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

  从餐厅折返的宁淮站在俞松的办公桌前,喊了他一声后就等着对方开口。

  他以为俞松要给他交代什么新工作,却没想到俞松面色冷淡,问的是另一件事。

  “我听人说你今天像追犯人一样追着一位夏令营的女学生,有没有这回事?”

  俞松没有直接提起莫逢春的名字,他有意试探宁淮的态度,便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宁淮一愣,紧接着没忍住皱了眉,对那个在俞松面前多嘴的人生出了些厌烦。

  “那是对方夸张了,我没有跟追犯人一样,不过确实有这样的事,我最近在盯着那位夏令营的女学生。”

  觉得问心无愧的宁淮,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的回答很坦诚。

  “为什么?”

  俞松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就像是随口问起,然而这个问题却令宁淮有点难以回答。

  毕竟,他跟莫逢春的渊源追溯起来非常零散,也不是什么能自然转述给第三方的话题。

  要说莫逢春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在挑衅他,并且总是对着他说些让人羞恼的回答?

  这就像是他作为副会长说不过对方,还反倒被对方拿捏了似的。

  但其实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他只是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

  不过,明明莫逢春长得一副稳重的模样,但面无表情地说起轻浮肉麻的话,倒也格外熟练。

  整天说什么他是她的跟踪狂,还说他对她特别关注什么的,简直是荒唐,他只是看不惯她那副懒散的姿态,以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

  “说不出来?”

  俞松看着沉默的宁淮,一字一句道。

  “那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纠缠对方的理由一点都站不住脚。”

  这下,宁淮知道俞松是要训斥自己了,他抿了抿唇,有点不乐意,但俞松的判断显然没有什么过大的差错。

  莫逢春未曾犯过违背校规的事情,又或是在校园里张牙舞爪地惹是生非。

  他和莫逢春之间的纠葛,在那些公事面前,就如同纤细却密集的丝线,随着每天的交集不断生出更多的线条。

  宁淮无话可说,俞松倒是有很多要说的了。

  “你就是这么当副会长的吗?是最近的工作太少,让你太轻松,以至于你不顾学生会的脸面,以及副会长的职责,所作所为都到了得意忘形的程度。”

  俞松对自己很苛刻,对其他人也一并苛刻,他无法忍受自己挑选的副会长做出这样没有理由,且丢人现眼的冒犯人的行为。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学生会成员要按照规章制度做事。那女学生如果真的犯了触及校规的错误,你首先做的应该是上报给我,让我知道。”

  话语一转,俞松吐出的内容愈发尖锐。

  “但如果那女学生没有触犯原则的错,你只是因为某些私人恩怨而紧追着对方不放,看起来就像是小心眼到无处发泄。”

  俞松被下属敬而远之的主要原因就是,只要对方一犯错,他就会什么都不管,洋洋洒洒说一大番说教与苛责并进的话语。

  事后的安慰是一点都不给的,堪称极致的酷刑羞辱,心态差一点的根本进不了学生会。

  “学生会最普通的成员,都明白不能被情绪牵制,你这个副会长倒是连低年级的新人都比不过,这事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学生会都是你这样的货色。”

  “你既然享受了学生会给予的权力,就应当严格约束自己,负起严肃的责任,而不是整日无所事事地像是流氓一样跟在人家身后,抹黑了学生会的威严,丢了学生会的脸。”

  宁淮觉得自己近期的行为似乎确实有点太明显,有些理亏,但他觉得俞松的话太过分了。

  诚然,他是辅助俞松的副会长,但他同样是独立的个体,并不欠俞松什么,更不是他一辈子的附庸。

  所以,他凭什么要接受某些过错被放大的指责?

  “我接纳你说的我的行为太过激的提醒,但是,我并不是毫无理由地随意纠缠那位学生。”

  宁淮面色也冷了下来。

  “会长,我跟你说过的。”

  以为宁淮还敢顶嘴找理由的俞松把手里的笔放下,他已经非常非常不耐烦了。

  俞松讨厌的人有三种。

  第一,对待本职工作敷衍,不认真的浑水摸鱼者。

  第二,随意违背既定规则,我行我素的叛逆者。

  第三,犯了错误却知错不改,甚至找各种理由脱责的蠢货。

  “你现在是在推卸责任吗?”

