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领命清查六宫用度的第三日，宫中便起了风波。
“娘娘，”司膳司女官匆匆来报，“德妃娘娘今日突然要调取近三年的食材采买记录，说是发现多处账目不清。”
宁婕正在批阅女学章程，闻言笔尖一顿：“可说了具体是哪处不清？”
“说是在鲜果采买上发现了问题。”女官低声道，“但奴婢核对过，那些都是经御膳房刘太监之手......就是之前与北凛有牵连的那个。”
宁婕缓缓抬眼：“德妃现在何处？”
“还在司膳司查账。”
宁婕放手里的东西起身：“摆驾司膳司。”
司膳司内，德妃正端坐案前，面前堆满了账册。
见宁婕到来，她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宁婕在主位坐下，“听说发现了账目问题？”
德妃呈上一本账册。
“臣妾发现去岁夏季的瓜果采买数目有异，比往年多出三成，但各宫份例记录却未见增加。”
宁婕皱眉，仔细翻阅账册：“可问过采办太监？”
“问过了，”德妃神色凝重，叹了一口气道：“说是今年天热，瓜果损耗大。但臣妾查了天气记录，去岁夏季其实比往年凉爽。”
这时，一个太监低着头，战战兢兢上前：“娘娘明鉴，那些多采买的瓜果，都是......都是德妃娘娘宫里要的。”
德妃听到这个话脸色骤变：“胡说什么！本宫何时......”
“德妃娘娘每月初五都要额外备置蜜瓜，”太监跪地磕头，声音颤抖。
“说是要供奉小佛堂。这事刘太监最清楚，可他现在已经......”
宁婕挑眉看向德妃，心中有些疑惑。：“初五供奉？本宫记得德妃宫中佛堂供奉的是观音，似乎不需蜜瓜？”
德妃强自镇定，解释道：“是......是臣妾家乡习俗。”
“是吗？”宁婕语气淡淡道。
“正巧，陛下日前得了些西域进贡的蜜瓜，不如现在就送去你宫中，看看是否符合供奉规格？”
德妃脸色一变幕，指尖微颤：“不，不必劳烦......”
“要的。”宁婕起身，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摆驾德妃宫中。”
德妃宫中佛堂，供奉的果然只是寻常观音像。
宁婕仔细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香案下的一处暗格。
“打开。”
暗格应声而开，里面除了一本经书，还有几封未寄出的信。宁婕拿起最上面一封，瞥见落款处的印记，眼神微凝。
“德妃，”她缓缓转身，“解释一下，为何你宫中会有北凛王室专用的火漆印？”
德妃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此时，君泽闻讯赶来。宁婕将信递给他：“陛下，看来我们找到青枭了。：”
君泽看完信，目光如刀：“押下去，严加审问！”
德妃被带走时，突然回头看向宁婕，：“不是的……不是我？”
当夜，德妃就莫名其妙的在狱中咬舌自尽。
“线索断了。”君泽面色阴沉，”她临死前可还说了什么？"
狱卒摇了摇头。
宁婕沉思片刻：“陛下，德妃掌管宫务多年，若她是青枭，那宫中必然还有她的同党。臣妾请旨彻底清查六宫。”
“准。”君泽握住她的手“但要小心，敌在暗处。”
“臣妾明白。”宁婕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这一次，该我们主动出击了。”
德妃的死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宁婕以整顿宫务为由，开始彻查各司各处。
“娘娘，这是尚宫局近五年的人员调动记录。”掌事宫女呈上厚厚一叠文书。
“其中有三人在德妃主理宫务期间被破格提拔。”
宁婕仔细翻阅：“这个叫碧云的宫女，去年才入宫，今年就升任司记。查查她的来历。”
“已经查过了，”掌事宫女压低声音，“碧云原是在德妃宫中当差，上个月才调往尚宫局。但奇怪的是，她的籍贯文书有涂改的痕迹。”
正说着，君泽快步走进：“阿婕，有发现。”
他递过一份密报：“德妃宫中搜出的那些信，虽然用了北凛火漆，但信纸是江南特供的玉版纸。”
宁婕眼神一凝：“宫中能用这种纸的，除了皇上和本宫，就只有......”
