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郡王规定了宁澄回府的时间,宁泱也要回张家给老太君回禀今日之事,二人便将自己现下的境况大约说了说,再没功夫寒暄其他。

  宁澄挽着宁泱走出来,脸上全是笑意。

  长姐能从北境平安归来,和阿娘在张家虽前途艰难,但可以互相扶持,阿渊也被从牢狱里救了出来。

  全是好消息,她觉得这段时日受的折磨都值得了。

  宁澄看见裴止溪后,眼里突然多了几分愧疚。

  她低着脑袋走过去:“对不住,是我误了时辰。回去后郡王问起来,你只管推在我身上就是,我认罚。”

  “母亲说的什么话?姐妹多年未见,这是人之常情。”

  宁泱偏眸看去,裴止溪怎么也二十有七了,她妹妹可才十五岁,这一声‘母亲’喊得......

  裴止溪摇头轻笑,声音温柔,完全不似方才的严父模样:“我派人回去支会过了。告诉父亲稚月楼新上了他喜爱的梅炙羊肉,我们给他带回去,要晚些时辰归府,他同意了。”

  宁澄惊喜抬眸:“真的?”

  “稚月楼的东家我熟,已经传话去了。你们一会儿从稚月楼门口过,自有人将梅炙羊肉呈上。”张愈笑着道。

  宁澄连忙致谢:“多谢小张大人。”

  回去的马车上,

  张平思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不高兴了?”

  张平思闷声道:“不是不高兴,我就是想不明白。小时候我被祖母在祠堂罚跪,三姐姐还会帮我说话,给我送软垫、送吃食。可怎么长大了以后,她就变了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很喜欢欺负我。”张平思拱了拱鼻子,鼻尖发酸:“我之前还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对她不好?我就加倍地去对她好,可她反而更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泱泱。你说,是我不够好吗?”

  张平思求救一般地看着宁泱。

  “当然不是。”

  宁泱目光柔和,她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想欺负你的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平思,你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人了,要一直高高兴兴的,我会护你。”

  ——

  宁泱一回府,便去了寿安院想给老太君回禀今日梁家的事情,可老太君却说不见她。

  陈嬷嬷出来,意味不明地说道:“泱姑娘,老太君说您今日准备回话她不喜欢。要您回去重想,何时想对了,何时再来回话。”

  宁泱懵了,这是什么章程?

  四夫人那么大的事,老太太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泱姑娘聪慧,老奴便斗胆与您多说一句。”

  她确定四周无人后,压低了声量:“从前,老太太喜食银耳羹,但不喜做银耳羹的厨子,可偏偏就这厨子做的银耳羹最好。所以,老太太宁可不食银耳羹,也要将那厨子赶出府去。”

  宁泱眨了眨眼,微微张口,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哪儿问起。

  是问四夫人?

  问梁家?

  还是问银耳羹和那厨子?

  见她为难纠结的模样,陈嬷嬷笑了笑。

  “泱姑娘累一天了,快回江水院休息吧。愈哥儿不是给您和平思姑娘各买了一份梅炙羊肉吗?那是好东西,趁热吃最好了。”

  闻言,宁泱诧异更甚。

  老太君足不出户,连她们回府路上的事也知道?还是一直派了眼线跟在她们身后?

  “言尽于此,老奴告退。”

  陈嬷嬷进了院子,关上正门。

  宁泱却没动。

  她立在原地,良久后无奈笑出了声。

  她一个武将,天生就是打仗征战的,如今却成天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猜谜唱戏。

  北境苦寒,但人心暖和。不像盛京,繁华之下,尽是恶鬼。

  她往江水院的方向走去,仰头看着彻底黑下来了的夜空。本以为今日这局,自己就算不是执棋者,但至少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但护住了平思,见到了阿澄,她还是高兴的。

  宁泱回到江水院,便见烛火亮了满庭,石桌上早摆好了膳食,遇水和张恕正张望着在等她。

  “姑娘!回来了?”

  遇水赶紧去灶台端一直在温着的汤,张恕笑得灿烂,他跑过去,拖着宁泱坐下,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真够了。”

  宁泱带回来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梅炙羊肉的香味儿便充斥了整个院子,她拿了一块喂进张恕嘴里。

  “好吃吗?”

  这动作让张恕怔忪了一下,他没咀嚼两下就囫囵咽了下去,耳根泛着微红,避开眼光,重重点头!

  宁泱笑了:“是阿愈买的,好吃就多吃点。”

  吃饭时,宁泱将梁家的事简单和遇水说了一遍。要不是家里只要三个碗,遇水真气得要开砸了!

  张恕在一旁沉默着埋头吃饭,像是听不懂。

  “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宁泱问道。

  “噢,是这样姑娘。”

  说起正事,遇水立即收敛的脾气,大咧咧地跨坐下来:“老太君的寿辰宴由三夫人一手操持,连四夫人都无权干涉。宴请宾客的帖子这两日就会发至各家,都是三夫人亲自过了目的。”

  宁泱垂眸细思,下意识又夹了一块肉塞进张恕嘴里:“寿辰宴的操办没让母亲参与吗?”

  “没有,老太君对大夫人除了晨昏定省见一面便再无传唤。再说,大夫人既不出门惹事,更不争抢权利,遇事也处处忍让。整天就一件事,照顾国公爷。”

  三夫人掌家,是因为老太君年事已高,大夫人的位置空悬。

  但如今母亲已续弦嫁了进来,就算还没有能力手段操持一场席面,怎么也该让她跟着三夫人开始学习管家理事才对。

  宁泱从不觉得平淡如菊是一件好事。

  记得小时候白姨娘曾诬陷母亲偷窃,她跑遍宁府,找了人证、物证就为给她挣一份清白。

  可去宁元甫面前辩解时,母亲却将她收集的口供全扔了。

  她直挺挺地跪在父亲面前,说:“清者自清,夫君定能还我清白,妾身百口莫辩。”

  想起这桩事,宁泱就又气愤又无奈。

  她又挖了一勺蛋羹进张恕嘴里,她心里生气,连带着动作都粗暴,调羹直接戳在了张恕的嗓子眼上。

  “呕——”

  张恕捂住喉咙口,真是人在饭桌坐,祸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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