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军队的先遣部队在撤离后的第三天抵达了根据地外围的狼牙岭。那是通往根据地的唯一隘口,两侧悬崖如削,中间仅容两辆卡车并行,正是苏曼卿选定的主防御阵地。李根生带着侦查小分队潜伏在岭下的灌木丛中,用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的动向——三辆九七式坦克开路,后面跟着整整一个中队的步兵,轻重机枪架在卡车车厢上,枪口直指隘口,尘土飞扬中还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军医,显然是为持久战做足了准备。

  “坦克装甲太厚,我们的手榴弹炸不开。”侦查员小张压低声音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刺刀。李根生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日军队伍末尾几个背着奇特木箱的士兵身上——那些木箱上刻着赶尸门特有的蛊纹,边缘还渗出淡淡的黑色汁液。他心中一沉,转头对小张说:“快回去告诉李队长,日军带了赶尸门的余孽,可能要用蛊术作战。”

  当小张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后,李根生再次举起望远镜,果然看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从指挥车上下来,正是赶尸门大长老的师弟吴天雄。当年苏家灭门时,就是他负责布置外围蛊阵,李根生在祖父的日记里见过他的画像。吴天雄手里握着一个青铜铃铛,轻轻一晃,那些背着木箱的士兵就打开箱子,放出了数十只通体漆黑的虫子——那是湘西特有的“腐骨蛊”,落在人身上能在三炷香内蚀穿骨骼。

  隘口的防御工事已经初具规模:苏曼卿带着战士们在路面上挖了三道反坦克壕,壕沟里铺满削尖的竹刺,上面用树枝和泥土伪装;两侧悬崖上搭建了十几个射击掩体,每个掩体都配备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战士们手里的汉阳造都加装了苏曼卿设计的简易刺刀;沈若雁则在掩体后方搭建了临时医疗点,几个护士正将煮沸的纱布晾在树枝上,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草药的混合气味。

  “根生回来了!”负责警戒的战士大喊一声。苏曼卿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兵铲迎上去,看到李根生凝重的脸色,她的心也提了起来。“日军带了坦克和腐骨蛊,指挥蛊术的是吴天雄。”李根生拉着她走到防御图前,指着隘口中央的位置,“坦克会直接冲开第一道壕沟,我们的机枪打不穿装甲,但履带是弱点。腐骨蛊怕火,我们得在掩体周围准备火把和煤油。”

  苏曼卿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凤凰玉。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她将玉佩放在防御图中央:“凤凰玉能驱百毒,我把它放在隘口的指挥岗,红光能覆盖整个阵地,减缓蛊虫的行动。根生,你带一队人守左翼,用炸药包炸坦克履带;我守右翼,负责对付吴天雄的蛊术;李队长带主力在后方策应,一旦日军突破防线,就用手榴弹进行反冲锋。”

  正午时分,日军的进攻开始了。坦克的轰鸣声震得崖壁上的石块簌簌掉落,吴天雄摇动青铜铃铛,数十只腐骨蛊在空中形成一道黑幕,朝着隘口扑来。苏曼卿立刻将凤凰玉放在指挥岗的石台上,红光瞬间扩散开来,蛊虫遇到红光果然变得迟缓,在空中盘旋着不敢前进。“点火!”苏曼卿大喊一声,掩体里的战士们立刻点燃火把,朝着蛊虫挥舞,黑色的虫尸纷纷掉落在地,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就在这时,三辆坦克冲破了第一道反坦克壕,竹刺在装甲上划出一道道白痕,却根本无法阻挡。李根生带着五个战士抱着炸药包从左翼的山洞里冲出来,他们身上裹着湿透的棉被,用来抵挡机枪扫射。“快!瞄准履带!”李根生大喊着,将炸药包扔向最前面一辆坦克的履带。“轰”的一声巨响,履带被炸断,坦克失去平衡,翻倒在壕沟里,驾驶员从舱盖里爬出来,刚探出头就被小张的步枪击中头部。

  吴天雄看到坦克被炸毁,气得哇哇大叫,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洒在地上。液体瞬间化作一团黑雾,黑雾中传来“嗡嗡”的响声,比之前大了数倍的腐骨蛊从雾中飞出,身上还裹着一层黑色的黏液——那是他用尸油炼制的蛊虫,能抵抗凤凰玉的红光。苏曼卿见状,立刻抽出青铜剑,剑身上的凤凰纹路在红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挥舞长剑,剑气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蛊虫挡在外面。“若雁!用雄黄粉!”苏曼卿大喊着,将腰间的瓷瓶扔过去。

