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来考焊工证,受点刁难也就算了。

  好不容易通过了考核。

  现在却要被强行调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亮平办公室里。

  易忠海神情严肃地说:“杨厂长,张宏明这样做事太不像话了。作为厂里的老技术员,我认为必须认真处理。如果开了这个头,大家都学,咱们轧钢厂的风气就全乱了。”

  “你说得对。”杨亮平语气平淡,心里却觉得易忠海有些小题大做。

  “更严重的是,张宏明这次连焊工考试都没参加。”易忠海继续说,“这种行为简直是在侮辱全厂职工。我建议在全厂通报批评,给他记个大过。”

  “他没去考试?”杨亮平皱起眉头,语气明显不悦。他并不知道胡耕科推迟七级焊工考试的事。

  “千真万确,是刘海忠亲口告诉我的。”易忠海信誓旦旦地说,“早上大家在考场,就他故意在车间干活躲过去了。”

  “这小子……”杨亮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跳级考试可以说是有志向,但逃避考试就是态度问题了。

  易忠海注意到杨厂长的态度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胡耕科现在负责大型设备维修,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杨亮平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杨厂长,这事该怎么处理?”

  易忠海趁机问道。

  “我去跟严震谈谈。”

  “咱们轧钢厂纪律严明,绝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杨亮平点头同意。

  易忠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记大过是极为严厉的处分。

  意味着三年内不能评优、评级、晋升等所有机会。

  彻底断了他的上升之路。

  “张宏明张宏明,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易忠海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砰!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易忠海不悦地回头,发现是胡耕科。

  他立刻调整表情。

  虽然他在钳工车间算个老师傅,

  但胡耕科是全厂的技术权威。

  两人地位悬殊,根本没法比。

  “杨厂长,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胡耕科直截了当。

  作风果断干脆。

  “老胡,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张宏明那小子没来考核,让你白等对吧?”

  “易师傅刚刚跟我说过,建议严肃处理张宏明。”

  “我已经批准了,这种小事你别往心里去。”

  杨亮平赶紧解释。

  他还指望胡耕科修好大型设备,可不敢招惹这位技术骨干。

  “根本不是这样。”

  “我要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小张,过来。”

  胡耕科大步走进办公室。

  张宏明紧跟着进来。

  冷冷地扫了易忠海一眼。

  易忠海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肌肉瞬间凝固。

  背后议论被他听了个清楚,张宏明竟把一切都听在耳里。

  尽管易忠海心思缜密,此刻也不免露出尴尬神色。

  “你竟然亲自把张宏明带过来了?”

  “老胡,您是高级工程师,何必跟年轻人计较。”

  杨亮平无奈地摇头。

  “胡工说得对,如果张宏明有问题,厂里有制度处理。”

  “您可是咱们厂的顶梁柱,要是因此伤了身体就不值得了。”

  易忠海连忙奉承道。

  转念一想,被听见又能怎样?

  一个二级焊工,以后也翻不起浪。

  有什么好怕的。

  “你们在胡说什么?”

  “是我调整了小张的七级焊工考核时间,刚才结束。”

  胡耕科不悦地提高了声音。

  “?”

  “原来是这样。”

  “是我误会了。”

  易忠海讪笑着解释。

  “既然小张已经参加了考核,你为什么还生气?”

  杨亮平一脸困惑。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分明是你们在说我生气。”

  胡耕科烦躁地挥手。

  “好,不提这个了。”

  “对了,考核结果怎么样?”

  杨亮平随口问了一句。

  易忠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虽然认定张宏明肯定失败,

  但此刻仍想确认结果。

  “通过了,小张表现非常出色。”

  “以他的技术,评七级都算委屈。”

  “当工程师都够资格了。”

  说起这事,胡耕科脸上露出欣慰。

  “胡师傅,您没搞错吧?”

  易忠海满脸震惊,脱口而出。

  “你是质疑我的职业操守,还是专业能力?”胡耕科脸色沉了下来。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质疑您。”易忠海慌忙摆手,“只是这事儿太意外,一时没控制住。”

  “易师傅的反应很正常。”张宏明神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毕竟我这么年轻就通过七级焊工考试,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老东西,还想给我记过?

  咱们走着瞧!

