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遗迹残危，再探神秘巢穴
阿箬听见那声异响的时候，萧景珩的手正搭在断扇柄上。
他没动，但眼睛睁开了。不是慢慢睁开，是一下就亮了，像灯被猛地拉闸通电。他盯着门缝，黑气还在往外冒，比刚才粗了些，像是水管被拧大了一格。
地面又颤了一下。
这次不是抽搐，是持续的震动，从脚底板传上来，顺着腿往上爬。
“再守下去。”他说，“我们会被一起吞进去。”
阿箬撑着石像站起来，腿有点软，但她没扶墙，只低头看了眼包扎的手掌。血又渗出来了，布条发暗，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她把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伤口。
“那就走。”她说，“这地方我多待一秒都嫌晦气。”
萧景珩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玉玦，塞进怀里。然后他拔出腰间的半截折扇柄，握在左手。铁骨早断了，只剩个木柄，尖头磨得有点秃。
两人背对高台，不再看那扇门。
他们沿着东侧石壁走，那边有道裂缝，是刚才能量波动震出来的。碎石堆了半人高，底下露出几级台阶，向下延伸。台阶边缘有干掉的血迹，深褐色，已经发黑。还有几道抓痕，像是有人摔下去时用手扒过。
阿箬踩上第一级。
“慢点。”萧景珩在后面说，“别踩中间。”
她改踩边缘，第三步刚落下，两侧石壁突然咔哒一响。
下一秒，铁蒺藜射*出来。
三枚，两高一低，角度刁钻。阿箬就地翻滚，肩撞地，滚了半圈停住。衣袖破了道口子，但没伤到肉。她爬起来就往后退，靠到墙边。
萧景珩站在原地没动，用扇柄一挑，拨开一枚飞向面门的蒺藜。第二枚擦着他胳膊过去，划破布料。他低头看了眼，没管。
“间隔五息。”他说，“再来一次。”
果然，五息后，机关再次触发。
这次他们卡着空档冲下去。阿箬走在前，萧景珩断后。他一边走一边用扇柄轻敲地面，听声音辨虚实。走到第七级时，扇柄敲下去的声音变了，闷的。
他抬脚，避开那块砖。
两人顺利下到底层通道。这里更窄，顶上有水珠滴落，砸在肩膀上凉飕飕的。空气里有股霉味，混着点铁锈气。
往前走了十几步，通道尽头出现一面石壁。
上面刻满了符号。
不是之前见过的封印符文，也不是祭祀图腾。这些符号歪歪扭扭，像小孩乱画，但排列有序，分成三列，从上到下。
阿箬凑近看。
她伸出手指，顺着一道凹槽滑下去。指尖能感觉到刻痕很深，是用力刻出来的。
“这不是警告。”她说，“是路线图。”
萧景珩走过来，站她旁边。
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符号——和草药盒上的标记一样，是个带缺口的圆环。这个符号在三列中的第二列，位置居中。
“指向性标记。”他说，“有人想让我们知道怎么走。”
“或者不想让我们死得太快。”阿箬收回手，“你看最右边那列，全是箭头，往下指。”
萧景珩点头。他也看到了。那些箭头连成一条线，一直通到石壁底部。而底部有个小孔，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另一条路。
他正要细看，头顶突然掠过一道风。
不是风吹，是东西快速移动带起的气流。他猛地抬头，眼角余光扫到一个影子——贴着天花板，贴墙疾行，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谁！”他喝了一声。
影子没停，一闪拐进左侧岔道，消失不见。
阿箬立刻迈步要追。
萧景珩一把抓住她手腕。
“别急。”他说，“可能是饵。”
“那你还愣着？”
“我不是愣，是在想它为什么敢露脸。”
阿箬皱眉。
她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那一战，大厅里死了那么多人，邪术师也废了，按理说剩下的不该这么大胆。敢在这种时候现身，要么是疯了，要么是——
“它不怕我们。”她说。
“或者。”萧景珩松开手，“它想让我们跟着。”
两人对视一眼。
都不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守在大厅是等死，追上去也许还能撕开一条活路。
“跟上去。”萧景珩说，“但别进死角。”
“废话。”阿箬甩了下袖子，“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闯地宫？”
她先迈步，走向左侧岔道。萧景珩紧随其后。
岔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湿滑，脚底有点打滑。他们走得慢，每一步都试探着落。拐了两个弯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
不是火光，也不是月光，是一种泛青的、冷色调的亮，像是石头自己在发光。
光是从下一个转角透出来的。
两人放轻脚步，靠近拐角时停下。
萧景珩探头看了一眼。
通道尽头是个小厅，四米见方，地上铺着黑色石板。石板上有纹路，但不完整，像是被人凿过又填平。厅中央立着一根短柱，柱顶嵌着一块发青光的石头。
石头还在闪。
一明一灭，节奏稳定。
除此之外，没人。
