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城的晨雾比往日更柔，像苏清月织就的冰丝软缎，轻轻覆在青石板路上。
凌霄殿的偏厅里，桂花糕的甜香漫过窗棂，与窗外灵犀兽的软糯啸声缠在一起，酿成和平岁月里最安心的滋味。
王大柱靠在雕花木椅上，指尖转着混沌珠，三色光晕在他掌心流转，映得桌案上的灵米粥都泛着暖光。
苏清月正将新蒸的桂花糕摆进玉盘，冰蓝色的裙摆扫过凳脚，灵露沾在裙边，凝成细碎的光粒，“大柱，今日要去军校巡查，这些糕饼你带着，弟子们练剑辛苦，正好垫垫饥。”
王大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混沌珠蹭过她的肌肤，“不急，陪我再坐片刻，这晨雾还没散，路滑。”
苏清月耳尖泛粉，顺势坐在他身侧，指尖划过混沌珠的光晕，“这珠子倒是越来越温润了，像你如今的性子，少了当年的莽撞，多了几分沉稳。”
“还不是被你们磨的，”王大柱笑着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云曦的剑、洛璃的阵、阿蛮的兽魂珠、灵儿的灵果，还有你的冰灵力，把我这颗糙心磨得比糯米还软。”
门外传来云曦的脚步声，青金剑光将晨雾劈开一道缝隙，“都已辰时，还在儿女情长？军校弟子还等着我们指点剑法。”
她虽话里带嗔，却顺手将一件织金披风搭在王大柱肩上，“晨露重，别着了凉，当年在西极渊冻出的老寒腿，忘了？”
洛璃抱着阵盘紧随其后，金色阵纹在她指尖跳脱，“我已将‘聚灵阵’的新变式画好，今日教弟子们布置，日后应对突发状况也多一层保障。”
阿蛮牵着灵犀兽的虚影跑进来，兽魂珠的红光在雾中晃出暖芒，“灵犀兽说今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带它去军校，让它帮着警戒。”
灵儿举着一串沾着晨露的灵葡萄，蹦蹦跳跳地冲进屋，“清月姐姐，你看这葡萄熟了！我摘来给大家当零嘴，甜得像蜜一样！”
王大柱看着围在身边的五女，混沌珠在掌心轻轻发烫，像在回应这份热闹与温暖。
他想起三个月前弟子结业时的晚霞，想起仙神原上晶石的光芒，想起那句“生生世世，共守诸天”的誓言，心口像被灵米粥的暖意填满。
“走吧，”王大柱站起身，将混沌珠收进衣襟，贴着心口的位置，“别让弟子们等急了。”
六人并肩走出凌霄殿，晨雾在他们周身自动散开，苏清月的冰灵力凝成细小的光尘，云曦的剑光劈开前路，洛璃的阵纹在脚下织就防滑的光晕，阿蛮的兽魂珠护着灵犀兽，灵儿的灵葡萄在手里晃出甜香。
路过灵霄城的街巷时，百姓们纷纷驻足行礼，孩童们追着灵犀兽的虚影跑，笑声像挂在檐角的风铃，清脆动听。
“王大人，苏姑娘，今日天气真好，”卖桂花糕的张婆婆笑着递过一碟刚蒸好的糕饼，“托你们的福，咱们灵霄城的日子，比这桂花糕还甜。”
苏清月接过糕饼，递过去一枚灵石，“张婆婆客气了，这是大家一起守来的好日子。”
王大柱看着张婆婆眼角的皱纹，想起当年在凡俗部落乞讨时，给过他半块红薯的老婆婆，心中一阵感慨。
那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守护这样一方安宁天地，更没想过，身边会有这么多值得珍惜的人。
刚走到军校门口，王大柱心口的混沌珠突然猛地一烫，像是被火灼了一般。
他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地按住衣襟，指节泛白。
“大柱，怎么了？”苏清月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云曦也停下脚步，青金剑光在指尖凝聚，警惕地望向四周，“有妖气？还是域外族的余孽？”
洛璃立刻展开阵盘，金色阵纹快速蔓延开，“我的‘预警阵’没有动静，周围灵力很平稳。”
阿蛮怀中的兽魂珠红光暴涨，灵犀兽的虚影毛发倒竖，对着天空发出低沉的啸声，“灵犀兽说，危险不在周围，在……很远的地方，比域外族的老巢还要远。”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将混沌珠从衣襟中取出，脸色愈发凝重。
往日里温润流转的三色光晕，此刻竟变得紊乱不堪，金、银、红三色纹路扭曲缠绕，像被狂风搅乱的湖面，原本暖融融的光芒，竟泛起一丝刺骨的寒凉。
“不是旧伤，是混沌珠，”他声音有些发紧，“它在预警，和当年西极渊大战前一样。”
五女的脸色都变了，苏清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当年它预警时，光芒是赤红的，这次……”
她的话没说完，混沌珠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将六人笼罩其中。
光芒中，一株虚幻的天道树缓缓浮现，树干苍劲，枝叶婆娑，正是混沌珠内孕育的那株能感知天道的奇树。
往日里天道树的叶片都是翠绿发亮的，此刻却有几片叶子微微泛灰，像是蒙了一层尘埃。
“你们看那里，”洛璃指着天道树的顶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道树最高的枝桠间，隐约有几团微小的黑影在蠕动，像被墨汁浸染的棉絮，又像依附在草木上的毒菌。
那些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只是一团团模糊的混沌，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比域外族的凶戾更甚，带着一种亘古的、冰冷的漠然。
王大柱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将五女护在身后，混沌珠的光晕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这不是域外族的气息，域外族的凶戾是外放的，而这黑影……是内敛的，像藏在深渊里的毒蛇。”
云曦的剑光暴涨，青金色的光芒直冲天际，“不管是什么东西，敢觊觎诸天，吾必斩之！”
就在这时，那些微小的黑影突然动了，它们像潮水般涌向天道树的主干，似乎想要吞噬那苍劲的枝干。
天道树的叶片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翠绿的光芒与黑影的墨色碰撞在一起，激起阵阵灵力涟漪。
王大柱感觉到掌心的混沌珠越来越烫，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他连忙运转灵力注入其中，想要助天道树一臂之力。
苏清月、云曦等人也纷纷出手，冰蓝色的灵力、青金的剑光、金色的阵纹、红色的兽魂之力、柔和的治愈之光，一同汇入混沌珠的光晕中。
六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天道树顶端。
光柱触碰到黑影的瞬间，那些墨色的混沌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像是不堪一击般，快速收缩、淡化。
不过一呼一吸的时间，那些微小的黑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天道树的枝叶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混沌珠的光芒也渐渐平复下来，天道树的虚影缓缓淡去，只是那几片泛灰的叶子，依旧没有恢复翠绿的色泽。
王大柱握着混沌珠，指节依旧紧绷，掌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周围的晨雾重新聚拢，军校门口的弟子们好奇地望过来，却被洛璃用阵法拦住，“今日晨课暂停，你们先在院内自习，不得随意走动。”
“我们回凌霄殿，”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
六人快步返回凌霄殿，苏清月反手关上殿门，用冰灵力布下一道隔音屏障，“大柱，那黑影到底是什么？混沌珠有没有给出更明确的预警？”
王大柱将混沌珠放在桌案上，指尖轻轻拂过珠身，“没有，它只显示了黑影的存在，连具体位置都没有。”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黑影的气息，脸色愈发凝重，“但我能感觉到，那些黑影来自诸天之外，是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势力。”
“诸天之外？”云曦皱紧眉头，青金剑光在指尖闪烁不定，“当年域外族便是来自诸天裂隙，难不成这些黑影，是和域外族同源的存在？”
“不像，”洛璃摇了摇头，将阵盘放在混沌珠旁，金色阵纹与珠身的光晕相互呼应，“域外族的灵力虽凶戾，却有迹可循，我能通过阵法推演它们的轨迹。”
她指着阵盘上一片空白的区域，“但这些黑影的气息，我完全无法推演，就像……就像它们不属于这个天道体系，不受任何规则约束。”
阿蛮抱着灵犀兽的虚影，兽魂珠的红光微微闪烁，“灵犀兽也说，它感知不到那些黑影的具体位置，只能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比在万妖岭的寒潭底还要冷。”
灵儿将剥好的灵葡萄放在王大柱手边，小声说道：“大柱哥哥，会不会是我们太紧张了？也许那些黑影只是天道树的幻觉呢？”
王大柱拿起一颗灵葡萄，却没有吃，只是握在掌心，“不会是幻觉。混沌珠从不会出错，当年若不是它提前预警，我们在西极渊只会输得更惨。”
他想起西极渊之战的惨烈，想起那些倒在域外族利爪下的修士，想起自己差点没能回来，心口一阵抽痛。
那时他的修为还不够强，若不是五女舍命相护，若不是混沌珠数次救命，他早已化为一堆枯骨，哪里还有如今的和平岁月。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苏清月轻声说道，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定，“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和平，就放松警惕。那些黑影能被混沌珠预警，说明它们对诸天有极大的威胁。”
