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前夜,净心庵内安静的可怕,唯有秋风掠过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更添几分清冷。

  宁婕独自坐在窗前,明日便是决定一切的时刻。

  桌上是翠竹方才悄悄送来的,明日需穿戴的宫装与首饰,华美依旧,却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排除所有杂念,将心神沉入脑海深处。

  “系统,”她在心中默念,“进行存档。”

  【请选择存档时间点。】

  宁婕的意念在时间线上缓缓移动。

  是存于明日宫宴开始之前?

  还是存于她计划中开始闹事的那一刻?

  亦或是……存于更晚一些,当拓跋月可能已经动手,局势最为混乱,最为危急的关头?

  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不同的风险和机会。、

  存得早了,若计划有变,可能需要覆盖重来,白白浪费机会。

  存得晚了,万一在关键时刻之前就发生无法预料的意外,比如拓跋月提前发动刺杀。

  或是她自己的身份在宴前就意外暴露,那便再无回转余地。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脑海中闪过和君泽在净心庵相拥的画面,男人沉睡着却紧蹙的眉头,还有拓跋月那看似温婉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神……。

  她的意念停留在了明日宫宴,于御花园水榭偶遇君泽和拓跋月之前这个节点。

  这是她主动介入冲突的起点,也是整个计划中第一个变数所在。

  在此之前,一切尚在相对可控的铺垫阶段。

  从此之后,便如同滚石落山,再难回头。

  将存档点设在这里,进可观察后续发展,在最关键时读档。

  退若开局不利,也有机会调整闹事的策略。

  “确认存档,时间点,宫宴,御花园水榭冲突前。”

  【存档指令确认中……】

  【警告!检测到位面规则剧烈波动,终极任务已进入最终判定阶段!此次存档将消耗系统储备能量的95%。存档成功后,系统将进入强制节能休眠状态,仅保留基础任务进度监测功能。】

  【是否确认进行最终存档?】

  这个提醒瞬间让宁婕感到浑身冰冷……

  她一直知道系统能量并非无限,读档能力有其代价,却从未想过,这最终的代价如此沉重。

  这不仅意味着她失去了最后的,可以反复试错的底气,更意味着,从此刻起,她将完全依靠自己,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走完这最凶险的一段路。

  压力瞬间袭来……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一声声,敲打着最终的倒计时。

  她闭上眼,眼前闪过君泽信任的眼神,太后沉静的嘱托,翠竹担忧的面容,……她早已不是孤身一人,她的选择,牵动着太多人的命运。

  没有退路了。

  宁婕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所有的犹豫和彷徨已被尽数压下。

  “确认存档。”她的意念坚定。

  【最终存档进行中……能量大幅输出……存档成功!系统能量严重不足,进入节能休眠……祝宿主……好运……】

  系统……休眠了。

  宁婕感到孤独席卷而来,仿佛一直依赖的拐杖突然消失,必须独自蹒跚前行。

  她轻轻抚过明日要穿的宫装衣袖,触感冰凉丝滑。

  没有存档可以依赖了。

  窗外的风愈发紧了,带着哨音,卷起地上零落的枯叶,打着旋儿,又无力地落下。

  宁婕就这般站在窗前,任由寒意浸透单薄的衣衫,仿佛只有这切肤的冷,才能让她更加清醒地面对这失去系统庇护的现实。

  那灰色的系统界面如同一个寂静的墓碑,提醒着她曾经的依赖和如今的孤立无援。

  剩余读档次数:1。一次,只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不,甚至可能连一次犯错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有些局面,或许根本来不及读档。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指尖,那些可以无数次重来,细细推敲每一个细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明日,每一步都将是现场直播,每一个眼神,一句言语,落子无悔。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是恐惧吗?是的,那是对未知和失败本能的畏惧。

