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柔闻言,抬头看向贤妃的眼神似淬了寒冰,旋即她低低笑出了声,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以为自己的算计天衣无缝,没想到在权势面前,她的这些算计,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悔。

  没让顾景山直接一刀捅死她们一了百了,而是留了祸患,叫她们有了翻身的余地。

  “妾,苦恋璟王多年,一时鬼迷心窍,对七公主和沈二娘子做出此等糊涂事。”她匍匐在地,声音沙哑难听:

  “妾知罪,妾愿意听候陛下发落。”

  皇帝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两人,淡声道:“嘉柔县主犯下大错,即刻起褫夺封号,落发为尼,为国祈福,无召不得入京。”

  “忠武将军,昏聩无知,即刻起收回所有封赏,贬为庶民;威远侯管教无方,亦收回封号,及侯府相关封赏,限三日内,搬出威远侯府。”

  “妾/微臣,谢主隆恩。”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皆身形颤抖匍匐在地。

  “七公主今日受了惊吓,为表安慰,封昌平公主,享食邑千户,特许出宫建府。”

  皇帝说完,众人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在大邺,只有重大贡献的公主才会授予封号,但出宫建府,谢怀安是头一个。

  然,皇家公主,若要有重大贡献,往往只有——和亲。

  “父皇……”谢怀安率先开口,眼底划过一抹不安。

  而今边关安宁,父皇应该不会糊涂到让她去和亲吧?

  “都退下吧,朕乏了。”

  “父皇,还有一事。”谢怀旭叫住皇帝,“今日楚嘉柔和宁王妃打赌,楚嘉柔输了未来十年的食邑。”

  “现在她虽被褫夺县主封号,也当遵从赌约,将那些东西折成钱帛,补偿给清辞。”

  皇帝:……

  “折合下来,合八万五千一百三十二两。”谢怀旭没看皇帝的脸色,直接将早已核算好的数字说了出来。

  皇帝:……

  “老五,楚嘉柔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件事要不就算了,而且她没了食邑封号,上哪去弄这么多钱帛赔给沈请辞?”

  皇帝一心只想和稀泥。

  这么些年楚嘉柔就算攒下家底,这一下子全部掏出来,岂不是将她逼死在尼姑庵?

  届时,天下人会如何看皇家?

  “父皇,这事儿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她早早算计好一切,意图将我未来嫂嫂置于死地。”

  谢怀安开口,“既然楚娘子养在皇祖母膝下,那这笔钱,就由皇祖母来出好了,如此一来,楚娘子手上有银钱,也不至于在尼姑庵过得太凄惨。”

  皇帝揉着眉心,朝沈清辞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只要沈清辞自己不要这笔钱了,这兄妹俩再怎么闹腾也没用。

  再者,因为这些孩子的事,让他下旨去找太后要这笔钱……

  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陛下,正所谓愿赌服输,当初楚娘子要打赌的时候,可没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答应这个赌约。”

  沈清辞眸子微垂,笑着道:“妾身知道陛下顾虑什么,这件事只要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皇帝:……

  “罢了,既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朕就不管了,都退下吧。”皇帝摆摆手,双眸微阖,再不想多看几人一眼。

  一日连发三道诏书,朝野轰动,御史台那群闲的没事干的御史,当即递折子入宫面圣。

  而威远侯府,威远侯得知自己爵位因为顾景山这个蠢货不保时,气得眼都绿了。

  藤条一下下打在顾景山身上,顾景山的两个兄长得知消息也赶了回来。

  他们争来抢去,不就是为了这个世子之位?

  而今,因为顾景山,这个爵位直接没了!

  这显得他们之前争来斗去,像个天大的笑话。

  “孽障!祖宗的基业都叫你给毁了!”威远侯高高扬起鞭子,“今日,我就在祠堂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以告慰祖宗的在天之灵!”

  “祖父,祖父,不要打死爹爹,求你不要打死爹爹。”小小的顾聪扑到威远侯怀里,哭得可怜极了。

  “夫子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饶了父亲这一次吧,祖父~”

  威远侯朝小厮使了个眼色,顾聪很快被拉下去,那凄厉的哭声,恨不得将祠堂房顶掀翻。

  “你甚至比不上一个三岁孩提!”威远侯恨铁不成钢。

  “父亲,侯府爵位本来就只到你这一代了。”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顾景山终于开口。

  身上这些伤仿佛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

  这话一出,威远侯更气了。

  “你的意思是,你爹没本事守住祖宗挣下的家业吗?!”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他偏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威远侯,“我铤而走险,只想为侯府谋一个前程。”

  “若此事成了,儿子顺利尚公主,那威远侯府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可这一局,儿子赌输了。”

  “父亲,若打死我你能消气,那你打死我吧,只是儿子日后,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

  鞭子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威远侯闭了闭眼,整个人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虎毒尚且不食子,让他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死,他还做不到。

  “罢了,都去收拾东西,阖府上下,暂时搬去京郊那个院子吧。”

  “父亲,三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顾二郎满脸愤恨地看着顾景山,气愤道。

  “那你要如何?当真要为父打死他,你才甘心吗?”

  威远侯长叹一口气,“而今,爵位没了,你们更应该团结在一起,而不是窝里斗!”

  “父亲!”

  “行了,都去收拾吧,他犯下如此滔天大错,陛下已是宽大处理了,谁若再闹,休怪本侯将他从族谱除名!”

  威远侯拂袖而去,刚踏出祠堂门,那道小小的身影再度扑上来:“祖父,父亲呢?”

  “放心吧,你父亲好得很。”威远侯躬身抱起他,没好气道。

  跟出来的顾景山听到祖孙二人的谈话,眼眶忽地一热。

  前世,他和娇娇的孩子,被沈清辞教养得克己守礼,人前从不会和他这个父亲亲近。

  直到后来,他知晓自己的身份,才和自己亲近起来。

  聪儿不同,莲儿虽出身低微,但真的将他教养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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