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醉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笑。

  “也是!说不定能借着知府的势,让《蓝星诗词集》在永州宣传的更广!”

  “你倒是越来越懂生意经了。”

  时念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发间的珍珠钗。

  “不过这次,倒不全是为了生意。”

  她望着远处永州城的轮廓,暮色已将城墙染成青灰色。

  只有几处高楼上的灯笼亮着,像星星落在人间。

  “我想知道,没有太子党羽掣肘,没有世家垄断,一个州府到底能好成什么样。”

  这话轻得像风,却让浅醉心头一动。

  她忽然想起时念在南岸说的“要让花好好开”。

  原来不止是说怡红院的姑娘,也是说这天下的百姓。

  正说着,乔章林从外院进来。

  “念姐,厉山长让人送了些孤本过来,说是让您参考着排新戏。”

  他瞥见石桌上的帖子,好奇道:“这是……知府府上来的?”

  “明日请去赏花宴。”

  时念点头,“你觉得这位毕知府可信?”

  乔章林想了想,翻开一卷《永州府志》。

  “志里说他兴农桑,薄赋税,去年闹蝗灾,他亲自带着百姓挖沟渠灭蝗,三天三夜没合眼。”

  “若记载属实,该是位好官。”

  “如此那就更该去了。”

  吴婶这时端来晚饭,四菜一汤,虽简单却热腾腾的。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往时念碗里夹了块鱼,“听阿福说,这永州的鲫鱼刺少,我便买了一些。”

  院外传来大力和十四的说笑声,大概是从聚福钱庄回来,脚步轻快得很。

  “对了念姐,”

  浅醉扒着饭,忽然想起什么。

  “那嬷嬷说,府里还有位贵客,好像是从盛京来的,让您务必赏光。”

  时念夹鱼的动作顿了顿。

  盛京来的贵客?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身影:是许澜沧的人?

  还是旁的其他人?

  又或者……是太子党羽追到了永州?

  暮色渐浓,院角的野菊在风中轻轻摇曳,像藏着无数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时念舀了勺鱼汤,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压下心头的波澜。

  管他是谁。

  她淡淡道,“去了便知道了。”

  窗外的月光爬上葡萄架,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条看不见的线,一头连着永州的安宁,一头牵着盛京的风雨。

  次日上午。

  知府府的朱漆大门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门楣上悬挂的“政通人和”匾额,笔锋沉稳,透着股不事张扬的务实气。

  时念从马车上下来时,晨露刚被阳光蒸成薄雾。

  她穿了件丹青色旗袍,领口绣着几枝墨竹,料子垂坠顺滑,走动时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极轻的香。

  与府门前两株早桂的甜香缠在了一处,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和谐。

  “念姐,这府衙看着还挺气派。”

  阿福抱着个紫檀木礼盒跟在后面,褂子被他熨得笔挺,显然是特意收拾过。

  礼盒里是全套的《蓝星诗词集》,装订得整整齐齐,扉页上还有乔章林题写的“赠永州府”四个字。

  时念往门内瞥了眼,只见青石板路笔直通向深处。

  两侧的松柏修剪得一丝不苟,却没有盛京勋贵府邸常见的雕梁画栋,反倒像座雅致的书院。

  “气派不在门楣上有多少金粉,而在规矩里的自在。”

  话音刚落,一个穿青布衫的小厮就快步迎上来。

  他的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既不谄媚,也不失礼。

  “可是怡红院的时老板?小人奉命在此等候。”

  他目光在时念的旗袍上顿了顿,眼里闪过丝惊艳,却很快收敛起,侧身引路时动作流畅。

  “夫人已在花厅备了茶,请随小人来。”

  穿过第一道门,庭院豁然开朗。

  假山旁的菊花开得正盛,紫的、黄的、白的挤在一处。

  这些花被打理得错落有致,不像刻意摆设,倒像自然生长的野趣。

  浅醉和晚晴跟在后面,忍不住小声赞叹:“这菊花倒是开的很好看。”

  小厮听见了,笑着接话:

  “这些都是大人亲手种的,说‘宁可枝头抱香死’,最见风骨。”

  时念脚步微顿。

  “宁可枝头抱香死”是蓝星的诗。

  连知府的小厮都能随口说出,可见毕怀青对蓝星文化的接受度,远比她预想的要高。

  走到垂花门时,小厮忽然停下脚步,对着门内候着的丫鬟躬身道:“时老板到了。”

  那丫鬟约莫十六七岁,穿身月白比甲,梳着双丫髻,见了时念便屈膝行礼,声音清亮。

  “时老板、二位姑娘请随奴婢来。”

  小厮恭敬地退到一旁,阿福刚要跟进去,却被丫鬟笑着拦住。

  “这位小哥请在此稍候,府里有规矩,内院不便入内。”

  阿福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时念。

  时念点头:“你在这儿等着吧,把礼盒交给这位姑娘。”

  礼盒递过去时,丫鬟的指尖在封面上轻轻碰了碰,眼里闪过丝好奇,却没多问,只道:

  “小哥放心,定会送到夫人手上。”

  穿过垂花门,景致愈发雅致。

  曲廊绕着池塘蜿蜒,水面上漂着几片残荷。

  岸边的垂柳把影子投在水里,被风搅得晃晃悠悠。

  晚晴忍不住拽了拽时念的衣袖:“这地方瞧着倒是很像盛京书院。”

  “毕知府原是盛京书院的学子。”

  时念低声道,“据说当年因寒门出身,连进书院的门都要被刁难,后来还是山长力排众议收了他。”

  浅醉恍然大悟:“难怪他看重书院。”

  说话间,丫鬟已引着她们到了花厅。

  厅内陈设简单,梨花木的桌椅擦得发亮。

  墙上挂着幅水墨山水,笔意疏朗。

  角落里的铜炉燃着淡淡的檀香,倒比皇宫的熏香更让人安心。

  “时老板请坐。”

  丫鬟麻利地沏上茶,碧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漾开。

  “夫人刚去瞧小公子读书了,吩咐说让您稍等片刻,还望不要介意。”

  “无妨。”

  时念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指尖拂过微凉的桌面。

  “我们也是客,该等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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