  易忠海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记耳光。

  “真通过了?”杨亮平喜出望外,“小张,你现在是厂里最年轻的七级焊工,这不仅是你的光荣,更是我们轧钢厂的骄傲。”

  “都是领导培养得好。”张宏明谦逊地说。

  这句话让杨亮平更加欣慰,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会说话。

  “正好,把小张调到技术科,我这边有事用。”胡耕科直截了当。

  易忠海如遭电击,半边身体僵住。他紧紧盯着张宏明,眼中充满嫉妒。他一直渴望去技术科当工程师,没想到被这小子抢了先。

  太不公平了!

  “七级焊工调技术科?”杨亮平问,“老胡,你得说清楚点。”

  “你还记得之前说要找一个既懂机电设备又会俄语的人吗?”胡耕科反问道。

  “记得。”

  “这样的人才太难得,短时间内我哪去找?”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等领导安排。”杨亮平说。

  “现在不用你帮忙了。”

  “人我已经找到了。”胡耕科语气里带着得意,指着张宏明说:“就是他。”

  “小张?”

  “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才?”杨亮平一时愣住了。

  他在轧钢厂管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手下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以前张宏明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二级焊工。

  突然升到七级焊工也就算了,竟然还会机械电路,还懂俄语。

  这种感觉,就像街头下棋的老头,其实是个能造火箭的专家。

  易忠海脑袋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宏明,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没错,小张样样都行。”

  “让他跟着干,三天内我保证把设备修好。”胡耕科信心满满地说。

  “那好,小张,明天开始你就去技术办公室工作。”

  “你现在虽然是七级焊工,但在技术办公室发展更快。”

  “好好学,三十岁前当上工程师没问题。”杨亮平拍了拍张宏明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真是难得的人才。

  易忠海一屁股坐地上,整个人呆住了。

  三十岁前当工程师?

  张宏明?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老易,你先回去吧。”杨亮平觉得他丢脸。

  易忠海站起来,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踉跄着撞到墙,差点再次摔倒。

  终于离开了办公室。

  “小张,现在能跟我去技术部了吗?”胡耕科认真地问。

  “我想继续在焊工岗位上精进技艺,多磨练一下。”张宏明歉意地笑了笑。

  他早就决定进技术部,但绝不是做胡耕科的助手。

  之前就察觉到胡工对他有偏见,何必跟不对付的人共事。

  等下次工程师考试,他直接报考就是。

  张宏明光明正大地考进了技术部。

  “砰!”

  易忠海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张宏明说了这番话。

  他双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这小子竟然拒绝了?

  真是糊涂!你不来我来!

  易忠海心里气愤,暗骂胡耕科没眼光——放着八级老师傅不要,偏偏看中一个年轻人。

  “你……哎哟我的天!”胡耕科急得直跺脚。

  好不容易发现个好苗子,却请不动。

  他气得胸口发闷。

  “小张,是不是对老胡有什么意见?或者有什么顾虑?”

  “别藏着,说出来。”

  “有问题咱们一起解决。”杨亮平打圆场,让两人坐下。

  “刚才考试时,我觉得胡工对我不太满意。”

  “这让我有些担心。”张宏明坦率地说。

  杨亮平立刻看向胡耕科。

  果然有原因。

  “哎!就为这个?”胡耕科一拍大腿,“你早说嘛!”

  胡耕科猛地拍了下大腿,眉头紧皱:“这件事让我很不安。”

  杨亮平接过话头:“老胡,你不如当面跟小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对他有意见?把话说开了,大家才能配合好。”

  张宏明神情平静,眼中却带着疑问。

  “这事是我不好。”胡耕科搓着手,“当初听说你从二级工直接报考七级工,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踏实,爱出风头。后来我去焊工车间帮忙,本来想看看你,但你刚好不在——刘海忠说你总请假,干活也不认真,我心里更生气了。”他突然站起,朝张宏明深深鞠了一躬:“现在我才明白是我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张同志,我向你道歉。”

  张宏明侧身避开,伸手虚扶:“胡工说得太重了。”他知道是刘海忠在挑拨,自然顺势而为。

  “那现在能来技术办吗?”胡耕科急切地问。

  杨亮平笑着打圆场:“老胡你太着急了,总得让小张休息一下。我看这样,先让他跟你一起干几天,互相熟悉后再决定。”

