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宇轩的再次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唯有沉淀的污泥与令人作呕的气味。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全然不见昔日刻意维持的风度,像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死死堵在言晟集团气派的大楼下,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下班走出的姜窈。

  “窈窈!”他扑上前,试图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悔恨与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都是林薇家逼我的,他们拿项目威胁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姜窈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摇尾乞怜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初那个在迪斯尼烟花下说着甜言蜜语,那个在她母亲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与眼前这个形象重叠,只让她感到一种荒谬绝伦的讽刺和深入骨髓的恶心。她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人,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与信任?

  “古宇轩,请你离开。”她声音冰冷,如同凝结的寒霜,侧身想从他身边绕开。

  “我不走!”他像是被逼到绝境,猛地发力,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纤细的骨头生疼,“除非你听我解释清楚!

  “放手!”姜窈疼得蹙眉,用力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周遭投来探究的目光让她倍感难堪。

  就在这拉扯争执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骤然袭来,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往后猛地一带。姜窈惊呼一声,踉跄着跌入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清冽而强大的雪松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驱散了周遭令人不适的空气。

  言宸的手臂如同铁箍,稳稳地环住她的肩膀,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牢牢护在身侧。他甚至没有低头看怀中惊魂未定的姜窈,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冰封千里,裹挟着骇人的风暴,直直射向脸色骤变的古宇轩。

  “古先生,”言宸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能碾碎骨头的威压,在喧嚣的街头奇异地穿透一切杂音,砸在古宇轩耳膜上,“光天化日,骚扰我的员工,是想让古家那个苟延残喘的项目,也跟着一起提前终结吗?”

  古宇轩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惨白如纸。他嘴唇哆嗦着,抓着姜窈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像是被无形的烙铁烫到。言宸的话轻描淡写,却精准地捏住了他的七寸,他家族生意的命脉,此刻就悬于眼前这个男人一念之间。

  “言……言总……我……”他嗫嚅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言宸连一丝多余的视线都懒得施舍,仿佛多看一秒都会脏了眼睛。他拥着姜窈,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无视周围一切,径直将她带离了这场不堪的闹剧,动作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将她塞进了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迈巴赫的副驾驶。

  车门“嘭”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纷扰。车内空间狭小而静谧,只剩下两人微促的呼吸声。言宸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侧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姜窈刚刚被古宇轩抓过的手腕上,那里已经泛起一圈明显的红痕。

  他伸出手,微凉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用力擦过那处红痕,一遍又一遍,眼神阴鸷得吓人,薄唇紧抿,最终只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脏了。”

  从言宸将她从古宇轩的纠缠中带回,并亲自开车送她回到家楼下的那一刻起,姜窈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无形却坚固的界限,被彻底打破了。他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偶尔投下审视目光的总裁,而是以一种强悍的姿态,正式侵入了她的生活领域。

  第二天清晨,当姜窈踏入办公室时,一种异样的氛围便悄然弥漫开来。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探究与敬畏。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赫然发现桌上多了一个设计极其简约却质感非凡的银色保温盒。

  她疑惑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竟是昨天在车上,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只是带着些许遗憾随口感慨了句“那家店的限量蛋糕好像很难买,可惜没买到”的那家网红甜品店的招牌产品。蛋糕保持着最佳口感的状态,凉意尚未完全褪去,边缘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刚由专人送达不久。

  他连她一句无心的话,都听得如此清楚,并迅速付诸行动。

  紧接着,桌上的内线电话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她心跳漏了一拍,接起。

  “到我办公室来。”言宸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命令口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走向那座象征着权力顶端的办公室。推开厚重的实木门,言宸正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初升的朝阳将万丈金芒投射进来,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镀上了一层耀眼而冰冷的光边,仿佛神祇临世。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深邃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器,在她脸上细致地巡视了一圈。

  “脸色不好。”他得出结论,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断定,没有任何询问的余地,“今天准你假,回家休息。”

  姜窈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手头还有未完成的工作:“言总,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需要我亲自送你?”他打断她的话,眉梢微挑,那双锐利的眼眸眯起,带着他惯有的、令人无法反驳的强势,“或者,你更希望我让助理‘请’你回去?”

  她所有拒绝的言辞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坚持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只得妥协,低声应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回到家不到半小时,门铃便响了起来。门外站着的是言宸那位永远一丝不苟、效率极高的首席助理。他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印着某高端健康品牌LOGO的纸袋,恭敬地递给她。

  “姜小姐,这是言总吩咐送来的。”

  姜窈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琳琅满目——从不同国家进口、功效各异的暖宫贴,包装精美的特效止痛药,甚至还有好几块质地纯粹、包装古朴一看便知是精挑细选过的手工黑糖和老姜红糖。细致周到得令人发指。

  这种密不透风、无孔不入的关怀,带着言宸特有的、不容拒绝的霸道,开始精准地填补她生活中每一个细微的缝隙和角落。起初是强烈的无所适从,一种私人领地被强行闯入的不安与抗拒。但那源源不断、具体而微的暖意,却又像悄无声息却坚定异常的溪流,固执地、一点点地渗透进她被古宇轩重创后冰封、麻木的心湖,试图融化那坚硬的冰层。

  午休时分,电话再次响起。她依言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巨大的办公桌上,除了堆积的文件,还摆着另一块同款的限量蛋糕,旁边放着两把精致的银勺。

  “坐下,吃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言总,这……我早上已经吃过了……”她试图婉拒。

  “试毒。”他面不改色地给出一个荒谬至极的理由,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她身边,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不容分说地将她按坐在舒适的皮质座椅上。他自己则顺势在她身侧坐下,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抹冷冽的雪松尾调。

  他拿起另一把勺子,极其自然地从她面前那份完好无损的蛋糕上挖走最顶端带着草莓装饰的一角,送入口中。姜窈怔怔地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以及他品尝后,那双深邃眼眸看向她时,意味不明的一句评价:

  “太甜。”

  不知是说蛋糕,还是……在说她。

  姜窈捏着勺子的指尖微微蜷缩,心跳莫名失序,心底某个被牢牢封锁的角落,竟不受控制地、隐秘地泛起一丝陌生而战栗的甜意。她慌忙低下头,舀了一小勺蛋糕送进嘴里,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却仿佛带着奇异的电流,一路窜向四肢百骸。

  她开始被迫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蛮横霸道背后,那些藏得极深、却又无处不在的细致入微。她就像一只无意间落入精密蛛网的飞蛾,而那织网的猎人,正耐心地、一步步地收紧他的网,无声地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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