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聪明的小东西。”

  阿金巴德当然不会惧怕区区一头火龙。

  对他这样的巫师来说,现今存世的几乎所有神奇动物,恐怕也只有凤凰,能稍微让他在意一下,还是因为凤凰足够特殊。

  抬手在树蜂脑袋上抚摸着,安抚了下它的情绪,沃恩才答道:“就是因为它聪明,我才留下它,给家里另一头龙作个伴。”

  私自豢养火龙毫无疑问是违法的,而且还是国际联合会的法律。

  不过阿金巴德却仿佛没听见,正如他刚刚目睹沃恩如何“折磨”和“虐待”几个狼人,将他们拆卸成无数零碎的东西,又重新组合。

  那场面和凄厉的惨叫,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头皮发麻。

  阿金巴德却镇定自若——都是巫师,谁还没点怪癖?

  他也没具体问沃恩研究火龙干什么,随口闲聊一句,他就转入正题:“那些人是否值得信任?他们在这边有生意渠道,算是我们目前最适合调查神奇动物贸易流向,又不容易引起怀疑的人,既然让他们调查,有些秘密肯定得和他们说,我不希望功亏一篑。”

  “信任这个话题有点沉重。”

  沃恩笑笑,“不过暂时来说,他们所属的家族还不敢得罪我,而这些依附家族的人,你明白的,他们几乎没什么自由。”

  阿金巴德点点头:

  “我会斟酌告诉他们什么,另外,人手还是有些短缺,为了避免魔法国会方面察觉,联合会暂时不可能再派人过来了。”

  沃恩瞥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阿金巴德呵呵笑道:“狼人!之前炒作WAC那么久,抵达波士顿后,我又高调带着你的人出席媒体见面会,我想,北美许多狼人应该已经从报纸上看到消息,往这边赶了吧!”

  “第一批能赶到的,多半都有巫师身份,我觉得大可以把他们利用起来。”

  阿金巴德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沃恩扯扯嘴角:“你就不怕他们里面有魔法国会派来的间谍?”

  “魔法国会又没狼毒药剂,傻子才会听他们的话。”阿金巴德不屑说道,“而且,马上就快到满月了,能为了狼毒药剂在满月前赶到的狼人,肯定有足够的理由希望保持理智,这种人,存在间谍的可能性极低。”

  阿金巴德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当然不是人性善恶之类抽象的东西。

  而是供需依据。

  越急迫,越缺乏谈判筹码,为了得到狼毒药剂,他们对服药附带条件的忍受度恐怕惊人的高。

  据阿金巴德所知,WAC有一个所谓的“注册狼人”魔法契约,签订契约的狼人不但要同意契约内容,还要留下姓名、血液和毛发等媒介。

  在英格兰,所有加入WAC的狼人,都签订了这个契约。

  虽然和英格兰人比,扬基人总是爱说什么自由,但第一批赶来的狼人,多半不在此列。

  相应的,真有高喊自由的刺头,大约就是有问题的。

  所以真正有问题的家伙,反而不会急着来。

  沃恩招招手,一壶滚烫的茶水飘了过来,他给自己和阿金巴德各倒一杯,嗅着清新的茶香,他说道:

  “WAC的魔法契约没你想象的有约束力,条款不算严苛,不过……如果只是让他们参与外围的一些调查,问题倒也不大。”

  “嗯?我还以为你会牢牢把狼人绑在你的战车上。”

  沃恩搅动着茶汤,呵了一声:“我承诺让狼人走在阳光下,就不会压榨他们,况且真正的绑定不是一纸契约,也不是对意志的压迫,而是共同的利益。”

  “……”

  阿金巴德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只有心里对沃恩的警惕和关注,又提升一档。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随后和沃恩闲谈一会儿,喝完茶就离开了。

  目送阿金巴德离开,沃恩坐在巨大的橡树下,又悠闲喝了会儿茶,才轻声说道:“进来吧!”