“清月说得对，”云曦站起身，青金剑光在殿内划出一道弧线，“当年域外族来袭前，我们也是毫无防备，才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这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洛璃点了点头，手指在阵盘上快速滑动，“我可以扩大‘预警阵’的范围，将阵法延伸到诸天的各个裂隙处，只要那些黑影靠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
“我让灵犀兽带着灵宠园的灵宠们，去各个边境巡查，”阿蛮抱着兽魂珠站起身，“灵宠的感知比人类和仙族妖族都敏锐，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我去凡俗部落和各个修士宗门，”灵儿也举起小手，眼中满是认真，“我教他们更厉害的治愈术法，让他们遇到危险时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王大柱看着五女，心中满是感动。
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们从不会退缩，从不会让他独自承担，就像藤与树相依，星与月相伴，无论风雨多大，都始终站在他的身边。
“你们的想法都很好，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提升实力，”王大柱握紧掌心的灵葡萄，葡萄的甜汁沁入掌心，却压不住心中的紧迫感，“那些黑影的气息太过诡异，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未必能抗衡。”
他将混沌珠重新握在掌心，“混沌珠内的天道树，是感知威胁的关键，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尝试沟通天道树，或许能从它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黑影的信息。”
“我陪你闭关，”苏清月立刻说道，“我的冰系灵力能帮你稳定心神，万一混沌珠再出现异动，也能及时应对。”
“吾守在闭关室外，”云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们，若有异动，吾第一时间出手。”
“我在闭关室外布置‘诛妖阵’和‘预警阵’，”洛璃拿起阵盘，“双阵叠加，就算是域外族的首领来了，也别想轻易靠近。”
“我带着灵犀兽和兽魂珠，在灵霄城外围巡逻，”阿蛮拍了拍兽魂珠，“灵犀兽的感知范围最广，一旦有异常，立刻发出信号。”
“我留在军校，教弟子们更厉害的辅助术法，”灵儿眨了眨眼睛，“弟子们都长大了，也该让他们承担起守护的责任了。”
王大柱看着五女，眼眶微微发热。
他想起当年在破庙，苏清月冻得瑟瑟发抖，却把唯一的棉被让给他；想起在万妖岭，云曦为了护他，硬生生接下域外族的一击，灵力耗尽；想起在天极学府，洛璃为了推演阵法，三天三夜没合眼；想起在凡俗部落，阿蛮用兽魂之力帮他疗伤，自己却虚弱倒地；想起在西极渊，灵儿用玉佩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差点魂飞魄散。
一路走来，她们从未让他独自面对风雨，这份情谊，比混沌珠更坚固，比天道树更绵长。
“好，”王大柱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分工合作，无论那些黑影是什么来历，我们都能应对。”
当日午后，王大柱便带着苏清月，进入了凌霄殿后的闭关室。
闭关室是洛璃亲手布置的，用千年寒玉铺地，聚灵阵的阵眼嵌着十枚上品灵石，灵力浓郁得几乎要凝成液体。
苏清月帮王大柱整理好衣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心，“运转灵力时别太急躁，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王大柱握住她的手，将混沌珠放在两人掌心之间，“有你在，我很安心。”
两人相对盘膝而坐，混沌珠在掌心悬浮，三色光晕缓缓流转。
王大柱闭上眼睛，摒除杂念，将灵力缓缓注入混沌珠中，意识跟着灵力一同沉入珠内的世界。
混沌珠内的世界依旧是一片祥和，天道树苍劲地立在中央，枝叶间点缀着细小的光粒，像夜空中的星星。
只是那几片泛灰的叶子，在翠绿的枝叶间格外显眼，像是白玉上的瑕疵。
王大柱的意识化作一道虚影，走到天道树下，伸手轻轻触碰那片最灰的叶子。
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比当年在西极渊遇到的冰系域外族还要冷，带着一种死寂的气息。
他连忙运转灵力抵御，意识中浮现出那些微小黑影的模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来自哪里？”
天道树的枝叶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却没有传递出具体的信息。
王大柱并不气馁，他知道天道树的指引向来隐晦，需要耐心解读。
他盘膝坐在天道树下，将意识完全放开，与天道树的气息相连，感受着它传递出的每一丝波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闭关室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月光透过石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银色的纱。
苏清月始终保持着警惕，冰蓝色的灵力在周身流转，时刻关注着王大柱的状态和混沌珠的变化。
她看到王大柱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知道他在混沌珠内遇到了阻碍，却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帮他稳定心神。
夜渐渐深了，闭关室外传来云曦的脚步声，她的声音透过隔音屏障传来，带着一丝沉稳，“清月，一切安好？”
“都好，他正在沟通天道树，”苏清月的声音放轻，“外面情况如何？”
“洛璃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毕，阿蛮带着灵犀兽在城外巡逻，灵儿在军校安抚弟子，一切正常，”云曦的声音顿了顿，“你也别太劳累，轮流休息。”
“我知道，多谢你，云曦，”苏清月轻声说道。
她知道，云曦看似冷漠，实则最是关心众人，这些年，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家，像一把锋利却可靠的剑。
闭关室内，王大柱的意识突然一阵波动，他感觉到天道树传递出一丝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片漆黑的虚空，没有星辰，没有灵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那些微小的黑影在虚空中漂浮、汇聚，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像是要形成一片墨色的海洋。
在黑影的中央，隐约有一个巨大的轮廓在蠕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比所有黑影加起来还要恐怖。
“那是……它们的巢穴？”王大柱的意识一阵刺痛，画面突然破碎，像被风吹散的雾气。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掌心的混沌珠也微微发烫。
“大柱！”苏清月连忙扶住他，冰蓝色的灵力快速注入他的体内，帮他平复紊乱的气息，“怎么样？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王大柱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了一些画面，那些黑影来自一片无尽的虚空，那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只有它们在不断汇聚。”
他顿了顿，想起那个巨大的轮廓，脸色愈发凝重，“而且，它们有一个首领，气息比域外族的王还要恐怖。”
苏清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地看着他，“不管它们有多强大，我们都不怕，就像当年对抗域外族一样，我们一起面对。”
王大柱看着她冰蓝色眼眸中的坚定，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下来。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五个最可靠的伙伴，有一群优秀的弟子，有三族的修士，有千千万万渴望和平的百姓。
当年那么艰难的西极渊之战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
“我们先休息片刻，”苏清月将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你消耗太大，需要补充灵力，明日再继续沟通天道树。”
王大柱咬了一口桂花糕，甜意漫过舌尖，却没有往日那么香甜，他知道，和平的日子或许又要被打破了。
但他不后悔，守护这些甜蜜的瞬间，守护身边的人，是他身为诸天守护使的责任，也是他毕生的心愿。
次日清晨，王大柱和苏清月再次进入混沌珠的世界。
这一次，他的意识更加稳定，与天道树的连接也更加紧密。
