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君棠垂眸看他,似笑非笑:“你真正看中的,是账册里记着的那些银子吧?”

  祁连一脸坦荡:“祁连只是谨守先祖遗训。既决定追随家主,自然也该坦然接受时家是大丛第二大世家这个事实嘛。”

  时君棠被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起来!堂堂男儿,动不动伏地抱腿,成何体统?”

  祁连见好就收:“家主,我当您答应了。”

  “时家正在修缮一间屋子,你若能把这屋子照着高七所绘的图设好机关,从此以后,你便是时家的机关机。若完成不了,还是回去过你的普通日子吧。”时君棠淡淡道。

  祁连想也没想:“一言为定。”

  “你家里人应该不支持你学这些机关之术吧?”

  祁连神色稍黯:“起初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后来见我要银钱购置材料,便死活不肯了。我只能偷着学……他们盼我读书入仕,给我捐了个虚衔。可我的志向,不在此处。”

  “从明天开始,我会让人将你调去工部,祁连,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祁连激动地说完,又将那追魂箭的事说了说。

  听完,时君棠才离开。

  怔怔的望着时君棠离去的身影,祁连嘴角一点点的咧开,工部?工部职掌着土木兴建,器物制造,水利工程等等,当初捐官,他觉得工部就不错,可惜,祁家并没有能力让他进去。

  “这小子是高兴傻了吧?”卜娘子袅袅走近,纤指一伸便捏住他白嫩的脸颊,“走,先陪姐姐饮两盏。”

  “不去,我不去。”祁连连连摆手,却哪抵得过卜娘子手劲,生生被拽着往暖阁去了。

  厢房内,灯烛明亮。

  时君棠和高七,时康等人都在看着眼前这三支箭。

  “祁连说,此箭共有百支,就是不知这神箭家族到底是哪一家。”高七道,“属下会加紧探查。”

  时君棠点点头,指尖轻抚箭身密纹:“这箭材质稀奇,纹路更是玄奥,究竟暗藏何种机关?”

  “属下也看不出来,祁连说,这些箭只有交到神箭的手中,才能清楚。”

  时君棠叹了口气,时隔百年,要重新再找当初的那些人,着实太难了,包括祁连,也没有想到他的先祖会是机关师,连祁家自个都不知道。

  “对了,该恭喜家主了。”高七躬身一礼,抬眼时却目含隐忧,“只盼家主成亲之后,一切如旧。”

  时君棠知道高七心里在想什么,温声道:“放心,我永远是时君棠。”见他面有纠结之情,便道:“高七,你我之间有什么便说什么,无须那般顾忌。”

  “家主,迷仙台和甲字营的事,请家主一定要对章洵公子保密。”高七道:“非属下不信他,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量。前太子的事,他虽然选择了家主,但亦有他自己的主张。万一,今后......”

  “大是大非上,”时君棠声音坚定,“我只会择定对时家最有利的路。”

  高七长舒一口气,眉间郁色稍散。

  待时君棠回到时府时,夜色已浓。

  就在她从马车上下来时,一名黑衣劲装男子突然出现,可还没等他接近时君棠,时康手中的剑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这身打扮,时君棠道:“你是储明院长的人?”

  “是。“黑衣男子颈间剑刃森寒,声音却稳,“时族长,院长要见你,章大人也在。”

  储明院长已经被放了出来,他就如今就在他自个的竹屋里,竹屋在明德书院的后山。

  夜风过处,竹香清幽。

  多日不见,储明身形清减不少,一袭旧衫更显空荡。

  章洵默立灯畔,冷峻面容上满覆愧色。

  看见时君棠进来时,储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所以,”他声音沙哑,一字一句似从齿缝挤出,“老夫的徒弟,一个想杀我,一个一直在算计着我?”

  觉得自己真是失败啊,殚精竭虑辅佐太子,却被太子背刺。

  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了章洵,他最终选择了一个女人。

  “恩师,”章洵喉结微动,“刘瑾只信姒家与沈氏,您是亲眼所见的。”

  “是,太子只信任姒家和沈氏,可只要我们辅佐,他迟早会看清姒家与沈氏真面目,你又做了什么?”储明一手指向时君棠:“你什么都不做,便选了她!”

  这点,章洵无可反驳。

  “储明院长,”时君棠敬重他,恭敬一揖:“您是章洵的恩师,对他有师恩,但太子殿下不是。而时家是章洵的至亲,他自然要选择站在至亲这一边。何错之有?”

  “你住口!”储明冷笑,眼底寒意刺骨,“时君棠,你送老夫一架古琴,目的就是让书院和姒家斗起来,让姒家以为书院支持了时家。你好深的算计啊,枉老夫还一心想着,要助时家重获太子信任!”

  他聪明一世,老来,却算计不过一个女子,更被两个徒弟背刺。

  时君棠迎上储明院长锐利如刀的目光,神色坦然:“院长,君棠对您没有丝毫愧疚。是,您是想让时家再次得到太子的信任,可太子那般心性,既能轻易舍弃时家,能对君棠痛下杀手,以后亦能。这样的君主,不值得时家追随。”

  储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章洵身上:“庭璋,你对为师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恩师,学生只想护住您,护住书院同窗平安。”章洵道,他儿时虽跟太子见过面,但并没有多少印象,更别说深交,他的生死与他无关。

  储明院长仰首闭眸,是啊,章洵的性子从小便冷清,他只在乎他想在乎的人,至于别人的生死,和他没有关系。

  他身形一晃,喉中腥气上涌,喷出一口黑血来。

  “恩师?”章洵赶紧上前扶住他:“你中毒了?”

  储明院长一把推开他,下一刻,竟双膝一屈,重重跪倒在章洵面前。

  “恩师?您这是做什么?”章洵欲扶,却被他枯瘦双手死死攥住臂膀。

  时君棠眉心一蹙,把她叫来,又在章洵面前如此。

  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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