  魔法将他的声音传递出去。

  不多时,穿着非洲样式法袍的金斯莱,沉默地从不远处的阶梯下来,走到他身边。

  一张椅子飘到他面前,沃恩抬起手:“坐。”

  “……谢谢!”

  金斯莱怔了怔,轻声道谢,坐下。

  沃恩倒了杯茶递给他:“亲爱的金斯莱,你考虑清楚了吗?”

  “……”接过那滚烫的茶杯,听见沃恩的询问,金斯莱呼吸粗重了些,但很快又平缓下来。

  他黢黑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我有得选择吗?”

  “你还可以选择福吉。”沃恩靠在椅子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别忘了,现在你的压力,你家族遭遇的调查,都是福吉造成的,是他逼你表明态度,而不是我!”

  有什么区别吗?你利用福吉给我制造压力,难道就不是逼迫?

  金斯莱想质问,但他没有勇气。

  因为他已经做出选择了,精通人情世故的他很清楚,当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必须把所有怨怼抛弃。

  否则今天一时呈口舌之快,未来只会害了自己和家族。

  沃恩·韦斯莱未必会那么小肚鸡肠,但他不敢赌,最重要的是,沃恩也许不会在乎,但万一自己带着怨气的话,被其他人知道了,谁知道他们又会是什么想法?

  混迹魔法部近20年,金斯莱太清楚什么叫窝里斗了,更清楚为了争权夺利,人的下限会有多低。

  他低下头,语气温顺:“福吉不配与您相提并论,如果选择他,只能说明我的脑子连巨怪都不如。”

  “没有怨恨?”

  “没有。”

  金斯莱坚定地说:“我相信,只有在您的领导下,才有未来,无论福吉,还是那些纯血,都只是您的垫脚石而已。”

  是的,他向沃恩屈服了。

  即便如前面所说,一直以来,给他压力的都不是沃恩!

  金斯莱不看好纯血。

  因为他自己就是纯血之一,他很清楚,那些沉浸在过去辉煌与荣耀,只会喊喊“永远纯洁”的家族,面对沃恩根本没有胜算。

  除非他们现在就把伏地魔那个死鬼,从烂泥坑里拉出来,给沃恩一发索命咒。

  否则,他们只会成为沃恩手里的玩偶,被他操纵、摆弄,却不自知!

  就如“进步派”和“保守派”这两个概念,在舆论的狂潮中,一点点诞生一样!

  那些纯血家族,甚至到现在都没醒悟过来,以为是一些泥巴种,一些想挑战他们地位的巫师家族趁机兴风作浪。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跟着那群人,没有任何前途。

  金斯莱甚至隐隐觉得,那些纯血们应该感谢邓布利多,他能察觉到,沃恩的性格不是那种喜欢在幕后操纵事物的阴谋者。

  沃恩之所以低调和“克制”,因为他有所顾忌!

  纵观整个英格兰魔法界,还有谁值得沃恩顾忌?

  脑中胡思乱想一会儿,金斯莱突然发现,自从自己回答没有怨恨后,沃恩就没再说话。

  他忽然有些忐忑。

  既忐忑对方太轻易相信,又害怕对方不信……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沃恩再次出声,说道:“关于你和你家族的遭遇,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暂时隐忍,等解决福吉后,针对你们的调查和压力,自然就解除了,期间产生的一切损失,我补偿给你。”

  “二,放弃目前产业,尤其是福吉能够施加影响的魔法物品制造作坊,转移到我擅长的领域来,我会授权你的家族上架我的魔药产品,并且未来还会将狼毒药剂国际贸易的一部分生产配额委托给你的家族,不过补偿就没有了,你考虑一下。”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知道沃恩之前不说话,不是对自己有疑虑的金斯莱,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答道:“我选择后者。”

  闻言,沃恩露出微笑:“不和家族商量一下吗?”

  金斯莱那张看起来就让人心安的敦厚的脸,神色坚决:“不需要商量,福吉以权谋私,肆意动用公权力欺压沙克尔家族,我们既不会妥协,也不会隐忍,一定会和他斗到底!”

