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站了起来,笑而不答,径直走到棺材前,嘴唇翕动,念了一套咒语。然后探手在姚玉秀的头上连连点了几下,指尖处流出好多光球来。

  却见姚玉秀的脸上出现了一波一波的光圈,如水纹一般,慢慢地散开,幽光一闪,几个光球也就不见了。

  爷爷对死者笑着说道:“起来吧,别再吓唬人啦!再装死下去,把你妈、你爸、你表姐非得吓死不可。”

  死者好像听见了一般,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微笑,两只眼睛缓缓地睁开。看见自己倒在棺材里,不禁一惊,“我的妈呀!我这是在哪里?”

  玉秀娘见爱女复活,喜出望外,一下子扑到棺材上,把女儿抱了出来。

  姚玉秀看了看院落,又看了看围观的民众,都很陌生,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自言自语地道:“我这是在哪呀?怎么一个人我也不认识?”

  “这死丫头!连你妈都不认识了?”挥手打了她一巴掌,喜极而泣。搂着女儿的脖子,哭着说道:“玉秀啊,你已经死去三天了,这些都是为你送葬的村民。”

  姚玉秀满脸惊愕,又敲脑袋又擦眼睛,就是回忆不起来。

  爷爷急忙上前阻止道:“你大病初愈,神识还未完全恢复。别再想了,赶紧回屋休息去吧。过一会就好了。”

  爱女起死回生,毕竟是件天大的喜事,姚文修当众宣布:“姚家要大摆酒席,喜庆三天。”

  话音未落,掌声立刻响了起来。

  姚玉秀在母亲和表姐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入房中。

  一迈门槛,姚玉秀见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如同新房一般,不禁一愣:“这是怎个意思?”

  母亲笑着说道:“我呀,总觉得我女儿还没死,所以就把这丧事就当场喜事来办,没想到如此地一冲,还心想事成了。你能死而复生,多亏了姓张那个后生。”

  吴玲华眼珠旋转,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诶!是不是玉秀与那个姓张的有缘啊?我看张金山那年轻人不错,还是玉秀的救命恩人,不如把玉秀许配给他得了!”扭头朝姚玉秀看去。

  姚玉秀脸一红,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别胡说,人家兴许有了家室,可别做一厢情愿的傻事。”

  “嘻嘻嘻”吴玲华笑道:“看来我表妹是喜欢上人家啦!那我这就给你问问去,如果张金山还没成家,表姐就给你们做个媒婆。”

  “羞死人啦!”姚玉秀急忙捂住了脸,把身子一转,娇羞地说道:“愿意去你就去,别问我。”说完,径直朝床榻那边走去。

  吴玲华笑道:“这就是默许了!”笑吟吟地朝门外走去。

  爷爷、李学文和村民们正唠得火热,吴玲华并没有直接找我爷爷,而是把李学文叫到一旁,笑着问道:“这位张兄弟有没有家室?”

  李学文嘴角含笑,反问道:“怎么?你有心情做媒呀?”

  吴玲华点头道:“我觉得我表妹与张兄弟的姻缘实属天意,故此想给二人说和说和,让他们喜结伉俪,但不了解他家情况,故此找你打听打听。”

  李学文哈哈笑道:“好!正合我意!”

  吴玲华推了他一下:“你只顾笑了,赶紧给我讲一讲他家庭情况?”

  李学文嘿嘿笑道:“我师傅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父亲。家有茅屋三间,薄田三亩,虽然清寒,但小伙子能干,养家糊口没一点问题。师傅至今未婚,能与姚姑娘喜结连理,那真是天偶良成,堪称绝配。”

  说到这里,李学文蓦地转过身去,冲着我爷爷招手喊道:“张金山,你过来一下。”

  爷爷答应了一声,迈步走了过来。

  李学文笑说道:“喜事,大喜事。恭喜你喜事临门了。”

  两个人乃竹马之交,平时总喜欢打打闹闹,爷爷以为李学文在取笑自己,悄悄地绕到他的背后,伸手锁住他的喉咙,喝道:“我叫你油嘴滑舌!”