可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那光突然变了。
不再是规律闪烁，而是猛地一亮，随即熄灭。
整个通道陷入黑暗。
“不对。”阿箬低声说，“刚才那光，是信号。”
萧景珩没答话。他盯着那片黑，手握紧了扇柄。
他知道有问题。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面突然塌了一块。
不是整块陷落，是右脚踩的那块砖下沉了寸许，发出咔的一声。
机关触发。
头顶岩壁裂开，三根石刺猛地砸下。
他往后跳，左肩撞墙，躲过第一根。第二根擦着腰过去，划破衣服。第三根直冲面门，他抬扇柄一格，木柄咔嚓断成两截。
石刺落地，插进砖缝，离他脚尖不到十公分。
阿箬已经扑过来，把他往边上拽。
“你是不是傻！”她压着嗓子吼，“走路不看地？”
“看了。”他喘了口气，“但这块砖本来是平的。”
他低头看那块砖。四周齐平，颜色一致，根本看不出异常。若不是踩下去会沉，谁也不会注意。
“新设的。”他说，“不是古机关。”
“有人刚刚修过。”阿箬脸色变了，“说明……我们真被盯上了。”
萧景珩把断掉的扇柄塞进腰带，换右手去摸怀里剩下的铜钉。
“那就别让他们如意。”他说，“他们想让我们慌，我们就慢点走。”
“问题是。”阿箬指着前方黑暗，“我们现在连路都看不清。”
萧景珩没答。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碎石，往前一抛。
石头落地，滚了两圈，停住。
没有反应。
他迈出一步，踩在那块砖上。
安全。
再一步，跨过陷阱区。
阿箬跟上。
两人重新前进，速度更慢。每一步都先扔石子探路，确认无碍再落脚。
又拐了一个弯。
前方通道变宽，墙面出现新的刻痕。
不是符号，是字。
用利器刻的，歪歪斜斜，像是临死前挣扎写下：
“别信血。”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几乎看不清：
“门要醒了。”
萧景珩停下。
阿箬也看到了。
“什么意思？”她问。
萧景珩没答。
他盯着那行字，脑子里闪过很多事——阿箬的血能唤醒封印，敌人用俘虏当传输节点，黑气是活的……
如果“血”是钥匙，那“别信血”，是不是在警告他们，之前的办法错了？
他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指甲刮过石头。
两人立刻蹲下，贴墙不动。
前方十米处，地面微微隆起。
一块砖被掀开了。
一只手伸出来。
苍白，瘦长，指节突出。手上全是泥，指甲断裂，边缘发黑。
那只手撑住地面，接着，一个人从地下爬了出来。
阿箬听见那声异响的时候，萧景珩的手正搭在断扇柄上。
他没动，但眼睛睁开了。不是慢慢睁开，是一下就亮了，像灯被猛地拉闸通电。他盯着门缝，黑气还在往外冒，比刚才粗了些，像是水管被拧大了一格。
地面又颤了一下。
这次不是抽搐，是持续的震动，从脚底板传上来，顺着腿往上爬。
“再守下去。”他说，“我们会被一起吞进去。”
阿箬撑着石像站起来，腿有点软，但她没扶墙，只低头看了眼包扎的手掌。血又渗出来了，布条发暗，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她把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伤口。
“那就走。”她说，“这地方我多待一秒都嫌晦气。”
萧景珩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玉玦，塞进怀里。然后他拔出腰间的半截折扇柄，握在左手。铁骨早断了，只剩个木柄，尖头磨得有点秃。
两人背对高台，不再看那扇门。
他们沿着东侧石壁走，那边有道裂缝，是刚才能量波动震出来的。碎石堆了半人高，底下露出几级台阶，向下延伸。台阶边缘有干掉的血迹，深褐色，已经发黑。还有几道抓痕，像是有人摔下去时用手扒过。
阿箬踩上第一级。
“慢点。”萧景珩在后面说，“别踩中间。”
她改踩边缘，第三步刚落下，两侧石壁突然咔哒一响。
下一秒，铁蒺藜射*出来。
三枚，两高一低，角度刁钻。阿箬就地翻滚，肩撞地，滚了半圈停住。衣袖破了道口子，但没伤到肉。她爬起来就往后退，靠到墙边。
萧景珩站在原地没动，用扇柄一挑，拨开一枚飞向面门的蒺藜。第二枚擦着他胳膊过去，划破布料。他低头看了眼，没管。
“间隔五息。”他说，“再来一次。”
果然，五息后，机关再次触发。
这次他们卡着空档冲下去。阿箬走在前，萧景珩断后。他一边走一边用扇柄轻敲地面，听声音辨虚实。走到第七级时，扇柄敲下去的声音变了，闷的。
他抬脚，避开那块砖。
两人顺利下到底层通道。这里更窄，顶上有水珠滴落，砸在肩膀上凉飕飕的。空气里有股霉味，混着点铁锈气。
往前走了十几步，通道尽头出现一面石壁。
上面刻满了符号。
不是之前见过的封印符文，也不是祭祀图腾。这些符号歪歪扭扭，像小孩乱画，但排列有序，分成三列，从上到下。
阿箬凑近看。
她伸出手指，顺着一道凹槽滑下去。指尖能感觉到刻痕很深，是用力刻出来的。
“这不是警告。”她说，“是路线图。”
萧景珩走过来，站她旁边。
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符号——和草药盒上的标记一样，是个带缺口的圆环。这个符号在三列中的第二列，位置居中。