“太后和几位太妃。”君泽接口，“但太妃们深居简出，已经多年不用这等好纸。”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去慈宁宫。”宁婕立刻起身。
永寿宫内，太后正在礼佛。
见帝后同至，太后缓缓放下佛珠：“是为了德妃的事？”
“母后明鉴。”君泽行礼，“儿臣在德妃宫中发现了玉版纸。”
太后微微蹙眉：“去年哀家赏过德妃一些玉版纸，说是给她抄经用。怎么，这纸有问题？”
宁婕上前一步：“母后可否记得，除了德妃，还赏过谁？”
太后思索片刻：“贵妃病中，哀家赏过一些；贤妃上月生辰，也赏了些；还有......林美人也得了一些，说是要练字。”
离开永寿宫，君泽面色凝重：“四人都有嫌疑。”
“不止。”宁婕摇头。
“德妃已死，若她真是青枭，为何还要保留那些证据？臣妾觉得，这更像是在转移视线。”
当夜，宁婕召见影卫统领。
“重点查两个人，贤妃和林美人。特别是她们宫中用纸的流向。”
几日后，影卫来报。
“贤妃宫中的玉版纸确实少了几张，但她说是不慎打翻茶水污了。
林美人那边......”统领迟疑道，“她的纸张倒是对得上数，但臣发现她宫中的一个太监行为可疑。”
“说下去。”
“那太监每隔三日就会往宫外送一次垃圾，但每次都要绕道经过北街的一处茶楼。”
宁婕与君泽对视一眼。
“看来，该收网了。”君泽冷声道。
次日，当那太监再次提着垃圾筐出宫时，影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而在宫中，宁婕亲自带人围住了林美人的寝宫。
“娘娘这是何意？”林美人强作镇定。
宁婕亮出从垃圾中搜出的字条：“美人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要往宫外传递消息？”
字条上只有寥寥数字：“青枭已死，暂停行动。”
林美人脸色煞白，突然猛地向殿柱撞去。幸好侍卫及时拦住。
“想死？”宁婕走近嘴角微微勾起
林美人紧紧咬着嘴唇！
这时，君泽匆匆进来，面色凝重：“阿婕，边境急报，北凛大军异动。”
宁婕看着林美人突然亮起的眼神，心中一沉。
“娘娘，”司膳司女官匆匆来报，“德妃娘娘今日突然要调取近三年的食材采买记录，说是发现多处账目不清。”
宁婕正在批阅女学章程，闻言笔尖一顿：“可说了具体是哪处不清？”
“说是在鲜果采买上发现了问题。”女官低声道，“但奴婢核对过，那些都是经御膳房刘太监之手......就是之前与北凛有牵连的那个。”
宁婕缓缓抬眼：“德妃现在何处？”
“还在司膳司查账。”
宁婕放手里的东西起身：“摆驾司膳司。”
司膳司内，德妃正端坐案前，面前堆满了账册。
见宁婕到来，她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宁婕在主位坐下，“听说发现了账目问题？”
德妃呈上一本账册。
“臣妾发现去岁夏季的瓜果采买数目有异，比往年多出三成，但各宫份例记录却未见增加。”
宁婕皱眉，仔细翻阅账册：“可问过采办太监？”
“问过了，”德妃神色凝重，叹了一口气道：“说是今年天热，瓜果损耗大。但臣妾查了天气记录，去岁夏季其实比往年凉爽。”
这时，一个太监低着头，战战兢兢上前：“娘娘明鉴，那些多采买的瓜果，都是......都是德妃娘娘宫里要的。”
德妃听到这个话脸色骤变：“胡说什么！本宫何时......”
“德妃娘娘每月初五都要额外备置蜜瓜，”太监跪地磕头，声音颤抖。
“说是要供奉小佛堂。这事刘太监最清楚，可他现在已经......”
宁婕挑眉看向德妃，心中有些疑惑。：“初五供奉？本宫记得德妃宫中佛堂供奉的是观音，似乎不需蜜瓜？”
德妃强自镇定，解释道：“是......是臣妾家乡习俗。”
“是吗？”宁婕语气淡淡道。
“正巧，陛下日前得了些西域进贡的蜜瓜，不如现在就送去你宫中，看看是否符合供奉规格？”
德妃脸色一变幕，指尖微颤：“不，不必劳烦......”
