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电钻声刚在新楼里响起,祝十三就已经扎好了练体术的最后一个姿势。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却不见半分疲惫——练体术大成后,他的筋骨早已脱胎换骨,寻常的奔波劳累反而成了最好的淬炼,浑身的肌肉都透着紧实的力量感。

  “走了,巡山去!”他拍了拍手,哨声一扬,阿黄立刻从狗舍里窜出来,身后跟着二十只半大的下司犬。小家伙们已经长到半人高,黑白相间的毛发油亮顺滑,听到指令就排成整齐的队伍,尾巴摇得欢快又不失警惕,跟着阿黄绕着祝十三转了一圈。

  新楼里的装修声越来越响,祝十三刚好借机躲开喧闹。他背着帆布包,手里拎着一把小锄头,沿着刚修好的青石板台阶往山上走。12平方公里的莲花山,在旁人眼里是望不到头的辽阔,对他而言却如自家后院般熟悉——每一片种植区的位置、每一道山梁的走向,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草莓园的事他早已彻底放手。王村长和村支书把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妇女们按班轮换采摘、换苗,会计每天核对收支,运输队定时将草莓送往各个合作点。前几天村支书来汇报,说又和邻市的大型商超签了长期供货协议,草莓园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开春,根本不用他费心。

  “这样才好。”祝十三踩着台阶往上走,脚步轻快如飞,二十只下司犬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在山路上踩出整齐的节奏。他现在有大把时间专注于两件事:一是钻研练体术的进阶法门,让身体能更好地承载秘术的消耗;二是观察药材的生长规律,用最合适的频率施展灵雨,最大化提升药材品质。

  刚走到山顶的人参种植区,阿黄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片草丛低声吠叫。祝十三走过去拨开叶片,只见一株人参的茎秆从腐殖土中钻出来,七片深绿的叶片舒展着,叶面上的紫纹在阳光下像撒了层碎金。“长势不错。”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锄头挖开周围的土壤。

  当人参的根茎完全露出时,祝十三的眼睛亮了——那根茎足有一指粗细,形状饱满圆润,像个迷你的胖娃娃,须根细密且有光泽,轻轻一捏就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饱满汁水。“才三十天,就长到这地步了。”他啧啧称奇,普通人参要长到这样的大小,至少需要两年时间,而在这里,仅仅一个月就实现了质的飞跃。

  他把人参重新栽回土里,用松土轻轻覆盖好,又走到半山腰的三七种植区。这里的三七藤蔓已经爬满了预先搭好的支架,细碎的白色小花点缀在绿叶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祝十三随手拨开一株藤蔓根部的土壤,同样是一指粗的块茎,表皮光滑无斑,纹理清晰,品相远超市面上的三年生三七。

  重楼种植区的景象更令人惊喜。原本只有一层叶片的幼苗,如今已经长到了三层,墨绿色的叶片厚实如革,中间的花茎上,小小的花苞正含苞待放。他挖起一株查看,根茎呈棕褐色,上面的节状纹路清晰可见,同样达到了一指粗细,药材特有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

  “按这速度,再长九个月,得多惊人。”祝十三站起身,望着漫山遍野的药材,心中充满了期待。他能感觉到,这些药材在灵雨的滋养下,不仅生长速度加快,内在的药性也在不断凝聚,灵气顺着根茎渗入土壤,又反哺着周围的植被,形成了良性的生态循环。

  下司犬们在种植区周围欢快地奔跑,时不时用鼻子嗅嗅土壤,警惕地盯着山林深处。阿黄则守在祝十三身边,耳朵竖得笔直,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警觉起来。有这些“山林卫士”在,再加上外围的竹篱笆和铁丝网,药材山的安全可谓万无一失。

  此时的莲花山,早已不是昔日那座普通的荒山。经一个月灵雨反复浸润,山间常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晨光穿透雾霭时,会折射出细碎的光尘,落在叶片上的露珠都泛着莹润的光泽。原本墨绿的橡栎叶更显鲜亮,杜鹃花丛在灵雨滋养下竟反季节抽出花苞,粉白的花骨朵藏在绿叶间,与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相映成趣。山风掠过,带着草木清香与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清甜甘润,站在山梁上远眺,整座山都似被仙气包裹,云雾流转间,真如世外桃源般美得不真实。

  后话:就是因为这是大山,十年后,有游客在某角落里挖了一棵人参,大如成年人手臂,最后在上海拍卖,卖了11个亿。这是后话。

  巡到山脚下的天麻种植区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祝十三找了块树荫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水壶喝水。几只胆大的下司犬凑过来,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心,撒娇似的哼唧着。他笑着摸了摸它们的头,心里盘算着下次施展灵雨的时间——既不能太频繁导致药材营养过剩,又要保证它们能持续快速生长。

  休息片刻后,他起身继续巡山。练体术大成的好处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整整一上午的奔波,他不仅不累,反而觉得浑身舒畅,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他沿着铁丝网走了一圈,检查是否有破损的地方,又查看了安装好的监控设备,确保每一个角落都在监控范围内。

  中午回到新楼时,装修工人正在休息。苏青雪和李甜已经在楼前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合作意向书。“十三哥,上海一家中药材连锁品牌联系我们,想独家代理咱们的药材,给出的收购价是市场价的两倍。”苏青雪递过意向书,眼里满是兴奋,“他们还说,只要品质达标,愿意预付五百万定金。”

  祝十三接过意向书看了看,条款很是合理。他笑着点头:“先不急着签,等下周一浙江的药材商来了,让他们都看看咱们的药材品质,咱们的好东西,值得更好的价格。”李甜也附和道:“对,我已经把药材的生长视频剪辑好了,到时候给他们播放,保证让他们大吃一惊。”

  吃饭时,王村长也来了,带来了草莓园的最新收益报表。“这半个月又净赚了八十多万,我已经存到集体账户了。”王村长把报表递给祝十三,“村里的公路已经开始动工了,预计下个月就能通车,到时候运药材和草莓就更方便了。”

  祝十三接过报表,心里很是踏实。草莓园的稳定收益,为药材山的后续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保障;公路通车后,物流成本会大大降低,药材和草莓的运输效率也会提升。一切都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他不会想到,多年以后,莲花山会因为一株意外被发现的人参震惊全国。那是十年后,一位游客在山林的角落意外挖到一棵人参,那参体竟大如成年人的手臂,须根完整,品相极佳,最终在上海的拍卖会上拍出了十一亿的天价。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始于此刻他脚下这片被灵雨滋养的土地。

  下午,祝十三回到新楼三楼的临时住处,避开装修的喧闹,潜心研究起练体术的进阶法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专注的脸庞上,远处的药山在阳光下泛着蓬勃的生机。他知道,眼前的平静与忙碌,都是在为未来的丰收积蓄力量,属于他和祝家村的辉煌,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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