  一番话大义凛然,正气蓬勃!

  一个蒙冤却不畏强权的家族形象,短短几句话就竖立起来。

  沃恩欣赏地看着他,随后招来纸笔,写下两封信,分别是给阿米莉亚和巴蒂·克劳奇的。

  他把两封信递给金斯莱:“既然你选择第二条,那就给家族写封信,让他们联系阿米莉亚和老巴蒂,我把情况跟他们说了,他们会帮助沙克尔家族。”

  看着那两封信,金斯莱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这两人他当然知道是谁,魔法部里有数的大人物,一个掌管魔法法律执行司,日常主持威森加摩会议,手握立法和执法权,位高权重。

  一个控制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以前这个司看起来不起眼,但随着沃恩在WAC大会上,提出狼毒药剂国际贸易战略开始,合作司的重要程度,肉眼可见的攀升——相当于从单纯的外交部,变成外交与对外经贸和政策输出的综合体。

  相对的,老巴蒂也因此一扫沉疴,重焕政治第二春!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出了名的和沃恩穿一条裤子,联手组成对抗福吉的铁三角!

  沙克尔家族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如此帮助?

  金斯莱忽然明白了,沃恩对他的觉悟不予质疑——既给利益,又给尊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

  手提箱外,仍然捧着粉色蛤蟆的尼法朵拉,感觉有些糟糕。

  金斯莱那番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从毕业,决定参加傲罗考试开始,她就被妈妈托付给了金斯莱,对她来说,金斯莱不只是长辈,还是她的老师,她人生的引路人。

  但这样一个备受她崇敬的人,却被别人逼迫着屈服,而且似乎精神都出了问题,居然开始说胡话了。

  尼法朵拉既忧虑又气愤!

  还有些伤心。

  她朋友不多,幼年时魔力暴动导致家里频繁搬家,几乎没什么熟悉的同龄玩伴,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因为张扬跳脱的性格,也没处好人际关系。

  毕业后就几乎再没与同学有过联系。

  加入傲罗后就更别说了,她很难和那些中年的、一直活在魔法界的巫师玩到一起去,双方思考东西的方式都不一样!

  赫敏和沃恩是罕见的,年龄相差不是太大,能理解麻瓜事物,也不因为她性格而排斥,甚至愿意接纳她的人。

  可是沃恩却……

  想着,尼法朵拉就红了眼眶,她望着手提箱的入口,不知道金斯莱在里面要怎么样卑躬屈膝,备受屈辱?

  “我应该跟他一起进去的,至少……至少韦斯莱羞辱他的时候,我能帮他骂那个混账家伙!”

  想到激烈处,尼法朵拉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把端着托盘,刚走进来的卢平吓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冲尼法朵拉招呼道:“呃,您好,唐克斯小姐。”

  卢平语气局促,不知为什么,他面对这个少女的时候,总是感觉心神不属。

  “好什么好!”尼法朵拉恶狠狠瞪他一眼,“你最好祈祷金斯莱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啊?”卢平茫然。

  “别装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韦斯莱,你们只知道欺凌弱小,欺压良善!”

  骂了几句,尼法朵拉心情越发焦躁,想到踏进手提箱入口前,金斯莱那沉默、无助、沮丧的样子,她就难过。

  抓心挠肺的难受!

  太可恶了!

  亏我以为你们是好人!

  亏我把你们当朋友!

  金斯莱会不会跪下了?

  一把年纪了,对一个孩子低声下气,多羞耻啊!

  再看卢平那一副茫然无辜的模样,尼法朵拉顿觉一口恶气直冲脑门,几步冲到卢平面前,狠狠给他一脚。

  没有反抗,卢平茫然又无辜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托盘和上面的点心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尼法朵拉还不解气,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满脸通红,几乎把鼻子尖顶到卢平脸上,正要大吼。

  她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喜气洋洋的,从手提箱入口那边传来:“快,唐克斯,家族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呃——我是不是出来的不是时候?”

