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砸场子的?

  老和尚泰然自若,但心中已经升起了对姜束的警觉。

  他刚刚通过对讲机,知晓了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疑的人物进了大雄宝殿。

  那负责监视的弟子说,男的比普通人气血足,女的更是看不透底细,但看上去都绝非凡人,希望他多加注意。

  他这才离开禅房,照着那弟子描述的特征找到了姜束二人。

  本想对二人加以试探,若真如那弟子所说,来者不善,那就想办法将他们诱骗至偏僻之处再见机行事,以免生出祸端。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还没开始试探呢,就是很官方地问了一嘴,对方就明目张胆的开始挑衅了。

  这哪是开门见山,这是山把门给撞开了。

  不过老和尚毕竟是个老油条,上门闹事的人不知见过几许,也自有他应对的方法。

  他当即不急不缓地笑道:

  “施主莫要开玩笑,出家乃是元顺自己的决定,佛祖不会帮这个忙的,如果您是有其他祈愿,大可以随我...”

  “你叫什么?”姜束打断,摘下墨镜,以一种黑道常见的方式翻着眼睛逼视对方。

  “......”老和尚停顿片刻,并未计较什么:“贫僧法号由真。”

  “由真...”姜束念了一遍,而后不屑道:“我以为释迦牟尼呢,你既然不叫释迦牟尼,凭什么能断定释迦牟尼不会帮我,什么时候佛祖改名叫由真了?”

  这大帽子一扣,顿时把在场的几个和尚给吓了一跳。

  雪王也是一惊。

  如果说之前那个问题只是在挑衅,那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踩头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告诉姜束这寺庙里好像有奇怪的东西了,他反而还更兴奋了,刚刚不还惜字如金吗,现在怎么一套一套的了?

  看不懂,所以只好先观望。

  不远处,那失魂落魄的老太太终于被这边的声音吸引,她隐约听到有人想要想佛祖许愿,让她这不知为何突然铁了心一般的儿子变回原样。

  她看向了姜束,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姜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很快便与其错开视线。

  “不敢不敢...”由真当即摆出一副惶恐的作态:“请施主莫要胡说。”

  这时,先前应付那老太太的中年和尚站了出来,上前两步,对姜束指责道:“云福寺乃佛门清修之地,还请勿要行咄咄逼人之事。”

  姜束眯了眯眼睛:“你又是谁?”

  中年和尚正要开口,却被由真拦住。

  “他是我师弟,法号由善。”

  “哦?”姜束眉毛一挑:“我不跟你们说话,叫你们师妹出来见我!”

  “什么师妹?”由真皱了皱眉头:“我们这是寺庙,又不是尼姑庵,哪里来的师妹?”

  “啊?什么啊...”姜束失望地叹了口气:“由美...竟然是男的吗?”

  两个师兄一个由真一个由善,所以再往下叫由美...

  真善美吗?

  听着姜束的合理猜测,在场的香客们倒吸一口凉气。

  好烂的梗!

  香客们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由真。

  你不能真有师弟叫由美吧?

  “虽然不知道施主从何处知晓我师弟的名字。”由真眼皮直跳:“但由美...确实是男的...”

  这下变成好笑的烂梗了。

  香客们这么想着。

  然后便又听见姜束问道:“所以风间由美其实一直都是男的?”

  风间由美是谁?

  女香客们不明所以,男香客们若有所思。

  由善闻言,突然愤怒地盯着姜束:“风间由美老师是女的,十五年来一直都是!”

  姜束点点头,平静地指着他问由真:“你师弟偷偷看片你管不管?”

  “你...”由善手指颤抖地指向姜束:“你陷害我?!”

  便在这时后殿传来一道沉闷的碰撞声。

  一个和尚跌倒在地。

  他惊恐地盯着由善。

  “师兄,你给我起这个法号的时候,就是在十五年前吧?”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逃走。

  “不是。”由善顾不得大殿内的一地鸡毛,连忙追了上去:“师弟你听我解释!”

  想必他就是由美了。

  即便只是惊鸿一瞥,姜束也已经把他的样貌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确实是像的。”他如是评价道。

  见证了如此坎坷离奇的展开之后,香客们目瞪口呆。

  这下成艺术了!