  既然无路可退,那便唯有前行。

  她缓缓关上窗,将凛冽的秋风隔绝在外,室内重归寂静。

  她走回桌边,没有再看那华美的宫装,而是铺开了一张素白的宣纸。

  墨迹在砚台中化开,她执笔,却悬在半空良久……

  天蒙蒙亮,净心庵的晨钟敲响,仿佛在通知她做好准备……

  宁婕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处于的亢奋状态。

  她起身,用冰冷的井水洗了一把脸,驱散最后一丝疲惫。

  她缓缓的坐到了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翠竹捧着那套精心准备的宫装,眼眶微红,动作却很稳妥。

  层层叠叠的绯红色衣裙被展开,以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华美夺目。

  宁婕任由翠竹为她穿戴。

  丝绸滑过肌肤的触感冰凉,沉重的衣料压在肩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颊在绯红的映衬下,显出脆弱的样子,。

  发髻被高高绾起,梳成雍容华贵的凌云髻,点缀上赤金点翠的步摇与发簪。

  当妆成的那一刻,镜中的人已然脱胎换骨,不再是净心庵里那个素净灰败的弃妃。

  “娘娘……”翠竹声音哽咽,有些拿不稳手中的胭脂盒。

  宁婕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很轻,语气镇定。“记住我之前交代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保全自己。”

  时辰已到。庵外传来了马车轱辘压过石板的声响。

  宁婕站起身,她挺直了身子,一步步,坚定地走出了这间囚禁她多时的禅房,走向那扇通往最终舞台的门。

  宫门次第打开,又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当她乘坐的软轿穿过重重宫墙,最终停在举行夜宴的宫殿前时,夕阳正好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宫灯次第亮起,将夜晚渲染得如同白昼。

  轿帘掀开。

  当那一抹灼目的绯红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宫殿门口时,原本喧闹的宴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喉咙,骤然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站在那儿,微微扬着下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目光地落在身穿北凛华服,笑靥如花的拓跋月身上。

  四目相对。

  拓跋月脸上的笑容地僵了一下。

  她显然没料到宁婕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料到,会是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

  眼前的宁婕,美得极具压迫感,虽然那眼神平静……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绝不是一个心死认命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君泽端着酒杯的手亦是一顿,他看向宁婕,眉头微蹙,眼神复杂,表情不悦。

  宁婕无视了所有投向她的目光,一步步走入这喧嚣的漩涡中心。

  她来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最末席的角落,安然落座。

  自始至终,未曾再看君泽一眼,也未曾再与拓跋月对视。

  拓跋月端起酒杯,借饮酒的动作掩饰着眸中的阴晴不定。

  这个宁婕,到底想做什么?她这副样子,不像是来认命,倒像是……来赴死的。

  丝竹声仍在殿内飘荡,舞姬的水袖试图重新舞出太平景象。

  但许多人的目光,已悄悄落在那抹孤坐的绯红身影上。

  宁婕垂着眼,指尖无声地收紧。

  她能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更清楚拓跋月正盯着自己。

  那目光冷冰冰的……

  一名侍女上前为她斟酒,小声劝道:“娘娘,您已饮了不少,还是……”

  “不必管我。”宁婕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刻意的颓唐。

  她端起酒杯,指尖微微发白,仰头饮尽。

  酒意染上眼尾,她适时地抬眼,恰好迎上拓跋月投来的目光。

  宁婕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淡淡嘲弄,随即移开视线。

  拓跋月身旁的宫女低声道:“公主,您看她那样子……”

  “不必理会。”拓跋月语气冷淡,手中团扇却停了一瞬。

  主位之上,君泽看似专注欣赏歌舞,只偶尔和林相低语两句。他指节扣着酒杯,许久未饮。

  宁婕知道时机将至。

  当宫人捧着新酿御酒入殿时,浓醇酒香漫开。

  她眼中浮起一层迷蒙,忽然扶着案几站起身。

  “娘娘?”身旁侍女轻声唤她。

  宁婕不理,步履略显虚浮,径直朝殿外水榭方向走去,仿佛只是酒意上涌,想去吹风。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始终紧跟着自己。

  她一步步走向水榭,走向那场早已准备好的“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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