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边激战正酣,那女鬼面对剑光毫不畏惧,双掌竖起,用力朝前一推,顿时化作一排利爪,将五把木剑击得四处乱飞。

  爷爷见这恶鬼精通妖法,急忙咬破中指,抹在五张镇妖符上,往空一抛,灵符分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朝女鬼打来。

  女鬼急忙收回手臂,眼见五张灵符如天网一般朝她罩来,女鬼迫不得已地朝后倒退了几步。

  咬着牙骂道:“张金山,我稀你奶奶!”双臂高举,漫空一舞,登时狂风大作,五张灵符飘然变向,都沾在刘小虎和赵小龙的身上。

  两个孩子形如呆傻,生死关头,还在直勾勾地地看热闹,忽有纸片贴在脸上,起初不以为意,后来灼热难当,这才“啊”地叫了一声,双双倒在了地上,就此不省人事。

  爷爷接连打出五行剑、五行符,女鬼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无暇顾及儿子,见五行符已经失去了威力,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儿子。见儿子被打倒在棺材上,急怒交加,决心要为儿子报仇。

  她瞟了一眼房梁上的李学文,突然凶睛暴瞪,双爪疾挥,蓦地暴长三尺多长,“嗷”的一声怪叫,朝李学文猛扑过来。

  李学文身处房梁与檩子之间,躲又无处躲,逃又无处逃,无奈之下,索性把两眼一闭,抡起手中的驴蹄子乱抡乱打。

  爷爷见李学文身处危险当中,有心上前相助,可身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站不起身来。

  他运用元神,打开天眼,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见一只雪白的黄鼠狼,正叼着自己的后衣襟用力向后拽。

  爷爷抡起手中的木剑,照着黄鼠狼就是一下子。

  这一剑恰好打在黄鼠狼的嘴巴子上。那家伙把头一偏,“吱吱”地叫了几声,托着长尾巴逃跑了。

  此时的李学文十分危险,一只大腿已被女鬼抓住,五个乌黑发亮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抠入他的肉里,好在他英勇顽强,即使剧痛攻心,仍在咬牙苦斗。

  他把手中的驴蹄子抡得呼呼响,嘴里还不住地骂着:“我楸你妈的!我楸你妈的……”

  黑驴蹄子乃是辟邪之物,一旦击中,女鬼不死也得受重伤,为此那女鬼左右闪躲,一直没有腾出手来,也就无法将李学文置于死地。

  爷爷见黄皮子已经逃走,也就不去追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驴蹄子,向前一纵身子,就把驴蹄子打了出去。

  相距甚近,用力又猛,又在女鬼的身后发起偷袭。那女鬼毫无反应,一驴蹄子正好打在她的后背上。

  那女鬼惨叫了一声,连忙缩回了手臂,身子颤抖了几下,立刻缩小一大截。

  爷爷又拾起另一个驴蹄子要打,却见那女鬼就地一滚,陡然卷起一股小旋风,夹着一个鬼影“呜呜”的飞走了。

  爷爷怔怔地望着鬼魂飘飞而去,愤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破碗,用责怪的语气对李学文道:“你这个废物玩意!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儿啊?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白瞎了。”

  李学文捂着伤腿从房梁上爬了下来,哭唧唧地辩解道:“你别坐着说话不腰疼,你趴在那檩子空待一会儿去,时间一长,谁也受不了。再者说了,我哪知道这恶鬼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等我一下来,他就钻出来了。”

  爷爷把手一甩,没有好声色地说道:“都是你对,把血碗碰掉了你也对!要是把乌鸡血泼到鬼的身上,就能把她定住了,你倒好,笨得像个熊瞎子似的,厥这个大屁股爬了半天,还把血碗弄掉了。你们俩呀!老母猪拉犁耙,俩不顶一个!”

