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掀开账房的木柜,从最里面翻出本泛黄的账本。

  指尖拂过纸面,一行字迹清晰刺眼:

  “陆家拨款五百两,印书三千册”,落款处赫然写着“陆承业”。

  陆家现任主事人陆承业,正是太子最铁杆的支持者之一。

  “陆家?”

  王尤劲盯着账本上的名字,愣了愣,随即咬牙攥紧了拳头。

  “难怪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篡改内容,原来是有世家在背后撑腰!”

  这些年,陆家靠着太子的势力,在盛京圈了不少良田商铺,行事越发张扬。

  先前时念推广蓝星文化,强调“民本”理念时。

  陆承业就带头在世家圈子里抱怨,说这是“动摇世家特权,乱了尊卑规矩”。

  没多久,陆承业就被差役带到了顺天府。

  面对陈立威的质问,他还想装糊涂,理了理锦袍的褶皱,轻描淡写地说:

  “不过是帮人印几本书,赚点小钱,何至于兴师动众?”

  可当陈立威将账本和篡改过的盗版书推到他面前,陆承业的脸色“唰”地白了。

  查抄窝点的收尾阶段,阿福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盗版书。

  眼角余光瞥见箱底几本书的纸页角落,有个极细微的淡青色水印。

  他凑近一看,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东宫专属标记,形状是朵半开的莲花,只有宫内和太子亲信才能用到。

  “念姐!”

  阿福连忙拿起书跑到时念身边,指着水印。

  “这纸是东宫的!陆家肯定不是自己做主,是跟太子直接勾连的!”

  时念看着那个淡青色的莲花印,脸上竟没丝毫意外。

  太子联合陆家搞盗版篡改文化,显然是想从“仕途通道”和“思想传播”两方面,同时打压怡红院和蓝星理念。

  陆承业见东宫水印被发现,终于慌了神,急得大喊:

  “冤枉!是于……”

  “老爷!”

  话没说完,身边的管家突然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里满是警示。

  陆承业猛地住嘴,可“于”字,已经清清楚楚飘进了陈立威和时念的耳朵里。

  盛京城里,姓“于”的,除了于国公府,再无第二家。

  于国公府手握兵权,一直是太子最坚实的后盾,如今连他们也牵扯进来,事情显然比想象中更复杂。

  时念攥紧了手里的盗版书,心里的警铃越响越烈:

  太子、陆家、于国公府……

  这些人已经隐隐形成了“反蓝星文化联盟”,接下来的麻烦,恐怕只会更多。

  最终,顺天府根据证据,做出了判决:

  没收全部盗版书,择日在西街广场当众销毁;

  陆家缴纳罚款五百两,用于补贴版权协会;

  陆承业禁足三月,不得参与任何会试相关事务。

  判决结果传出去后,盛京的学子们彻底炸了锅,纷纷涌到盛京书肆抢购正版《蓝星故事集》。

  时念趁机推出了“正版防伪标识”。

  那是乔章林设计的圆形蓝星图案印章,用朱砂盖在书的扉页右上角,清晰醒目,一眼就能认出。

  “大家以后买书,认准这个蓝星印就对了!有这个印的,才是咱们怡红院出的正版!”

  阿福站在书坊门口,手里举着本正版书,笑着给围过来的学子讲解,身边的伙计们忙着给书盖章、打包。

  短短三天,书坊的销量就反增五成,比盗版出现前还要好。

  更意外的是,各州府的书肆听说盛京的盗版风波被版权协会顺利解决,还建立了防伪机制。

  他们纷纷派人来盛京,申请加入蓝星版权协会。

  时念抓住这个机会,提出“在各州府设立版权分会”的计划,让人负责对接各地书肆。

  从盛京到州县,蓝星文化的保护体系,终于像一张网,慢慢连在了一起。

  暮色降临时,怡红院的书坊依旧热闹。

  学子们捧着正版书,围在桌旁讨论“民惟邦本”的释义,声音朗朗;

  伙计们穿梭在书架间,忙着打包发往外地的订单;

  吴婶端着一大壶刚煮好的姜茶,给客人和伙计们一一倒上。

  时念站在回廊下,望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手里却攥着那张带有东宫水印的盗版书页。