  “我说的是实话。”

  宁淮一脸平静。

  “你那天问谁惹我了,我跟你说过,我遇到了个没礼貌没眼色伶牙俐齿行为懒散喜欢颠倒是非面无表情抹黑别人的毒舌自恋狂。”

  这番一气呵成,连停顿都没有的陈述,俞松自然不会忘记,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复的。

  显然,宁淮也记得,他正在重复。

  “你说那确实是个很糟糕的人,要我盯好她,把这种不稳定因素早早控制住。”

  “我答应了会长的要求,并且正在努力做到,即便有些招摇,但也不至于被会长你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现在,宁淮反倒隐约占了谈话的上风。

  俞松揉了揉眉,他没想到那个时候莫逢春和宁淮就已经有交集了,更料不到宁淮那番话描述的是莫逢春。

  “你对她的判断太有个人色彩,明显不理智,我只是当时被你误导了。”

  “这是什么话?”

  宁淮觉得俞松的反应很奇怪。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会长你也没有觉得这番话太偏颇,而是信任我的判断。”

  “我信任了,就像以往那样,但显然,你依旧不成熟,所以利用我的误解和信息差,做出了这样的蠢事。”

  俞松抬睫,浅灰的瞳色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感情的玻璃球。

  “什么误解和信息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想隐瞒你。”

  疑惑在胸口发酵,宁淮突然找到了那股违和感的来源。

  “反倒是会长你这样的反应,就像是确切地知道我对那人的判断,是极具个人色彩的不成熟判决。”

  “你现在愿意相信一个素未蒙面的学生,都不相信我的话?”

  他好歹也跟俞松共事了将近两年,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质疑和屈辱?

  宁淮就是这点不好,抓到一丝异样总要不依不饶。

  没来得及吃晚饭的俞松,现在有点脑袋发晕,跟宁淮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让他愈发烦闷,就像是遭遇了鬼打墙。

  “我认为,莫逢春不是你说的那样糟糕的人,几个月前我就跟她相识了,难道我对她的判断不比你准确吗?”

  宁淮怔住了,他倒是不清楚莫逢春竟然还认识俞松,但突然间,俞松在夏令营第一天过去带队的反常行为,在这一瞬,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会长你那天是为了莫逢春过去的?”

  “是。”

  俞松没有反驳。

  不知怎么的,宁淮忽然觉得非常非常气闷,就像是他的所作所为都跟傻子没什么差别,一切都是在自取其辱。

  “就像会长你坚信自己的判断,我也有保留自己意见的权利。”

  他不想在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上纠缠了,于是选择直截了当地结束一切。

  “我接受你今天的提醒,以后会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不会再让人看了学生会副会长的笑话,你大可放心。”

  说完,宁淮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纵然有些疲劳,俞松还是坐得笔直,身体越是饥饿,他此时的脑袋反倒愈发清醒。

  拉开抽屉,他拿出莫逢春丢失的学生证,眼睫低垂,似乎是在权衡思索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思考。

  宁淮提醒了他,他确实不怎么了解莫逢春的为人,说是几个月前就相识了,但他们两个甚至只是加上了好友。

  莫逢春除了每天点赞他的朋友圈,偶尔问他一些有关学业以及学校的事情外,两人就再也没什么多余联系了。

  夏令营那天,是他们两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只是凭着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他竟然坚持与宁淮起冲突,觉得莫逢春不是宁淮说的那样糟糕的人,他也犯了错。

  他要跟莫逢春聊一聊,把学生证还给她是最自然的理由。

  【 你的学生证掉了,在我这里,晚上九点前来办公室找我拿。】

  发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对方没有立刻回复,应该是正在忙。

  想着莫逢春近乎两天没给自己点赞了,俞松生出一丝疑惑,莫逢春作为夏令营学员,课程并不紧凑。

  所以,她到底每天都在忙什么?

  ——

  写得晚了,熬夜补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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