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羽呼吸变得粗重灼热,整个人沉溺其中。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压抑不住的渴求,像是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拼尽全力想要汲取更多的甜。

  车厢外的风声早已被隔绝,只剩下两人交叠缠绕的呼吸,几乎要融化在一起。

  窗缝透入的斜阳描摹着彼此紧紧相贴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少年人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与渴望,青涩又滚烫。

  直到车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谢凛羽才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强行松开了怀里人的唇瓣。

  谢凛羽知道抱得这么紧,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但他已经不感到羞耻了。

  有什么好羞耻的。

  反正比这羞耻一百倍的事情他都已经干过了。

  而且,这是他喜欢阿绮的证明。越那什么就越证明他有多喜欢阿绮,他应该骄傲才对!

  谢凛羽依旧将云绮紧紧圈在怀中,手臂收得极紧。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胸膛贴着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谢凛羽的眼睛红得厉害,眼尾泛着水光,带着几分小狗似的执拗与灼热,舍不得移开半分。

  脸颊紧紧贴着云绮的脸,滚烫的肌肤相贴,用还带着喘息的声音唤她:“宝宝……”

  宝宝?

  云绮被谢凛羽方才那样急切地亲着,唇上的口脂都差不多被他吃没了。

  她忍不住蹙眉:“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这般叫法,她只听说,民间有些长辈哄自家幼童才会用。

  可谢凛羽却理直气壮,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廓,气息灼热又带着几分委屈的黏人:“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所以我才这样叫,一点都不奇怪!”

  谢凛羽没说,真正的原因阿绮这个称呼,旁人也能这般唤她,他偏想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只属于他和阿绮的。

  说着,谢凛羽滚烫的唇瓣便覆上她的耳垂。胸膛又微微起伏,在她耳边唤着,声音哑得有些含糊:“宝宝……好想你……”

  气息裹着直白的情意,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又变得炙热。

  眼底的渴望又翻涌上来,唇瓣正要往下移,去寻她柔软的唇。

  谢凛羽当然还没亲够。

  他等了整整半个月,日思夜想盼着这样贴近她,不过半炷香的亲吻,怎么可能够?!

  可偏偏,这炙热的氛围才刚重新燃起,就被车外的声音打断。

  马车咯噔一声稳稳停住,车夫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来,恭敬又清晰:“世子,云大小姐,公主府到了。”

  ?

  这么快就到了?

  谢凛羽眼底的热意还没褪,骤然被打断,一股火直往脑门窜。

  这车夫是怎么回事?赶车赶得这么快!

  他抱着阿绮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已经到公主府了?

  他向来是桀骜不驯有火就撒,对着车外冷冰冰,且阴阳怪气:“你这赶车的脚程,倒是比驿馆的快马还利落!”

  车外的车夫没听出他话里的讽意,反倒以为是夸奖,连忙恭敬回话:“谢世子谬赞!小的知晓世子和云大小姐要赴宴,便想着尽快送到,不敢耽搁半分,能得世子夸奖,是小的福气!”

  谢凛羽:“……”

  一口气被憋得不上不下。

  当下掀开车帘的动作都带着怒气,从怀里摸出一袋银子,啪地扔到车夫身上。

  咬牙切齿:“明天你不用赶车了,给我调到账房去,跟着账房先生打下手!”

  他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账目,光是看一眼账本他都会头疼欲裂。这种折磨人的活,正好用来罚这没眼力见的!

  车夫已经被这沉甸甸的一袋银子砸蒙了,紧接着又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置信,大喜过望。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连忙扑通一声对着车辕作揖,声音里满是感激:“谢世子恩典!谢世子提拔!”

  账房那可是多么体面的差事啊!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每月月钱还比赶车多三成,日后见了同乡也有脸面!

  世子真是顶天的大好人!

  谢凛羽眼睛一瞪。

  谁要这人谢他啊!

