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正好站在傅父身后,傅父平日里一向都是西装革履,此时穿了件宽松的短袖,傅母一时都没认出来。

  她上前一步,“你在巴黎有活动?”

  傅扬下意识的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疯狂冲他使眼色,傅扬立刻领会。

  注意到小儿子的目光,傅母也跟着往旁边看,但还没看见,傅扬便冲上来,一把抱住她,“妈,我想你了。”

  傅母有些好笑,小儿子现在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大鸟依人的靠在她肩头,像个小孩子一样。

  但不得不说,傅母很是受用,毕竟自从小儿子成年,很少这么依赖的跟她撒娇了。

  她拍拍小儿子的后背,“好了,妈妈也想你,你先吃饭吧。”

  傅扬往旁边看了一眼,傅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松开傅母,桃花眼弯起,“那妈你陪我吃。”

  傅母点了下头,随即注意到,刚才坐这里的人不见了,“你朋友是走了吗?”

  傅扬啊了一声,“哦,我不认识他,是路人,估计吃完了吧。”

  傅母看了一眼餐盘,好多骨头,心想这人饭量还挺大。

  她坐下来,招呼傅扬继续吃晚饭,“你快吃。”

  “好。”

  傅扬坐下来,拿着汉堡慢慢咬着,傅母安静的看着他,突然出声,“小扬,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眼睛有些肿。”

  在父母面前,委屈总是特别容易泛滥。

  傅扬一哽咽,顿时吃不下去了。

  他眼圈红红的看向傅母,“妈,苏清要跟我离婚。”

  傅母一愣,“她觉得你们不适合吗?”

  傅扬也紧跟着一愣,“妈,你为什么觉得是这个原因?”

  傅母温柔的笑了下,“因为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虽然两个孩子里,大儿子傅承洲是世俗意义上最成功的,可在她看来,小儿子傅扬其实养的最好。

  他是个好孩子,傅母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苏清的事。

  所以,苏清和他离婚,只会是因为不适合。

  压抑了几天的情绪,此时在母亲的温柔和包容面前,终于尽数倾泻,傅扬眼睛红透,“妈妈,我喜欢苏清。”

  “妈妈也很喜欢她。”

  傅扬更难过了,“她不喜欢我。”

  傅母却摇了摇头,“不一定。”

  傅扬眼睛一亮,“真的吗?”

  傅母笑着点点头,“谁会不喜欢我们小扬呢。”

  傅扬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爸也这么说。”

  说起傅父,傅母神色微凝,“我跟你爸爸离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傅扬点头,“我知道的,妈,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话落,傅扬又帮傅承洲补充一句,“哥哥也一样。”

  傅母并不意外两个儿子的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傅父提离婚的原因之一。

  “好,”傅母点点头,“我在这边呆两天就回去办手续。”

  虽然傅扬支持母亲离婚,可他也还是好奇,“妈,你为什么跟我爸离婚,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傅母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在繁华名利圈里,傅延修这样的丈夫,几乎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是近乎完美的模范丈夫。

  帝都那些贵妇,在背后偷偷嚼了那么多年的舌根,翻来覆去都在说她命好,找到了傅延修这样的老公。

  但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见母亲神色低落,傅扬也不再多问,“妈,我今天没什么事,我等下陪你,你准备去哪?”

  傅母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不用陪我,我给小清和小晚买了礼物,你帮我送过去吗?”

  傅扬接过,脸上浮起笑意,“妈,我爱死你了。”

  傅母也笑,“去吧。”

  “好”

  傅扬很快离开,傅母依然坐在桌边,安静的想着事情。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傅母偏过头去看,似乎是安保人员和游客发生了冲突。

  傅母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扫了一眼便准备离开。

  可她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人的侧脸,居然莫名很像傅延修。

  傅母眸光微动,只觉是自己看错了,丈夫根本不可能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另一边,安保人员情绪似乎更加激动起来,一直冲着华人不停的叫喊。

  那个华人的法语似乎不是很好,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周围的人都没听懂。

  傅母看不下去,起身往安保人员那边走,用流利的法语制止他,“请问发生了什么?”

