看着李瑾瑜，金色和翡翠色的光芒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乌苏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无形波纹的边缘，瞬间皱起眉头：“你身上...有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能量波动——不是乌苏族的血脉之力，也不是收割者的机械能量，更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任何一种能量。”
“这股力量很陌生。”灵儿也点头，她的掌心仍残留着与屏障连接的能量感应，“它像一层看不见的膜，把我们罩在里面，连收割者的能量都穿不透。但...我总觉得这股力量很危险，像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物’。”
零号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冷笑一声，从腰间的暗袋里掏出另一个装置——这个装置比之前的控制装置更小，只有巴掌大小，表面刻着更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心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不管你有什么奇遇，在收割者的核心科技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按下装置上的黑色宝石，宝石瞬间亮起紫色的光芒。李瑾瑜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整个石室开始扭曲变形——墙壁在拉伸，地面在凹陷，连光线都变得弯曲，仿佛空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团。乌苏和灵儿发出一声闷哼，她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被扭曲的空间吞噬。
【检测到高维空间扭曲武器启动，能量等级：B级。】
【启动反制措施：维度稳定波。】
又是一道无形的波纹从李瑾瑜身上扩散开来，这道波纹比之前更强烈，蓝色的光芒在波纹边缘一闪而过。扭曲的空间像是被拉平的布料，瞬间恢复正常，墙壁、地面、光线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乌苏和灵儿的身体也恢复了实体，她们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那种被“撕裂”的感觉还残留在神经里。
“不可能！”零号终于变了脸色，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的红色数据流疯狂旋转，“这是收割者的‘空间折叠技术’，只有维度文明才能破解！你们这个低维星球，怎么可能掌握维度稳定技术！”
【警告：连续启动系统功能，消耗本位面本源能量。】
【当前位面能量储备：87%（正常水平为100%，低于50%将触发位面不稳定预警）。】
李瑾瑜的心头猛地一凛——他之前以为这个系统是“无偿支援”，却没想到，使用它的代价，竟然是消耗整个世界的本源能量。他看着界面上跳动的“87%”，突然想起零号刚才说的“低维星球”，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如果这个世界的能量被耗尽，会怎么样？
【宿主无需过度担忧，本系统的核心目标是保护低维文明，不会做出损害宿主所在位面的行为。】系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担忧，主动解释道，【初级防御矩阵和维度稳定波的能量消耗均在安全范围内，仅当启动“净化协议”“维度打击”等高级功能时，才会产生大量消耗。】
零号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瑾瑜，红色数据流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身上的“系统”，可能是比守望者传承更可怕的变数——如果不能在这里解决掉他们，三天后的“能量收割计划”，很可能会彻底失败。
“婉清！”零号突然低喝一声，一直像人偶一样站着的婉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红色的光芒，她的右手瞬间变形，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金属刃，直刺向离她最近的灵儿。
“小心！”李瑾瑜反应最快，他下意识地调动系统，【启动能量护盾（局部）。】
一道蓝色的光盾突然出现在灵儿身前，婉清的金属刃刺在光盾上，发出“当”的脆响，金属刃瞬间崩出一个缺口。灵儿趁机凝聚翡翠色的能量，一掌拍在婉清的胸口，婉清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
乌苏抓住这个机会，金色的能量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流动的光芒。她纵身一跃，长剑直刺零号的胸口——那里是仿生人能量核心的位置，也是零号的弱点。
零号想要躲避，却发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是系统的“初级定身”功能，虽然只能持续两秒，却足够乌苏的长剑刺穿他的能量核心。
“噗嗤——”
金色的长剑精准地刺入零号的胸口，暗红色的能量液从伤口喷出，溅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零号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眼中的红色数据流开始紊乱，他看着胸口的长剑，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竟然会输给...低维生物...”