  “别闹了。”云绮的声音懒懒传过来,“正好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进公主府了。”

  闻言,谢凛羽脸上那点不耐瞬间抹去,眼底立马漾开讨好,屁颠屁颠就转身抬手,语气黏人:“宝宝,我抱你下来。”

  堪称变脸大师。

  到了公主府也好。

  他今晚还要见他的那些个情敌,他正好可以早做准备!

  此刻,马车停在公主府外数米外。

  云绮先掀起竹帘,看了眼人声熙攘的窗外。

  昭华公主显然对小郡主的满月宴极为重视,整个公主府被装点得如同白昼。

  朱红大门漆得油亮,府墙之上,每隔三尺便悬着一盏大红宫灯,绵延至府邸深处,远远望去,似赤色火龙盘踞,将夜空都染得暖亮。

  府门前早已车水马龙,各式华贵马车排成长龙,锦绣绸缎的车帘被仆从掀开,身着绫罗绸缎的宾客们陆续下车。

  男宾们或身着锦袍玉带,腰佩玉佩,步履沉稳。女眷们则头戴珠翠,裙摆曳地,环佩叮当,面带笑意、互相寒暄着拾级而上。

  府门内侧设着两处登记台,宾客们带来的贺礼被仆从们抬上前去。几位管事一边核对宾客姓名记录,再由专人将贺礼送往府内库房。

  云绮无意借这场宴会接近昭华公主,自然也没在贺礼上费什么心思,只备了符合她身份又不出错的,与谢凛羽带的贺礼一同放在另一辆马车。

  此时,阿福和穗禾已经从后面的马车下来,正把贺礼往公主府搬。

  因着府外宾客马车众多,也没人会特意注意到他们这里。云绮手一抬,便任由谢凛羽将自己抱下去。

  谢凛羽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与她亲近的机会。

  就抱着她下马车的这会儿功夫,还将声音压得轻软,在她耳边黏糊糊撒娇:“宝宝,待会儿没人的时候,我们还亲亲好不好……”

  云绮还没回应,却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

  周遭原本喧闹的气流像是被无形的气场凝滞了一瞬,连耳边的嘈杂都淡了几分。

  待她在地上站定,下意识抬眼,循着方向看去。

  这一看,却让她身形骤然一顿。

  因为不远处的汉白玉石阶旁,三道身影静静立着。

  三个男人风格迥异,却每个都足够夺目。

  每一个都是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最左侧是霍骁。

  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锦袍,腰间系着一条墨色玉带。身姿挺拔如松,肩背绷得笔直。一双刚恢复不久的眼眸深邃,周身萦绕着一股克制内敛的气场。

  而石阶另一侧,竟然是裴羡。

  他依旧偏爱青色,身姿清瘦颀长,墨发用一支白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反倒衬得眉目愈发清冷如画。晚风吹过他的衣摆,漾起细微的弧度。

  云绮没想到霍骁和裴羡会来。

  她自然知晓,裴羡是执掌朝政的当朝丞相,霍骁是手握兵权的定远将军,两人皆位极人臣,定然会收到公主府的邀约。

  可霍骁的眼疾应该才刚恢复,按常理应该还会在将军府静养,他也不是喜欢凑这种热闹的性格。

  裴羡更不必说,在此之前,除了皇帝亲召的宫宴,他从未应过任何王公贵胄的私下邀约,更从未参加过任何宴请。

  而且,她许多日前曾随意打听过宾客名单,并没有听说霍骁和裴羡会来。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站在霍骁与裴羡不远处的,还有楚翊。

  他今日穿了一袭暗金色锦袍,衣摆处用玄色丝线绣着几尾游动的锦鲤,鳞爪纹路细密精致,低调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那双眼睛,深邃如同藏着万千思绪的深潭。

  就在云绮站定的那一瞬间,三道目光几乎同时朝她这边投来。

  先是落在她的脸上,各自神色有异。而后,又极其一致地、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谢凛羽仍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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