他没有急于寻找黑影的信息，而是坐在天道树下，感受着它的生长轨迹，感受着它与诸天的联系。
他发现，天道树的根系深深扎入一片虚无之中，那些根系像脉络一样，延伸到诸天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延伸到诸天之外的虚空。
而那些黑影，正是附着在天道树延伸到虚空的根系上，一点点吸食着天道树的养分，所以才会在天道树的叶片上留下灰色的痕迹。
“它们在侵蚀天道树，”王大柱的意识一阵冰冷，“一旦天道树被彻底侵蚀，诸天的屏障就会破碎，到时候，那些黑影就能长驱直入。”
天道树的枝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在认同他的说法，又像是在传递着焦急的情绪。
王大柱连忙运转灵力，通过意识注入天道树的体内，帮它抵御黑影的侵蚀。
苏清月也感受到了天道树的危机，将自己的冰系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混沌珠中，冰蓝色的灵力像清泉一样，滋润着天道树的根系。
在两人的合力帮助下，天道树的叶片上，那些灰色的痕迹渐渐淡了一些，翠绿的光芒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看来，提升天道树的力量，就是抵御黑影的关键，”王大柱松了一口气，意识回到现实中，“而提升天道树的力量，就要先提升我自己的修为。”
苏清月点了点头，“你的混沌力与天道树同源，你的修为越高，天道树就越强大，那些黑影自然就无法侵蚀它。”
“不止是我，”王大柱握住她的手，“还有你们，我们六人的灵力相辅相成，只有一起提升，才能让天道树的力量达到巅峰。”
他想起西极渊之战时，六人合力催动混沌珠，爆发出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心中充满了信心。
“我打算将‘合欢功法’再推进一步，”王大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当年我们只领悟了‘同心诀’和‘共生诀’，还有更高深的‘融道诀’没有掌握。”
“融道诀？”苏清月眼中满是好奇，“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记载，说这门功法能让修炼者的道相互融合，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威力无穷，却也极难修炼。”
“难也要试，”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那些黑影的威胁太大，我们没有时间慢慢修炼，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两人决定暂时结束闭关，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告诉其他四女。
刚走出闭关室，就看到云曦、洛璃、阿蛮、灵儿都守在门外，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样？有收获吗？”云曦率先问道，青金剑光在指尖微微闪烁。
“有，”王大柱点了点头，将众人领进凌霄殿的议事厅，“那些黑影来自诸天之外的虚空，以天道树的养分为生，想要侵蚀诸天的屏障。”
他将在混沌珠内看到的画面和天道树的情况一一说明，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这么说，只要我们守住天道树，就能守住诸天？”阿蛮抱着兽魂珠，眼中满是认真。
“是，”王大柱点头，“而守住天道树的关键，就是提升我们六人的实力，我打算修炼‘合欢功法’的‘融道诀’，需要你们的配合。”
“我们自然是全力配合，”洛璃立刻说道，金色阵纹在她指尖流转，“我的阵法之道，正好可以和你的混沌力融合，形成‘混沌阵纹’，威力必定远超现在。”
“吾的剑道也能与你的道融合，”云曦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到时候，我的剑就是你的剑，你的力就是我的力，斩那些黑影易如反掌。”
“我的兽魂之力可以和灵犀兽的力量融合，再加上你的混沌力，一定能形成最强大的防御，”阿蛮拍了拍兽魂珠，信心满满。
“我的治愈术法和辅助术法，也能和大家的道融合，”灵儿举起小手，“到时候，大家战斗时就不用担心灵力耗尽和受伤的问题了。”
看着四女坚定的眼神，王大柱和苏清月心中满是感动。
“融道诀的修炼需要我们六人心意相通，毫无保留，”苏清月轻声说道，“而且修炼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我们不怕，”云曦的声音斩钉截铁，“当年西极渊之战，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修炼功法的危险吗？”
“是啊，”洛璃点了点头，“只要能守护诸天，守护我们彼此，就算付出再多代价也值得。”
王大柱看着五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前路有多艰难，只要有她们在，他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好，”王大柱站起身，“从今日起，我们六人一起闭关修炼‘融道诀’，在此期间，由三族族长和军校的优秀弟子负责诸天的防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修炼地点就选在仙神原的古秘境，那里灵力最浓郁，还有混沌珠的晶石辅助，最适合修炼。”
众人一致同意，立刻开始准备闭关所需的物品。
苏清月整理了大量的疗伤丹药和灵食，确保修炼过程中不会因为灵力耗尽或受伤而中断。
云曦将寒霜剑重新淬炼了一遍，青金剑光比以前更加锋利，还准备了足够的灵石，用于修炼时补充灵力。
洛璃绘制了大量的防御阵盘和预警阵盘，将仙神原的古秘境围得水泄不通，确保修炼时不会被打扰。
阿蛮带着灵犀兽去了一趟万妖岭，取回了大量的兽魂晶石，用于提升兽魂珠的力量。
灵儿则去了凡俗部落和各个修士宗门，将新的防御计划和注意事项一一告知，让大家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王大柱则召集了三族族长和军校的核心弟子，将守护诸天的重任托付给他们。
“‘风雨欲来风满楼’，”王大柱的声音带着沉重的责任感，“我们六人闭关修炼期间，诸天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仙族族长躬身道：“王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守好每一处边境，不让任何威胁靠近灵霄城。”
妖族首领拍着胸脯保证：“万妖岭的兄弟都已做好准备，只要有异动，我们第一时间出击。”
人类院长也说道：“各个修士宗门都已达成共识，全力配合执法队和守护军，守护诸天的和平。”
林小婉、虎烈、陈砚等优秀弟子也纷纷表态，“请师父师娘放心，我们定会以师父师娘为榜样，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王大柱看着眼前这些充满热血和责任感的人，心中满是欣慰。
他知道，就算自己和五女闭关，诸天也不会陷入混乱，这些年轻的守护者，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三日后，王大柱和五女带着准备好的物品，前往仙神原的古秘境。
古秘境依旧和当年一样，灵力浓郁，晶石遍地，混沌珠的晶石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与王大柱掌心的混沌珠相互呼应。
洛璃率先布置阵法，金色的阵纹在秘境中蔓延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将六人笼罩其中。
“这是‘九转聚灵阵’，能将周围的灵力汇聚到极致，还能抵御外敌入侵，”洛璃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就算是那些黑影突然出现，也能支撑到我们结束修炼。”
阿蛮将兽魂珠放在阵法的阵眼处，灵犀兽的虚影在阵法中跑来跑去，“灵犀兽会帮我们警戒，它的感知范围覆盖整个古秘境。”
王大柱和五女相对盘膝而坐，形成一个六边形，混沌珠悬浮在中央，三色光晕缓缓流转。
“融道诀的修炼，需要我们先将各自的道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王大柱的声音在阵法中回荡，“然后通过‘合欢功法’的力量，让这些道相互融合，形成新的、更强大的道。”
“我的道是‘冰之守护’，”苏清月率先运转灵力，冰蓝色的光芒在她周身亮起，“以冰为盾，守护身边的人。”
“我的道是‘剑之锋芒’，”云曦的青金剑光冲天而起，“以剑为刃，斩尽一切威胁。”
“我的道是‘阵之变幻’，”洛璃的金色阵纹在脚下铺开，“以阵为局，掌控战场局势。”
“我的道是‘兽之羁绊’，”阿蛮的兽魂珠红光暴涨，“以情为桥，与灵宠同心。”
“我的道是‘光之治愈’，”灵儿的柔和白光笼罩众人，“以光为暖，治愈一切伤痛。”
五人的道化作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在阵法中流转，相互交织，却又保持着各自的独立。
“我的道是‘混沌之道’，”王大柱运转灵力，三色光晕从混沌珠中爆发出来，“包容万物，承载一切。”
他将混沌之力缓缓注入其他五道光芒中，“现在，我们一起运转‘合欢功法’，让这些道相互渗透，相互融合。”
六人同时闭上双眼，摒除杂念，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功法的运转中。
冰蓝色的守护之道，青金的锋芒之道，金色的变幻之道，红色的羁绊之道，白色的治愈之道，三色的混沌之道，六道光芒在阵法中盘旋、缠绕，像六条相互追逐的彩带。