他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地。只有那个空间扭曲装置，还完好地躺在粉末旁边。
艰难抉择
石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四人的呼吸声和壁灯燃烧的“噼啪”声。李瑾瑜关掉了系统界面，眼前的蓝色光膜消失，可脑海里仍残留着系统的机械提示音。他走到婉清身边，蹲下身，发现她的胸口正在缓慢流血，呼吸微弱，眼睛紧闭着——刚才灵儿的那一掌虽然没有伤到她的核心，但也让她的仿生躯体受到了重创。
乌苏也走了过来，她收起金色的长剑，指尖凝聚出一缕柔和的金色光芒，轻轻落在婉清的胸口。光芒渗入婉清的身体，她流血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她还有救。”乌苏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零号在她的大脑里植入了控制芯片，用来操控她的行为。刚才系统启动时，无形的波纹不仅干扰了能量武器，还顺便摧毁了她大脑里的芯片——现在她只是仿生躯体受损，只要修复一下，就能恢复自主意识。”
李瑾瑜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沉重感却丝毫没有减轻。刚才的战斗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他却三次使用了系统功能：初级防御矩阵、维度稳定波、局部能量护盾。他再次打开系统界面，左侧的“状态面板”上，“位面能量储备”已经从87%降到了79%，下降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
“系统，”李瑾瑜在心里默问，“如果位面能量储备耗尽，会发生什么？”
【回答：位面能量是维持宿主所在世界存在的根本，相当于“世界的生命力”。当能量储备降至0%时，将触发“维度崩塌”——世界会从边缘开始逐渐消散，最终化为虚无，所有生命都会随之消亡。】
冰冷的解释像一把锤子，砸在李瑾瑜的心上。他终于明白，灵儿刚才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这个来自异世的系统，虽然能帮他们对抗收割者，却是一把双刃剑，每一次使用，都在加速世界的灭亡。
“呵...呵呵...”
突然，一阵微弱的笑声从地面传来。李瑾瑜低头，发现零号化作的黑色粉末正在缓慢聚集，重新形成一张模糊的脸——那是零号的意识残魂，依靠最后一点能量维持着形态。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在借用异世界的力量...”零号的意识残魂发出嘶哑的笑声，“可你以为这是‘救赎’吗？李瑾瑜，你每用一次那个系统，就是在给这个世界判一次死刑！你和我，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在‘毁灭’这个世界！”
“你闭嘴！”灵儿厉声喝道，她凝聚翡翠色的能量，想要彻底打散零号的残魂，却被李瑾瑜拦住了。
李瑾瑜看着零号的残魂，声音低沉：“你早就知道系统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零号的残魂笑得更疯狂，“收割者的文明比你们高一个维度，我们早就探测到‘寰宇守护系统’的存在——那是一群自以为是的高维文明，打着‘保护低维’的旗号，却不知道他们的‘支援’，只会加速低维世界的崩塌！你以为三天后的天狗食日是‘终结’？不，如果你继续使用系统，这个世界会比天狗食日更早灭亡！”
灵儿担忧地看着李瑾瑜，她能感受到李瑾瑜的情绪波动——愤怒、自责、迷茫，这些情绪像乱麻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李瑾瑜的手，却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比平时凉了很多，脉搏也变得微弱了一些：“将军，你...你的身体怎么了？”
李瑾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抽回手，想要掩饰，却被灵儿紧紧抓住。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腕，翡翠色的光芒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渗入他的体内——作为灵魂绑定者，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瑾瑜的生命气息，而现在，那股气息正在缓慢减弱。
“你在隐瞒什么？”灵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刚才系统启动时，我就感觉到你的生命气息在波动，现在...现在你的气息比之前弱了很多！那个系统，是不是不仅消耗位面能量，还在消耗你的生命力？”
李瑾瑜看着灵儿泛红的眼睛，再也无法隐瞒。他叹了口气，打开系统界面，将左侧的“宿主状态”展示给灵儿看——界面上，“生命剩余”一栏显示着“89%”，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每启动一次系统功能，消耗1%-5%生命力，消耗比例随功能强度增加。”
“是。”李瑾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决绝，“系统绑定后，我的生命力和系统能量绑定在了一起。每一次使用功能，都会消耗我的寿命。但...这是值得的。如果能用我的寿命，换这个世界的安全，换你和姐姐的安全，我不后悔。”
“不！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灵儿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的手在颤抖，“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我们可以不用系统，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净化之阵，阻止收割者！”
“灵儿说得对。”乌苏走过来，她的脸色虽然疲惫，眼神却很坚定，“系统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不是唯一的选择。刚才系统提供的‘初级防御矩阵’和‘能量检测’原理，我已经记住了——那些技术虽然来自异世，但核心逻辑和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规律是相通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原理，自己制造武器和装备，而不是直接依赖系统功能。”
