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还能随便装?”沈照月惊讶地瞪大眼睛。

  贾正压低声音解释道:“王大志出去打工好些年了,只偶尔寄钱回来,村里人很久没见过他了。”

  他越说越兴奋:“王家就剩个耳背的老爷子,听说团长要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沈照月闻言忍俊不禁,笑得梨涡浅浅。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闻宴西板着脸装孙子的模样,那画面恐怕十分有趣。

  “我该走了。”该交代的交代完,贾正朝沈照月点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沈照月冲他挥挥手。

  等贾正离开,沈照月在院子里待着也无事,就去村子里转转,找找敌特。

  不过,村子里来了个知青义诊的事情,这一中午就已经传遍了。

  “同志!”一个扎蓝头巾的大婶远远地就招手:“我家老头子腰疼好些年了,您给瞧瞧呗?”

  “同志先来我家吧!我那孙子都发热两天了!”另一个婆婆急急忙忙地挤过来。

  沈照月没一会儿就被热情的村民们团团围住,根本走不动路。

  “大家别急,明天开始正式义诊。”沈照月提高声音,确保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就在村东头的院子里,从早到晚都看诊,大家都能去!”

  “婆婆,我先跟您去看看孩子。”在安抚了众人之后,沈照月还是跟那婆婆回了家,小儿发热是大事,拖不得。

  给她家小孙子看了病,婆婆执意留她吃饭,还特意给她做了一碗金灿灿的土鸡蛋羹。

  沈照月推辞不过,只好留下。

  吃完饭天色已晚,沈照月没再继续在村子里闲逛,而是直接回了小院。

  小院门口,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等在那里。

  “小……”沈照月面露惊喜。

  不过刚要上前,突然就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

  除了闻宴西,她这小院今晚可真是热闹非凡。

  几个年轻小伙故意绕路经过,眼睛一个劲儿往她这边瞟。

  “知青同志,这个给你。”闻宴西看到她,立即大步走过来。

  他手里端着个大碗,里面的饭菜装得满满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借着递碗的动作,他高大的身影,把沈照月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让那些特意往这边绕路,来看沈照月的年轻男人们,什么都看不到。

  “谢谢老乡。”沈照月故意提高音量。

  闻宴西又递给她一个小包袱,里面似乎装的是衣服。

  “这是大伯提前给你准备的。”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清。

  沈照月点点头,把东西一并接了过来。

  “碗我明天来拿,你不用洗。”闻宴西又交代了一句,并未久留。

  甚至他连院子都没进,就直接走了。

  沈照月长得漂亮,才来村里就引得村里好多青年蠢蠢欲动,加上又是来义诊的,送点吃的过来,倒是不至于引起怀疑。

  “这个王大志,心机也太深了!”看到闻宴西一走,不远处便传来懊恼的嘀咕声:“我怎么没想到还能送饭呢?”

  在他旁边,几个年轻人都跟着懊恼地直跺脚。

  “不行,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一个瘦高个突然转身就往家跑:“明天我也要来送东西!”

  其他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们恋恋不舍地在院外又徘徊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沈照月已经进屋,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虽然在婆婆家吃过,但闻宴西送过来的饭菜,一看就是他自己做的,沈照月还是把它都吃完了。

  “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知青。”沈照月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对着空碗自言自语:“明天真给个没洗的碗出去,不又成资本小姐做派了?”

  她想了想,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顺手把强尼给放了出来:“去洗碗!”

  强尼一出空间,就感觉外面的环境发生了改变。

  它第一时间扫描了四周,当它看清这间简陋的土屋时,眼中的红光急促闪烁起来:“小……小姐!”

  它的声音徒然拔高,越说越生气:“你……你这是被休了吗?那个穷男人,他……他怎么敢?”

  一边说,一边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去干架。

  甚至,强尼的电子眼中闪过了一连串乱码,显然气得不轻:“这个臭男人,竟然敢休了我家小姐,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说什么呢?”沈照月无语,戳了下强尼的脑门:“没事别乱咒我!”

