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王玄平静的脸和自来也逐渐苍白的表情。

  王玄的话语并没有停止,反而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一连串尖锐的问题接踵而至,每一个都精准地刺向自来也信念的核心。

  “况且,忍村的建立不过是将原本忍者家族之间的战争,上升到了国家层面的战争。”

  王玄的声音在夜色中清晰而冷峻。

  “战争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扩大了规模,变得更加残酷,更加系统化。”

  自来也想要反驳,但王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战国时代,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冲突,规模有限,影响范围也相对局部。但忍村建立后呢?

  第一次忍界大战、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是国家之间的全面战争,动辄数万忍者参战,波及无数平民。”

  王玄站起身,走到篝火旁,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自来也:

  “你游历过整个忍界,见过战争后的废墟吧?见过那些失去家园的平民吧?见过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吧?

  告诉我,这样的和平,真的比战国时代更好吗?”

  自来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而孩子们也并没有逃离战场!”

  王玄的声音依旧平和。

  “你难道想说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不是孩子吗?二战、三战,哪一场战争没有孩子上战场呢?”

  “旗木卡卡西,六岁毕业,十二岁成为上忍,在战场上失去了父亲和同伴。

  宇智波带土,十三岁死在神无毗桥。

  野原琳,同样年纪轻轻就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还有无数没有名字的孩子,他们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十几岁。”

  “自来也,你亲眼见过这些,不是吗?你的弟子波风水门,被称为‘黄色闪光’,在战场上收割了多少生命?那些被他杀死的忍者中,有多少是还没成年的孩子?”

  自来也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想起了水门——那个阳光灿烂的弟子,在战场上却是个冷酷高效的杀手。

  他想起了水门偶尔会在任务后独自发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那时自来也以为那只是战后的疲惫,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对战争本身的质疑。

  “并且!”

  王玄的话还没有停止。

  “因为柱间把村子看得比人更重,这个示范让后来者同样在效仿他,不是吗?”

  他盯着自来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就像日向一族的事件——明明是雷之国为了窥觑日向一族的白眼血脉,先动手绑架了日向一族的大小姐。

  日向一族只是为了保护族人,打死了入侵者。但最后呢?日向一族却要为了所谓‘村子间的和平’,献上分家家主的生命。”

  王玄的声音中充满了一些讽刺:

  “日向日差,为了保护哥哥、保护家族、保护村子,被迫自杀,尸体还要交给雷之国泄愤。

  而木叶高层呢?他们达成了和平协议,保住了面子,牺牲的只是一个‘分家成员’。”

  篝火突然爆出一大串火星,飞向夜空。

  “那么,你能告诉我。”

  王玄身体前倾,距离自来也只有一臂之遥。

  “你的村子到底是在保护什么?它保护了谁?当日向一族需要保护时,村子要求他们牺牲族人。当宇智波一族需要公正时,村子默许了他们的覆灭。”

  “难道它只保护高层吗?只保护那些制定规则、享受特权的人吗?

  普通村民、小家族、甚至像宇智波和日向这样的大族,在村子利益面前,都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罢了。”

  现在,当所有这些事件被串联起来,当王玄揭示出背后的共同逻辑时,自来也发现自己多年来建立的信念体系正在崩塌。

  他想起大蛇丸离开木叶时说的话:

  “这个村子已经腐烂了,自来也。你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

  他想起纲手离开时的失望:

  “爷爷建立的木叶,已经变成了一个我认不出来的地方。”

  见自来也久久不语,王玄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问题更加直接:

  “自来也,你行走忍界数十年,见过无数悲剧。

  你真的相信,现在的忍村制度,是通往和平的正确道路吗?还是说,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毕生相信的东西可能是错的?”

  自来也低下头,白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海浪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

  远处树林中,隐约传来佐助修炼的声音——那是苦无划破空气的尖啸,是一个少年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命运。

  终于,自来也抬起头,眼中没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也没有了刚才的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

  “可是,我一定要带走佐助!”

  这句话说得有些突兀,甚至有些蛮不讲理。

  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深刻的思想冲击后,自来也最终选择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回避所有复杂的问题,回到最简单的任务目标。

  王玄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笑声起初很轻,随后变得响亮,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哦?”

  王玄止住笑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你这是想要用武力吗?”

  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王玄的具体能力,但自来也别无他法。

  面对王玄那些无法反驳的论点,面对佐助坚决的态度,武力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作为三忍之一,作为木叶的忍者,他不能空手而归。

  “必要情况下,是的!”

  自来也站起身,查克拉开始在他周身涌动。红色的外褂无风自动,白色的长发微微飘起。

  他双手结印,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知道你可能很强,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王玄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怜悯:

  “自来也,你还不明白吗?用武力解决问题,正是忍村逻辑的延续——当道理讲不通时,就用力量强迫对方服从。

  这正是柱间杀死斑的逻辑,正是木叶要求日向牺牲族人的逻辑,现在,你也准备用这个逻辑来对付佐助。”

  自来也的身体僵住了。王玄的话像一面镜子,让他看到了自己此刻行为的本质。

  但他咬了咬牙: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忍村制度有问题,也许木叶有很多黑暗。但佐助是我的任务,我必须带他回去。至于那些问题...我可以回去后慢慢解决。”

  “解决?”

  王玄轻声重复这个词,然后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

  他没有说完,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自来也看到王玄的手在空中划过一个简单的弧度,没有任何查克拉波动,没有任何忍术迹象,就像只是拂去面前的灰尘。

  但下一刻,世界天旋地转。

  自来也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拉伸、模糊。

  篝火的光芒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光带,树林的轮廓融化成一片混沌的色彩,海浪声突然变得遥远而扭曲。

  他试图调动查克拉抵抗,但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就像溺水的人,只能随波逐流。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一瞬间,又仿佛持续了很久。

  当自来也重新恢复感知时,他发现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

  脚下是漆黑一片的大海,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波光。

  “什么?”

  自来也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他还在岛上与王玄对峙,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大海上空。

  没有时空间忍术的波动,没有飞雷神那样的印记,甚至没有任何预兆。

  然后,他发现自己开始下坠。

  查克拉在极度震惊中出现了瞬间的紊乱,脚底凝聚的能量消散了。

  “噗通——”

  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吞没。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服直达肌肤。

  自来也在海水中挣扎着浮出水面,呛咳着吐出海水,白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模样狼狈不堪。

  他在海面上踩着水,茫然地环顾四周。

  目之所及,只有无尽的大海和夜空中的星辰。

  那座小岛已经消失在了自来也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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