李瑾瑜眼前一亮——他刚才只想着系统的代价，却忽略了系统的“辅助功能”。他打开“功能面板”，果然看到“技术解析”一栏是亮着的，下面还有一行提示：“可提供低维文明可实现的技术原理，无额外能量消耗。”
【系统建议：宿主所在位面的守望者传承（乌苏族血脉）与收割者科技存在本质克制，结合系统提供的基础技术原理，可制造出针对收割者的装备，无需频繁启动系统功能，降低位面能量和宿主生命力消耗。】
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案——既不用过度依赖系统，又能拥有对抗收割者的力量。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带着受伤的婉清，躲进了城北的废弃工厂。工厂里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和金属材料，正好用来制造装备。乌苏负责解析系统提供的技术原理，将异世科技转化为这个世界能实现的设计图；灵儿负责提炼能量液——她的翡翠色能量能净化收割者的能量液，将其转化为可用的动力源；李瑾瑜则负责组装装备——他在边城当过守将，熟悉武器的构造，组装起来事半功倍。
婉清在第二天中午恢复了意识，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原来她是真正的婉清，天机先生的亲孙女，只是小时候被零号掳走，植入了控制芯片，变成了他的傀儡。这些年，她一直活在控制之下，直到系统摧毁了芯片，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祖父他...真的不在了吗？”婉清看着零号化作的黑色粉末，眼眶泛红。她虽然被控制，但偶尔会恢复片刻的清醒，知道“天机先生”是她的祖父，也知道祖父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乌苏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零号只是伪装了天机先生的身份，真正的天机先生...或许还活着。零号的记忆里，有一段模糊的片段，显示他把真正的天机先生关在了一个秘密基地里——我们阻止收割者后，可以去找他。”
婉清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加入了制造装备的队伍——她从小跟着祖父学习机关之术，对机械构造很熟悉，很快就成了李瑾瑜的帮手。
两天时间里，四人制造出了三类关键装备：
1. 频率***：巴掌大小的金属装置，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干扰收割者仿生人的控制信号，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每个***需要一块净化后的能量液作为动力源，可持续使用十二个时辰。
2. 能量折射甲：用废弃的钢板和乌苏提炼的金色能量纤维制成，轻便且坚固，能将收割者的能量攻击偏转90%，保护使用者不被能量束伤害。目前只制造了四套，正好四人各一套。
3. 位面信标：系统提供的核心装备，不需要能量液，而是依靠李瑾瑜的生命力启动——启动后能召唤系统提供一次短暂的支援（如局部防御、能量补给），但消耗的生命力比直接使用系统功能少50%，且不会消耗位面能量。
就在四人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前往边城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告音，界面上的“警告面板”瞬间被红色覆盖：
【紧急警告！检测到位面能量异常波动！】
【收割者六大洲能量核心同时加速充能，充能进度已达80%！】
【天狗食日现象将提前至明日正午（原计划为后天凌晨），能量收割计划同步提前！】
代价初显
“什么？！”乌苏猛地站起来，手中的设计图掉在地上，“怎么会提前？零号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婉清捡起设计图，脸色苍白：“收割者的能量核心有自动充能程序，零号只是负责人，就算他死了，程序也会继续运行。可能是系统之前的能量波动，刺激到了核心的应急程序，导致充能加速。”
李瑾瑜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时间——现在是今夜子时，距离明日正午，只有不到二十个时辰。从京城到边城，正常骑马需要三天时间，就算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两天——时间突然变得异常紧迫。
“必须立刻出发！”乌苏果断道，她将所有装备塞进一个背包里，递给李瑾瑜，“我们不能骑马，目标太大，容易被收割者的眼线发现。婉清，你之前跟着零号，知道京城附近有没有秘密通道，可以快速到达边城？”
婉清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被控制时的记忆——零号曾带她去过一次秘密通道，那是一条地下隧道，连接着京城和边城，是收割者用来运输物资的通道，全程只需十四个时辰。
“有！”婉清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在京城东郊的废弃矿洞里，有一个隐藏的入口，里面的隧道直通边城的能量核心附近！不过...隧道里有收割者的巡逻队，都是改造人，很难对付。”
“没关系。”李瑾瑜拿起一套能量折射甲，套在身上，金属甲片贴合身体，没有丝毫沉重感，“我们有***和折射甲，只要小心一点，就能避开巡逻队。”
四人没有耽搁，立刻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向京城东郊的废弃矿洞赶去。
路上，灵儿一直走在李瑾瑜身边，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李瑾瑜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担忧。刚才系统警告时，她又感受到了李瑾瑜的生命气息波动——那是他查看系统界面时，无意识消耗的生命力，虽然只有0.5%，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将军，”灵儿轻声说，“隧道里如果遇到危险，我们尽量不用位面信标，好不好？我和姐姐可以应付，婉清也懂机关术，我们...我们不用依赖系统。”
李瑾瑜停下脚步，看着灵儿泛红的眼睛，心里一暖。他抬手，轻轻擦掉灵儿眼角的泪水，微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位面信标。”