  回头,几秒前在她臆想中忍受屈辱、默默流泪的金斯莱,露出一颗黑炭头,眨巴着眼睛,笑得既暧昧又灿烂,望着她和卢平。

  ……

  行走在波士顿的大街上,尼法朵拉垂头丧气。

  “你应该精神一点,唐克斯。”眉眼掩不住喜气洋洋的金斯莱,指着充满异国人文气息的麻鸡街道:“不到20岁的姑娘,怎么总是耷拉着脸,你不是很喜欢麻瓜文化吗?可以去那些商店里逛一逛,不需要陪我一起,我只是去寄几封信而已。”

  “对了,记得买点烟草酒水什么的,回去后送给卢平……”

  说着,他就忍不住想笑。

  尼法朵拉涨红了脸:“要我说多少次!我是想教训他,不是和他有……有什么亲密关系!”

  “明白,理解!”金斯莱呵呵直笑,见尼法朵拉耳朵都红透了,他才收敛一些:“不管怎么说,你打了人家,买点小礼物做赔礼总是必要的吧?虽然卢平说没有关系,只是误会,但咱们得讲礼貌,对不对?”

  “哼,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进去前弄得跟上绞刑架一样,我怎么会……哼,叛徒!”

  尼法朵拉不满地嘟囔着。

  不过她想了想,觉得金斯莱说得倒也没错,自己的冲动虽说事出有因,但也确实有迁怒的成分——

  别说金斯莱并没有受到刁难和羞辱,相反,还屁颠颠乐滋滋的解决了所有问题。

  即便他真的被羞辱了,也和卢平没有关系。

  自己确实欠对方一个道歉……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用。”金斯莱指着麻瓜商业街对面街道的一栋建筑,说道:“联合会推荐的公司就在那边,离的并不远。”

  那栋建筑看起来很不起眼。

  不过从附近麻鸡无意识地绕过它来判断,显然是有魔法存在的。

  那是一家黑公司,专门经营非官方的,非法国际邮寄业务,是联合会向金斯莱推荐的——是的,在美利坚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即使联合会想要使用国际邮寄业务,也只能找这种黑色产业。

  魔法国会当然有官方邮政,不过,根据美利坚的自有国情,他们会审查每一封从联邦境内寄出的信件。

  这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的效率。

  据推荐这家黑公司的联合会代表所说,两年前他使用过一次魔法国会的邮政,直到他结束在联邦的工作,返回联合会总部,然后完成述职,又过了7个月,他当初寄出的那封信才抵达他的家乡布鲁塞尔……

  所以从效率上看,还不如使用黑公司,甚至这些公司为了业绩,在安全性、信用方面,也比魔法国会的邮政要好。

  即便在魔法界,这也很魔幻。

  尼法朵拉和金斯莱还处于适应这种魔幻的阶段,这导致他们走出酒店后,总是没什么安全感。

  见那家公司确实离麻鸡的商业街不远,有什么状况的话,随时都可以支援,尼法朵拉才点点头:

  “那我去喽!”

  “去吧,一会儿我们在广场汇合。”

  尼法朵拉抓抓头发,让它变成粉红的颜色,才嚼着口香糖走进那条麻鸡商业街。

  波士顿是个相当奇怪的城市。

  在麻鸡中,这座城市号称联邦学术和文化中心,聚集着在整个美利坚联邦,排名前列的一批麻鸡高等学府,诸如哈佛、麻省理工等等。

  这么看的话,它似乎应该是一个相当“年轻”,新潮,“理性”的城市。

  但实际上,波士顿算是联邦“历史”最悠久的地区之一,16世纪末,来自英格兰的移民就在这里建立了殖民地,当时叫三山城,而那些移民,就是当时被英格兰驱逐的清教徒!

  所以,这里其实是一座宗教氛围非常浓厚的城市!

