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连忙上前回话,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念姐,烟霞和秀锦都被我们关柴房了。”

  见时念脸色阴沉,他又补了句,带着几分自责。

  “当时兄弟们都在外面,没盯紧后院,才让烟霞伤了浅醉姐……念姐要罚,就罚我吧。”

  时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朝着柴房走。

  她心里清楚,这事跟阿福他们无关。

  谁能料到烟霞会突然动手?

  可看着浅醉脸上那道疤,她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迁怒,道理都懂,情绪却难控。

  与其说些场面话,不如沉默着先处理正事。

  阿福、念九等人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生怕时念气头上做出什么冲动事。

  后院的枣树上,斜阳透过叶缝洒下细碎的光,落在柴房斑驳的木门上。

  时念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烟霞正披头散发地坐在草垛上,脸上带着几道清晰的巴掌印。

  想来是姑娘们方才没忍住,偷偷泄了气。

  烟霞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看清来人是时念,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连滚带爬地跪过去。

  她死死攥住时念的衣角:

  “妈妈!您救救我!我想回怡红院!花月楼不是人待的地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旁的秀锦缩在角落,见时念眼底的冷意,吓得没敢上前,只偷偷抬眼打量。

  “妈妈,浅醉姐的脸毁了,她唱不了曲儿了,我可以!”

  烟霞急着表忠心,竟直接提了浅醉,还张口就唱。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您的曲子我都会,我还能替浅醉姐登台!”

  时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冷得像裹了层冰。

  她俯身,伸手掐住烟霞的下颚,力道大得让烟霞痛呼出声:

  “当初是你自己要走,我没拦你,如今见怡红院好了,又想回来?”

  “你当我这怡红院是慈善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凑近烟霞,鼻尖几乎贴着对方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浅醉就是一辈子登不了台,我也养得起她,可你——”

  话音未落,时念拔下发髻上的木簪,对着烟霞的脸颊狠狠划了一下!

  “啊!”

  烟霞痛得尖叫,猛地挣开时念的手,捂着流血的脸往后缩。

  她脸上本就有巴掌印,如今又添了道血痕,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时念看着木簪尖上的血迹,心中懊恼。

  早知道该带支银簪来,这木簪划得太轻,倒便宜她了。

  她没再动手,而是一把扯下烟霞头上的银簪。

  “阿福!”

  时念喊了一声,门外的阿福立刻进来。

  “把烟霞绑了,送顺天府,再去通知何源,让他主子也去一趟。”

  烟霞彻底懵了,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时念。

  “你……你要送我见官?”

  “你蓄意伤人,凭什么不能送你见官?”

  时念冷嗤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怡红院行得正坐得端,遇事自然要找官府评理。”

  “难不成要像花月楼那样,私下里龌龊勾当做尽?”

  她心里清楚,私了只会给花月楼留话柄。

  倒不如借官府的手,既为浅醉讨公道,也让盛京人看看,她时念的怡红院,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怡红院报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从古至今,青楼都是被告的份,要么藏污纳垢,要么逼良为娼。

  如今竟有青楼老鸨主动告人,还是告“同行”伤人,这新鲜事让老百姓都围到了顺天府衙门口,等着看热闹。

  念四按着时念的吩咐,混在人群里,装作知情人,还原事实经过。

  “那烟霞以前是我们院的,见我们现在红火了,就想来蹭好处,浅醉姐没答应,她就拿簪子划人,心黑着呢!”

  不过半个时辰,“花月楼妓子恼羞成怒伤怡红院姑娘”的说法,就成了街头巷尾的共识。

  梁王府里,许澜沧捏着何源送来的消息,眉梢微蹙。

  他原以为时念会私下处置烟霞,没料到她竟直接报官。

  既讨了公道,又借舆论压了花月楼一头,倒是比他想的更有章法。

  “备车。”

  许澜沧放下信纸,对沧九道,“去顺天府看看。”

  顺天府衙门前,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乔章林捧着诉状挤进来,递给时念,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念姐,诉状我写好了,您看看?”

  时念翻开扫了一眼,字迹工整,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证人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抬头对乔章林道:“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别沾了是非——你还要科考,名声要紧。”

  乔章林点点头,又叮嘱了两句“万事小心”,才匆匆离开。

  时念的目光扫过街角,一辆低调的乌木马车停在那里,车帘纹丝不动。

  许澜沧来了,却没露面。

  她心里了然,许澜沧终究还是不想跟太子撕破脸,能来撑场子,已是极限。

  压下心里那点微妙的失落,时念朝着衙役走过去,递上诉状:

  “官爷,这是民女的诉状,劳烦您呈给府尹大人。”

  诉状里夹着一小块银子,悄无声息地落进衙役手心。

  衙役掂了掂,眉梢一挑,脸上露出笑容。

  “等着吧,大人很快就升堂。”

  一刻钟后,顺天府大堂上,时念和浅醉跪在一侧,烟霞被衙役押着,跪在对面,脸色惨白。

  秀锦早已被时念放走,她跟烟霞不同,从头到尾没动手,只是被裹挟着。

  时念放她走,也是有别的打算。

  顺天府尹陈立威穿着青色官袍,端坐在上首,一拍惊堂木,声如洪钟: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时念抬起头,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清晰:

  “回大人,民女时念,乃怡红院东家。”

  “今日状告花月楼妓子烟霞,蓄意伤人,毁我院姑娘浅醉之容!”

  一旁的师爷连忙将诉状递上去。

  陈立威翻开,见上面用标准小篆写得条理分明。

  连证人(玲珑、晚晴等人)、物证(划伤浅醉的银簪)都列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多看了时念两眼,这青楼老鸨,倒不像是个寻常百姓。

  “烟霞!”

  陈立威看向对面的女人,语气威严。

  “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烟霞浑身一颤,慌忙抬头,眼神慌乱。

  “回、回大人,民女不是故意的!是、是错手!我跟浅醉争执,不小心划到她的……”

  时念垂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没急着反驳。

  她知道,对付这种人,急着辩解反而落了下乘,得让她自己露马脚。

  陈立威见时念没说话,倒有些意外,又问道:“时念,烟霞说只是‘错手’,你可有话说?”

  时念缓缓伏地,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

  “回大人,民女有证人以及证物,可证烟霞并非错手,而是蓄意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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