起初，这些道还相互排斥，光芒碰撞在一起，激起阵阵灵力涟漪，六人都感觉到一阵刺痛，像是道心被撕裂一般。
“别放弃，”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想想我们一起经历的风雨，想想我们的誓言，让心意相通，道自然就会融合。”
他想起破庙的寒夜，苏清月的冰灵力帮他取暖；想起万妖岭的桃花林，云曦的剑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想起天极学府的藏书阁，洛璃的阵法为他解围；想起凡俗部落的田野，阿蛮的兽魂之力帮他疗伤；想起西极渊的战场，灵儿的治愈之光救他性命。
这些回忆像暖流一样，流过他的心田，也通过‘合欢功法’传递给其他五女。
苏清月感受到了王大柱的心意，冰蓝色的光芒变得柔和起来，主动向混沌之力靠近。
云曦也想起了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青金剑光不再那么锐利，多了一丝包容。
其他三女也纷纷放下心中的壁垒，让自己的道向混沌之道和彼此的道靠近。
六道光芒渐渐不再排斥，开始相互渗透，冰蓝色的光芒中融入了青金的锋芒，金色的阵纹中带着白色的治愈之力，红色的兽魂之力中包裹着混沌的包容。
阵法中的灵力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纯净，六人都感觉到自己的道在不断变强，不断完善。
王大柱的混沌之道，因为融入了其他五道的力量，变得更加博大、更加厚重，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承载着所有的道。
苏清月的冰之守护，因为融入了剑之锋芒，变得既有守护的坚韧，又有反击的锐利，像一面能攻能守的冰盾。
云曦的剑之锋芒，因为融入了阵之变幻，变得更加灵动、更加诡异，剑招之间充满了阵法的玄机，让人防不胜防。
洛璃的阵之变幻，因为融入了光之治愈，变得更加温和、更加包容，阵法不仅能攻击防御，还能治愈阵内之人的伤势。
阿蛮的兽之羁绊，因为融入了冰之守护，变得更加坚固、更加可靠，灵宠与主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还能共享守护之力。
灵儿的光之治愈，因为融入了混沌之道，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纯粹，治愈之力能瞬间修复重伤的灵脉，甚至能净化邪恶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六道光芒彻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七彩的光柱，直冲天际，穿透了古秘境的上空，与天上的星辰相互呼应。
混沌珠在光柱的中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珠内的天道树也剧烈晃动起来，枝叶变得更加翠绿，根系更加粗壮，那些泛灰的叶子彻底恢复了生机，甚至比其他叶子更加鲜亮。
六人同时睁开眼睛，眼中都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道，感觉到彼此的心意，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一样熟悉。
“我们成功了，”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大乘期巅峰，距离渡劫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其他五女的修为也都有了巨大的提升，苏清月和云曦达到了大乘期后期，洛璃、阿蛮、灵儿达到了大乘期中期。
“现在就算那些黑影来了，我们也不怕了，”云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意，青金剑光在指尖闪烁，七彩的光芒让剑光更加耀眼。
“不止是我们，”洛璃笑着说道，“你们看天道树。”
众人看向混沌珠，只见珠内的天道树已经长得更加高大，枝叶延伸到珠内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叶片上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散发出强大的气息，足以抵御任何邪恶的侵蚀。
“我们的道融合了，天道树的力量也跟着提升了，”苏清月眼中满是欣喜，“现在，就算那些黑影在虚空汇聚再多，也无法侵蚀天道树了。”
王大柱握住五女的手，六人的手掌叠在一起，七彩的光芒在他们周身流转，“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黑影只是暂时无法侵蚀天道树，它们迟早会找到其他的方法进入诸天。”
“我们可以主动出击，”云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知道它们在诸天之外的虚空，我们就可以带着弟子们，主动去寻找它们的巢穴，将它们一网打尽。”
“不可，”苏清月立刻反对，“我们对虚空一无所知，那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贸然出击太冒险了，万一陷入重围，诸天就彻底失去了守护。”
“清月说得对，”洛璃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先派侦查小队，通过混沌珠的力量，进入虚空边缘侦查，收集那些黑影的信息，制定详细的计划后再出击。”
“我同意洛璃的想法，”王大柱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阿蛮也说道：“灵犀兽可以帮着侦查，它的感知范围广，还能在虚空中隐藏气息，不容易被发现。”
“我可以教弟子们‘隐匿术法’，让他们跟着灵犀兽一起去，”灵儿也说道，“这样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及时撤退。”
众人一致决定，先进行侦查，再制定出击计划。
离开古秘境后，王大柱和五女返回灵霄城，看到城内依旧一片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弟子们刻苦修炼，心中满是欣慰。
他们将修炼成功的消息告诉了三族族长和弟子们，众人都欢呼雀跃，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林小婉带着执法队的弟子前来请命，“师父师娘，我们请求加入侦查小队，为守护诸天出一份力。”
虎烈也说道：“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弟子了，有能力应对危险，请师父师娘给我们一个机会。”
王大柱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想起自己当年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慨，“好，我同意你们加入，但必须听从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他挑选了二十名最优秀的弟子，由林小婉和虎烈带队，阿蛮带着灵犀兽和兽魂珠协助，组成侦查小队，准备进入虚空边缘进行侦查。
出发前，苏清月为每一位弟子都准备了疗伤丹药和防御玉佩，“这些玉佩能在危急时刻释放冰系护盾，保护你们的安全，一定要小心。”
云曦则亲自指导弟子们剑招，“在虚空中，剑招要更加简洁、更加精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敌人，保存实力。”
洛璃给每一位弟子都发放了阵盘，“这些阵盘能在虚空中布置简易的防御阵和预警阵，遇到危险立刻激活。”
灵儿则为弟子们加持了治愈之光，“这道光芒能在你们受伤时自动修复伤势，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王大柱将混沌珠的一缕灵力注入每一位弟子的体内，“这缕灵力能帮你们在虚空中保持灵力稳定，还能与我建立联系，遇到危险立刻传递信号。”
一切准备就绪后，阿蛮带着侦查小队，通过混沌珠打开的虚空通道，进入了诸天之外的虚空。
王大柱和其他四女守在通道旁，紧张地关注着混沌珠传递回来的信息。
虚空之中一片漆黑，没有星辰，没有灵力，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死寂，弟子们的身影在虚空中显得格外渺小。
灵犀兽的虚影在前方带路，兽魂珠的红光在黑暗中亮起，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前方发现黑影的踪迹，”阿蛮的声音通过混沌珠传递回来，带着一丝警惕，“数量不多，大约十几只。”
王大柱连忙说道：“不要惊动它们，先观察它们的习性和能力，记录下来后立刻返回。”
“是，师父，”林小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沉稳。
众人通过混沌珠的画面，看到弟子们隐藏在一块巨大的陨石后面，观察着不远处的黑影。
那些黑影依旧是一团团模糊的墨色混沌，在虚空中缓慢地漂浮着，偶尔相互碰撞在一起，融合成更大的黑影，又很快分裂开来。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似乎可以随意融合和分裂，”洛璃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的敌人很难对付，就算打散了，也能重新融合。”
“而且它们的气息很诡异，能吸收周围的一切能量，”苏清月也说道，“那块陨石的能量正在被它们一点点吸收，表面已经变得灰暗。”
就在这时，一只黑影突然转向