灵儿这才露出一点笑容，她握住李瑾瑜的手，翡翠色的光芒在掌心流转，缓缓渗入他的体内——那是她的能量，能缓慢修复他消耗的生命力，虽然效果微弱，却带着她全部的心意。
乌苏和婉清走在前面，看到这一幕，都默契地放慢了脚步，给他们留出一点空间。乌苏看着灵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刚才在整理零号的记忆残魂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真相：收割者之所以选择这个时代发动总攻，是因为这个时代正处于“维度震荡期”——每过一百年，这个世界的维度壁垒就会变得脆弱，而现在，正是壁垒最脆弱的时刻。
过度使用异世界科技（比如系统），不仅会消耗位面能量，还会进一步削弱维度壁垒，甚至引发“维度裂缝”——裂缝中会涌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那些生物比收割者更可怕，以维度能量为食，所过之处，所有生命都会被吞噬。
乌苏没有告诉李瑾瑜和灵儿这个真相——她怕他们会绝望，怕他们会放弃。现在，阻止收割者的计划是首要任务，至于维度裂缝的风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凌晨时分，四人终于到达了东郊的废弃矿洞。矿洞的入口被一堆碎石堵住，婉清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了碎石下面的一块石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里黑漆漆的，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金属的锈味——那是收割者改造人的气息。
“我走前面。”李瑾瑜拿起频率***，打开开关，***发出微弱的蓝光，“***的有效范围是十米，只要在范围内，改造人的控制信号就会被干扰。”
他率先钻进洞口，乌苏、灵儿和婉清紧随其后。隧道里一片漆黑，李瑾瑜从背包里拿出火把，点燃后，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隧道很宽敞，足够两匹马并行，地面上铺着铁轨，显然是用来运输物资的。
四人沿着铁轨小心翼翼地前进，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隧道壁上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婉清用石头砸坏了摄像头，避免被收割者发现。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还有金属摩擦的声响——是收割者的巡逻队。
“躲起来！”李瑾瑜压低声音，带着三人躲进了隧道壁上的一个凹陷处。凹陷很小，四人挤在一起，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巡逻队越来越近，李瑾瑜通过缝隙看到，那是五个改造人，他们的身体一半是金属，一半是人类的躯体，手里拿着能量斧，眼睛是红色的机械眼，正沿着铁轨缓慢前进。
“***的范围够不到他们。”李瑾瑜轻声说，“等他们走过去，我们再跟上。”
就在这时，一个改造人突然停下脚步，红色的机械眼转向凹陷处——他听到了婉清的呼吸声。
“有人！”改造人厉声喝道，举起能量斧，向凹陷处冲来。
“没办法了，用***！”李瑾瑜将***扔向改造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改造人脚下，蓝光瞬间扩散。
“滋滋——”
五个改造人同时停下脚步，红色的机械眼开始闪烁，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们的控制信号被干扰了。
“快走！”李瑾瑜拉起灵儿，向隧道深处跑去。乌苏和婉清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停留。
跑出大约一百米后，身后传来“轰隆”的爆炸声——是改造人恢复了控制，引爆了自己的能量核心，想要阻止他们。冲击波将四人掀飞，李瑾瑜下意识地将灵儿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重重撞在铁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将军！你没事吧？”灵儿急忙扶起李瑾瑜，检查他的后背——能量折射甲挡住了大部分冲击，甲片有些变形，但没有伤到他的身体。
“我没事。”李瑾瑜站起来，揉了揉后背，“继续走，后面可能还有巡逻队。”
四人不敢耽搁，继续向隧道深处前进。可他们没走多久，李瑾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警告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
【紧急警告！检测到维度壁垒异常破损！】
【维度裂缝正在开启！位置：宿主前方五百米！】
【未知高维生物正在试图穿越裂缝！能量等级：A级！】
“怎么了？”乌苏注意到李瑾瑜的脸色突变，急忙问道。
李瑾瑜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的隧道突然亮起紫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穿透了隧道壁，将整个空间染成了紫色。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前方的空气开始扭曲，一个巨大的紫色裂缝缓缓打开——裂缝的边缘闪烁着电弧，里面是一片漆黑的虚无，隐约能看到无数光点在闪烁，像是遥远的星辰。
“那是...什么？”婉清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乌苏身后。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手从裂缝中伸了出来——那只手完全由紫色的能量构成，手指粗壮如树干，手掌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在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手的中央，握着一柄长枪，长枪的枪杆是黑色的金属，枪尖却像是由光组成，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窃取维度之力者，死！”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带着跨越维度的压迫感。话音刚落，巨手猛地掷出长枪，长枪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速度快得超出肉眼捕捉的极限，直刺向李瑾瑜——它能感觉到，李瑾瑜身上有“异世之力”（系统）的气息，是“窃取维度之力者”。