  沈若雁早已准备就绪,她将雄黄粉和煤油混合在一起,倒入几个陶罐中,点燃引线后朝着黑雾扔去。陶罐爆炸后,雄黄粉在煤油的作用下剧烈燃烧,形成一道火墙,黑雾中的蛊虫纷纷被烧死,掉落的虫尸在地上堆成了小山。吴天雄没想到沈若雁会有这一手,他气急败坏地冲向指挥岗,手中的青铜剑直刺苏曼卿的胸口。“你的对手是我!”苏曼卿侧身躲开,青铜剑与对方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两人的武功都源自湘西,吴天雄的剑法阴狠诡谲,每一剑都带着尸气;苏曼卿的剑法则刚柔并济,凤凰玉的红光顺着剑身传入对方体内,让吴天雄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苏家的小丫头,当年没把你斩草除根,真是失算!”吴天雄咳出一口黑血,显然是被红光所伤。苏曼卿趁机一剑刺穿他的肩膀,青铜剑上的凤凰纹路突然亮起,红光顺着伤口涌入吴天雄的体内,将他体内的蛊力彻底驱散。“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苏曼卿大喝一声,长剑一拧,吴天雄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失去了蛊术支援,日军的进攻渐渐疲软。李根生带领战士们炸毁了第二辆坦克,剩下的一辆坦克见势不妙,想要掉头逃跑,却被***带领的主力部队拦住。战士们用手榴弹炸断了坦克的履带,然后爬上坦克,将手榴弹从舱盖里扔进去,坦克瞬间爆炸,火光冲天。日军失去了坦克的掩护,在隘口的交叉火力下纷纷倒地,剩下的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战斗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隘口的路面上铺满了日军的尸体和炸毁的装备,战士们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脸上满是疲惫却又带着胜利的笑容。苏曼卿走到李根生身边,看到他手臂上被机枪擦伤的伤口,立刻从怀中掏出药膏:“快涂上,这是张远山老先生给的金疮药,愈合得快。”李根生笑着接过药膏,却没有立刻涂抹,而是握住苏曼卿的手:“你也受伤了,嘴角都流血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去苏曼卿嘴角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沈若雁带着护士们在战场上救治伤员,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她悄悄别过脸,将手中的绷带递给身边的护士。一个年轻的护士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声说:“沈队长,你是不是喜欢李队长啊?”沈若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以前是喜欢过,但现在我明白了,最好的感情不是占有,而是看着他幸福。曼卿和根生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正在给俘虏包扎伤口的战士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的幸福,应该在战场上,在救死扶伤的过程中。

  就在这时,一个侦查员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信:“李队长,苏教练,这是从日军指挥官的尸体上找到的,是用密码写的。”***接过信,眉头皱了起来——日军的密码他们一直无法破解,这封信很可能包含着重要的情报。苏曼卿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信上的符号有些眼熟,突然想起祖父留下的秘录里有一页记载着北洋军的密码符号,而日军的密码似乎是在北洋军的基础上修改的。“我试试能不能破解。”苏曼卿接过信,从怀中掏出秘录,对照着上面的符号开始翻译。

  夜幕降临时,苏曼卿终于破解了密码。信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日军将在三天后派遣一支特种部队,带着“樱花炸弹”偷袭延安,而这支特种部队的向导,竟然是赶尸门最后的传人——吴天雄的儿子吴少峰。“樱花炸弹是日军最新研制的细菌炸弹,一旦爆炸,会引发大规模的瘟疫。”沈若雁脸色凝重地说,她在北平的医学院学习时,曾见过这种炸弹的资料。

  ***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内的气氛十分沉重。“延安是我们的指挥中心,绝对不能出事。”***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们必须在三天内赶到延安,阻止日军的偷袭。”但从根据地到延安有五百多里路,而且要经过日军的三道封锁线,三天时间根本不可能赶到。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李根生突然开口:“我知道一条捷径,从狼牙岭穿过黑风岭,再走黄河古道,只要两天就能到延安。但黑风岭里有赶尸门的最后一座蛊阵,十分危险。”

  苏曼卿站起身,将凤凰玉举在手中:“有凤凰玉在,我们不怕蛊阵。根生,你带路;我和若雁负责破阵;李队长带领主力部队在后面接应,尽量拖延日军的脚步。”***点了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战士们立刻收拾行装,伤员们主动要求留下看守根据地,年轻的战士们则纷纷报名参加突击队,最终选定了二十名精锐战士,跟着苏曼卿和李根生连夜出发。

  夜色中的狼牙岭格外寂静,只有脚步声和火把的噼啪声在山谷中回荡。苏曼卿走在队伍最前面,凤凰玉的红光在黑暗中形成一道屏障,驱散了周围的寒气和毒虫。李根生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祖父留下的罗盘,不断调整着方向。沈若雁则走在队伍中间,照顾着几个体力不支的战士,她的背包里装满了药品和干粮,肩膀虽然还隐隐作痛,却始终保持着挺拔的身姿。

