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末将回——”

  一个洪亮的声音戛然而止。

  墨苍一身风尘仆仆的劲装,一只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整个人僵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

  他看见了什么?!

  将军和夫人……靠得那么近!

  将军俯着身,夫人仰着脸,两人之间只有寸许距离!

  夫人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墨苍倒吸一口凉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转过身,紧紧闭上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将军你们继续!我这就走!”

  沈雪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

  她一把推开谢听风,手帕落在了书案上,慌乱道:“我……我去后厨看看红药买食材回来了没有!”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听风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但转过身面对墨苍时,那笑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冷峻。

  “看够了?”他淡淡道。

  墨苍背脊一僵,慢慢转过身,眼睛还不敢完全睁开,只敢眯一条缝:“将……将军,末将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您和夫人在书房……那个……”

  “哪个?”谢听风走到书案后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墨苍挠挠头,嘿嘿傻笑:“就、就那个嘛……不过将军,您和夫人感情真好,这才成婚多久就……”

  “说正事。”谢听风打断他,语气转冷,“裴华斩了?”

  提到正事,墨苍神色一肃,挺直腰板:“回将军,裴华……中毒死了。”

  谢听风眸光骤冷:“中毒死了?”

  “是。”墨苍沉声道,“问斩那日早晨发现他死在了牢中,七窍流血,是剧毒。”

  “查到了什么?”

  “没有。”墨苍摇头,脸色难看,“牢狱查过了,没有问题,送饭的、守夜的,都是我们的人,本来猜测毒应该是下在水里,但裴华房中那壶水,我们的人验过,无毒。”

  谢听风手指轻敲桌面:“那就是在他死前,有人近距离下了毒。”

  “可是那晚除了我们的人,没有任何外人接近过。”墨苍皱眉,“除非……”

  “除非下毒的人,就在我们之中。”谢听风接道。

  墨苍脸色一变:“将军是怀疑我们中间有内鬼?”

  “裴华知道太多,有人怕问斩的人不是裴华。”谢听风神色冷凝,“你一路押送,可发现什么异常?”

  墨苍仔细回想,忽然道:“有一件事。快到京玉的前一晚,裴华突然说想沐浴,驿馆条件简陋,只能打热水在房中擦洗,当时守在外面的兄弟说,听见他在房里哼小曲,心情似乎不错。”

  “将死之人,心情不错?”谢听风冷笑,“看来是有人给他递了话,许了他什么承诺,让他以为能活命。”

  “将军的意思是……”

  “裴华一死,线索就断了。”谢听风站起身,走到窗边,“南江堤坝的旧案,西川贪墨的银两,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现在他死了,死无对证,背后的人彻底的更安全了。”

  墨苍咬牙:“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谢听风转身,眸中寒光闪烁,“他们越是要灭口,越是证明我们查的方向没错,裴华死了,还有别人,李巡督,周州知,还有那个富贵赌坊……一个个来,总能揪出尾巴。”

  “那接下来……”

  “你一路辛苦,先去休息。”谢听风道,“三日后河灯节,你带几个兄弟,便装混在人群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是!”墨苍抱拳,正要退下,又想起什么,嘿嘿一笑,“将军,刚才真对不住啊,打扰您和夫人……”

  “滚。”

  “好嘞!”

  墨苍麻溜地跑了。

  书房重归寂静。

  谢听风走到书案前,看着那方被沈雪遗忘在桌上的白玉花手帕,伸手拿起。

  绢布柔软,绣工精致。

  十年光阴,未能让它褪色分毫。

  他想起刚才沈雪那个拥抱,想起她落泪的模样,心中某个角落软了一下。

  “沈雪……”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抚过帕角那个‘雪’字。

  十年前桃花树下的惊鸿一瞥,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个孤独看书的小姑娘会成为他的妻。

  更未想过,他会因她一个拥抱而心绪难平。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谢听风迅速将手帕收起,神色恢复如常。

  “大人。”暗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

  暗一闪身入内,单膝跪地:“将军,查到了,富贵赌坊的东家赵富贵,确实是李巡督的表亲,但有意思的是,赵富贵和周州知大人的夫人林氏的娘家也有姻亲关系。”

  谢听风挑眉:“说清楚。”

  “赵富贵的妹妹,嫁给了林氏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而赵富贵本人,早年是在周州知手下做事的,后来才出来开了赌坊。”

  “有意思。”谢听风在椅子上坐下,“李巡督,周州知,林氏……这三家,盘根错节啊。”

  “还有一事。”暗一继续道,“属下查赌坊时,发现二楼有一个暗间,里面有一些账本,记载的却不是赌坊的收支,而是一些银两往来。数目很大,时间跨度五年,其中最大的一笔,发生在五年前南江大水后三个月。”

  谢听风眸光一凛:“账本呢?”

  “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有动原件,只抄录了关键几页。”暗一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双手奉上。

  谢听风接过,快速浏览。

  账本记录得很隐晦,用了很多代号。

  但谢听风还是看懂了——这是一本记录贪墨银两分配的黑账。

  五年前那笔八十万两的堤坝拨款,经过层层盘剥,最终到南江赈灾时已不足四十万。

  而这四十万中,又有大半进了几个人的口袋。

  账本上记着几个代号:“木”、“山”、“元”、“金”、“玉”。

  “查过这些代号指谁吗?”谢听风问。

  “属下推测,‘木’可能指李巡督,李字带木;‘山’可能指镇国公林巍,巍字带山;‘元’可能指周州知,远字带元;‘金’和‘玉’暂时不知,但‘玉’的份额最大,拿走了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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