凌霄殿的偏厅里，桂花糕的甜香漫过窗棂，与窗外灵犀兽的软糯啸声缠在一起，酿成和平岁月里最安心的滋味。
王大柱靠在雕花木椅上，指尖转着混沌珠，三色光晕在他掌心流转，映得桌案上的灵米粥都泛着暖光。
苏清月正将新蒸的桂花糕摆进玉盘，冰蓝色的裙摆扫过凳脚，灵露沾在裙边，凝成细碎的光粒，“大柱，今日要去军校巡查，这些糕饼你带着，弟子们练剑辛苦，正好垫垫饥。”
王大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混沌珠蹭过她的肌肤，“不急，陪我再坐片刻，这晨雾还没散，路滑。”
苏清月耳尖泛粉，顺势坐在他身侧，指尖划过混沌珠的光晕，“这珠子倒是越来越温润了，像你如今的性子，少了当年的莽撞，多了几分沉稳。”
“还不是被你们磨的，”王大柱笑着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云曦的剑、洛璃的阵、阿蛮的兽魂珠、灵儿的灵果，还有你的冰灵力，把我这颗糙心磨得比糯米还软。”
门外传来云曦的脚步声，青金剑光将晨雾劈开一道缝隙，“都已辰时，还在儿女情长？军校弟子还等着我们指点剑法。”
她虽话里带嗔，却顺手将一件织金披风搭在王大柱肩上，“晨露重，别着了凉，当年在西极渊冻出的老寒腿，忘了？”
洛璃抱着阵盘紧随其后，金色阵纹在她指尖跳脱，“我已将‘聚灵阵’的新变式画好，今日教弟子们布置，日后应对突发状况也多一层保障。”
阿蛮牵着灵犀兽的虚影跑进来，兽魂珠的红光在雾中晃出暖芒，“灵犀兽说今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带它去军校，让它帮着警戒。”
灵儿举着一串沾着晨露的灵葡萄，蹦蹦跳跳地冲进屋，“清月姐姐，你看这葡萄熟了！我摘来给大家当零嘴，甜得像蜜一样！”
王大柱看着围在身边的五女，混沌珠在掌心轻轻发烫，像在回应这份热闹与温暖。
他想起三个月前弟子结业时的晚霞，想起仙神原上晶石的光芒，想起那句“生生世世，共守诸天”的誓言，心口像被灵米粥的暖意填满。
“走吧，”王大柱站起身，将混沌珠收进衣襟，贴着心口的位置，“别让弟子们等急了。”
六人并肩走出凌霄殿，晨雾在他们周身自动散开，苏清月的冰灵力凝成细小的光尘，云曦的剑光劈开前路，洛璃的阵纹在脚下织就防滑的光晕，阿蛮的兽魂珠护着灵犀兽，灵儿的灵葡萄在手里晃出甜香。
路过灵霄城的街巷时，百姓们纷纷驻足行礼，孩童们追着灵犀兽的虚影跑，笑声像挂在檐角的风铃，清脆动听。
“王大人，苏姑娘，今日天气真好，”卖桂花糕的张婆婆笑着递过一碟刚蒸好的糕饼，“托你们的福，咱们灵霄城的日子，比这桂花糕还甜。”
苏清月接过糕饼，递过去一枚灵石，“张婆婆客气了，这是大家一起守来的好日子。”
王大柱看着张婆婆眼角的皱纹，想起当年在凡俗部落乞讨时，给过他半块红薯的老婆婆，心中一阵感慨。
那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守护这样一方安宁天地，更没想过，身边会有这么多值得珍惜的人。
刚走到军校门口，王大柱心口的混沌珠突然猛地一烫，像是被火灼了一般。
他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地按住衣襟，指节泛白。
“大柱，怎么了？”苏清月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云曦也停下脚步，青金剑光在指尖凝聚，警惕地望向四周，“有妖气？还是域外族的余孽？”
洛璃立刻展开阵盘，金色阵纹快速蔓延开，“我的‘预警阵’没有动静，周围灵力很平稳。”
阿蛮怀中的兽魂珠红光暴涨，灵犀兽的虚影毛发倒竖，对着天空发出低沉的啸声，“灵犀兽说，危险不在周围，在……很远的地方，比域外族的老巢还要远。”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将混沌珠从衣襟中取出，脸色愈发凝重。
往日里温润流转的三色光晕，此刻竟变得紊乱不堪，金、银、红三色纹路扭曲缠绕，像被狂风搅乱的湖面，原本暖融融的光芒，竟泛起一丝刺骨的寒凉。
“不是旧伤，是混沌珠，”他声音有些发紧，“它在预警，和当年西极渊大战前一样。”
五女的脸色都变了，苏清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当年它预警时，光芒是赤红的，这次……”
她的话没说完，混沌珠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将六人笼罩其中。
光芒中，一株虚幻的天道树缓缓浮现，树干苍劲，枝叶婆娑，正是混沌珠内孕育的那株能感知天道的奇树。
往日里天道树的叶片都是翠绿发亮的，此刻却有几片叶子微微泛灰，像是蒙了一层尘埃。
“你们看那里，”洛璃指着天道树的顶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道树最高的枝桠间，隐约有几团微小的黑影在蠕动，像被墨汁浸染的棉絮，又像依附在草木上的毒菌。
那些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只是一团团模糊的混沌，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比域外族的凶戾更甚，带着一种亘古的、冰冷的漠然。
王大柱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将五女护在身后，混沌珠的光晕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这不是域外族的气息，域外族的凶戾是外放的，而这黑影……是内敛的，像藏在深渊里的毒蛇。”
云曦的剑光暴涨，青金色的光芒直冲天际，“不管是什么东西，敢觊觎诸天，吾必斩之！”
就在这时，那些微小的黑影突然动了，它们像潮水般涌向天道树的主干，似乎想要吞噬那苍劲的枝干。
天道树的叶片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翠绿的光芒与黑影的墨色碰撞在一起，激起阵阵灵力涟漪。
王大柱感觉到掌心的混沌珠越来越烫，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他连忙运转灵力注入其中，想要助天道树一臂之力。
苏清月、云曦等人也纷纷出手，冰蓝色的灵力、青金的剑光、金色的阵纹、红色的兽魂之力、柔和的治愈之光，一同汇入混沌珠的光晕中。
六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天道树顶端。
光柱触碰到黑影的瞬间，那些墨色的混沌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像是不堪一击般，快速收缩、淡化。
不过一呼一吸的时间，那些微小的黑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天道树的枝叶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混沌珠的光芒也渐渐平复下来，天道树的虚影缓缓淡去，只是那几片泛灰的叶子，依旧没有恢复翠绿的色泽。
王大柱握着混沌珠，指节依旧紧绷，掌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周围的晨雾重新聚拢，军校门口的弟子们好奇地望过来，却被洛璃用阵法拦住，“今日晨课暂停，你们先在院内自习，不得随意走动。”
“我们回凌霄殿，”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
六人快步返回凌霄殿，苏清月反手关上殿门，用冰灵力布下一道隔音屏障，“大柱，那黑影到底是什么？混沌珠有没有给出更明确的预警？”
王大柱将混沌珠放在桌案上，指尖轻轻拂过珠身，“没有，它只显示了黑影的存在，连具体位置都没有。”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黑影的气息，脸色愈发凝重，“但我能感觉到，那些黑影来自诸天之外，是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势力。”
“诸天之外？”云曦皱紧眉头，青金剑光在指尖闪烁不定，“当年域外族便是来自诸天裂隙，难不成这些黑影，是和域外族同源的存在？”
“不像，”洛璃摇了摇头，将阵盘放在混沌珠旁，金色阵纹与珠身的光晕相互呼应，“域外族的灵力虽凶戾，却有迹可循，我能通过阵法推演它们的轨迹。”
她指着阵盘上一片空白的区域，“但这些黑影的气息，我完全无法推演，就像……就像它们不属于这个天道体系，不受任何规则约束。”
阿蛮抱着灵犀兽的虚影，兽魂珠的红光微微闪烁，“灵犀兽也说，它感知不到那些黑影的具体位置，只能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比在万妖岭的寒潭底还要冷。”
灵儿将剥好的灵葡萄放在王大柱手边，小声说道：“大柱哥哥，会不会是我们太紧张了？也许那些黑影只是天道树的幻觉呢？”
王大柱拿起一颗灵葡萄，却没有吃，只是握在掌心，“不会是幻觉。混沌珠从不会出错，当年若不是它提前预警，我们在西极渊只会输得更惨。”
他想起西极渊之战的惨烈，想起那些倒在域外族利爪下的修士，想起自己差点没能回来，心口一阵抽痛。
那时他的修为还不够强，若不是五女舍命相护，若不是混沌珠数次救命，他早已化为一堆枯骨，哪里还有如今的和平岁月。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苏清月轻声说道，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定，“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和平，就放松警惕。那些黑影能被混沌珠预警，说明它们对诸天有极大的威胁。”