  而此时由真的额头上,已然青筋暴露,几乎无法遏制怒意。

  再面对姜束,他已经无法做到继续使用敬语了。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姜束微微一笑。

  从雪王那里得到确定的警示之后,他几乎已经能肯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些和尚里也有黄鼠狼的同伴,甚至有可能所有和尚都是。

  所以他想做的很简单,现在雪王就在身边,自己又刚刚从【创意工坊】里获得了能派得上用场的技能和道具,进可攻,退可润。

  再加上从雪王在看出了元顺不是人之后的反应判断,她虽然警惕起来了,但也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说明她见过类似的事,也说明目前暂时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既然如此,那自然要尽可能地撩拨他们,看看能否让他们露出黄鼠狼尾巴。

  另外,如果可以,他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元顺。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既然顺路,那便试试吧。

  那老太太眼神中传递出来的疾苦,他并不喜欢。

  “看不出来吗?我是来踢馆的,叫你们住持出来!”

  香客们顿时两眼放光。

  没想到来云福寺上个香,竟然能见到这么多有趣的事儿,一件接一件,真是来着了。

  由真面沉如水:“佛门没有踢馆的说法。”

  “那叫什么?”

  “辩禅。”

  “都行,总之,叫你们住持出来。”

  “住持正在闭关坐禅,此时尚未出关,也不知还要闭关多久。”由真这会儿已经彻底不给姜束好脸色了,他冷笑着道:“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修禅之人,何来资格与住持相见,住持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姜束笑而不语。

  他并非对佛学一窍不通,事实上,他曾为了一位师太潜心钻研过一段时间的佛学,此时正是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两件事,黄鼠狼一家还有没有帮手,实力如何?

  现在确认了第一件事,那就只剩下查成分了。

  换句话说,他不是来用满腹经纶结交这里的和尚的,他是来恶心他们的。

  至于住持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闭关,其实无伤大雅。

  如果没有再闭关,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碰上一碰。

  如果闭关是假的...

  那还说啥了?

  这附近都没监控你还敢碰瓷我?找死!

  所以,他只是转身看向了那十几个香客。

  “你们听到了?这家住持架子大得很,我们给他捐香火钱,他还觉得我们不配见他,要我说还是换一家吧,以后别来了,这家态度真差。”

  正在看热闹的香客们一愣。

  这里面还有我们的事儿?

  “诶不是,别...”

  听到姜束的话,由真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许多,他焦急地对香客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然后怒视着姜束:“还有你什么时候捐香火钱了?”

  “停车一个小时十块钱不算?就没见过这么贵的!”

  “你...”

  “还闭关,真当自己是武林高手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搞不好他闭关就是在偷偷看小电影!”

  “你等等!”

  说罢,也不顾由真的阻拦,姜束拉着雪王径直朝不对香客开放的后殿走去。

  原本还在时刻盯防着元顺,准备随时出手单防的雪王注意力全在元顺身上。

  冷不丁被碰了一下,她下意识就想要还击,可当清楚的触觉从指尖和掌心传来时,她的脑子突然懵了一下,随即停止了转动。

  除了她的父亲,她从未与任何异性牵过手。

  她本能地想要挣脱,但新鲜的感觉却又让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姜束牵着自己的手。

  好大,好软,粉粉嫩嫩的,被包裹得好温暖。

  但很快,姜束的声音就将她从那种迷糊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趁着由真安抚着和阻拦因为好奇也想跟进来看看的香客们的时候,能闻到常人无法闻到的,愈发浓烈的混杂着血腥味和臭味的姜束,神情严峻地道。

  “我觉得不止是那元顺不是人。”

  闻言,雪王将手从姜束的掌中抽出来,揉了揉脸,恢复了沉着和冷静的状态。

  再看向大雄宝殿之后,那宽阔的禅院时,她的心里充满了堪比进入灾厄级孵化场时的慎重。

  无需使用技能查探,她便能感受到云福寺顶上笼罩着的阴霾。

  不知为何,她这次并没有习惯性地问姜束为什么明知道这一点还要深入腹地。

  她只是小心地提醒:“很可能会有危险。”

  “我知道,不危险我就不来了。”

  正殿之内。

  老太太先是看向了姜束二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在由真身边帮助维持现场秩序的自己的儿子元顺,然后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他们消失的地方。

  她确定自己看向姜束的时候,姜束也看到了她。

  那眼神她似曾相识。

  她那被下了病危通知的老伴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戴着口罩的主治医生也是这样的眼神。

  最后老伴成功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所以她相信,自己熟悉的那个儿子应该很快也会从他们消失的地方重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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