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极其轻微却在她耳中如同惊雷的金属摩擦声!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紧接着,是门轴因为缺乏润滑而发出的,熟悉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有人进来了……

  但不止一个人。

  尽管来者刻意放轻了脚步,但陈绚烂极度敏感的耳朵还是清晰地分辨出,至少有三个不同的脚步声!

  沉重,陌生,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依旧存在的粗重呼吸声,混杂着父亲那略显虚浮的步子。

  她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黑暗中,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闭上眼睛,尽全力调整呼吸,让它听起来平稳悠长,像是陷入了沉睡。

  全身的肌肉却紧绷到了极点,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着危险。

  客厅的灯“啪”一声被打开了。

  昏黄的光线透过门缝溜进隔间,在她眼皮上投下一条微弱的光带。

  “睡着了吗?”一个压低的,粗嘎陌生的男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

  然后是她父亲陈德明那带着谄媚和急切的笑声,同样压低了,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放心,龙哥!肯定睡着了!小丫头片子,明天还要上学,睡得死沉死沉!打雷都吵不醒!”

  陈绚烂的心沉入了冰窖。

  父亲的笑声和话语,彻底证实了她最坏的猜想。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他带来了陌生人,在凌晨两点,偷偷摸摸地进入她的家!

  就在客厅里低语声稍歇的瞬间,陈绚烂积蓄已久的所有恐惧和求生本能轰然爆发!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猛地从床上一弹而起,根本不顾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就朝卧室窗户冲去!那是她唯一可能逃生的路线!

  “这死丫头,还没睡!”陈德明的惊呼声骤然响起,带着气急败坏的狰狞。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但陈德明离门更近,而且早有防备。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从后面猛地拦腰抱住她,巨大的力道几乎将她的肋骨勒断!

  “放开我!爸!你要干嘛!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陈绚烂疯狂地挣扎,嘶吼,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破裂。

  她双脚乱蹬,手肘拼命向后撞击,指甲在陈德明的手臂上抓出血痕。

  但力量的差距太过悬殊。

  陈德明死死箍住她,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任她如何踢打都无法挣脱。

  “唔……唔!”陈德明的一只大手粗暴地捂住了她的嘴,鼻息间全是父亲手上令人作呕的烟酒和卤味油腻的气味,几乎让她窒息。

  她的双手被他另一只手死死钳制在背后,动弹不得。

  “龙哥!快!把你准备的乙醚拿出来捂住她!”陈德明朝着客厅方向焦急地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再无半分父亲的伪善,只剩下穷凶极恶的疯狂,“妈的!这死丫头居然没喝那奶茶!精得狠!”

  陈绚烂看清楚这个所谓的龙哥,不就是街头的赤脚医生,龙大伟吗?

  龙大伟反应极快,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另一个手下立刻递上一个褐色的小玻璃瓶。

  龙哥将液体快速倒入手帕,刺鼻的,甜腻中带着诡异化学气味的乙醚味道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陈绚烂看到那冒着危险气体的手帕朝自己的口鼻逼近,瞳孔因极致的恐惧骤然收缩!

  她拼尽全身力气扭动头部,试图避开那致命的东西,喉咙里发出绝望的,被捂住嘴后模糊不清的呜咽。

  “按住她的头!”龙哥冷声命令。

  另一名男子郭文毫不犹豫,捂着她嘴的手更加用力,几乎将她的头固定住,另一只钳制她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那块浸满了乙醚的手帕猛地捂了上来,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她的口鼻!

  “唔……”

  可怕的,令人窒息的甜腻气味瞬间涌入鼻腔,直冲大脑!

  强烈的刺激性让她眼球剧烈震颤,生理性的泪水汹涌而出。

  陈绚烂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肺部本能地想要呼吸,却吸入了更多致命的药剂。

  她的挣扎变得更加疯狂,那是生命面对毁灭时最原始的反抗。

  双腿绝望地蹬踹,身体剧烈地扭动,但所有的力量都在快速流失……

  陈德明和两人合力,像制服一头待宰的羔羊般,死死地禁锢着她。

  视野开始模糊,旋转,变暗……

  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父亲狰狞扭曲的脸,龙大伟冷漠的眼睛、天花板上摇晃的灯光……

  一切都变成了模糊而扭曲的色块……

  她的身体猛地一软,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彻底停止了挣扎,瘫软在陈德明的怀里。

  龙哥又捂了几秒钟,才缓缓移开手帕,探了探她的鼻息和颈动脉。

  “晕了。”他面无表情地宣布,将那块手帕随意塞回口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妈的,差点坏了事……”他啐了一口,像丢垃圾一样将陈绚烂瘫软的身体扔回那张冰冷的床上。

  昏暗的灯光下,少女无声无息地躺着,像一朵刚刚经历狂风骤雨,骤然凋零的花。

  夜,还很长。

  罪恶,才刚刚开始。

  “两位哥,我就先出去了,完事了,叫我一声。”

  ……

  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一把凿子在不断敲击着她的太阳穴,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钝痛和恶心。陈绚烂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粘在了一起,她费力地、一点点地睁开。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那片熟悉的,因为渗水而泛黄的污渍。

  然后是窗外刺眼的阳光已经高悬正中,明显不是清晨该有的角度。

  中午了?她怎么会睡到中午?

  意识缓慢回笼,伴随着的是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四肢百骸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她试图动一下手指,却牵扯到肩膀和手臂一阵尖锐的疼痛,那里有明显的淤青指痕。

  她猛地彻底清醒过来。

  视线向下,她看见自己身上那件单薄的睡衣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纽扣崩落,领口歪斜,露出下面皮肤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和淤紫。床单皱成一团,被踢到了床脚,原本浅色的床单上,沾染着几块刺眼的,已经干涸发暗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酒精,烟味,汗水以及一种陌生的,带着Xing气的味道……

  这味道霸道地侵占着她的鼻腔,勾起了昨晚某些破碎而恐怖的记忆片段。

  “呕……”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她侧过身,趴在床沿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她的食管和喉咙。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不是因为呕吐,而是因为那迟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巨大恐惧、羞辱和毁灭性的痛苦。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陈绚烂一动不动地躺着,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可怕,里面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和一种正在疯狂滋长的,冰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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