  “可小姐怎么会住这么破的地方?”强尼不依不饶,夸张地指着斑驳的土墙:“不是被休了赶出家门,还能是什么?”

  它的语气活像在演苦情剧,连声音都带上了哭音。

  “……”沈照月无奈扶额:"你少看点苦情剧行不行?"

  “小姐!”强尼哀嚎一声,开始播放起悲情音乐来,眼看着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悲情演绎。

  沈照月赶紧伸手按住它的暂停键:“停!”

  她三言两语把任务解释了一遍,强尼激动的情绪,这才渐渐稳定下来:“所以……小姐是在执行任务?”

  说着,它语气却突然又低落下来:“我可怜的小姐啊!”

  突如其来的哀嚎声,把沈照月给吓了一跳,这又是唱哪出?

  强尼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现在不仅要做牛马上班,竟然还要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沈照月懒得再搭理这个戏精机器人,直接把空碗塞进它手里:“赶紧去洗碗,别让人发现了。”

  说着她指了指窗外:“这村子里可没机器人,你要是被看见,咱们就都暴露了。”

  强尼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接过碗去找水来洗。

  沈照月摇摇头,走到窗边望向夜色中的村庄。

  月光如水,为康庄村披上一层银纱。

  这里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此刻家家户户早已准备睡觉,整个村子都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不过这样早睡的作息,反倒给敌特活动提供了便利。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闻宴西他们会不会睡觉。

  ……

  “还好小姐还有这个别墅,不然就真要睡那个破屋子了。”刚进空间,强尼的嘴就又开始碎碎念。

  它一边整理着沈照月的睡衣,一边夸张地形容着:“那屋子连我的充电间都不如!”

  这别墅里面,专门给强尼弄了一间房来做为充电间使用,确实不是外面那个小土屋能比的。

  哪怕知道是在执行任务,但一想到那个又小又破的土屋,强尼的处理器就忍不住过热。

  它已经在数据库里给那个素未谋面的“臭男人”记上了一笔。

  居然让小姐住这种地方,简直不可饶恕!

  要不是她认床,外面的床铺其实还算不错,至少被褥都是崭新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沈照月没理强尼的小声蛐蛐,先去洗了个澡。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强尼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热牛奶和助眠香薰。

  “强尼,明天我七点半要开始义诊,你七点叫我起床!”临睡前,她对着正在调试空调温度的机器人叮嘱道。

  考虑到可能会有村民提前来排队,提前半个小时准备应该差不多了。

  强尼立刻比了个夸张的OK手势:“包在我身上!”

  说着,它的电子眼切换成闹钟模式,已经开始倒计时。

  沈照月忍俊不禁,钻进柔软的被窝。

  空间里的席梦思床垫,确实比外面的土炕柔软,她还是更习惯睡这个。

  强尼贴心地调暗了灯光,开始播放轻柔的白噪音,等沈照月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后,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去充电。

  一夜好眠……

  “小姐!快醒醒!”强尼冲进房间,摇晃着床上熟睡的沈照月。

  “唔……”沈照月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迷迷糊糊道:“让我再睡会儿。”

  “小姐!”强尼声音提高八度,语气焦急:“外面……外面有好多人走动的声音!”

  它说的外面,自然是空间外。

  沈照月一听,猛地坐起身,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她眯着眼看向墙上的时钟——才六点半!

  “怎么这么早?”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飞快地跳下床穿衣服。

  强尼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洗漱用品,连牙膏都挤好了。

  三分钟内完成洗漱,沈照月闪身出了空间。

  她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十几个村民已经在院门外等候着,见她出来,纷纷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医生醒啦?”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爷拄着拐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俺们怕来晚了排不上号……”

  康庄村没医生,他们这些年纪大的,出远门也不方便,看个病实在是难,更何况现在还能免费看。

  一个个从昨天就眼巴巴望着,天没亮就跑来了。

  “还没吃早饭吧?”一位裹着头巾的婆婆挤上前,不由分说塞了个粗瓷碗在沈照月手里:“我家刚熬的小米粥,还热乎着呢!”

