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场上又响起了急促的攻城战鼓声,只是,这次的鼓声变得沉重,每一下都敲在人心上。

  城头上,泰山军还未从主将的癫狂中回过神来。

  “杀!”

  突然一声爆喝,从他们身后的城楼阶梯处炸响!

  臧霸骇然回头,只见一身白甲的陈到,宛如从地狱中杀出的战神,带领着数百名新军士卒,已经冲上了城头。

  腹背受敌!

  新军士卒们两人一组,三人一队,配合默契。

  盾牌手前顶,长枪手突刺,弩手在后补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多余的动作。

  试图反抗的泰山兵,刚举起武器,咽喉就被数支弩箭贯穿。

  “陈登!欺我太甚!”

  臧霸目眦欲裂,咆哮着捡起地上的血刀砍来。

  陈到眼神冰冷,不退反进,手中长矛如毒蛇出洞,精准地点在臧霸的刀身上。

  “当!”一声巨响,臧霸只觉虎口剧震,长刀几乎脱手。

  他心中大骇,还想再拼,陈到已欺身而进,一记凶狠的侧踢,正中他的膝弯。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辩。

  臧霸惨叫一声,单膝跪地,仍想反抗,却被陈到反手一转,用矛杆狠狠砸在他的后颈。

  “呃……”

  臧霸的咒骂戛然而止,整个人软软地向前栽倒,彻底昏死过去。

  “给我捆起来!”陈到冰冷下令。

  一名新军什长熟练地上前,将臧霸捆得结结实实。

  另一人则飞快地奔向旗杆,扯下那面迎风招展的“臧”字黑旗,换上了崭新的“陈”字大旗!

  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城楼下,陈登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吱呀呀——

  紧闭的下邳城门,缓缓向内打开。

  城外大军阵型变换,化作一股洪流,迈着整齐的步伐,涌入城内。

  下邳城,重归陈登之手!

  战争的喧嚣褪去。

  四周的欢呼声仿佛隔着一层水幕,变得模糊不清。

  陈登拄着拐杖,每一步都踏在被鲜血浸染的泥土上。

  他没去看周围士卒敬畏的目光,眼里只有那颗安静躺在泥土里,双眼圆睁,凝固着无尽失望的头颅。

  孙康与吴敦也被带到了这里。

  孙康早已哭不出声,只是跪在那里,身体不住地发抖。

  吴敦则沉默地站着,他看清了臧霸的真面目,也看清了自己过去的愚蠢。

  林阿狗擦着眼泪,那个豪气干云的汉子,就这么死了。

  陈登跛腿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额角沁出冷汗。

  在孙康、吴敦,以及周围所有泰山降兵的注视下。

  他俯身轻轻拂去头颅上的尘土后温柔地抚平那死不瞑目的眉宇。

  然后从怀中取出的白布,小心翼翼,一层,又一层,将那份忠义连同自己的愧疚,一同包裹进去。

  陈登吃力地直起身,将这个沉重的包裹,亲手交到跪在地上的孙康手中。

  “我会给你兄弟一个交代。”

  陈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这个动作,这句话,比任何收买人心的言语都更具力量。

  孙康颤抖着接过包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不是一颗头颅,而是他那尚有余温的兄弟。

  他再也抑制不住,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公子大恩!孙康……孙康愿为公子效死!此生此世,但凡公子有所驱使,孙康绝不皱眉!”

  旁边,一直沉默的吴敦也“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陈登深深一拜。

  “吴敦,愿为公子效死!”

  至此,泰山军残部中最具分量的两名将领,彻底归心。

  他们对臧霸的恨,将在陈登的麾下,转化为最锋利的刀。

  太守府,地牢。

  这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

  陈珪虽然衣衫有些凌乱,精神却未见萎靡。他端坐在草席上,背脊挺得笔直。

  当牢门打开,看到陈登拄着拐杖走进来时,这位素来沉稳的徐州名士,也无法维持镇定。

  “元龙!”

  “父亲!”陈登快走几步,对着陈珪深深一躬,“孩儿不孝,让您受惊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陈珪扶起儿子,仔细打量着他。

  看到儿子虽然腿脚不便,但气度沉凝,身后将士簇拥,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可他很快察觉到,胜利的喜悦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沉重。

  “发生了什么?”

  陈登喉头滚动,良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将孙观之死和盘托出,话语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是我,利用了他的忠义,将他推到了臧霸的刀口下。”

  他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陈珪沉默地看着儿子,伸出手握住了他拄着拐杖,指节发白的手。

  “元龙,”

  他的声音温和,

  “抬起头来。为将者,手上难免沾血,有敌人的,也可能有自己人的。”

  “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乱世的错。你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像孙观这样的义士,将来不必再白白死去。”

  “嗯!”陈登眼睛通红重重地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太守府主阁。

  “哗啦!”

  一桶冰冷的井水,将昏迷的臧霸兜头浇醒。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跪在大殿中央。

  四周围满了装备精良的亲卫。

  吴敦和孙康冷眼看着他。

  不远处,陈登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拐杖就立在手边。

  “臧霸!”

  陈登的声音响起,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你趁人之危,占据下邳,鱼肉乡里,此为其罪一!”

  “你刚愎自用,不听忠言,视兄弟袍泽为草芥,此为其罪二!”

  陈登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臧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其罪三!你在万军之前,亲手斩杀与你情同手足的兄弟孙观!此等行径,禽兽不如!”

  “哈哈……”

  臧霸吐出一口血沫,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

  “成王败寇!陈元龙,少说废话!要杀便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你?”陈登笑了,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

  “那也太便宜你了。”

  他转身,朗声宣布。

  “此獠不配为将,不配为人,更不配速死!”

  “来人!先将他关入囚车!从明日起,每日游街示众一个时辰!”

  “然后再押入灵堂!为孙观守孝七天!”

  “孙观下葬之日将他关入墓室!我要让他为孙观守墓!为他犯下的罪孽,日夜忏悔!生不如死!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大殿内一片死寂,随即,孙康再也忍不住,抱着怀中的白布包袱,伏地痛哭,哭声中却带着解脱。

  吴敦双拳紧握,对着陈登的方向,再次重重叩首,一言不发,但眼中的感激与决绝胜过千言万语。

  周围的士卒,无论是陈登的旧部还是新降的泰山兵,看向陈登的眼神都变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与恐惧的复杂目光。

  臧霸听着这比死还可怕的判决,看着孙康和吴敦的反应,他那副顽抗到底的姿态,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双目圆睁,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陈登!你这毒士!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陈登冷漠地看着臧霸被拖拽下去,殿内的喧嚣与嘶吼渐渐平息,只余下压抑的喘息。

  他正要开口安抚众人,安排城防。

  就在这时,

  “报——!”

  一名斥候,冲进了大殿,嘶声喊道

  “禀公子!城东二十里外,发现袁术大军!”

  “领兵之人是豫州的孙贲和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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