  李学文哧哧笑道:“你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问问吴大姐。”

  吴玲华上前将他们拉开,笑着说道:“你俩别闹了。张兄弟,我觉得你和我表妹的邂逅,好像上苍早就安排好了似的。既然天赐姻缘,我就给你俩从中做媒,你看怎么样?”

  爷爷自幼无母,是身残志坚的父亲养大的。当年家境很穷,经常吃上顿没下顿,但求三顿温饱,自由自在,至于娶妻生子,想都不敢去想。

  正如父亲所说的那句话:好人家的姑娘咱想都不用去想。管她瞎子还是瘸子,能生儿育女就行,千万别让这门人绝后。

  哪曾想天上竟然掉下来一个美貌如花的媳妇,真是世事难料,命运无稽,一切恍如梦幻。就是现在,他总觉得二人的话虚幻而又不大真实,宛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惟有当李学文焦急地催促时,爷爷才突然醒悟,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茫然。憋了半天,这才羞涩说出一个字:“中!”

  吴玲华笑着说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就去见见姑娘的父母,如果她父母也没有意见,趁着姚家的亲戚都在,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转身朝房中走去。

  姚家夫妇也相信二人有缘,正在商量此事,见吴玲华走了进来,玉秀娘急忙问道:“那个姓张的怎个情况?”

  吴玲华喝了一杯茶,便把对方的家庭状况简略地讲述了一番。

  姚文修毕竟是读书之人,他最懂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况且此事如同上天的安排,当堂就点头同意了。

  吴玲华高兴不已,当即说道:“既然双方都没意见,要我说呀,择日不如撞日,借着新房、借着喜气,今天就把婚事办了。”

  玉秀娘举手赞同。姚文修却摇着头道:“此乃终身大事,哪能那么草率?况且人家还有一个老父亲,哪能越过长辈。”

  吴玲华寻思了一下,又说道:“既然不结婚,那就算是订婚吧。”

  姚文修斩钉截铁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规矩不得违背!即使订婚也要争得父母的同意。再有,婚事在我姚家办算是怎么一回事?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姚家招养老女婿呢,别忘了,我还有儿子呢!”

  玉秀娘一琢磨,也是这个理,便对吴玲华道:“你姨夫说得很对。咱们也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然只看这一个人,但毕竟还有父亲和一个家呢。况且这是他张家娶媳妇,凭什么咱姚家给他们办喜事?”

  吴玲华皱眉道:“那就叫他们在屯里住一宿,明天早晨叫他们回家,托个媒人、象征性地送点聘礼,等过程走完了,就叫他们完婚。”

  姚文修摆手道:“玲华,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万事不要太着急。我还点考验一下这个人的人品。家庭不重要,人品可太重要了。”

  吴玲华笑着说道:“这事好办,今晚我就把你们几个安排到一张桌上去。你们坐在一起喝点酒,唠唠嗑,酒后看人品,一搭眼、一张嘴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咋样。”

  当晚爷爷和李学文与村民们一同共赴晚宴。姚文修想看看我爷爷的人品,便与他同桌共饮。

  席间,一家人唠了许多家事,虽然语言不多,但能感觉到我爷爷不但是一条汉子,还是一个正经过日子人。此后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当天就拿他当新姑爷一般的对待。

  席宴散去,当夜我爷爷和李学文就住在酒馆里,次日一早,二人简单地吃了一口饭,就匆匆地上路了。

  回到家中,爷爷便把此事和太爷爷细说一遍。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美事,竟然被张家给撞上了,谁能不同意?

