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兰的眼神暗了暗,勉强笑了笑:“你爸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了,说有紧急会议要开。”

  她把热牛奶推到女儿面前,指尖微微有些发凉——其实早上她给丈夫打电话时,对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想让孩子们担心。

  莫娅纱没有多想,以为只是普通的工作事务,吃完早餐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可她没注意到,苏婉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手里的吐司片都被捏得变了形。

  接下来的几天,莫刑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整夜都待在公司。

  每次莫娅纱问起,他都只是含糊地说公司在处理一些业务问题,让她们不用担心。

  可他眼底的疲惫越来越重,原本挺拔的脊背也微微有些弯曲,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

  有一次,莫娅纱半夜起来喝水,看到父亲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发呆,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红色的亏损数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莫娅纱轻轻推开门,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莫刑天赶紧关掉电脑屏幕,转过身时,眼底的疲惫已经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挤出一个笑容:“纱纱,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渴了?”

  “嗯,我来倒点水。”莫娅纱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递到父亲面前,“爸,你要是太累了就休息会儿,别硬撑着。”

  “没事,爸还年轻,扛得住。”莫刑天接过水杯,摸了摸女儿的头,“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莫娅纱点点头,转身离开书房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总觉得,父亲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们。

  苏婉兰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常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缝不上一针。

  莫娅汐看在眼里,心里很是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

  有一次,她在母亲的卧室里看到一张被揉皱的催款单,上面的数字大得惊人,可当她问起时。

  苏婉兰却只是含糊地说“是朋友的账单,帮忙代收的”,不肯多提一句。

  直到一周后的那个下午,莫娅纱放学回家,推开家门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客厅里的沙发被推倒在地,茶几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苏婉兰坐在满地碎片中,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带着泪痕,平时精致的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狼狈又无助。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莫娅纱吓坏了,赶紧跑过去蹲在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片,“是不是有人来家里捣乱了?我爸呢?”

  苏婉兰抱住女儿,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声音哽咽:“纱纱,你爸他……他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莫娅纱的心跳骤然加快,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胳膊,“是不是去公司了?

  还是去出差了?你给他打电话啊!”

  “打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苏婉兰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今天下午有几个男人来家里,说你爸欠了他们很多钱,让我们还钱。

  他们还说,你爸为了躲债,已经跑了……”

  “不可能!”莫娅纱猛地站起来,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我爸不是那种会逃避责任的人!

  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绝对不会躲起来的!那些人肯定是骗子,是来骗钱的!”

  这时,莫娅汐和莫娅楠也回来了。

  莫娅汐刚推开家门,就看到满地狼藉和哭泣的母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快步走过去,扶起苏婉兰,声音冷静:“妈,你先起来,地上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们说清楚。”

  莫娅楠也赶紧帮忙收拾地上的碎片,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眼圈忍不住红了:“妈,是不是爸的公司出问题了?

  你别瞒着我们,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一起扛。”

  苏婉兰在大女儿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是……是你爸的公司出了问题,欠了别人三百万。

  那些人说,要是三天之内不还钱,就……就砸了我们家,还要把我们赶出去……”

  “三百万?”莫娅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爸的公司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欠这么多钱?”

  莫娅汐皱着眉头,冷静地分析:“可能是投资出了问题,或者是被人算计了。

  现在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我们得先找到爸,问清楚情况。”

  她拿出手机,开始给父亲的朋友、同事打电话,可所有人都说没见过莫刑天,也联系不上他。

  莫娅茸是最后回来的,她刚进门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看到母亲哭泣的模样,赶紧放下背包跑过去:“妈,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婉兰摇了摇头,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莫娅茸听完,气得握紧了拳头:“太过分了!那些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们一定要找到爸,不能让他一个人扛着!”

  四个女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阴霾。

  莫娅汐看着妹妹们担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从今天起,我们分头去找爸。

  我去他平时常去的咖啡馆、书店,楠楠去他的公司和画廊,茸茸去他认识的那些艺术家朋友家,纱纱在家守着电话,万一爸打电话回来,也好及时联系我们。”

  “好!”姐妹们异口同声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母女五人四处寻找莫刑天的下落。莫娅汐跑遍了城市里所有莫刑天可能去的地方。

  磨破了高跟鞋也毫不在意;莫娅楠在父亲的公司里守了两天两夜,希望能等到他回来;莫娅茸挨个拜访父亲的艺术家朋友。

  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不肯放过;莫娅纱则在家守着电话,每隔一个小时就给父亲打一次电话,可每次听到的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苏婉兰也没闲着,她拿出家里的积蓄,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可离三百万的欠款还差得远。

  那些催债的人每天都来家里闹事,砸门、喷漆,甚至还威胁她们,让她们不得安宁。

  莫娅汐无奈之下,只能报警,可警察来了也只是调解,毕竟这是债务纠纷,他们也无能为力。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莫娅纱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城郊。

  她赶紧接起电话,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颤抖:“喂?请问是哪位?是不是见过我爸爸莫刑天?”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们是莫刑天的家人吧?