“清月说得对，”云曦站起身，青金剑光在殿内划出一道弧线，“当年域外族来袭前，我们也是毫无防备，才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这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洛璃点了点头，手指在阵盘上快速滑动，“我可以扩大‘预警阵’的范围，将阵法延伸到诸天的各个裂隙处，只要那些黑影靠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
“我让灵犀兽带着灵宠园的灵宠们，去各个边境巡查，”阿蛮抱着兽魂珠站起身，“灵宠的感知比人类和仙族妖族都敏锐，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我去凡俗部落和各个修士宗门，”灵儿也举起小手，眼中满是认真，“我教他们更厉害的治愈术法，让他们遇到危险时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王大柱看着五女，心中满是感动。
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们从不会退缩，从不会让他独自承担，就像藤与树相依，星与月相伴，无论风雨多大，都始终站在他的身边。
“你们的想法都很好，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提升实力，”王大柱握紧掌心的灵葡萄，葡萄的甜汁沁入掌心，却压不住心中的紧迫感，“那些黑影的气息太过诡异，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未必能抗衡。”
他将混沌珠重新握在掌心，“混沌珠内的天道树，是感知威胁的关键，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尝试沟通天道树，或许能从它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黑影的信息。”
“我陪你闭关，”苏清月立刻说道，“我的冰系灵力能帮你稳定心神，万一混沌珠再出现异动，也能及时应对。”
“吾守在闭关室外，”云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们，若有异动，吾第一时间出手。”
“我在闭关室外布置‘诛妖阵’和‘预警阵’，”洛璃拿起阵盘，“双阵叠加，就算是域外族的首领来了，也别想轻易靠近。”
“我带着灵犀兽和兽魂珠，在灵霄城外围巡逻，”阿蛮拍了拍兽魂珠，“灵犀兽的感知范围最广，一旦有异常，立刻发出信号。”
“我留在军校，教弟子们更厉害的辅助术法，”灵儿眨了眨眼睛，“弟子们都长大了，也该让他们承担起守护的责任了。”
王大柱看着五女，眼眶微微发热。
他想起当年在破庙，苏清月冻得瑟瑟发抖，却把唯一的棉被让给他；想起在万妖岭，云曦为了护他，硬生生接下域外族的一击，灵力耗尽；想起在天极学府，洛璃为了推演阵法，三天三夜没合眼；想起在凡俗部落，阿蛮用兽魂之力帮他疗伤，自己却虚弱倒地；想起在西极渊，灵儿用玉佩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差点魂飞魄散。
一路走来，她们从未让他独自面对风雨，这份情谊，比混沌珠更坚固，比天道树更绵长。
“好，”王大柱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分工合作，无论那些黑影是什么来历，我们都能应对。”
当日午后，王大柱便带着苏清月，进入了凌霄殿后的闭关室。
闭关室是洛璃亲手布置的，用千年寒玉铺地，聚灵阵的阵眼嵌着十枚上品灵石，灵力浓郁得几乎要凝成液体。
苏清月帮王大柱整理好衣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心，“运转灵力时别太急躁，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王大柱握住她的手，将混沌珠放在两人掌心之间，“有你在，我很安心。”
两人相对盘膝而坐，混沌珠在掌心悬浮，三色光晕缓缓流转。
王大柱闭上眼睛，摒除杂念，将灵力缓缓注入混沌珠中，意识跟着灵力一同沉入珠内的世界。
混沌珠内的世界依旧是一片祥和，天道树苍劲地立在中央，枝叶间点缀着细小的光粒，像夜空中的星星。
只是那几片泛灰的叶子，在翠绿的枝叶间格外显眼，像是白玉上的瑕疵。
王大柱的意识化作一道虚影，走到天道树下，伸手轻轻触碰那片最灰的叶子。
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比当年在西极渊遇到的冰系域外族还要冷，带着一种死寂的气息。
他连忙运转灵力抵御，意识中浮现出那些微小黑影的模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来自哪里？”
天道树的枝叶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却没有传递出具体的信息。
王大柱并不气馁，他知道天道树的指引向来隐晦，需要耐心解读。
他盘膝坐在天道树下，将意识完全放开，与天道树的气息相连，感受着它传递出的每一丝波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闭关室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月光透过石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银色的纱。
苏清月始终保持着警惕，冰蓝色的灵力在周身流转，时刻关注着王大柱的状态和混沌珠的变化。
她看到王大柱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知道他在混沌珠内遇到了阻碍，却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帮他稳定心神。
夜渐渐深了，闭关室外传来云曦的脚步声，她的声音透过隔音屏障传来，带着一丝沉稳，“清月，一切安好？”
“都好，他正在沟通天道树，”苏清月的声音放轻，“外面情况如何？”
“洛璃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毕，阿蛮带着灵犀兽在城外巡逻，灵儿在军校安抚弟子，一切正常，”云曦的声音顿了顿，“你也别太劳累，轮流休息。”
“我知道，多谢你，云曦，”苏清月轻声说道。
她知道，云曦看似冷漠，实则最是关心众人，这些年，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家，像一把锋利却可靠的剑。
闭关室内，王大柱的意识突然一阵波动，他感觉到天道树传递出一丝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片漆黑的虚空，没有星辰，没有灵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那些微小的黑影在虚空中漂浮、汇聚，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像是要形成一片墨色的海洋。
在黑影的中央，隐约有一个巨大的轮廓在蠕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比所有黑影加起来还要恐怖。
“那是……它们的巢穴？”王大柱的意识一阵刺痛，画面突然破碎，像被风吹散的雾气。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掌心的混沌珠也微微发烫。
“大柱！”苏清月连忙扶住他，冰蓝色的灵力快速注入他的体内，帮他平复紊乱的气息，“怎么样？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王大柱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了一些画面，那些黑影来自一片无尽的虚空，那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只有它们在不断汇聚。”
他顿了顿，想起那个巨大的轮廓，脸色愈发凝重，“而且，它们有一个首领，气息比域外族的王还要恐怖。”
苏清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地看着他，“不管它们有多强大，我们都不怕，就像当年对抗域外族一样，我们一起面对。”
王大柱看着她冰蓝色眼眸中的坚定，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下来。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五个最可靠的伙伴，有一群优秀的弟子，有三族的修士，有千千万万渴望和平的百姓。
当年那么艰难的西极渊之战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
“我们先休息片刻，”苏清月将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你消耗太大，需要补充灵力，明日再继续沟通天道树。”
王大柱咬了一口桂花糕，甜意漫过舌尖，却没有往日那么香甜，他知道，和平的日子或许又要被打破了。
但他不后悔，守护这些甜蜜的瞬间，守护身边的人，是他身为诸天守护使的责任，也是他毕生的心愿。
次日清晨，王大柱和苏清月再次进入混沌珠的世界。
这一次，他的意识更加稳定，与天道树的连接也更加紧密。
他没有急于寻找黑影的信息，而是坐在天道树下，感受着它的生长轨迹，感受着它与诸天的联系。
他发现，天道树的根系深深扎入一片虚无之中，那些根系像脉络一样，延伸到诸天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延伸到诸天之外的虚空。
