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她纤细温软,淡淡的香气盈盈传入鼻息,与他身上冷冽的松香交缠,在这逼仄的马车内,无端氤氲出暧昧。

  叫他贪恋,不能自己。

  但他要徐徐图之,唯恐吓跑了她。

  他将她扶正,一只手横在她后腰处,只虚抱着,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却并未碰到她半分。

  “出了城,这段路颠簸。这样稳些。”

  迎上她疑惑的双眸,孟煜珩解释道。

  他转过头,喉结微动,借一声轻咳掩饰自己的心虚。

  马车稳稳停在路边,孟煜珩撩开车帘。一直跟在身侧的影卫孟一、孟二,悄然掠至车前。

  “去城外的药铺看看,能否收集到这些伤药和金疮药。若有,无论多少钱,都先收来。再去军中调一部分药物,以本将军的名义,送往北疆。”

  他又转头吩咐孟一:“你现在去城内那些药铺。若是他们故意扣药不卖,设法拿到药材,并探查究竟是何人买断或阻挠药品供给——必要时,直接抢回来。”

  孟一、孟二连连点头,只是抬眸看向孟煜珩时,不由打了个寒颤。

  两人挤眉弄眼地“交流”着。

  今日的将军,太温柔了,温柔得叫人心惊胆战。

  “你们做什么?”

  孟煜珩冷眼扫过二人,声音骤寒:“若是抽风,叫碎玉给你们扎几针,别在这儿污了我的眼。”

  “是!”孟一孟二声量陡然提高,挨了骂,反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心。

  这才像他们家主子。方才那个……

  定然是假的。

  “孟一孟二估摸还要一个时辰才回,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你阿姐?”

  孟煜珩眸光微闪。

  那卷提请重启旧案的明黄卷轴已送至他府上,只待周明堂的案子爆出,他便能手持圣旨,宣告重审。

  只是眼下,需得让她们有些准备。

  “正好,我有些话需同你们姐妹二人说。”

  嫣红的唇瓣紧紧抿着,裴念祎重重点头。

  马车在城外庄子前停下。裴念祎几乎是跳下车,就直奔裴暖的院落。

  “阿姐”她跑动着,广袖裙随风翩跹。

  孟煜珩跟在她身后,不自觉地含笑注视。

  他自幼无依,混迹市井,濒死亡之际,是梁家人救了他。

  后来梁家遭圣上忌惮,将最小的孙女强留于京。他以梁家义子身份,换回了那女孩。

  他便是在那时认识的裴昭昭,艳若海棠,昭如骄阳,总是喜欢凑到他的身边,真的紧闭的心扉一点一点打开。

  他孑然一身,别无所求,唯她而已。

  “昭昭,孟将军,你们来了。”裴暖在此将养数日,气色好了不少。见裴念祎身后跟着孟煜珩,她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她就说,肯亦步亦趋跟在女子身后的男子不多。

  而孟将军即便只是望着昭昭的背影,目光依旧柔软。

  那样视若珍宝的眼神,他从未在其他男子身上看到过。

  唯有孟煜珩。

  她家昭昭是幸运的。不像她。

  “身子可好些了?”裴念祎问。

  “嗯。”裴暖握住裴念祎的手,深吸一口气。见孟煜珩一同进来,心知今日绝非探病这般简单。她压下忐忑,轻声开口:

  “孟将军,周明堂……是不是回京了?”

  “是,前几日已入京述职,现擢入翰林院。圣上有意点他为今年科举的同考官。”

  应着三年前的科举试题泄露一案,那一届的举子,景明到现在都没敢重用,只是从往年的句子当中,筛选一些人以待重用。

  周明堂便是其中之一。

  “什么?”裴念祎脸上浮起一层薄怒,“这中民团品行卑劣,无恶不作,圣上怎会选他?”

  孟煜珩拂了拂额前碎发,略带尴尬:“是我向圣上进言的。”

  “呃……”裴念祎讪讪住口,低毛偷瞄了一眼孟煜珩的神色。

  他自小娇惯也有些任性,有时自觉做得过了,便是像现在这样,偷偷瞄一眼他的神色。

  只要他不生气,她就能得寸进尺。

  孟煜珩温声解释,“三年前的科举舞弊案,疑点甚多。我这段时间暗中查访,发现周明堂极可能与之有关。”

  “向圣上举荐,并非真看重其才,而是要放大他的野心。待他坐上这位子,自会露出马脚。”

  “一旦他重演当年之行,裴家旧案便有了翻盘之机。两案并查,才有可能重启审勘。”

  孟煜珩目光微沉。他深知今上性情。

  当年试题泄露,关键证据被毁,此案明明漏洞百出,可今上仍将裴家问罪。

  前些年,裴家背靠太子,权势日涨,民间声望也越来越高,身在高位者,怎能不心生忌惮。他当时按下裴家之罪,疑问在陪嫁的方式让权力向今上聚拢。

  后来,朝堂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平衡。

  但随着新一次科考的逐步推进,朝堂局势又有了些许改变。。

  而如今,唯有将这平衡再度打破,今上才会真正出手,清除朝廷蛀虫。

  他向来言简意赅,可裴念祎随着他的话语,渐渐想通背后思量。

  “想不到孟将军不仅善战,更通权谋平衡之术。若入朝为官,将来必定位极人臣。”

  “那自然是裴大小姐教得好。”孟煜珩挑眉,墨眸里漾开几分真挚,几分玩味,“裴大小姐说过,制衡互遏,是为君安。这句话,我至今记得。”

  四目相对,裴念祎皱眉扫他一眼,又故意地别过头去。

  这别扭的样子……

  裴暖坐于一旁,只觉二人颇有几分棋逢对手的意味。

  这位孟大将军,看似冷情,可望向昭昭时,眼中却藏着她读得懂的眷念。

  “只是……我的两个孩子如今还在周家。”

  裴暖轻声打断,眼底有泪光浮动,“孟将军,我不愿他们将来沦为罪臣之子。我希望在您将周明堂定罪之前,能让两个孩子记回裴氏族谱。”

  “《刑统·户婚律》有载,夫犯‘三逆’一,谋害正妻,二,戕害子嗣,三,祸连家族,妻可诉诸官府,请求‘义绝’。

  只要你点头,我便可助你收集罪证,送你与他一齐对簿公堂。届时,非但你能脱身,两个孩子亦可名正言顺重归裴氏族谱。”

  裴暖眼中顿时燃起希望:“自然!只要能带回孩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孟二用一根长绳捆了十余人,一路拖进院内:

  “主子,这些拦截药材的人,都给您带来了!”

  他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如风掠至孟煜珩身前:

  “主子,属下已查清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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