  一副麻鸡打扮的尼法朵拉,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路过的建筑,这里有宽敞的公路,有高楼,但也有各种古朴的石质、砖制平房,光洁靓丽的玻璃幕墙与大白天都亮着的霓虹,和神圣庄严的宗教场所、斑驳的百年建筑彼此交错。

  连路上的行人,似乎都沾染了这样的错位气质。

  严肃、一丝不苟的虔诚信徒,还有那些风华正茂、青春跳脱的大学生,走在同一条大街上,彼此穿行,混杂。

  当然,感觉古怪也只是相对而言,至少尼法朵拉对这里还挺亲切的——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还在英格兰,甚至波士顿这个名字都很熟悉。

  林肯郡就有个波士顿镇!

  有些陌生又熟悉地逛了一会儿,她走进一家还算顺眼麻鸡商店,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尼法朵拉有些苦恼。

  该送什么好呢?

  不只是向卢平道歉,她还想给沃恩买点小礼物什么的——虽然他确实很过分,但鉴于他帮了金斯莱,尼法朵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对骂过他表达一点歉意。

  嗯,只有一点点!

  正有些选择困难地挑选着,尼法朵拉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好奇地从商店橱窗向外看去,只见大街上,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正排着队,浩浩荡荡,宛如群魔乱舞从远处走来。

  他们举着横幅、标语,喊着口号:

  “塞勒姆!塞勒姆!第三塞勒姆运动!”

  “公民有知情权,联邦应该公布巫师的存在!”

  “烧死所有巫师,烧死所有女巫!”

  “……”

  看着那乌泱泱的游戏队伍,那铺天盖地的,对巫师来说信息量爆表的标语和口号,尼法朵拉目瞪口呆。

  一旁,跟着她一起凑过来望着外面的商店老板,倒是见怪不怪了:

  “又是这群怪家伙。”

  “啊?”尼法朵拉愣愣地看向商店老板。

  腆着肚子的老板,瞥了一眼她粉红色的头发,一边坐回原位抖开报纸,一边不感兴趣地说道:“听口音,你是英国来的吧?多呆一阵就习惯了,自由美利坚嘛。”

  “呃……那些人是……?”

  “哦,一个叫什么第三塞勒姆运动的组织,奇奇怪怪的,说这个世界有巫师,要求联邦向公民公开,对巫师审判什么的……呵呵,指定是嗑多了!”

  ……

  “……所以,你和金斯莱只是去街上逛了一圈,就遇到一个自称第三塞勒姆的组织,在麻鸡大街上游行示威?”

  “当然,我亲眼所见!”

  “他们还给你发了一个宣传小册子?上面有他们的宗旨、理念,还有联系方式和地址?”

  “对啊,就在小册子上印着呢!”

  “……”

  手提箱空间,沃恩和匆匆赶来的阿金巴德面面相觑,对面尼法朵拉嚼着口香糖,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

  看起来不是太靠谱……

  沃恩忍不住望向金斯莱。

  那位资深傲罗神情有点恍惚,似乎思维还停留在之前的冲击中,直到沃恩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苦笑摊手:

  “韦斯莱先生,事实确实像唐克斯说的那样,我们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叫第三塞勒姆运动的组织,正在游行示威。”

  沃恩一时间有点无语。

  顿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有检查过吗,游行队伍里有没有巫师参与?”

  “没有,这个我可以确定。”

  “有没有查过他们的记忆?”

  “……”金斯莱看了阿金巴德一眼,发现他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才说道:“我悄悄混淆了一个看起来是组织者的麻瓜,简单阅读了下他的记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按照傲罗的规定,记忆魔法是必须要会的一项,虽然现今英格兰的很多傲罗已经视规定如无物。

  但金斯莱还是比较老派,且追求上进的,他的记忆魔法虽然算不上精通,却也不算差。

  对于他的话,沃恩选择相信。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唐克斯,你带回了一个重要情报……”

  这番赞美,即使是沃恩这样脸皮比较厚的人,说出来都有点艰难。

  毕竟尼法朵拉只是逛街而已……

  不过对尼法朵拉来说,她显然是不觉得尴尬,听着沃恩的夸奖,少女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那这个就算做我送给你的礼物啦,不许说小气啊,反正麻瓜的东西你肯定也用不到。”

  心情愉快地说完,尼法朵拉不等沃恩有什么反应,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沃恩:“?”

