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9:00,老槐树下】

  “人呢?!”

  赵大山阴沉着脸,看着那片热火朝天的工地。

  “表……表哥……”

  赵大壮哆哆嗦嗦地跑了过来,“俺……俺打听着了!那小子天不亮就钻山了!背着弓!”

  “背着弓?”

  赵大山一愣,随即发出一阵狞笑:“好!好!好!他这是……真敢去放树啊!”

  他以为徐军是去打猎,顺便砍树。

  “表哥,那咱……咱报信去?”

  “报个屁!”

  赵大山一烟袋锅敲在赵大壮头上,“他现在进去,咱现在去报?林业站的二杆子来了,他人早跑了!”

  “那咋办?”

  “盯!”

  赵大山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你,还有瘦猴,你俩给我轮班!就守在山外头!我不管他砍几根,只要他敢把红松拖出山,你俩就立马回来报信!”

  “到时候,我带着林业站的孙站长,来个人赃并获!”

  “他那四百块钱……嘿嘿,都得是咱的!”

  “高啊!表哥!”

  ……

  【深秋,黑瞎子山,深处】

  徐军像一个幽灵,穿梭在人迹罕至的老林子里。

  【狩】精通的他,此刻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

  他没有急着去找风倒木,他在清场。

  赵大山那点毒计,他用脚后跟都想到了。

  他知道,自己这三天,绝对不会太平。

  “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从他侧后方约一百米处传来。

  “来了。”

  是赵大壮的那个跟班,瘦猴。

  这小子腿脚刚利索点,就又来送死了。

  徐军没有回头。

  他装作毫无察觉,继续往一片更茂密的灌木丛中走去。

  瘦猴一看,心中一喜,连忙压低了身子,也跟了上去。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盯梢,只要徐军一下斧子,他就成功了!

  徐军走进灌木丛,身影一晃,……人,却消失了。

  “咦?”

  瘦猴在一百米外一愣,揉了揉眼睛。

  他壮着胆子,又往前摸了几十米,拨开了那片灌木丛。

  空的!

  人呢?!

  瘦猴的心咯噔一下,一股子凉气瞬间席卷全身!

  他想起了徐军一拳打飞赵大壮的传说,想起了火烧石龙的妖法……

  “你在……找我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猛地在他背后响起!

  瘦猴的魂儿都快吓飞了!

  他嗷地一声怪叫,刚要回头——

  “砰!”

  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从后面扼住了他的脖子!

  【八极拳】精通的擒拿!

  徐军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另一只手闪电般夺下了他腰间的柴刀(用来开路的),反过来,用刀背狠狠地磕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呃——”

  瘦猴连惨叫都没发出来,眼前一黑,就软绵绵地瘫了下去,人事不省。

  徐军看都没看他,【匠】精通的他,手上有准。

  这一下,只会让他昏睡一天一夜。

  徐军把瘦猴拖进一个隐蔽的树洞里,又用藤条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

  “三天之内,把房梁请回来……”

  他看着那片幽深的、从未涉足过的红松林深处。

  “赵大山……这只是个开胃菜。”

  “你最好祈祷,别让你那个林业站的孙站长……亲自来。”

  他背起弓,身影一闪,彻底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黑瞎子山,外围。

  徐军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瞎子山的晨雾之中。

  他走后约莫半个小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才从屯子口的另一条小路钻了出来。

  在解决了瘦猴这个开胃菜后,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狩】精通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能清晰地听到,在他身后约一百五十米外,还有一道呼吸。

  那呼吸,沉重、慌乱,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呼哧声,像个破风箱。

  是赵大壮。

  徐军的嘴角微微翘起。

  赵大山倒是舍得,竟然把这个宝贝表弟也派来送死了。

  不过,也好。

  赵大壮这个蠢货,不像瘦猴那么机灵,他就是个移动的坐标,正好可以利用。

  徐军反而像是真的在打猎。

  他时而弯弓,对着一只松鼠嗖地射出一箭(当然是故意射偏),时而又停下来,仔细地辨认着地上的粪便。

  他走得不快,始终吊着赵大壮。

  而在他身后一百五十米外,赵大壮正扶着一棵大树,累得舌头像狗一样伸了出来。

  “他娘的……”

  赵大壮抹了把脸上的汗和霜,“这徐傻子……咋……咋跟个山耗子的,钻得这么快?还……还他娘的这么能绕!”