而那些黑影，正是附着在天道树延伸到虚空的根系上，一点点吸食着天道树的养分，所以才会在天道树的叶片上留下灰色的痕迹。
“它们在侵蚀天道树，”王大柱的意识一阵冰冷，“一旦天道树被彻底侵蚀，诸天的屏障就会破碎，到时候，那些黑影就能长驱直入。”
天道树的枝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在认同他的说法，又像是在传递着焦急的情绪。
王大柱连忙运转灵力，通过意识注入天道树的体内，帮它抵御黑影的侵蚀。
苏清月也感受到了天道树的危机，将自己的冰系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混沌珠中，冰蓝色的灵力像清泉一样，滋润着天道树的根系。
在两人的合力帮助下，天道树的叶片上，那些灰色的痕迹渐渐淡了一些，翠绿的光芒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看来，提升天道树的力量，就是抵御黑影的关键，”王大柱松了一口气，意识回到现实中，“而提升天道树的力量，就要先提升我自己的修为。”
苏清月点了点头，“你的混沌力与天道树同源，你的修为越高，天道树就越强大，那些黑影自然就无法侵蚀它。”
“不止是我，”王大柱握住她的手，“还有你们，我们六人的灵力相辅相成，只有一起提升，才能让天道树的力量达到巅峰。”
他想起西极渊之战时，六人合力催动混沌珠，爆发出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心中充满了信心。
“我打算将‘合欢功法’再推进一步，”王大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当年我们只领悟了‘同心诀’和‘共生诀’，还有更高深的‘融道诀’没有掌握。”
“融道诀？”苏清月眼中满是好奇，“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记载，说这门功法能让修炼者的道相互融合，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威力无穷，却也极难修炼。”
“难也要试，”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那些黑影的威胁太大，我们没有时间慢慢修炼，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两人决定暂时结束闭关，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告诉其他四女。
刚走出闭关室，就看到云曦、洛璃、阿蛮、灵儿都守在门外，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样？有收获吗？”云曦率先问道，青金剑光在指尖微微闪烁。
“有，”王大柱点了点头，将众人领进凌霄殿的议事厅，“那些黑影来自诸天之外的虚空，以天道树的养分为生，想要侵蚀诸天的屏障。”
他将在混沌珠内看到的画面和天道树的情况一一说明，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这么说，只要我们守住天道树，就能守住诸天？”阿蛮抱着兽魂珠，眼中满是认真。
“是，”王大柱点头，“而守住天道树的关键，就是提升我们六人的实力，我打算修炼‘合欢功法’的‘融道诀’，需要你们的配合。”
“我们自然是全力配合，”洛璃立刻说道，金色阵纹在她指尖流转，“我的阵法之道，正好可以和你的混沌力融合，形成‘混沌阵纹’，威力必定远超现在。”
“吾的剑道也能与你的道融合，”云曦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到时候，我的剑就是你的剑，你的力就是我的力，斩那些黑影易如反掌。”
“我的兽魂之力可以和灵犀兽的力量融合，再加上你的混沌力，一定能形成最强大的防御，”阿蛮拍了拍兽魂珠，信心满满。
“我的治愈术法和辅助术法，也能和大家的道融合，”灵儿举起小手，“到时候，大家战斗时就不用担心灵力耗尽和受伤的问题了。”
看着四女坚定的眼神，王大柱和苏清月心中满是感动。
“融道诀的修炼需要我们六人心意相通，毫无保留，”苏清月轻声说道，“而且修炼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我们不怕，”云曦的声音斩钉截铁，“当年西极渊之战，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修炼功法的危险吗？”
“是啊，”洛璃点了点头，“只要能守护诸天，守护我们彼此，就算付出再多代价也值得。”
王大柱看着五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前路有多艰难，只要有她们在，他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好，”王大柱站起身，“从今日起，我们六人一起闭关修炼‘融道诀’，在此期间，由三族族长和军校的优秀弟子负责诸天的防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修炼地点就选在仙神原的古秘境，那里灵力最浓郁，还有混沌珠的晶石辅助，最适合修炼。”
众人一致同意，立刻开始准备闭关所需的物品。
苏清月整理了大量的疗伤丹药和灵食，确保修炼过程中不会因为灵力耗尽或受伤而中断。
云曦将寒霜剑重新淬炼了一遍，青金剑光比以前更加锋利，还准备了足够的灵石，用于修炼时补充灵力。
洛璃绘制了大量的防御阵盘和预警阵盘，将仙神原的古秘境围得水泄不通，确保修炼时不会被打扰。
阿蛮带着灵犀兽去了一趟万妖岭，取回了大量的兽魂晶石，用于提升兽魂珠的力量。
灵儿则去了凡俗部落和各个修士宗门，将新的防御计划和注意事项一一告知，让大家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王大柱则召集了三族族长和军校的核心弟子，将守护诸天的重任托付给他们。
“‘风雨欲来风满楼’，”王大柱的声音带着沉重的责任感，“我们六人闭关修炼期间，诸天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仙族族长躬身道：“王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守好每一处边境，不让任何威胁靠近灵霄城。”
妖族首领拍着胸脯保证：“万妖岭的兄弟都已做好准备，只要有异动，我们第一时间出击。”
人类院长也说道：“各个修士宗门都已达成共识，全力配合执法队和守护军，守护诸天的和平。”
林小婉、虎烈、陈砚等优秀弟子也纷纷表态，“请师父师娘放心，我们定会以师父师娘为榜样，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王大柱看着眼前这些充满热血和责任感的人，心中满是欣慰。
他知道，就算自己和五女闭关，诸天也不会陷入混乱，这些年轻的守护者，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三日后，王大柱和五女带着准备好的物品，前往仙神原的古秘境。
古秘境依旧和当年一样，灵力浓郁，晶石遍地，混沌珠的晶石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与王大柱掌心的混沌珠相互呼应。
洛璃率先布置阵法，金色的阵纹在秘境中蔓延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将六人笼罩其中。
“这是‘九转聚灵阵’，能将周围的灵力汇聚到极致，还能抵御外敌入侵，”洛璃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就算是那些黑影突然出现，也能支撑到我们结束修炼。”
阿蛮将兽魂珠放在阵法的阵眼处，灵犀兽的虚影在阵法中跑来跑去，“灵犀兽会帮我们警戒，它的感知范围覆盖整个古秘境。”
王大柱和五女相对盘膝而坐，形成一个六边形，混沌珠悬浮在中央，三色光晕缓缓流转。
“融道诀的修炼，需要我们先将各自的道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王大柱的声音在阵法中回荡，“然后通过‘合欢功法’的力量，让这些道相互融合，形成新的、更强大的道。”
“我的道是‘冰之守护’，”苏清月率先运转灵力，冰蓝色的光芒在她周身亮起，“以冰为盾，守护身边的人。”
“我的道是‘剑之锋芒’，”云曦的青金剑光冲天而起，“以剑为刃，斩尽一切威胁。”
“我的道是‘阵之变幻’，”洛璃的金色阵纹在脚下铺开，“以阵为局，掌控战场局势。”
“我的道是‘兽之羁绊’，”阿蛮的兽魂珠红光暴涨，“以情为桥，与灵宠同心。”
“我的道是‘光之治愈’，”灵儿的柔和白光笼罩众人，“以光为暖，治愈一切伤痛。”
五人的道化作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在阵法中流转，相互交织，却又保持着各自的独立。
“我的道是‘混沌之道’，”王大柱运转灵力，三色光晕从混沌珠中爆发出来，“包容万物，承载一切。”
他将混沌之力缓缓注入其他五道光芒中，“现在，我们一起运转‘合欢功法’，让这些道相互渗透，相互融合。”
六人同时闭上双眼，摒除杂念，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功法的运转中。
冰蓝色的守护之道，青金的锋芒之道，金色的变幻之道，红色的羁绊之道，白色的治愈之道，三色的混沌之道，六道光芒在阵法中盘旋、缠绕，像六条相互追逐的彩带。
起初，这些道还相互排斥，光芒碰撞在一起，激起阵阵灵力涟漪，六人都感觉到一阵刺痛，像是道心被撕裂一般。