  “行!”胡耕科连连点头,生怕这棵好苗子跑了,“边干边磨合。”

  张宏明微微点头:“听厂里安排。”

  张宏明微微点头。

  先和胡耕科接触看看,合不合适以后再说。

  至少选择权还在自己手里。

  “好,就这么定。”

  “明天你跟老胡一起干活,先试试看。”

  “老胡,我可是丢下脸才把人要来的,要是跟小张处不好,可别再来找我。”

  杨亮平开玩笑道。

  “放心,让他跟**几天,保证让他乐不思蜀。”

  胡耕科信心满满。

  “对了小张,这次你跳级考试通过了,厂里要给你奖励。”

  “这张自行车票给你。”

  “以后继续努力,好好钻研技术,别让我失望。”

  杨亮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自行车票。

  “老杨这事办得漂亮。”

  胡耕科笑着说。

  “杨厂长,能换张别的票吗?”

  “我已经有自行车了。”

  张宏明无奈地说。

  “哟,你小子门路真广。”

  “那这张收音机票给你吧。”

  “在家多听听新闻,了解国家大事,闲时也能听听戏曲相声。”

  杨亮平又拿出一张收音机票。

  抽屉里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也不奇怪,

  轧钢厂是几千人的国营大厂,每年都有各种票证配额。

  作为厂长,杨亮平自然积攒了不少票证。

  “谢谢厂长。”

  张宏明高兴地接了过来。

  大院里就数闫阜贵家有台收音机。

  他那台还是二手的老式机器。

  只能收到两三个频道。

  就是这样,闫阜贵还当宝贝一样。

  听的时候总是把声音调得很小。

  省电又安静。

  “客气什么。”

  “专心干活,把厂里效益搞上去,好处少不了你的。”

  “去忙吧。”

  杨亮平笑着摆手。

  “小张,跟我去看看那台大机器?”

  胡耕科急切地问。

  “我先回工位,明天再去你那儿。”

  张宏明摇头拒绝。

  下班时间快到了,他不想跟着老胡折腾。

  “嘿,你这小子。”

  胡耕科干着急。

  “老胡,别太急。”

  “人还没正式调过去,你就想当牛马使唤,谁愿意?”

  “别又把小张吓跑了。”

  “今晚休息,明天再折腾那铁家伙。”

  杨亮平打圆场。

  “行吧。”

  “你看,有这小子帮忙,三天肯定能让那玩意儿转起来。”

  老胡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

  还得靠张宏明出力,逼得太紧把人吓跑了就亏大了。

  “好,等着你的好消息。”

  杨亮平乐呵呵地说。

  焊工车间。

  张宏明刚回来。

  “怎么样?”

  二班长立刻凑过来问。

  “过了。”

  简短有力。

  咚!

  “七级焊工真的考过了?”

  “宏明,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

  二班长瞪大眼睛,喉咙滚动。

  “真的过了,明天就能见分晓。”

  张宏明点头确认。

  “真厉害,今晚得请客!”

  “你先去跟主任说一声,下班别想溜。”

  二班组长笑着走了。

  张宏明回到工位,重新拿起焊枪和面罩。

  此刻,他心情复杂。

  如果顺利,这将是他在焊工岗位上的最后一次。

  焊接环境艰苦,烟尘大,光线强。

  三年来,有辛苦也有汗水,也留下了许多回忆。

  “宏明,刚才去哪儿了?”有同事问。

  “去考试了。”张宏明回答。

  “别闹了,说真的。”同事以为他在开玩笑。

  “我没骗你,是真的考试。”张宏明再次确认,然后低头继续干活,心情平静。

  这时,轧钢厂的广播响起,女声清晰地传遍车间:

  “热烈祝贺焊工班张宏明同志通过七级焊工考核!希望大家以张宏明同志为榜样,立足岗位,努力进取!”

  广播重复了三次,语气激动。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时间都愣住了。

  张宏明真的成为七级焊工了吗?

  整个焊工班不约而同停下工作,齐刷刷望向张宏明。

  张宏明也愣了一下。

  不过是个晋升,至于全厂通报吗?

  现在想低调也难了。

  “宏明,你现在是七级焊工了!”

  “宏明,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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