  李学文乃学生出身,脸皮很薄,在爷爷的责备之下,羞怒难当,见那个胖孩子趴在棺材上,浑身还在不住地抽动。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大骂道:“该死的小鬼儿,你妈都跑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拾起地上的驴蹄子,便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发泄在胖鬼的身上。一顿暴打之后,那胖鬼渐渐变小,突然变成了一个死胎。

  爷爷大惊失色,对李学文道:“这女鬼临死前必是有孕之身,死后怨气很重,不出我料,这女人一定是本村人。赶快把鸡血抹在它的身上,以免从地下溜走喽。”

  李学文从地上抓起一把干草,在地上的鸡血上蹭了几下,然后在死胎的身上不住地涂抹,一边抹一边骂道:“我稀你妈的!我稀你妈的!叫你害人,叫你再害人!”

  说来也怪,这乌鸡血一沾到鬼的身上,立刻冒起了青烟,“嗤嗤”响了几声后,这个死胎全身抽动了几下,化作一缕青烟,眨眼间便不见了。

  李学文轻咦了一声,低头四下寻找,可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滩殷红的脓血,他吃惊地问道:“这死孩子怎么不见了?不能是跑了吧?”

  爷爷瞧他有趣,忍不住地噗哧一笑,嘟囔道:“都化成脓血了,还找个人屁呀。”

  李学文咬着牙道:“该!活该!等揪住那女鬼还是照样打!”

  爷爷看了一眼他的大腿,见鲜血直流,连忙说道:“行啦,别在这儿拉屎攥拳头假装凶了!包裹里有解药,赶快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是个鬼巢,我看看棺材里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李学文低头看了一眼大腿,愤愤地骂了一句,拎起地上的包裹,到外面处理伤口去了。

  爷爷把刘小虎、赵小龙抱出了门外,又回到房中。从腰间撤出一把砍刀,往手心吐了两口吐沫。双臂一振,猛力向棺材上劈了过去。

  “喀嚓喀嚓”几声脆响,将第一口棺材劈为两半。当他举刀劈向另一口棺材时,棺材盖子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打里面卷起一股妖风,随即跳出一个小老头来。

  他弯腰背驼,穿着一身皮袄皮裤,尖嘴巴,小眼睛,身后还驮着一个小姑娘,虽然看不清小姑娘的脸面,但从她的形态上来看,定是婴煞。

  爷爷刚想拔剑,那老头把牙一呲,“嘶”的一声,喷出一团妖雾。爷爷以为是阴毒,连忙朝后退两步。等妖雾散尽,那怪老头已经越到窗外。

  爷爷拎起一个驴蹄子,一边追赶一边大喊。

  李学文正自处理伤口,听到喊声,拾起地上的木剑,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可一出大门口,那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望着远处的一片妖云,苶呆呆地发愣。

  过了良久,爷爷这才说道:“这房子并非善地,我把它给烧了。”

  转身回到房前,挥刀砍了一些蒿草,掏出火柴,先将这些蒿草点燃,打成一束火把,在茅屋里乱点一气。

  火光冲天,不到片刻工夫,三间茅屋化成一片火海。二人见火势燎原,这才背着两个孩子走出院子。

  此时东方泛白,乌云后面出现了晨光。村民们为了防止恶鬼进门,一夜未睡,在家门口整整烧了一夜的大火。

  突然见这里火光冲天,估计是出大事了。在刘万全、赵喜春的号召下,纷纷拿起刀枪、棍棒,朝村东头蜂拥奔来。

  此时爷爷和李学文背着两个孩子已经离开火场,正向村子里走,村民们立刻涌了过去,见他们的身上各背一个死孩子,正是刘小虎和赵小龙。

  因为二人都做过恶鬼的附体,曾经害人不浅,不免惊慌失措,大声呼道:“鬼!鬼!鬼……”呼啦一下,朝四周散去。

  爷爷大声喊道:“诸位不要害怕,祸害你们的是鬼魂,不是这两个孩子,他们俩也是受害者。如今恶鬼跑了,所以我把他们背回来了。”

  刘万全、赵喜春本以为此生与儿子彻底无缘,没想到被二位法师给背回来了,好比天上掉下来宝物,飞快地跑到孩子的身前。

  纷纷伸出双手,想要把孩子抱过来。可两手刚一触碰孩子的身体,却感到冰寒刺骨,“诶呦”地叫了一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颤兢兢地问道:“我家孩子已经死了吧?”