  我在城郊的废弃大楼里看到一个男人,跟你们贴的寻人启事上的人有点像,你们过来看看吧。

  地址是……”

  莫娅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把地址记下来,然后大声喊:“妈!姐!找到爸的线索了!

  他在城郊的废弃大楼里!”

  苏婉兰和三个女儿听到消息,赶紧收拾东西,拦了一辆出租车,心急如焚地往城郊赶去。

  出租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从繁华的市区变成了破旧的厂房和荒地。

  莫娅纱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手心全是冷汗,心里默默祈祷着:爸,你一定要没事啊!

  城郊的废弃大楼早已破败不堪,墙体上布满了涂鸦和裂缝,窗户的玻璃大多已经碎裂,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鬼哭。

  几个人拿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楼,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老莫?你在这儿吗?”苏婉兰的声音带着颤抖,在黑暗中喊着丈夫的名字,每喊一声,心就往下沉一分。

  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她们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地往上走,楼梯扶手早已生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一层铁锈。

  走到三楼时,莫娅纱的手机灯光突然照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刑天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穿着他常穿的那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

  “爸!”莫娅纱尖叫一声,疯了一样冲过去,跪在父亲身边,颤抖着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一丝气息,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刺骨。

  “老莫!”苏婉兰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被莫娅汐及时扶住。

  她挣脱大女儿的手,跌跌撞撞地扑到丈夫身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体,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老莫,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我们还等着跟你一起去泡温泉呢,你忘了吗?

  你答应过纱纱要给她买拍立得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莫娅楠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莫娅茸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爸怎么会在这里……”

  莫娅汐强忍着悲痛,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和110,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发抖:“喂……120吗?

  我们在城郊的废弃大楼里,这里有人……有人不行了……你们快来……”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赶到。

  医护人员检查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初步判断是自杀,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自杀?不可能!”莫娅纱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我爸绝对不会自杀的!

  他昨天还跟我通电话,说等他处理完事情就回家陪我们吃饭,他怎么会自杀呢?

  肯定是有人害了他!你们再检查一下,肯定有问题!”

  医护人员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将莫刑天的遗体抬上了救护车。

  警察在现场进行了勘查,除了在莫刑天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写着“对不起家人”的纸条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初步认定为自杀。

  苏婉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滑落,嘴里反复念叨着:“老莫,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莫娅汐扶着母亲,看着父亲的遗体被抬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是大姐,必须撑起这个家。

  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妈,妹妹们,我们先回家。

  爸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我们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苏婉兰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跟着大女儿走,眼神空洞得像失去了灵魂。

  莫娅楠和莫娅茸扶着母亲的另一边,姐妹三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倒下。

  莫娅纱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栋阴森的废弃大楼,心里暗暗发誓:爸,我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让他们为你偿命。

  接下来的几天,莫家姐妹陪着母亲处理莫刑天的后事。

  葬礼办得很简单,只有几个亲近的亲戚和朋友到场。

  苏婉兰始终没有哭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灵前,看着莫刑天的遗像,手指反复摩挲着丈夫生前常戴的那枚玉扳指,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莫娅汐忙前忙后,联系殡仪馆、通知亲友、安排葬礼流程,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依旧强撑着。

  莫娅楠负责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脸上强装着平静,可每当看到父亲的遗像时,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莫娅茸则默默地帮着姐姐们做些杂事,给客人倒茶、递纸巾,偶尔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莫娅纱年纪最小,却也懂事地帮着姐姐们跑腿,只是那双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如今却盛满了悲伤和倔强。

  葬礼结束后,母女五人回到空荡荡的家。曾经温馨热闹的别墅,如今只剩下冷清和压抑。

  苏婉兰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上的莫刑天笑容灿烂,一家人依偎在一起,幸福得让人羡慕。

  可现在,照片上的人却永远地离开了,只剩下她们母女五人,独自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妈,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粥。”莫娅汐走到母亲身边,轻声问道。

  苏婉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莫娅汐无奈,只能让莫娅楠去厨房煮点粥,自己则坐在母亲身边,陪着她一起看那张全家福。

  过了一会儿,莫娅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递给苏婉兰:“妈,多少吃一点吧,身体要紧。

  爸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提到莫刑天,苏婉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接过粥碗,却没有吃,只是任由眼泪滴落在粥里。

  莫娅汐看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开门!莫刑天的家人赶紧开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

  苏婉兰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莫娅汐赶紧挡在母亲身前,眼神警惕地看着门口:“你们是谁?

  我们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实在没有钱还了!”

  “没有钱?”门外的男人冷笑一声,“别跟我们装可怜!

  莫刑天欠我们老板三百万,现在他死了,这笔债就得由你们家人来还!

  限你们三天之内把钱凑齐,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们真的没有钱了!”莫娅楠也走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爸的公司已经破产了,房子也抵押出去了,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门外的男人语气更加凶狠,“我们老板的钱是那么好欠的吗?

  今天要是见不到钱,我们就把你们家里剩下的东西都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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