  他今天的任务,不是动手,就是盯梢。

  只要徐军敢对一棵活着的“红松”下手,他立马就跑回去报信。到时候,表哥带着林业站的孙站长人赃并获,徐军那四百多块钱,就都得充公,嘿嘿……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大团结,赵大壮又来了力气,咬着牙,继续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了上去。

  徐军领着他,没有往红松林的阳坡(向阳面,护林员常去的地方)走。

  他反而专挑那些最难走的地方阴坡、沼泽地和乱石堆。

  【匠】精通的堪舆知识告诉他,好木料,尤其是风倒木和水沉木,往往就藏在这些人迹罕至的绝地。

  他带着赵大壮,在山里足足绕了两个时辰。

  赵大壮那双新做的片儿鞋,底都快磨穿了,脚上磨出了七八个大水泡,疼得他龇牙咧嘴,好几次都想放弃了。

  可一想到徐军那张狂的脸,一想到那锅燎鹿肉,他就恨得牙痒痒。

  “跟!老子今天就跟你耗上了!”

  晌午 12:00,靠山屯,徐家宅基地。

  与此同时,徐军家的新宅基地上,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老板娘李兰香,正系着围裙,在王婶她们的簇拥下,指挥着后勤。

  “王婶,你帮俺把那块鹿肉再剁碎点,咱晌午给师傅们包饺子!”

  “啥?!鹿……鹿肉饺子?!”

  王婶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案板上。

  “我的老天爷啊!兰香妹子!你……你这是真把日子当年过了啊!地仙才吃这个吧!”

  “军哥说了。”

  李兰香的脸蛋红扑扑的,被蒸汽熏的,她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师傅们给咱家卖命干活,咱就不能让人家亏了嘴!今儿个晌午,鹿肉白菜馅儿饺子,管够!”

  这消息一传出去,工地上那群汉子们嗷的一声,砸石头砸得更欢了!

  ……

  下午 2:00,黑瞎子山,喇嘛沟。

  “呼……呼……他娘的……不……不行了……”

  赵大壮一屁股瘫在了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跟丢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徐军钻进了一片乱石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赵大壮在里面转了三圈,差点把脚崴了,也没找到人影。

  “这徐傻子……真是山耗子成精了!”

  他绝望地骂着,正准备放弃,原路返回。

  忽然——

  “哗啦啦……”

  一阵清晰无比的、水流被搅动的声音,从他下方那片被浓雾笼罩的、深不见底的喇嘛沟里传了出来!

  赵大壮的眼睛猛地一亮!

  “在那儿!”

  他连滚带爬地摸到了沟壑的边缘,拨开灌木,往下一看——

  只见在下方那条冰冷刺骨的溪流中,徐军正站在齐腰深的、黑褐色的淤泥里!

  他浑身都是泥浆,正费力地用砍柴刀,清理着一根……不,是三根……不,是四五根……

  四五根粗得吓人、通体乌黑、如同黑龙一般,半埋在河床淤泥里的……

  巨木!

  【匠】精通的堪舆和【狩】精通的追踪能力,终于让他找到了!

  “水沉木!”

  这几根乌木,不知道在这河床里埋了多少年,早已被水流和泥沙浸透,变得坚硬如铁,万年不腐!

  这……这他娘的哪里是房梁?

  这简直是龙骨啊!

  用这玩意儿盖房,别说一百年,三百年都塌不了!

  “他……他在干啥?”

  赵大壮在上面看得一头雾水。

  他只看到徐军在玩儿泥巴,在捞烂木头。

  他等啊,等啊。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徐军只是在清理那些木头上的淤泥和藤蔓,压根就没碰旁边那些活着的红松一下!

  “他娘的!”

  赵大壮终于忍不住了,“这徐傻子,是不是真疯了?他不砍树,他来这儿捞木头干啥?这玩意儿……能当房梁?”

  他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他今天的任务,黄了。

  人家压根就没盗伐!

  “哎——”

  就在赵大壮准备骂骂咧咧地溜走时,下方沟壑里,那个浑身是泥的泥人徐军,忽然抬起了头。

  那双在淤泥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精准无误地,对上了他藏身的灌木丛!

  大喊“赵大壮!!”

  “妈呀!”

  赵大壮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你……你咋知道俺在?!”

  “你那呼哧声,跟头黑瞎子似的,我想不知道都难。”

  徐军的声音,平静地从沟底传了上来。

  “看够了?”

  “我……”

  赵大壮语塞。

  “看够了就别他娘的在那儿装耗子!”

  徐军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指了指那几根乌黑的水沉木。

  “下来!搭把手!”

  “啊?!”

  “啊什么啊!”

  徐军吼道,“咱俩好歹是一个屯子的兄弟!我这请房梁呢,你当兄弟的,就在上面干看着?”

  “这木头,是山神爷赏的风倒木,(他故意说错,免得赵大壮起疑心),没根!不归林业站管!”

  “下来!帮我把这几根龙骨弄上去!”

  徐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今儿个晌午,我媳妇儿,包的……可是鹿肉白菜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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