  听到傅母的声音,众人纷纷看过来,只见一个优雅美丽的东方女性走了过来,本来火气很大的安保人员也冷静下来。

  他指向前方,却发现刚才还跟他纠缠的那个华人,居然不见了。

  “刚才有个人躲在这边鬼鬼祟祟,我怀疑他是小偷,让他出示证件,他什么都听不懂,让他给跑了。”

  傅母随着工作人员的目光看过去,也没再看到刚才那个人。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很快便散去,只有傅母,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此时餐厅后面隐蔽的花坛边,傅父好不容易脱离众人的视线,气喘吁吁的坐在树下,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没吃完的汉堡。

  他一口咬下去,抹了把脸上的汗,一边气愤那安保瞎说八道,他哪里像小偷了,一边又暗自庆幸,还好他跑得快,不然要是让芷岚看到,就全完蛋了。

  这法国人做的什么鬼汉堡,这么难吃。

  傅父咬一口,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汉堡,明天就让人到这边来开个新的。

  虽然难吃,傅父还是又一大口,只要肉多,他就喜欢。

  可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旁边突然传来熟悉的一声,“研修?”

  对妻子的一切都太过熟悉,因而此时哪怕不回头,傅父也知道是妻子来了。

  他一口肉哽在嗓子里,顿时脸涨的通红。

  傅母见丈夫噎住,连忙上前来,递给他一瓶水,又帮他拍了拍后背。

  好一会儿,傅父才把噎住的那块顺下去。

  但此时此刻,傅父宁愿直接噎死得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时自己穿着短袖拖鞋,脸色通红,拿着汉堡的样子有多狼狈。

  他尽量保持神色镇定,将汉堡挪到身后,恢复往日冷静的神色,“我在这边开会,一天没吃饭了,太饿了。”

  傅父试图解释自己的吃相,可傅母的注意力此时却并不在这上面。

  在她看来,丈夫只是被离婚的事情刺激到了,所以才做出这样不符合他平时仪态的行为。

  这样一想,傅母心下叹了一口气,同时更加坚定了离婚的想法。

  她认真的看向丈夫,“不管你今天是不是开会,既然我们说好了要离婚,那就接受现实好吗。”

  说完,傅母又补了一句,“研修,你还记得,我生日前,你答应我的那件事吗?”

  傅父下意识的攥紧手,“当然记得,你说让我满足你一个生日愿望。”

  “我的愿望就是离婚。”

  傅父咬了咬牙,神色看起来却镇定如常,“我知道。”

  “那你早点回去吧。”傅母冲着傅父笑了一下,“你的法语不太好,不带翻译的话,会不太方便。”

  傅父的心顿时炸了一下,他生无可恋,心想,妻子肯定看出来,刚才被人当成小偷的就是他了。

  他这些年的脸,都被这一出给丢光了。

  “那我先回去了。”

  傅母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只觉丢脸丢到太平洋的傅父,现在甚至都不好意思挽留妻子,他低低应了一声,然后红着眼圈,看着妻子离开。

  但妻子没走两步,傅父就察觉到不对。

  从外面的路连接到这个花坛,只有一条很窄的石板路,因为这边比较隐蔽,所以平时也没人打扫。

  此时石板路上树枝和小石横列,妻子走的小心翼翼,但仍然不免会被阻碍到。

  按照傅父平时的习惯,他会牵着妻子的手,带着她安全离开。

  但此时,妻子要跟他离婚,根本不会让他再牵,更别提让他抱了。

  傅父犹豫了一下,眼看傅母又踩到一根树枝。

  他心一横,反正脸都丢尽了,也无所谓再丢一次。

  他上前两步,“芷岚,你等等。”

  傅母停下来,“怎么了?”

  傅父也不说话,习惯性的撸了一把袖子,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袖,只能顺势摸了摸后脑勺。

  他从旁边捡起一把干草,用草茎缠在一起,做成一把简易的扫帚。

  然后把石板路上的石子和树枝都扫开。

  傅母站在一旁,怔愣的看着弯腰扫地的傅父,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从第一眼见到他,丈夫就是翩翩贵公子,她从没想到,丈夫有一天,会在她面前扫地。

  一段路很快扫完,傅父脸上逐渐沁出汗意,衣服也被染湿了一些。

  他怕芷岚嫌弃他脏,扫到尽头,便跟妻子挥手,“扫完了,你往这边走吧,我还有会,我先走了啊。”

  说完,傅父淡定的走开,然后一个拐弯,躲在了树后。

  开玩笑,那树下面黑漆漆的,他哪能放心妻子一个人走。

  他蹲在树后,直到妻子走出来,在保镖的保护下进了酒店,他这才放心从树后出来。

  这一晚,实在是太丢人了,傅父叹了口气。

  他苦苦维持了26年的贵公子形象啊,算了,以后看看能不能再补救一下。

  却丝毫不知,刚才傅母经过树前的时候,已经发现他在树后了。

  毕竟,汉堡的味儿还挺浓。

  折腾了一晚上,不仅坚定了老婆离婚的决心,还把脸丢光了,傅父心里实在不爽。

  他摸出手机,给傅扬发消息,【又哪儿鬼混去了?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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