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村隔壁的苗河村,是周母的娘家。

  那天一大早,她心里就惦记着要回去看看。弟弟的婚期临近,她这个做姐姐的总放心不下,怕家里准备得不妥当。

  可一推开门,就见天色阴沉,乌云低垂,闷得厉害,看样子随时都要下雨。

  周父见状,皱着眉劝她:“别去了,等天儿放晴了再去。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再过俩月就要生了,这雨天路滑,容易出事。”

  可周母心里急得很。弟弟的婚事是件大事,她这个做姐姐的不能不操心。

  再说了,这天气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她心里直打鼓,哪里坐得住。

  “我就走一趟,很快就回来。”她没听周父的,执意要去,把家里三个孩子留给周父照看,自己踏上了去娘家的路。

  秀水村到苗河村,说远不远,走路也就四十多分钟的距离。

  她一路快步走着,天色却越发压抑。刚到娘家院口时,雨点就零星落下来。她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在路上被淋。

  可等她准备返程时,雨势却猛地大了起来。

  外头电闪雷鸣,哗啦啦的大雨像是把天地都浇透了。周母焦急地坐立不安,眼里满是担忧: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不知道周父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得过来。

  她来回踱步,终于,等到雨稍稍停歇,她就立刻披上蓑衣,急匆匆往回赶。

  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天色却又骤然变脸。轰的一声闷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再次倾盆而下。

  天地间瞬间一片模糊。雨幕打得人睁不开眼,溅起的泥水糊在小腿上,走一步便深一脚浅一脚。她心里焦急如焚,顾不上许多,硬着头皮往前冲。

  只一不留神,脚下“扑通”一声,踩进了一个没看清的泥坑。

  冰凉的泥水瞬间溅上来,鞋袜全湿透了。周母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扶住身旁的杂草才稳住脚步。

  雨水顺着发梢簌簌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前方的路被雨水冲刷得坑洼不平,几乎看不清方向。她只能一边抬手遮住眼睛,一边硬撑着往前走。

  可突然,她感觉到小腹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猛地扯住了一般。

  周母心里一惊,直觉告诉她,不对劲。或许是刚才踩进泥坑差点摔倒时扭到了腰,可这疼痛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撕裂。

  毕竟她已经生过三个孩子了,对那种熟悉的阵痛,她一清二楚。心口一凉:这是要生了。可这荒郊野岭,身边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忽然,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周母心头一喜,立刻想到:有救了!

  可还不等她站起来招手,那辆车就打着旋子,猛地一个侧翻,重重倾覆在不远处的泥泞里。伴随着一声巨响,溅起泥水四溅。她愣在原地,心里彻底凉了。

  周母捂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腰。好消息是,雨渐渐停了,天色也稍稍亮了一点。可那撕裂般的痛却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她的魂都抽走。

  她忍着剧痛,缓慢地挪动步子,跌跌撞撞地挤进旁边地里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棚子简陋,几根木桩撑着,上面盖着几片稻草,好歹能挡些风。

  很快,羊水破了。周母心里一紧,几乎是凭着本能,开始了艰难的生产。

  汗水与雨水交织,她浑身湿透,额头青筋直跳。

  她想起生老三的时候,也是正赶上忙农活,她就在地里突然动了胎气。那时候,忍着疼,咬着牙,硬是在田地里生下来了,老三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这回……也一定行的……”她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双手死死攥着草绳,手背青筋暴起。

  可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却没有想象中的啼哭声。

  她颤抖着低头,只见那小小的婴儿全身青紫,脸色发暗,胸口没有起伏。脐带死死缠绕在脖颈上,触目惊心。

  她心里“轰”地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

  “这可怎么办啊……”周母虚弱地靠在棚柱上,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心口一阵阵发凉。

  “生下来一个死胎,这是不祥啊,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她以后可就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周母满脑子都是恐惧与绝望,几乎快要昏过去时,忽然听见有人急切地喊她名字。

  她心头一颤,努力抬眼望去——是她娘!

  原来,她娘心里不放心女儿,冒雨一路追过来,果然在路边的棚子里找到了她。

  “这是……生了?”她娘快步上前,眼神一瞥,顿时心里一沉。

  低头一看,那个小小的婴儿青紫无声。

  她娘眉头紧皱,神情凝重:“这是个死胎啊……不行!你弟弟马上就要娶媳妇了,要是沾上这晦气,传出去还了得?”

  说话间,她娘忽然压低声音,神情有些古怪:“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那边车里,好像有婴儿的哭声。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话落,她娘快步朝翻覆在不远处的汽车跑去。雨后的泥地湿滑,但她脚步极快。

  不多时,她娘果然用衣角小心翼翼裹着一个婴儿回来。孩子啼哭声微弱,却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是个带把的。”她娘语气复杂,递过来时眼神闪烁。

  周母怔住了,声音颤抖:“那车上的人……”

  “我看过了,那女的只是昏了过去,命还在。可前头那男的,瞅着……不行了。”她娘压低嗓音说,眼神一冷,似乎已经下了决定。

  她娘随即俯身,将周母生下的那个青紫的婴儿抱起,又转身回去放到翻倒的汽车里。

  回村的路上,怀里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周母浑身发抖,不敢多问一句。

  她娘却一再叮嘱:“这件事,就咱娘俩知道,谁都不能说!你听明白了没有?”

  周母点头,泪水簌簌而下,嗓音沙哑:“嗯……”

  后来,弟弟结婚那天,她娘悄悄把她拉到僻静处,压低声音:

  “这几天县里的人到处在村子里问话,打听有没有目击者。听说那女的来头不小,是从北京来的。你记住了,这事,谁都不能说!那孩子,就是你亲生的!”

  她娘神情凌厉,目光逼得她心里直发怵。

  周母咬着唇,低头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这个秘密,永远都会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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