“要的。”宁婕起身，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摆驾德妃宫中。”
德妃宫中佛堂，供奉的果然只是寻常观音像。
宁婕仔细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香案下的一处暗格。
“打开。”
暗格应声而开，里面除了一本经书，还有几封未寄出的信。宁婕拿起最上面一封，瞥见落款处的印记，眼神微凝。
“德妃，”她缓缓转身，“解释一下，为何你宫中会有北凛王室专用的火漆印？”
德妃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此时，君泽闻讯赶来。宁婕将信递给他：“陛下，看来我们找到青枭了。：”
君泽看完信，目光如刀：“押下去，严加审问！”
德妃被带走时，突然回头看向宁婕，：“不是的……不是我？”
当夜，德妃就莫名其妙的在狱中咬舌自尽。
“线索断了。”君泽面色阴沉，”她临死前可还说了什么？"
狱卒摇了摇头。
宁婕沉思片刻：“陛下，德妃掌管宫务多年，若她是青枭，那宫中必然还有她的同党。臣妾请旨彻底清查六宫。”
“准。”君泽握住她的手“但要小心，敌在暗处。”
“臣妾明白。”宁婕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这一次，该我们主动出击了。”
德妃的死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宁婕以整顿宫务为由，开始彻查各司各处。
“娘娘，这是尚宫局近五年的人员调动记录。”掌事宫女呈上厚厚一叠文书。
“其中有三人在德妃主理宫务期间被破格提拔。”
宁婕仔细翻阅：“这个叫碧云的宫女，去年才入宫，今年就升任司记。查查她的来历。”
“已经查过了，”掌事宫女压低声音，“碧云原是在德妃宫中当差，上个月才调往尚宫局。但奇怪的是，她的籍贯文书有涂改的痕迹。”
正说着，君泽快步走进：“阿婕，有发现。”
他递过一份密报：“德妃宫中搜出的那些信，虽然用了北凛火漆，但信纸是江南特供的玉版纸。”
宁婕眼神一凝：“宫中能用这种纸的，除了皇上和本宫，就只有......”
“太后和几位太妃。”君泽接口，“但太妃们深居简出，已经多年不用这等好纸。”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去慈宁宫。”宁婕立刻起身。
永寿宫内，太后正在礼佛。
见帝后同至，太后缓缓放下佛珠：“是为了德妃的事？”
“母后明鉴。”君泽行礼，“儿臣在德妃宫中发现了玉版纸。”
太后微微蹙眉：“去年哀家赏过德妃一些玉版纸，说是给她抄经用。怎么，这纸有问题？”
宁婕上前一步：“母后可否记得，除了德妃，还赏过谁？”
太后思索片刻：“贵妃病中，哀家赏过一些；贤妃上月生辰，也赏了些；还有......林美人也得了一些，说是要练字。”
离开永寿宫，君泽面色凝重：“四人都有嫌疑。”
“不止。”宁婕摇头。
“德妃已死，若她真是青枭，为何还要保留那些证据？臣妾觉得，这更像是在转移视线。”
当夜，宁婕召见影卫统领。
“重点查两个人，贤妃和林美人。特别是她们宫中用纸的流向。”
几日后，影卫来报。
“贤妃宫中的玉版纸确实少了几张，但她说是不慎打翻茶水污了。
林美人那边......”统领迟疑道，“她的纸张倒是对得上数，但臣发现她宫中的一个太监行为可疑。”
“说下去。”
“那太监每隔三日就会往宫外送一次垃圾，但每次都要绕道经过北街的一处茶楼。”
宁婕与君泽对视一眼。
“看来，该收网了。”君泽冷声道。
次日，当那太监再次提着垃圾筐出宫时，影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而在宫中，宁婕亲自带人围住了林美人的寝宫。
“娘娘这是何意？”林美人强作镇定。
宁婕亮出从垃圾中搜出的字条：“美人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要往宫外传递消息？”
字条上只有寥寥数字：“青枭已死，暂停行动。”
林美人脸色煞白，突然猛地向殿柱撞去。幸好侍卫及时拦住。
“想死？”宁婕走近嘴角微微勾起
林美人紧紧咬着嘴唇！
这时，君泽匆匆进来，面色凝重：“阿婕，边境急报，北凛大军异动。”
宁婕看着林美人突然亮起的眼神，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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