“别放弃，”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想想我们一起经历的风雨，想想我们的誓言，让心意相通，道自然就会融合。”
他想起破庙的寒夜，苏清月的冰灵力帮他取暖；想起万妖岭的桃花林，云曦的剑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想起天极学府的藏书阁，洛璃的阵法为他解围；想起凡俗部落的田野，阿蛮的兽魂之力帮他疗伤；想起西极渊的战场，灵儿的治愈之光救他性命。
这些回忆像暖流一样，流过他的心田，也通过‘合欢功法’传递给其他五女。
苏清月感受到了王大柱的心意，冰蓝色的光芒变得柔和起来，主动向混沌之力靠近。
云曦也想起了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青金剑光不再那么锐利，多了一丝包容。
其他三女也纷纷放下心中的壁垒，让自己的道向混沌之道和彼此的道靠近。
六道光芒渐渐不再排斥，开始相互渗透，冰蓝色的光芒中融入了青金的锋芒，金色的阵纹中带着白色的治愈之力，红色的兽魂之力中包裹着混沌的包容。
阵法中的灵力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纯净，六人都感觉到自己的道在不断变强，不断完善。
王大柱的混沌之道，因为融入了其他五道的力量，变得更加博大、更加厚重，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承载着所有的道。
苏清月的冰之守护，因为融入了剑之锋芒，变得既有守护的坚韧，又有反击的锐利，像一面能攻能守的冰盾。
云曦的剑之锋芒，因为融入了阵之变幻，变得更加灵动、更加诡异，剑招之间充满了阵法的玄机，让人防不胜防。
洛璃的阵之变幻，因为融入了光之治愈，变得更加温和、更加包容，阵法不仅能攻击防御，还能治愈阵内之人的伤势。
阿蛮的兽之羁绊，因为融入了冰之守护，变得更加坚固、更加可靠，灵宠与主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还能共享守护之力。
灵儿的光之治愈，因为融入了混沌之道，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纯粹，治愈之力能瞬间修复重伤的灵脉，甚至能净化邪恶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六道光芒彻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七彩的光柱，直冲天际，穿透了古秘境的上空，与天上的星辰相互呼应。
混沌珠在光柱的中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珠内的天道树也剧烈晃动起来，枝叶变得更加翠绿，根系更加粗壮，那些泛灰的叶子彻底恢复了生机，甚至比其他叶子更加鲜亮。
六人同时睁开眼睛，眼中都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道，感觉到彼此的心意，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一样熟悉。
“我们成功了，”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大乘期巅峰，距离渡劫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其他五女的修为也都有了巨大的提升，苏清月和云曦达到了大乘期后期，洛璃、阿蛮、灵儿达到了大乘期中期。
“现在就算那些黑影来了，我们也不怕了，”云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意，青金剑光在指尖闪烁，七彩的光芒让剑光更加耀眼。
“不止是我们，”洛璃笑着说道，“你们看天道树。”
众人看向混沌珠，只见珠内的天道树已经长得更加高大，枝叶延伸到珠内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叶片上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散发出强大的气息，足以抵御任何邪恶的侵蚀。
“我们的道融合了，天道树的力量也跟着提升了，”苏清月眼中满是欣喜，“现在，就算那些黑影在虚空汇聚再多，也无法侵蚀天道树了。”
王大柱握住五女的手，六人的手掌叠在一起，七彩的光芒在他们周身流转，“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黑影只是暂时无法侵蚀天道树，它们迟早会找到其他的方法进入诸天。”
“我们可以主动出击，”云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知道它们在诸天之外的虚空，我们就可以带着弟子们，主动去寻找它们的巢穴，将它们一网打尽。”
“不可，”苏清月立刻反对，“我们对虚空一无所知，那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贸然出击太冒险了，万一陷入重围，诸天就彻底失去了守护。”
“清月说得对，”洛璃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先派侦查小队，通过混沌珠的力量，进入虚空边缘侦查，收集那些黑影的信息，制定详细的计划后再出击。”
“我同意洛璃的想法，”王大柱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阿蛮也说道：“灵犀兽可以帮着侦查，它的感知范围广，还能在虚空中隐藏气息，不容易被发现。”
“我可以教弟子们‘隐匿术法’，让他们跟着灵犀兽一起去，”灵儿也说道，“这样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及时撤退。”
众人一致决定，先进行侦查，再制定出击计划。
离开古秘境后，王大柱和五女返回灵霄城，看到城内依旧一片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弟子们刻苦修炼，心中满是欣慰。
他们将修炼成功的消息告诉了三族族长和弟子们，众人都欢呼雀跃，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林小婉带着执法队的弟子前来请命，“师父师娘，我们请求加入侦查小队，为守护诸天出一份力。”
虎烈也说道：“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弟子了，有能力应对危险，请师父师娘给我们一个机会。”
王大柱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想起自己当年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慨，“好，我同意你们加入，但必须听从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他挑选了二十名最优秀的弟子，由林小婉和虎烈带队，阿蛮带着灵犀兽和兽魂珠协助，组成侦查小队，准备进入虚空边缘进行侦查。
出发前，苏清月为每一位弟子都准备了疗伤丹药和防御玉佩，“这些玉佩能在危急时刻释放冰系护盾，保护你们的安全，一定要小心。”
云曦则亲自指导弟子们剑招，“在虚空中，剑招要更加简洁、更加精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敌人，保存实力。”
洛璃给每一位弟子都发放了阵盘，“这些阵盘能在虚空中布置简易的防御阵和预警阵，遇到危险立刻激活。”
灵儿则为弟子们加持了治愈之光，“这道光芒能在你们受伤时自动修复伤势，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王大柱将混沌珠的一缕灵力注入每一位弟子的体内，“这缕灵力能帮你们在虚空中保持灵力稳定，还能与我建立联系，遇到危险立刻传递信号。”
一切准备就绪后，阿蛮带着侦查小队，通过混沌珠打开的虚空通道，进入了诸天之外的虚空。
王大柱和其他四女守在通道旁，紧张地关注着混沌珠传递回来的信息。
虚空之中一片漆黑，没有星辰，没有灵力，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死寂，弟子们的身影在虚空中显得格外渺小。
灵犀兽的虚影在前方带路，兽魂珠的红光在黑暗中亮起，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前方发现黑影的踪迹，”阿蛮的声音通过混沌珠传递回来，带着一丝警惕，“数量不多，大约十几只。”
王大柱连忙说道：“不要惊动它们，先观察它们的习性和能力，记录下来后立刻返回。”
“是，师父，”林小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沉稳。
众人通过混沌珠的画面，看到弟子们隐藏在一块巨大的陨石后面，观察着不远处的黑影。
那些黑影依旧是一团团模糊的墨色混沌，在虚空中缓慢地漂浮着，偶尔相互碰撞在一起，融合成更大的黑影，又很快分裂开来。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似乎可以随意融合和分裂，”洛璃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的敌人很难对付，就算打散了，也能重新融合。”
“而且它们的气息很诡异，能吸收周围的一切能量，”苏清月也说道，“那块陨石的能量正在被它们一点点吸收，表面已经变得灰暗。”
就在这时，一只黑影突然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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