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伯……死了。

  就这么死了!!!

  不是解家大宅里惯常那种不见血的阴谋倾轧。

  是如此直白、暴烈、如此……不容置疑地被终结了性命。

  从小解雨臣被教导最多的就是规矩与解家的体面。

  是哪怕恨毒了对方,面上也要维持着虚假的和气。

  从未有人教过他,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解雨臣垂眸,摩挲着指尖

  一直以来名为“规矩”和“体面”的沉重枷锁,被这人用最直接的方式,“咔嚓”一声,砸开了一道裂痕。

  原来,力量……可以如此使用。

  “小班主,你怕了?”

  老师站在台阶上,青衫下摆染着点点暗红。

  夜风卷着血腥气拂过,他覆眼的绸带微微飘动。

  解雨臣攥紧了手中的刀:“怕什么?”

  他反问,目光扫过满地哀嚎却无性命之忧的打手,最后落回四叔伯的尸体上,“为什么要怕?”

  老师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覆眼的绸带动了动,随即笑了一声。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对想要你命的人,心存畏惧就是递给他最快的刀。”

  “老师……”

  解雨臣是疑惑的:“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回答过这个问题,热闹。”

  热闹?

  就因为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便沾了手血,彻底搅浑了解家这潭深水?

  解雨臣不信。

  夜风穿过庭院,吹得老师宽大的袖袍晃动。

  “不然呢?”他问:“你觉得你这小可怜样,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侧着头,覆眼的绸带被风吹得贴伏在鼻梁上。

  然后,就从那件染血的青衫宽袖里,摸出一样东西。

  一颗糖。

  老师剥开糖纸,把里面那颗橙黄色的、硬质的水果糖递到他面前。

  “ 喏。”

  解雨臣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只下意识地问:“……什么?”

  “柠檬味的,尝尝?压压惊。”

  血腥味还没散,混合着角落里那棵不合时宜的桂花树的甜香,诡异又恶心。

  解雨臣没动。

  老师也不坚持,手腕一抬,转而把糖送进了自己嘴里。

  腮边鼓起一个小块,他满足地眯了眯眼,虽然被绸带遮着,但解雨臣能感觉到。

  “酸啊。”

  他含糊地评价了一句,才又转向解雨臣,“小班主,别琢磨我图什么。你就说,刚才那一下,”

  他指尖虚点解雨臣的心口,“痛快不痛快?”

  解雨臣攥紧了拳,没有回答。

  但沉默,有时就是一种答案。

  老师似乎又笑了。

  “行了。”

  他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转身悠哉悠哉地往院子外走。

  “收尾的事儿你自己搞定,算是第一课实践。”

  他挥挥手,声音混着嚼糖的碎响飘过来。

  “走了。这地儿又腥又香,熏得我头疼。”

  老师走远了

  有脚步声匆匆从宅院深处传来,灯笼的光摇晃着逼近,老佣人惊惶的声音颤抖着:“这、这是……!”

  解雨臣深吸了一口带着腥气的夜风,将手中的刀握紧。

  他抬起眼,看向那些惊慌失措跑来的身影,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温顺伪装。

  不是今天的摊子不好收拾,而是从他被推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刻起,这摊子就从来没容易过。

  以往的“好收拾”,不过是他在规矩的束缚下,拼命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假象。

  现在,假象被血与暴力撕破了。

  他看着奔到近前、看着满地狼藉和尸体吓得面无人色的管家和仆从,开口的声音出乎他自己意料的稳定:

  “慌什么。”

  迈开步子,越过尸体,走向那群乱了方寸的大人,小身影在灯笼的光晕里拉出长影子。

  “四叔伯勾结外贼,欲对解家不利,”

  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打手,“被发现了,还想杀我灭口。”

  他停下脚步,站在那群人面前。

  “可惜,他没成功。”

  众人看着他,又惊又疑,视线在他染血的衣角和他过于冷静的脸上来回移动。

  “……这…四爷他……”

  “他死了。”

  解雨臣压下了所有骚动和抽气声:“没听清我方才的话?四叔伯欲毁我解家基业,事发后还想杀我灭口。”

  他指着那堆呻吟的打手抬了抬下巴:“这些人,就是证据。”

  人群里一个稍微年长些的管事强自镇定,声音发虚:“这话……可有实证?四爷毕竟是长辈,这……骤然横死,总要给族里一个交代……”

  “交代?!”

  解雨臣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冷静。

  “我是解家唯一当家人!!!”

  “实证就是我还站在这里,而他,”解雨臣的目光再次落回四叔伯身上,没有任何情绪

  “死了。”

  他看向那些打手,“拖下去,分开审,背后还有谁给我问清楚了……”

  “按家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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