  晨光中,碗里金黄的小米粥冒着热气。

  沈照月心头一暖,赶紧把屋里的木桌搬出来摆在院子里:“大家别急,排好队一个个来。”

  大爷大娘们十分配合,很快就自觉地排成了一条整齐的队伍。

  晨光中,老人们花白的头发上还沾着晨露,却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手放这里,放松。”沈照月指了指桌上铺着蓝布的小布枕,声音轻柔。

  第一位大爷乐呵呵地把手腕放上去,粗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

  指尖刚搭上脉搏,沈照月就忍不住笑了:“哎呦大爷,您这身体好着呢!”

  她收回手,忍俊不禁道:“比小年轻都强健,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这脉象沉稳有力,哪需要看什么病啊!

  大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从没看过医生,想见识见识嘛!”

  在众人的笑声中,他乐呵呵地起身让位。

  “下一个!”沈照月朝队伍后面喊道。

  上来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

  沈照月仔细诊脉后,很快从带来的草药里,抓了两帖药出来。

  “你这病不严重。”她将药包好递过去:“回去早晚熬水喝,一帖药能熬三次,吃完再来看。”

  婆婆千恩万谢地接过药,沈照月已经转向下一位:“下一个!”

  这次是个面色发黄的中年妇女,沈照月诊脉时眉头渐渐皱起。

  “你这有点严重。”她示意妇人坐到旁边的木凳上:“坐过来,我给你扎几针。”

  随着她取出银针,排队的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面露惊色,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针往人身上扎,不会把人给扎坏了吧?”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已经感受到针扎的疼痛。

  沈照月闻言莞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她轻轻捻动银针,针尖在晨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大爷大娘们放心,这是中医针灸,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说话间,她已将三根银针稳稳地刺入妇人后肩处的穴位。

  令人惊奇的是,这妇人非但没有喊疼,反而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哎呦,热乎乎的,舒服!”

  围观的村民们见状,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

  有些好奇的,甚至凑过来,仔细查看着这些扎身上的银针,啧啧称奇。

  沈照月一边继续施针,一边用余光扫视着人群,现在人渐渐多了起来,但一直没见到那天在山上看到的身影。

  “大夫,我这腰疼了十几年了……”

  “同志,我家娃儿总说头晕……”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上前问诊,沈照月耐心地为每个人诊治。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前来就诊的村民也越来越多。不过排队的还是以年长者为主,年轻人寥寥无几。

  闻宴西不放心沈照月一个人应对这么多村民,特意绕路过来看一眼。

  可抱着同样想法的人显然不少——院子里排队看病的人还没院外围观的人多。

  那些个年轻小伙假装路过,眼睛却不住地往院里瞟。

  还有几个孩子趴在墙头,好奇地张望着这位“仙女医生”。

  ……

  沈照月正低头为一位老大爷把脉,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腕上。

  阳光透过梨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专注的侧脸格外温柔恬静。

  院外围观的青年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位来义诊的知青,长得可真水灵!”一个穿蓝布衫的小伙子小声嘀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里。

  “那是,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旁边的同伴附和道,看得手里的锄头都掉在了脚边。

  “你们说,我们要不也进去看看病?”有人半开玩笑地提议,引来一阵哄笑。

  但还真有几个胆大的,当真放下了锄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进院子里排起队来。

  其中一个高个子青年,为了掩饰自己的意图,还特意咳嗽了几声,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看到这情形,贾正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闻宴西。

  果然,团长那张俊脸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握着锄头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都泛了白。

  贾正心里暗笑——这也就是在部队里规矩严,否则那些小战士怕是早就一窝蜂凑到沈照月跟前献殷勤去了!

  “啧啧,小沈医生真受欢迎啊。”贾正故意贱兮兮地咂嘴,声音刚好能让闻宴西听见:“这才第一天,就有这么多‘病人’了。”

  他特意在“病人”二字上加了重音,眼睛瞟向那几个装模作样咳嗽的年轻小伙。

  闻宴西冷哼一声,手里的锄头重重杵在地上:“再受欢迎也结婚了!”

  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院子里那些青年:“他们没戏!”