  反蓝星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可她心里却异常平静。

  版权协会已经在全国立住了脚跟,怡红院的所有人也拧成了一股绳。

  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此刻也终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二月中旬的盛京,总算褪去了残冬的凛冽。

  清晨的薄雾漫过新怡红院的青瓦时,带着股湿润的暖意,落在窗棂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戏服房的窗敞开着,晚晴蹲在地上,整理堆在竹筐里的旧戏服。

  那些衣服有去年穿的水袖襦裙,也有今年用的皮质盔甲。

  全都叠得整整齐齐,泛着淡淡的浆洗清香。

  触到一件浅粉色的襦裙,料子是极软的杭绸,摸起来顺滑细腻。

  这件衣服不是戏服,是去年祁昭宁落在怡红院的旧衣。

  当时祁昭宁刚被祁醉找回,只含糊说是“失踪时穿的衣服”。

  后来事情一多,这件衣服就被收在了戏服房的角落,直到今日整理才翻了出来。

  “这料子真好,可惜放久了沾了点灰。”

  晚晴拿起襦裙,想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指尖却在袖口内侧触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像是藏了什么。

  她心里好奇,找来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袖袋边缘的缝线。

  刚剪了两针,一片巴掌大的深青色碎布片就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碎布片的料子很细腻,是上好的云锦,边缘还带着撕扯的毛边,上面绣着半朵残缺的云纹。

  晚晴捡起布片,盯着云纹看了半天,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难道不是昭宁郡主的?”

  晚晴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这深青色的料子和云纹样式,看着倒像是男人穿的衣服,倒像是从别人身上扯下来的。

  会不会,这碎布片是当年她被绑架时,从绑架者衣服上扯下来的?

  “念姐!念姐!”

  晚晴攥着碎布片,快步往书房跑。

  “有发现!昭宁郡主去年落在这儿的旧衣服里,藏了东西!”

  时念刚和张珂源核对完各州府版权分会的申请名单,闻言立刻放下笔,接过晚晴递来的碎布片。

  她指尖摩挲着布料上的云纹,眼神一点点凝住:

  “这绣纹……像是东宫侍卫常穿的制服纹样。”

  “东宫侍卫的袖口,就绣着这种云纹,只是比这个更完整。”

  她抬头看向阿福:

  “你现在就去公主府,请郡主来一趟。”

  阿福跑得飞快,半个时辰后,就领着祁昭宁回到了怡红院。

  祁昭宁一进门,看到晚晴手里的襦裙和碎布片,脸色瞬间变了。

  快步走过去,颤抖着接过碎布片:“这……这是我从绑架我的人身上扯下来的!”

  她闭紧眼睛,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努力回忆那段模糊的记忆:

  “我记得那天,有个人突然从背后捂住我的嘴,要把我往马车上拖。”

  “我挣扎的时候,指甲勾到了他的袖子,扯下来一小块布……”

  “后来我磕到了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直到我哥在官道上找到我,我才慢慢想起一些零碎的事,却完全忘了这碎布片还藏在袖子里。”

  祁昭宁睁开眼,眼里满是后怕。

  晚晴连忙递过一杯温水,轻声安慰:

  “别急,慢慢想。”

  “除了扯下布片,你还记不记得绑架者的模样?或者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祁昭宁喝了口温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眼神也清明了些:

  “他们都穿着深青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眼睛,看不清模样。”

  “我好像听到他们说过一句……苏姑姑的事办妥了。”

  “当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这个苏姑姑,会不会……”

  “苏姑姑?”

  时念听到“苏”字,眉头狠狠皱起。

  又姓苏?

  难道苏是什么烂大街的姓氏?

  之前给书坊匿名捐钱的人署名“苏”,现在又冒出个“苏姑姑”。

  而这两个“苏”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她压下心头的波澜,对祁昭宁道:

  “这事事关重大,郡主回去之后还是尽快告知殿下和驸马,或许能查到更多关于苏姑姑和东宫侍卫的线索。”

  祁昭宁点头,立刻让人去公主府报信。

  没过多久,一家子就赶来了怡红院。

  时念有些头疼,这是长公主的家事,结果为什么会在怡红院聚首……

  许兰溪接过碎布片,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云纹,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这纹样看着简陋,但细节处的针法,确实像是东宫侍卫制服上的……”

  “当年绑架昭宁,恐怕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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