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正门高悬着一块太宗皇帝御赐‘忠勇双绝’的乌木匾额,气势恢宏,荣耀满门。

  张平思气喘吁吁,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气鼓鼓道:“我真是越想越气!她们四房难道是强盗马匪出身吗?!四婶好歹也算个长辈,就这么自说自话地强抢咱们的马车?”

  “泱姐姐你也是,昨日在寿安院的狠劲去哪儿了?方才怎么就忍着让着将马车给了她啊!”

  张平思气得小脸涨红。

  雪嬷嬷是看着她们二人上马车才回去的,谁料张平思忽然肚子痛要去更衣,于是耽搁了一阵,等她回来正好撞见四夫人。

  她脸上还是一股病态,整个人蔫蔫的,反观受了三十鞭的宁泱已和常人一般无二。

  北桑王军专用的金疮药,比盛京里最好的外伤药的效用还要好百倍不止。

  四夫人一醒来便听见窗外有人议论说府里小姐们都要去忠勤伯府办的纸鸢诗会。

  忠勤伯府的主母魏氏可是东昌侯夫人的堂妹,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攀着梁家的关系搭上东昌侯府这根高枝,为平悠谋一段好姻缘!

  可她左喊平悠不在,右喊雪嬷嬷没人,只能让婢女采荷扶她出门,遇见了尚未出发的张平思和宁泱。

  张平思一丝不退:“四婶你讲讲道理,这马车只坐得下两人,你要去了,我和泱姐姐怎么办?走着去吗!”

  “四姑娘这是什么话?”

  采荷仗着自家夫人在场,连张平思也不放眼中:“我家夫人是婶母,是长辈。张家一贯最重礼法,难不成,四姑娘也要像泱姑娘一样,因为顶撞尊长而被罚上三十鞭吗?”

  “你放肆!”

  张平思气血上涌,正要好好理论一番,却被宁泱一把拉住。

  “四婶婶息怒!平思今日心情不好,这才言语不敬了些。”

  她快步走下,将张平思挡在身后,恭顺得不行:“我们年轻,走些路也无妨。四婶身上有伤,您先请吧。”

  “算你识相!”四夫人冷哼一声,活像只打了胜仗的老母鸡,一扭一扭地被扶上马车。

  “对了四婶,方才雪嬷嬷说平悠姐姐走前留了话,梁家让咱们的马车不要走正门,直接去西侧门。”

  宁泱善意提醒。

  然而回应她的,是马车呼啸而过扬起的一阵灰尘。

  宁泱抬头看日光,算了算时辰,想来四婶早就到了吧?

  她微微一笑,递了帕子过去:“擦擦汗。都说吃亏是福,说不准有意外之喜呢?”

  “你还信这个?”

  张平思诧异看她。

  “偶尔一信。”

  宁泱一抬下巴,语气莫名:“你瞧,这伯府大门不是能走吗?咱们去找三姐姐,让她到西侧门迎一迎四婶吧。”

  伯府上空飘荡着漫天纸鸢,盛京里的士大夫们尽数赴会,各家公子小姐也盛装而来。

  梁家大姑娘梁婳,才女之名冠绝盛京,她九岁随祖父参加雅集诗会,不慎丢失纸鸢后提笔作赋,一赋出,文坛惊。

  之后,她每年春日都会举办自己的纸鸢诗会。

  张平思和宁泱问到了张平悠的去向,她们绕开人群,沿着墙根底下的竹林一直往西走。

  “哎!真是巧了,泱姐姐你看,桥上那个穿红衣金纹裙,手里放着雁鸢的就是梁婳!”

  梁婳生来便是贵女,芳容丽质,贵而不艳。

  张平思兴奋地给宁泱指,脸上既崇敬又畏怯:“我还不认字时,便知道她的名字了。梁婳这人,简直就是全盛京贵女的理想和噩梦!”

  “你说她光是有才情就罢了,当年先帝开过一次女子恩科,她竟位列二甲十一名!”

  那几年,高门世家的每个女儿都会听到长辈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就不能学学梁家的梁婳吗!

  “若非先帝早逝,这项制度未能施行,说不准梁婳如今已是官身。”

  她一人坐在桥栏上,出神地望着天空的雁鸢,时不时地拖拽风筝线。

  宁泱觉得奇怪,纸鸢诗会是因她才办,为何主人却躲在这小小一隅发呆?

  张平思唏嘘:“可惜,如此才女也逃不过家族联姻的宿命。听说,忠勤伯已为她和刑部魏尚书的幼子订了婚。

  “魏家幼子?”

  宁泱曾听张愈说起过,她蹙眉:“那个还未成婚,便养了三四个外室,连庶出子女都有了的?”

  “对对,就是他,叫......魏凤云!”

  如此才女,竟要配这样的渣滓!

  张平思学着记忆里大伯的样子,双手负于身后,又抬手摩挲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美髯:“可惜,可惜呀!”

  “泱......”

  她一扭头,却见身边的宁泱早没影了。

  再抬眸,只见宁泱站在梁婳面前,毫不生疏地从她发间抽出一根金簪,在梁婳的诧异目光下,将线直接割断。

  雁鸢挣脱了桎梏,化成一只活雁飞向远方,尽管孤独疼痛,但它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线是束缚,亦是牵挂。梁姑娘是人,不是雁,并非只有割断线这一条路可选。”

  宁泱扬眉,看着她笑:“不过,选什么都好,做你想要做的,别让自己不高兴。”

  梁婳缓缓站起,她没有见过宁泱:“姑娘好眼生,敢问是哪一家的?”

  “她就是我大伯过继的女儿,唤作宁泱!”

  张平思蹦跳过来,笑嘻嘻的:“梁姐姐好。”

  “是平思啊?”

  梁婳回礼一笑,再次看向宁泱时是满眼的赏心悦目,她许久未在盛京见到这般通透果敢的女子了:“多谢泱姑娘。”

  这时,

  远处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接着三五成群地往后院去。

  张平思伸长脑袋,极其兴奋:“怎么了!怎么了!这看起来是出什么大事了呀!”

  一个婢女风风火火地从她们面前掠过。

  “你等等!”

  梁婳喊住她:“前头出什么事了?”

  “回大姑娘的话。”

  婢女犹豫半天:“说是肃国公张家的四姑娘,还有刚过继去大房的宁姑娘正在后院厢房与......”

  婢女咬牙闭眼,一鼓作气:“在与魏家小公子在行苟且之事!”

  “什么?”

  梁婳先是怔愣了一下。

  “当真?!”

  她下意识惊喜,旋即意识到不妥,赶紧端正仪态。

  其实真正该愣的,是对面本该在与魏小公子行苟且事的张四姑娘和过继去的宁姑娘。

  婢女耳根通红,匆匆离开。

  张平思如遭雷劈:“不是......我们?通奸?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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