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队伍从江陵出发走半个月后进入永州地界,正在逼近穿越南岭的关键通道——灵渠。

  穿过灵渠就能进入岭南地界,接下来的路几乎全程走水路,省时省力。

  走在最前面的老廖掏出舆图,展开,大概锁定他们所处的位置,再走半日,就是灵渠渡口。

  他大声说道:“所有人,原地歇息一个时辰。”

  有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一个时辰?廖爷,我没听错吧,我们真的能歇一个时辰,不是半个时辰?”

  老廖瞥了他一眼,“你想歇半个时辰也行,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不敢置信,廖爷您说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

  老廖瞥了她一眼,又道:“最艰难的翻越南岭阶段已经过去,接下来,我们还要在船上待上大约大半个月就能抵达流放地了。”

  “众人面露喜色,太好了,坐船不用走路,就快要到了。”

  “都说岭南艰苦,可我一路走来,见证了大好山河,我觉得这一趟走得值啊,若是有纸和笔我一定要把把我的所见所闻画出来。”

  有人说:“呵呵!难得陆大人还有心情作画,在岭南每天有开不完的荒,种不完的地,且不说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瘴气,就这些就能把咱们这辈子都没种过地的,天天开荒怕会累死。”

  前路堪忧啊,流放路上有人带着,有人管吃管住,有事没事找借差,到了流放地可没人管了。

  陆大人说:“古人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说不定哪天就拨开乌云见明月,被皇上赦免回京起复了呢?”

  王有财也道:“尔等熟读圣贤书,给人抄书、教书、治病救人,我王有财做生意,咱们大周在广南东路成立了市舶司,有“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称,只要有一技之长,也不是非要种地谋生,我们可以一边种地,一边做生意,或者是干些小营生,足以养活家人。”

  此话一出,旁边的几人赞同的点头,“王老弟言之有理,有你这份豁达的心境,不管身处何境都能东山再起。”

  王有财朝几人拱手,“几位老兄过奖了,若我王有财在岭南东山再起,定不会忘记诸位老兄。”

  “枉我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竟还不如王老弟你心境豁达开朗,实在是惭愧啊!”

  他们得知被流放岭南,心灰意冷,想过一死了之,若不是为了家人,估计这会儿已经重新投胎了。

  “欸,我跟前几位老兄还是差远了,我区区一介商贾,银子没了可以再挣,跟你们失去的相比不值一提。”

  士农工商,当官的一定有钱,有钱的见了当官的还得点头哈腰。

  有人看着江面长长的流水,突然背起了诗句,。

  陆文渊道:“浮云蔽日终须散,我自横舟笑江澜。”

  陈太医道:“风雨泼衣且作酒,荆棘满路踏歌行。”

  “王老弟,你不来一句?”

  王有财摆摆手道:“我一个俗人哪会做什么诗啊,我怕丢人。”

  “不会就乱做,借鉴古人的也行,即兴作诗,高兴就好。”

  王有财轻咳一声,“千金散尽何须叹,财源滚滚入我袋。”

  周围的人都笑了,“哈哈哈!!!”

  “让诸位见笑了。”

  “不笑不笑,好诗好诗啊。”

  ……

  因为连日赶路疲惫的人们听到他们对话,麻木死寂的眼神不自觉流露出对未来的希望。

  萧家架起锅煮了一锅鱼汤。

  云昭雪在马车上,怀孕六个月,肚子就像是别人一胎八个月大的,经常嗜睡。

  她能躺着、坐着就不动。

  杨氏用荷叶垫着手掀起锅盖,看着沸腾的鱼汤用汤勺搅了搅,看到鱼肉已经翻白。

  对三儿子说道:“策儿,饭菜快做好了,你去叫雪儿下来吃。”

  “好。”

  云昭雪被叫醒还有些迷糊,“吃饭了?这么快?我感觉我才睡没多久。”

  “你近日嗜睡越来越严重了,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我已经派人给华神医传信,让他们在灵渠镇等我们,到时候让他给把脉检查身子。”

  “我把过脉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因为怀孕嗜睡吧。”

  “还是让神医把个脉,我才放心。”

  “嗯,也行!”

  她也觉得近日嗜睡得不正常,就是找不到原因,喝灵泉水也不管用,肚子胎动也没有像大半个月前那么频繁,安静的有些异常,让她有些担心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云昭雪下了马车。

  萧玄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慢慢走,生怕她踩到岸边的乱石滑倒。

  周围的人吃着窝窝头,无聊东张西望,看到夫妻俩恩爱的模样,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露出暧昧的笑容。

  三皇子阵营那边,云皎月借绣花遮掩,指尖夹着一枚银针在手心中的小人身上反复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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