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灵孀和姜了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悦,忍不住笑了起来。

  床上的陆瑾尤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可一想到梦里那血腥的画面、“自己”绝望的眼神,还有那群模糊的人脸,以及最后那道反复响起的“血海深仇”,他眼底的温度瞬间褪去,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

  那到底是梦?还是某种预警?怎么会有陈苟褪和范僻股的声音?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和自己那么相似?站在门口的又是谁,为什么会让“自己”透着失望的眼神?那个领头壮汉的声音怎么那么像高强?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时光飞逝,一转眼已是陆瑾尤住院的第三天早晨,在姜了了与柴灵孀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他胸前的伤口已经痊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他第二次住进这间单人病房,熟悉的白色墙面、靠窗的休闲沙发,甚至连堆在墙角的粉丝礼物都与上次如出一辙——大大小小的纸箱里装满手写信、应援周边与营养品,粉色丝带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病房不再只有姜了了一个陪床身影,花幂会带着新鲜水果准时出现,柴灵孀总把三餐搭配得营养均衡,陈昊与团队工作人员也时常围在床边,轻声讨论着出院后的工作安排,热闹得让这间病房少了几分医院特有的冰冷。

  陆瑾尤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姜了了特意带来的羊绒靠枕。他望着不远处的姜了了与柴灵孀,看着两人正蹲在礼物堆前,一边分拣着信件一边低声说笑,姜了了手里拿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暖手宝,正往柴灵孀手里塞,两人的笑声像落在棉花上的羽毛,轻软地飘进耳朵里。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眼底却在无人察觉时掠过一丝黯然。

  住院的两天里,一种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着他。只要与陈昊靠近,太阳穴就会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无数模糊的记忆碎片会像失控的胶片般在脑海里飞速闪现——晃动的车灯、惊悚的小房间、刺耳的讥笑声还有一片看不清轮廓的阴影。

  更让他不安的是,每到深夜,他总会梦见满是血腥的画面,“自己”躺在血淋淋的床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耳边反复回响着一个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血海深仇”,那声音熟悉又陌生,让他每次从梦中惊醒时,都能摸到后背渗出的冷汗。

  “收拾好啦!”柴灵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最后一摞信件放进收纳箱,转身对姜了了笑着说,“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这儿陪着陆老师。”

  姜了了点点头,转身看向床头的陆瑾尤,却发现他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保持着晨起时的坐姿,眼神依旧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地板,显然还在发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快得像窗外的阳光:“陆瑾尤,一大早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陆瑾尤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突然拉回现实,脸上掠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他声音柔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病号服的衣角:“那个……没,没什么,抱歉啊!是可以走了吗?”

  其实他原本想把这几天的噩梦与头痛告诉姜了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这些只是自己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万一只是场荒诞的梦,说出来反而会让她担心,甚至显得自己像个脆弱的小孩。

  姜了了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清楚他定有心事。但既然他不愿多说,她也没有追问,只是弯了弯眼睛,语气轻柔地说:“应该快了,灵孀已经去办出院手续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我给你放在枕头旁边了。”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柴灵孀手里拿着出院单,一脸笑意地走进来:“了了,陆老师,手续办好了,咱们可以走啦!”

  陆瑾尤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病号服,脸上“刷”的一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头看了眼姜了了又看了眼柴灵孀,声音里满是歉意:“抱歉啊,我这就去换衣服,你们等我几分钟。”

  说完,他丝毫不怠慢地掀开被子下床,皮鞋都顾不上穿稳,赤着脚跟踩在鞋面上,双手抱起枕头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几乎是小跑着躲进了洗手间,关门时还不小心碰出了轻微的声响。

  姜了了与柴灵孀对视一眼,相继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分钟后,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陆瑾尤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浅灰色领带,头发被他简单梳理过,额前的碎发整齐地贴在额头上。他身姿笔挺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步伐从容,与刚才慌乱的模样判若两人。

  柴灵孀和姜了了闻声同时看过去,尽管两人早已习惯了陆瑾尤的出众样貌,此刻还是忍不住犯着花痴。

  陆瑾尤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他走到姜了了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要不我就站在这里,让你们看个够,可好?”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姜了了的脸颊“刷”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她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咬了咬下唇,心里暗自懊恼:太丢脸了,这花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到柴灵孀身边,拉着对方的手腕急切地说:“我们快走。”

  柴灵孀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脸颊也滚烫滚烫的,她顺着姜了了的力道,两人几乎是逃一般地往电梯方向走,连脚步都有些慌乱。

  陆瑾尤看着姜了了落荒而逃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快步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独栋别墅客厅里,厚重的窗帘将晨光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只留下一片昏暗。陈昊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白瓷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指尖几乎要嵌进光滑的杯壁里。

  他的眼神里翻涌着浓烈的怒火,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明明这次的计划那么完美,明明陆瑾尤已经成了活死人,明明他都准备好迎接陆瑾尤的资源,取代他在娱乐圈的位置,可为什么?为什么陆瑾尤会突然醒来,还能这么快就出院?

  “为什么……”陈昊低声呢喃着,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怨恨。他越想越气,胸口像是堵着一团烈火,烧得他浑身发烫。猛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手臂用力一扬,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白瓷碎片四处飞溅,滚烫的茶水在地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一片细小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背,鲜红的血珠慢慢渗出来,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可他却毫无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碎片,眼底的愤恨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客厅的死寂。陈昊愣了一下,眼神里的怒火稍稍褪去,他缓缓弯腰,从沙发缝隙里掏出手机。

  当看到来电显示上“花幂”两个字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戾气,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几秒后,脸上已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

  他指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花幂轻快又喜悦的声音:“陈昊,鹿鹿今天出院,我想着中午我们几个给他办个康复宴,你觉得怎么样?”

  陈昊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随即用轻快的语气回应,声音里满是“真诚”的开心:“好啊!必须办一个,位置定在哪了?你一会有空发给我,我现在就去给瑾尤准备个礼物。”

  “好,我等下就发你,那我先挂了,联系下其他人。”花幂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的瞬间,陈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眼底的温和被冰冷的狠厉取代。

  “陆瑾尤……”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淬着寒意,“我就不信,你次次都那么好命。”

  他抬手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眼神扫过地上的瓷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这次的计划失败了,但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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