  什么礼物?

  望着尼法朵拉跳脱的背影,金斯莱暗自无语。

  所幸,沃恩并没有在意她的话,也没计较她缺乏纪律的表现,思索了下,吩咐金斯莱:“你去找下莱姆斯,和他一起带几个人,去麻瓜街道上打听一下那个第三塞勒姆运动的组织……”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一会儿先把乌姆里奇送来,我会解除她身上的变形咒,免得福吉一直给你压力。”

  “是,韦斯莱先生。”

  金斯莱恭顺应道。

  实际上,自从他决定投靠沃恩开始,乌姆里奇身上的变形咒解不解,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过高情商的金斯莱,当然不会拒绝自家大佬的善意,无论是否还需要。

  等金斯莱离开。

  一直没吭声的阿金巴德,缓缓开口:“他们发现的第三塞勒姆,会是我们想的那个吗?”

  第三塞勒姆这个名字,对两人来说都不陌生。

  沃恩最早是在伊莎贝拉的信里知道这个名字的,按照伊莎贝拉的描述,这似乎是个和几十年前,名为第二塞勒姆的组织一样,由美利坚麻鸡发起的反巫师组织。

  听见阿金巴德的询问,沃恩想了想,摇头:“不一定……肃清者与塞勒姆组织的联系,最早可以追溯到马萨诸塞州的塞勒姆审巫案,这场发生于17世纪的猎巫运动,促成了魔法国会的建立,12纯血的崛起,以及整个北美魔法界对肃清者的清算。”

  其实所谓肃清者,就是皈依到麻瓜教会的巫师!

  这些巫师最初是类似雇佣兵一样的角色,雇佣兵不在乎什么麻瓜或者巫师,谁有金子他们就为谁办事。

  这些雇佣兵于14到15世纪,新宗教运动中,在英格兰迅速崛起。

  但是随着清教徒在英格兰的宗教运动落败,被驱逐到北美殖民地,一些接受新教徒雇佣的巫师,不知为什么就背叛了魔法界,皈依进宗教。

  其中原因,世界上没有任何魔法史有过可靠的证据说明,连美利坚的魔法界自己都不清楚。

  毕竟,当时混乱的北美大陆,连12纯血的祖先,那12位强大的巫师,最终都几乎没有善终。

  许多秘密都被战火掩埋了!

  这段历史,只要学过魔法通史的都知道,因此沃恩没有多谈,继续说道:“两者真正意义有联系,应该是1926年,第二塞勒姆在美利坚出现,它的创立者叫玛丽·露·拜尔本。”

  默默倾听的阿金巴德,听到“拜尔本”这个姓氏,露出恍然的表情:“哈——巴托罗缪·拜尔本,《拉帕波特法案》!”

  又是一次世界闻名的案例。

  17世纪成立魔法国会,到18世纪这近一百年间,其实北美魔法界是相当开明的,初生的联邦一切都欣欣向荣。

  直到18世纪末,魔法国会宝藏与卓锅管理者亚里士多德·十二树的女儿,多卡斯·十二树爱上了一位名叫巴托罗缪·拜尔本的英俊麻鸡。

  巴托罗缪·拜尔本其实是肃清者后裔,他从多卡斯那里,骗到了她的魔杖、联邦魔法界所有信息,包括伊法魔尼地址,然后将这些东西向整个麻鸡社会公开,号召所有麻鸡联合起来,再次发动猎巫运动。

  严重的威胁迫使当时的魔法国会议长,艾米丽·拉帕波特,颁发了《拉帕波特法案》,实行严苛的麻鸡和巫师隔离制度。

  延祸至今!

  “真是臭名昭著的姓氏。”阿金巴德哼了一声,随后,他有些奇怪地看看沃恩:“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第二塞勒姆信息的?这份情报连联合会都没有,更别说它的创立者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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