  说完,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院里的男青年们,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剜下块肉来。

  贾正赶紧别过脸去憋笑,肩膀不住地抖动。

  团长这醋劲儿,简直比他带兵训练时还吓人!

  阳光照在闻宴西紧绷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这会儿,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冲进去宣誓主权。

  院内的沈照月似有所觉,抬头瞥了眼突然增多的“病患”,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这些年轻人拙劣的演技:一会儿捂胸口,一会儿扶额头,哪里瞒得过她这个专业医生的眼睛?

  不过看这情形,村子里真正需要义诊的村民反倒不多。

  沈照月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咳咳!看病耗费心神,所以我每天只接诊二十个真正的病人!”

  话音一落,那几个装病的年轻人顿时面露尴尬。

  沈照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继续道:“老人家和小孩优先,其他人若是没病,就别耽误真正需要看诊的人了。”

  听了这话,有人讪讪地挠头,有人灰溜溜地退出了队伍。

  院外围观的闻宴西见状,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只是目光仍时不时扫向那几个不死心在附近徘徊的年轻人。

  看着沈照月从容应对村民的模样,贾正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他们团长真是捡到宝了!

  难怪当初不惜跟自家侄子抢媳妇儿,这姑娘不仅医术高明,处事也如此得体。

  “走吧。”贾正压低声音提醒道:“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儿干看着。”

  沈照月在这里义诊,并不能接触村子里所有的村民,他们也得努力执行任务才行。

  王家大爷虽然独居,但靠着儿子孙子寄回来的钱,家里置办了不少田地。

  闻宴西和贾正虽然是以潜伏身份住在这里,可该干的农活一样都没少干。

  “你们终于来了。”看到两人扛着锄头出现,蹲在田埂上的孙星星长舒一口气,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他指了指面前一大片待耕的田地,苦着脸道:“这王大爷家的地也太多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闻宴西没说话,直接挽起袖子下了地。

  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手臂上,肌肉线条随着锄地的动作起伏分明。

  贾正也认命地跟上,嘴里却忍不住嘀咕:“怎么还真要下地干活……”

  “少废话。”闻宴西头也不抬,手里的锄头挥舞得虎虎生风。

  正是双抢的时节,村子里的壮劳力基本都在田地里,他们三一边干活一边接近,方便查探。

  “听说村里来了个漂亮女知青?”一个年轻小伙边锄地边跟同伴说:“我娘今早去看了,说长得跟画报上的明星似的,而且还会针灸,可厉害了!”

  “真的假的?”另一个男人擦了把汗:“我明天也去排队,就说腰疼!”

  “得了吧你!”旁边的人起哄:“人家是正经医生,小心给你扎成筛子!”

  众人哄笑起来,谁都没注意到闻宴西手里的锄头越挥越狠,锋利的锄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脚下的土都被刨出了个深坑。

  贾正见状,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

  他可不想被团长这醋劲儿殃及池鱼!

  ————

  上午的劳作结束后,闻宴西回到王家简单炒了几个家常菜,装进饭盒准备给沈照月送去。

  经过一上午的义诊,热闹的小院终于安静下来。

  为了避免被当成稀奇动物围观,沈照月关上了院门,却仍坐在梨树下的木桌旁休息。

  叩叩叩——

  “门没锁,进!”听到敲门声,沈照月熟练回应。

  闻宴西推开那扇简陋的院门,脚步不由得一顿——

  只见小院里堆满了各色物品:翠绿的蔬菜、饱满的瓜果、澄黄的菜油……

  就连沈照月面前的桌子都被占得满满当当:蒸得喷香的玉米、冒着热气的馍馍、金灿灿的鸡蛋羹,甚至还有一碗油亮亮的炖鸡肉。

  在这堆食物的包围中,沈照月正捧着一根玉米啃得津津有味,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见他进来,她眼睛一亮,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来啦!”

  闻宴西默默放下手中的饭盒,目光扫过这满桌的食物,语气不由得带上几分酸意:“看来你这里,不需要我送饭了。”

  沈照月咽下嘴里的玉米,狡黠地眨眨眼:“怎么?我们的王大志同志,这是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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