“指向性标记。”他说，“有人想让我们知道怎么走。”
“或者不想让我们死得太快。”阿箬收回手，“你看最右边那列，全是箭头，往下指。”
萧景珩点头。他也看到了。那些箭头连成一条线，一直通到石壁底部。而底部有个小孔，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另一条路。
他正要细看，头顶突然掠过一道风。
不是风吹，是东西快速移动带起的气流。他猛地抬头，眼角余光扫到一个影子——贴着天花板，贴墙疾行，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谁！”他喝了一声。
影子没停，一闪拐进左侧岔道，消失不见。
阿箬立刻迈步要追。
萧景珩一把抓住她手腕。
“别急。”他说，“可能是饵。”
“那你还愣着？”
“我不是愣，是在想它为什么敢露脸。”
阿箬皱眉。
她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那一战，大厅里死了那么多人，邪术师也废了，按理说剩下的不该这么大胆。敢在这种时候现身，要么是疯了，要么是——
“它不怕我们。”她说。
“或者。”萧景珩松开手，“它想让我们跟着。”
两人对视一眼。
都不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守在大厅是等死，追上去也许还能撕开一条活路。
“跟上去。”萧景珩说，“但别进死角。”
“废话。”阿箬甩了下袖子，“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闯地宫？”
她先迈步，走向左侧岔道。萧景珩紧随其后。
岔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湿滑，脚底有点打滑。他们走得慢，每一步都试探着落。拐了两个弯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
不是火光，也不是月光，是一种泛青的、冷色调的亮，像是石头自己在发光。
光是从下一个转角透出来的。
两人放轻脚步，靠近拐角时停下。
萧景珩探头看了一眼。
通道尽头是个小厅，四米见方，地上铺着黑色石板。石板上有纹路，但不完整，像是被人凿过又填平。厅中央立着一根短柱，柱顶嵌着一块发青光的石头。
石头还在闪。
一明一灭，节奏稳定。
除此之外，没人。
可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那光突然变了。
不再是规律闪烁，而是猛地一亮，随即熄灭。
整个通道陷入黑暗。
“不对。”阿箬低声说，“刚才那光，是信号。”
萧景珩没答话。他盯着那片黑，手握紧了扇柄。
他知道有问题。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面突然塌了一块。
不是整块陷落，是右脚踩的那块砖下沉了寸许，发出咔的一声。
机关触发。
头顶岩壁裂开，三根石刺猛地砸下。
他往后跳，左肩撞墙，躲过第一根。第二根擦着腰过去，划破衣服。第三根直冲面门，他抬扇柄一格，木柄咔嚓断成两截。
石刺落地，插进砖缝，离他脚尖不到十公分。
阿箬已经扑过来，把他往边上拽。
“你是不是傻！”她压着嗓子吼，“走路不看地？”
“看了。”他喘了口气，“但这块砖本来是平的。”
他低头看那块砖。四周齐平，颜色一致，根本看不出异常。若不是踩下去会沉，谁也不会注意。
“新设的。”他说，“不是古机关。”
“有人刚刚修过。”阿箬脸色变了，“说明……我们真被盯上了。”
萧景珩把断掉的扇柄塞进腰带，换右手去摸怀里剩下的铜钉。
“那就别让他们如意。”他说，“他们想让我们慌，我们就慢点走。”
“问题是。”阿箬指着前方黑暗，“我们现在连路都看不清。”
萧景珩没答。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碎石，往前一抛。
石头落地，滚了两圈，停住。
没有反应。
他迈出一步，踩在那块砖上。
安全。
再一步，跨过陷阱区。
阿箬跟上。
两人重新前进，速度更慢。每一步都先扔石子探路，确认无碍再落脚。
又拐了一个弯。
前方通道变宽，墙面出现新的刻痕。
不是符号，是字。
用利器刻的，歪歪斜斜，像是临死前挣扎写下：
“别信血。”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几乎看不清：
“门要醒了。”
萧景珩停下。
阿箬也看到了。
“什么意思？”她问。
萧景珩没答。
他盯着那行字，脑子里闪过很多事——阿箬的血能唤醒封印，敌人用俘虏当传输节点，黑气是活的……
如果“血”是钥匙，那“别信血”，是不是在警告他们，之前的办法错了？
他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指甲刮过石头。
两人立刻蹲下，贴墙不动。
前方十米处，地面微微隆起。
一块砖被掀开了。
一只手伸出来。
苍白，瘦长，指节突出。手上全是泥，指甲断裂，边缘发黑。
那只手撑住地面，接着，一个人从地下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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