“系统！启动防御！”李瑾瑜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喊道。
【检测到A级高维生物攻击，启动紧急防御矩阵！】
蓝色的光盾瞬间出现在李瑾瑜身前，可这一次，光盾在紫色长枪面前，像是纸糊的一样，“咔嚓”一声就碎了。长枪没有丝毫减速，继续向李瑾瑜刺来。
“小心！”
乌苏和灵儿同时大喊，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乌苏的金色能量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灵儿的翡翠色能量化作一条长长的丝带，缠绕在金色盾牌上，将盾牌加固了三倍。
“轰隆——”
紫色长枪狠狠刺在金色盾牌上，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淹没了整个隧道。冲击波将四人掀飞，铁轨被扭曲成了麻花，隧道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当烟尘散去，紫色的长枪已经消失不见，前方的维度裂缝也在缓缓闭合，最终化作一道紫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乌苏和灵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金色和翡翠色的光芒几乎完全消失，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刚才为了挡住长枪，她们耗尽了所有的血脉能量，甚至伤到了本源。
李瑾瑜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跑到乌苏和灵儿身边，跪在地上，轻轻抱起灵儿。她的身体很凉，呼吸微弱，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灵儿！姐姐！”李瑾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试图用自己的能量唤醒她们，可他的能量与她们的血脉能量不同，根本无法融入。
他急忙打开系统界面，想要启动“能量补给”功能，却看到界面上的提示让他如坠冰窟：
【位面能量储备：53%（已触发位面不稳定预警）】
【宿主生命剩余：41%（生命力消耗过快，已进入危险范围）】
【警告：当前位面维度壁垒已破损17%，若再次启动系统功能，破损率将提升至30%，触发“高维生物频繁入侵”风险。】
【警告：宿主剩余生命力不足50%，若再次启动系统功能，将在三次使用后生命耗尽。】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李瑾瑜淹没。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乌苏姐妹，看着界面上刺眼的红色警告，看着前方还未走完的隧道——还有不到十个时辰，天狗食日就会到来，收割者的能量核心就会启动，可现在，他们不仅失去了乌苏和灵儿的力量，连系统都不敢轻易使用。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就在李瑾瑜快要崩溃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次，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不再是完全冰冷的机械音：
【侦测到宿主强烈的“守护意愿”，符合最终协议触发条件。】
【最终协议：以宿主剩余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一次“时空回溯”机会，回溯至关键时间点，改变当前困境。】
【是否启动最终协议？（提示：启动后，宿主剩余生命力将降至10%，且可能出现记忆混乱，仅保留关键信息）】
李瑾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时空回溯——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他看着昏迷的灵儿，看着她苍白的脸，没有丝毫犹豫：“是！启动最终协议！”
【最终协议已启动，生命力转换中...】
【宿主生命剩余：10%（已进入极度危险范围，无法再启动任何系统功能）】
【时空回溯程序准备中...目标时间点：三天前（零号暴露身份前）】
【回溯倒计时：10，9，8...】
李瑾瑜的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周围的景象像是被投入水中的颜料，开始缓慢倒流——掉落的石块回到隧道壁上，扭曲的铁轨恢复原状，乌苏和灵儿的身体缓缓浮起，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依旧昏迷着。
他知道，这是时空回溯的效果。等回溯完成，他们会回到三天前，回到零号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回到乌苏和灵儿还没有耗尽能量的时候。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李瑾瑜的视线越来越暗，他最后看了一眼灵儿的脸，在心里默默说：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就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前，系统的最终警告声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带着一丝微弱的提醒：
【警告：时空回溯存在未知风险，回溯后宿主将出现记忆混乱，请务必谨记关键信息——小心暗布的“天眼”...小心暗布的“天眼”...】
（第84集《异世科技援》完结）
第85集《暗布天眼》内容提示：
上官悦发现时间管理局在武朝皇宫安插了多名潜伏特工，其中甚至包括她信任的人。为揪出这些内应，她利用天机镜和现代科技布下监控网络。与此同时，上官磊的智能手机意外捕捉到异常信号，显示皇宫深处藏着一个强大的时空信标。而这个信标似乎与太子的生母——已故的皇后有着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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