  走到黑风岭入口时,天已经蒙蒙亮。入口处竖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入此岭者,有去无回”八个大字,石碑上还缠着许多黑色的布条,布条上绣着诡异的蛊纹。李根生停下脚步,对众人说:“前面就是赶尸门的‘七绝蛊阵’,阵中有七种剧毒的蛊虫,分别对应着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情绪,一旦被蛊虫侵入,就会陷入幻觉,最终被蛊虫啃噬而死。”

  苏曼卿将凤凰玉递给李根生,自己则抽出青铜剑:“根生,你拿着凤凰玉在前面引路,红光能驱散幻觉;我和若雁在中间保护战士们;大家紧紧跟着队伍,不要掉队,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那是幻觉。”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李根生走进了黑风岭。岭内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腥的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喜堂,红绸挂满了树枝,唢呐声在雾气中回荡。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从喜堂里走出来,正是苏曼卿去世多年的母亲:“曼卿,快过来拜堂,你的新郎在等你呢。”苏曼卿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想要冲过去,却被李根生拉住了。“曼卿,这是幻觉!你母亲已经去世了,这是蛊虫制造的假象!”李根生将凤凰玉举到她面前,红光照射在苏曼卿的脸上,她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喜堂渐渐消失,只剩下一棵枯死的大树,树上缠着许多黑色的蛊虫。

  类似的幻觉不断出现在队伍中:小张看到了自己被日军杀害的家人,想要冲上去报仇,却被沈若雁用银针扎醒;一个战士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伸手去拿时,被苏曼卿一剑砍断了手边的蛊虫。苏曼卿渐渐发现,幻觉的强度与每个人的执念有关,执念越深,幻觉就越真实。她一边用青铜剑斩杀蛊虫,一边对众人喊道:“大家想想自己的初心!我们是为了保卫国家,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才参军的,不要被幻觉迷惑!”

  当队伍走到黑风岭的中心时,雾气突然散去,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赶尸门的黑色长袍,正是吴少峰。他看到苏曼卿和李根生,冷笑一声:“苏曼卿,李根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走到这里。不过你们的好运到此为止了,这是‘七绝蛊阵’的核心,你们今天必死无疑!”他摇动手中的青铜铃铛,祭坛周围的七个洞穴里同时爬出无数蛊虫,形成一道黑色的虫墙,朝着队伍扑来。

  “若雁,用*****!”苏曼卿大喊着,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凤凰玉的红光瞬间暴涨,将虫墙挡在外面。沈若雁立刻扛起*****,朝着蛊虫喷出火焰,虫墙瞬间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响声,黑色的虫尸在地上堆积成山。吴少峰没想到凤凰玉的威力如此强大,他气急败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洒在祭坛上,祭坛突然震动起来,从地下钻出一只巨大的蛊母,身体像一头小牛,身上布满了眼睛,每个眼睛里都流出黑色的汁液。

  “这是七绝蛊母,是七种蛊虫的母体,只要它还活着,蛊虫就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李根生脸色凝重地说,“必须斩杀蛊母的心脏,才能彻底破阵。”苏曼卿点点头,将凤凰玉交给沈若雁:“若雁,你带着大家守住出口,我和根生去斩杀蛊母。”她和李根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飞身跃起,朝着蛊母冲去。

  蛊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无数只眼睛同时喷出黑色的毒液,苏曼卿和李根生在空中翻转身体,避开毒液,毒液落在地上,将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李根生掏出短枪,朝着蛊母的眼睛开枪,子弹打在眼睛上,却被厚厚的甲壳挡住了。“攻击它的腹部!那里是弱点!”苏曼卿大喊着,挥舞青铜剑砍向蛊母的腹部,剑刃刺入甲壳,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蛊母吃痛,用巨大的爪子拍向苏曼卿,李根生立刻扑过去,将她推开,自己却被爪子划伤了后背,伤口处瞬间泛起青黑色。“根生!”苏曼卿大喊着,一剑刺中蛊母的心脏,蛊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身体渐渐僵硬,最终倒在地上,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随着蛊母的死亡,周围的蛊虫纷纷倒地死去,雾气也渐渐散去,黑风岭的出口出现在眼前。

  沈若雁立刻跑过来,给李根生的伤口涂上解毒膏:“幸好我带了足够的解毒药,不然就麻烦了。”李根生笑了笑,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快走吧,还有一天时间,必须赶到延安。”众人不敢耽搁,加快速度朝着延安的方向走去。当他们走出黑风岭时,朝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铠甲。苏曼卿看着身边的李根生和沈若雁,看着身后士气高昂的战士们,心中充满了信心——他们一定能阻止日军的偷袭,保卫延安,保卫这片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守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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