  爷爷这段时间也攒了不少的钱,三天后,就打算和李学文去下聘礼。

  太爷爷反对道:“你们两个孩子去那是不尊重人呐!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我这就去你二叔家走一趟,后天让你二叔、你二婶儿很忙一起去。不去个大人,那哪成啊。”

  自从爷爷为二叔家解难之后,张世友对这个侄子的印象越来越好,得知他要娶媳妇,简直乐得不得了,主动掏出十块银圆,让侄子多下一些聘礼。

  第三天,张世友赶着自家的大马车,与爷爷、张二婶、李学文带着聘礼来到姚家求婚。

  姚家得知他们今天要来,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酒菜,并把家族的长辈们完全请来作陪,其乐融融,这顿饭当做订婚宴,择个吉日,准备给二人完婚。

  奇书中包罗万有,爷爷熟读了一年之久,一些知识基本都已经掌握了。其实爷爷早已择好了婚期,日子就定在下月的初八,也就是五月初八。当下一说,姚家人无不同意。

  爷爷性格外向,喜欢交朋友。自从驱邪打鬼之后,更有恩于人。得到他结婚的消息之后,都纷纷前来捧场贺喜。

  五月初八,爷爷和姚玉秀结婚了。

  婚礼是隆重的,古乐和仪仗队蜿蜒了一里多地。花轿停在了北村口,单等新亲一到,就把新娘子迎上了花轿。

  爷爷这天非常帅气,白马红衣,带着黑色的礼帽,胸前佩戴着一朵大红花,打扮得十分的喜庆。爷爷说,这是他一生中最耀眼,最幸福的时刻。

  他骑在马背上,引着花轿走进了家门。

  鞭炮声,鼓乐声,贺喜声,鼓掌声同时大作,震耳欲聋。爷爷家的左右邻居挤满了宾客,都争先要看新娘子下轿,真是热闹极了。

  按照当地人的规矩,新郎要射箭,祛除邪祟。新娘子要过火,家旺人旺。两个喜禄双全的喜娘扶着轿子,等着搀扶新娘下轿。

  一路上,新娘子的手中各握着一个苹果,象征“平安如意”。

  姚玉秀头上顶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见外边人山人海,很是热闹,就想掀起盖头朝外面看看,结果被喜娘打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轿子在张家的院子里停了下来。司仪高声喊道:“新娘下轿!”

  姚玉秀在两个喜娘的搀扶之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轿子。

  “新娘子过火,兴兴旺旺!”

  早有家人捧来一个烧得好旺的火炉,姚玉秀低着头,看到那么旺的火苗,生怕裙子拖进火里,就有些手忙脚乱。

  她伸手去拉裙子,这一伸手,那个苹果就又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走了。

  “哎呀!”姚玉秀脱口惊呼,忘了新娘不可开口的习俗,又说了一句:“苹果掉了!”

  两个喜娘都是张氏家族嫂嫂,笑骂了她一句,就去追苹果,逗得围观的民众哈哈大笑。

  司仪先是一番讲演,随后开始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新房。仪式结束后,这才开始压桌开席。

  宾朋满座,屋里屋外都摆上酒桌。流水席开了一桌又一桌。鞭炮丝竹,接连不断。戏班子一场接着一场地唱着戏,以娱乐嘉宾。

  因为太爷爷腿脚不大利索,一些事情都由张二叔、张二婶全权代理。爷爷、李学文、张振山等人周旋于众宾客中间,忙得头昏脑涨。

  虽然如此忙碌,但爷爷仍然抽空到新房里看看新娘。姚玉秀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十分舒畅。

  送走了新亲,家人们才开始赴第三席,司仪把爷爷、姚玉秀以及爷爷的父亲、二叔、二婶安排在一张桌上,称之为团圆饭。

  到了晚上,还得请那些捞忙人,叫做酬劳。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

  接下来就是嫂嫂、小姑子、小叔子们的恶作剧,俗称闹洞房。两个人并排坐在床沿上,被大家折腾。

  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倒宝瓶、撤帐……,一直闹到后半夜,人们这才散去。

  爷爷自从娶了妻子之后,本想不再涉足江湖。因为经常驱邪打鬼,会与鬼邪结怨,长期下去,无论对自己,对家人都不是太好。

  爷爷虽然有心收手,但师傅的遗愿尚未完成,因为婴煞还活在世间,估计不出两年还会祸害人间。所以爷爷一直没有罢手,一面寻找婴煞的踪迹,一面为人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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