  爷爷摇头道:“暂且还没死,不过他们的身体里吸收大量的阴气,如不早早清除,可能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两位父亲听完这话,再也不顾孩子有多凉,各自抱起自己孩子,向前一路狂奔。

  为了方便治疗,两个孩子必须集中到一家,刘家住在东边,因此都去了刘家。

  时逢正月,虽然已经立春了,但北方的天气依旧很冷,两家父母就开始忙活了起来,不但把火炕烧得滚热,又在屋里点燃两个火炉子。

  炕头上,两个孩子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仍然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瑟瑟发抖,迷迷糊糊中,口中依旧不住地叫冷。

  四位家长在房中站了片刻,已是满身大汗,叹了一口气,用手将脸上的汗水和眼泪一起抹掉。

  而我爷爷则是独自去了后屋,紧闭房门,正在后屋里翻看奇书,研究如何破解阴毒的良方。而李学文则是去了郎中家,因为他的腿受了伤,所以必须及时处置。

  四位家长见孩子命悬一线,心里很是着急,于是便敲响后屋的房门。

  听到有人敲门,爷爷急忙把书藏到怀里,将门打开。

  四位家长泪流满面,一进屋,就跪倒在我爷爷的面前,哭着哀求道:“张法师,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爷爷一一将他们扶起,对他们说道:“我们正在研究如何破解阴寒的办法,你们先不要打扰我,我们都是这一带的乡亲,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四位家长听了这话,心下稍安,连声说了几句谢谢,又回到东屋照顾孩去了。

  爷爷从新掏出奇书,一页一页翻找起来,终于在第二十五页的最下方,有三行米粒大小的小字。

  以梦魂芝,研磨成粉,取雄黄三钱、朱砂一两、用黄酒和之,可解鬼气阴寒。

  爷爷高兴不已,刚要起身去治病,却又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注:梦魂芝极其稀有,通常生长在怨气极重死人的嘴里。状似蘑菇,通体雪白,有解阴毒、通筋络作用。

  爷爷看罢,如同冷水浇头,心里暗道:“如此稀有的物种到哪里去找啊!”

  他继续翻找,试想找到容易配制的药方。结果把书翻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能找到这方面的资料,他冥神苦想了好一阵子,弄得他头晕眼花,只能罢了。

  他再次拿起奇书,刚要翻找,突然想起青云子临终前的告诫:万事不可深究,顺其自然。过于深究,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爷爷心头一震,迟疑了片刻,忖道:“眼下只能凭自己了,不妨试试看吧!”当下把书藏入怀里,向东屋走去。

  四位家长见我爷爷到来,急忙闪到一旁。

  爷爷迈步走上前去,把两只大手分别盖住孩子的头顶,想用罡气检查他们的五脏六腑。还没等发功检查,这时房门“吱呀”一响,李学文引着一个道士走了进来。

  爷爷心中大喜,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迎上前轻声问道:“学文,你与这位道长认识?”

  不等李学文答话,那道士摇头道:“我们是子街上碰到的,根本就不认识!我们道心无处不慈悲,听说这里有人得了怪病,故此前来看看。”声音虽然不大,却如雷鸣一般的震撼。

  四位家长仿佛看到希望,连忙跪倒在地,含着眼泪连连磕头道:“道爷,老神仙,请您发发慈悲吧!赶快救救我家孩子!日后一定给您多烧高香!”

  那道士忽然把脸一板,勃然变色,大怒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凡人,你们却当我活神仙拜,真是岂有此理!赶快起来,我看不惯这般磕头虫的形象!”

  四位家长慌忙站起身来,怯生生地道:“不敢不敢,道长既然不高兴,我们就不磕头了!”

  那道士立刻把面孔放宽,说道:“我并不是神仙,如果你当我是神仙,一旦传开,都把死人扛来叫我来救,那还得了!老实说一句话吧,我只是为这位法师出出主意而已。”

  “给我?”爷爷指着自己的鼻尖,显得很惊讶。淡定之后,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怎敢在道长面前班门弄斧。”

  那道士很不耐烦似的说道:“我说你行你就行,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爷爷见这道士说话如此耿直,也就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向上行礼道:“道长请指示!”

  那道士指着孩子的手道:“你将两个孩子的双手都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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