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呼呼作响的冷风,这会儿突然没了声息,只留下透骨的寒意。

  天空中,细碎的雪悄无声息地飘落。

  御书房内,一阵怒吼伴着东西摔碎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自己瞧瞧,昨晚京城各处暴乱不断,今儿上报的折子都堆成啥样了!”

  燕崇指着面前那高高的一摞奏折,勃然大怒。

  “还有那谣言,说灾荒瘟疫是因为朕德不配位,简直荒唐透顶!”

  他越说越气,盯着跪地的太子臭骂:“昨日你还有脸来跟朕讨赏?”

  燕回月脸色煞白,忙不迭磕头: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已经派精兵去镇压,不出三日,定能把暴乱平定下来。”

  燕崇满心失望地看着太子,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朕给老三手谕,是让他去拯救人命的?朕坐这个皇位几十年了,每天就只干一件事,就是维持天下太平。”

  他扶持裕王,仅仅是燕池安能让南巷太平稳定,不出乱子。

  “你好好思量,镇压三日之后,是否真能平息暴乱。”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子退下。

  自打感染霍乱,虽说被救了回来,但燕崇总感觉元气大伤,只觉得做什么都力不从心。

  自己终究是老了。

  想当年,不管是江南水患,还是边防战争,他都亲自披挂上阵。

  袁公公指挥着小太监收拾一地碎片,小心翼翼上前说道:“启禀皇上,裕王在外求见。”

  燕崇对这个儿子一直有所亏欠。

  其生母福薄,生下他后便撒手人寰,一直由奶娘和太监拉扯长大。

  他不是没想过给燕池安找个妃子做养母,可这孩子性子孤僻,不爱说话,没有一个妃子愿意收养他。

  燕崇子嗣众多,自然也顾不上这个不讨喜的儿子。

  直到燕池安九岁时,怡妃入宫,主动要求抚养这个性格怪异的皇子,他这才开始重视起这个儿子。

  怡妃死后,燕池安性子变得更加孤僻,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说吧!这次又要朕做什么?”

  燕崇瞧着裕王,总觉得他最近变化挺大,好像有了那么一点人气。

  “要父皇披挂上阵,做代言人。”

  “什么人?”燕崇没听明白,不明就里。

  裕王耐着性子,把如何平息暴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跟他老子说了一遍。

  解释完后,燕池安觉得自己这辈子说的话,加起来都没这次多。

  燕崇听完,沉默半晌:“朕要去贫民那出了岔子该如何?”

  燕池安把安全措施也一一讲述清楚。

  皇帝随口一问:“这是谁的主意?”

  “洛大人的法子。”

  燕崇毫不犹豫:“朕准了!”

  能出这种法子的人,他年轻时也曾遇见过一个。

  “是的,父皇。”

  “好,现在开始,瘟疫治理由你来统领。”

  “儿臣遵旨。”

  此时,东宫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燕回月从御书房出来,坐在书案后已整整一个时辰。

  那张昳丽绝伦的脸此刻阴晴不定,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他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防疫部署,上面对暴乱之事只有寥寥数笔,仿佛没有写完一般。

  难道是诗诗没考虑周全?

  “殿下,不好了。”侍卫长慌张冲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事?”

  “圣上他......刚把防疫大权交给裕王了。”

  “什么?”燕回月猛地站起身,操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

  茶杯碎裂,侍卫长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额头已鲜血直流,却不敢擦拭。

  太子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定住:“去把苏家二夫人给孤请来!”

  片刻后,尤诗诗来到东宫。

  她正不知道用何借口再接近太子,不曾想燕回月如此急不可耐就召见她。

  更不曾想到,她一踏入东宫,没有嘘寒问暖,没有情意绵绵,只有燕回月劈头盖脸一顿问题。

  “诗诗,这里写到预防暴乱的五种方式,却未再写下去,到底是哪五种?”

  “现在暴乱已经发生,诗诗有何平息的良策?”

  尤诗诗撇了撇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臣女又不是朝廷命官,朝廷已经派兵镇压了,我一个后宅女子,自然不能擅自干预政事。”

  “如今治理权被老三夺去。诗诗如能再助孤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孤定当为你求得一官半职。”

  尤诗诗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就算裕王能暂时平息动乱,可长期缺粮,迟早还会再 有暴乱。到那时他们的法子就不管用了,太子自然便能夺回主权。”

  燕回月若有所思地问道:“诗诗的意思是......”

  “让所有粮食进不了城。”尤诗诗目光灼灼。

  穿过城池的江水卷着落花,滚滚往南奔腾。

  洛音站在桥边,雪花落在她的肌肤上,转瞬即逝。

  “小姐,当心着凉。”芷兰走上前,给洛音披上大氅。

  她裹在宽大的衣氅下,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脸上泛着被冻出来的红印子。

  洛音搜肠刮肚地预估着平息暴乱的每一个细节。

  在皇帝的支持下,礼部办事相当给力,皇宣部紧急成立。

  前去镇压的精兵带着海报,成了宣传队。

  临出发前,洛音还给他们做了一番企业文化培训动员。

  那些囤货涨价的商贩害怕坐牢,只好打开粮仓卖粮。

  在封建制度下,百姓的想法很容易被引导。

  皇帝只是带队慰问几家平民,一下子就从“德不配位”变成了“天生龙子”的口碑逆袭。

  不到一天,京城各处的暴乱渐渐平息。

  洛音看着远处的渡口,眉头越皱越紧。

  按日子算,林墨的粮船早该到岸了,可如今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这时,一个下人神色匆匆地跑过来,喘着粗气说:“不好了,小姐。打听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啥原因,不止林公子,所有粮船都被劫持了。”

  洛音吃了一惊,忙问:“是山匪还是水盗?”

  “小的让人打听了,这伙劫匪很是奇怪,不属于任何帮派,都说来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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