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里奥的竞选团队,也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

  凯伦·米勒的民调数据,每周都会准时地送到里奥的桌上。

  那些数据清晰地显示出,随着工程的推进,里奥在这个社区以及周边几个工人社区的满意度和支持率,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飙升。

  伊森·霍克则将工地上所有的成果,都系统地整理成了一份份详尽的政策报告和数据图表。

  他们修复了多少英里的道路,翻新了多少平方米的公寓外墙,为多少个失业工人提供了多少个小时的工作岗位……

  每一个数字都精准详实,充满了说服力。

  这些报告,为里奥接下来的竞选宣传,准备了充足的弹药。

  萨拉的“匹兹堡之心”,则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个社区从废墟到重生的每一个瞬间。

  从第一台推土机进场,到最后一块草坪被铺好。

  弗兰克则把他手下那几百名参与了工程建设的工人,组织成了一个充满了凝聚力的“工人先锋队”。

  他们不仅仅是工人,更是里奥在这座城市里最坚实的地面力量和最忠诚的宣传员。

  “很好,孩子。”罗斯福的声音在里奥的脑海里响起,“你成功地兑现了你对人民的第一个承诺。”

  “在政治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成功案例,更有说服力了。”

  “现在,你的根据地已经成型了。”

  里奥站在社区中心那个刚刚修好的演讲台上。

  他的面前,是数百名自发前来参加“社区重启仪式”的居民,和几十家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

  所有的铺垫和准备都已经完成。

  今天的这场仪式,不仅仅是一个工程的竣工典礼,它更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政治战争的誓师大会。

  仪式正式开始。

  现场没有悬挂五颜六色的彩旗,只有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和一面匹兹堡的市旗,在那些被翻新过的公寓楼前,迎风飘扬。

  里奥按照流程,也向市长卡特赖特发出了出席仪式的邀请。

  但对方的办公室以“市长日程繁忙,无法出席”为由,礼貌地拒绝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卡特赖特明显是不想来。

  所以由玛格丽特老太太作为社区的居民代表,走上演讲台发言。

  她站定在麦克风前,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

  “我出生在这个社区,那时我就住在这条街后面的那栋灰色的房子里。”

  “我小的时候,这里的空气不是现在这个味道,那是煤炭燃烧和钢铁冷却的味道。”

  “我的母亲讨厌那个味道,她说那会弄脏她晾在外面的白床单。但我们这些孩子喜欢,因为我们知道,那是工作的味道,是晚餐桌上会有面包和烤肉的味道。”

  “我们是听着钢厂的汽笛声长大的。”

  “早上七点,下午三点,晚上十一点,汽笛声会准时响彻整个河谷。”

  “那声音洪亮有力,是我们所有人的时钟,也是我们的摇篮曲。只要汽笛声还在响,我们就知道,我们的父亲还在工作,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这座城市的心脏还在跳动。”

  “我记得我的父亲,他每天下班回家,脸上,手上,工作服上,全都是黑色的煤灰,只有牙齿是白的。”

  “他会笑着把我举起来,用他那扎人的胡子蹭我的脸。他身上有钢铁的味道,那时候,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强壮的男人。”

  “后来,战争爆发了。”

  “我们街区所有的男人都去了工厂,他们三班倒,日夜不停。他们生产出来的钢铁,变成了坦克,变成了战舰,变成了飞过欧洲上空的轰炸机。”

  “那个时候,我们是‘民主的兵工厂’,我们为自己感到骄傲,我们觉得,是我们赢得了那场战争。”

  “战争结束后,我们迎来了最好的时光。”

  “男人们从战场上回来,钢厂的订单堆积如山,他们用自己的薪水,买下了这里的房子,买了好几辆崭新的雪佛兰汽车。”

  “我们家的隔壁,第一次有人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我们以为,那样美好的日子,会永远地持续下去。”

  玛格丽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她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回忆那段被时光掩埋的历史。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汽笛声停了。”

  “最开始是河对岸的那家小厂,然后是我们社区最大的霍姆斯特德工厂。一个停了,然后是第二个,最后,它们全都停了。”

  “空气里的味道也变了,不再是钢铁的味道,而是铁锈的味道,那是一种潮湿,腐烂,让人喘不过气的味道。”

  “男人们不再在晚饭后谈论明天要生产多少吨钢材,他们从下午开始就聚集在酒馆里,谈论哪家工厂又要裁员,谁又因为还不起房贷而被银行赶出了家门。”

  “我们社区里‘出售’的牌子,一夜之间冒了许多出来,然后就再也没有被摘下过。年轻人都离开了,他们去了加州,去了德州,去了任何一个能找到工作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等了几十年。我们等来了无数个政客在选举前许下的空洞承诺,我们等来了无数个记者在报道我们这里的贫困时那怜悯的相机镜头,但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们的道路变得坑坑洼洼,我们的公园长满了野草,我们的房子在慢慢腐烂。我们也和这座社区一样,在慢慢地变老,慢慢地死去。”

  玛格丽特抬起头,环顾着四周那些崭新的一切。

  “直到三个月前。”

  “我重新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但那不是钢厂的声音,是推土机和挖掘机的声音。”

  “我重新闻到了工作的味道,但那不是煤炭的味道,是新铺的沥青和油漆的味道。”

  “我看到了我们社区里那些失业的男人们,他们重新穿上了工作服,拿起了工具。他们脸上的那种骄傲,和我父亲当年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台下的里奥。

  “里奥·华莱士,他们都说你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在我们这些老骨头的眼里,你让我们想起了我们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们也像你一样,相信只要我们肯动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你带回来的,不只是一笔联邦的拨款,也不只是一份建筑合同。”

  “你带回来的,是这个社区被偷走了几十年的灵魂。”

  “谢谢你,孩子。谢谢你让我们相信,汽笛声虽然不会再响起了,但我们的生活,还可以重新开始。”

  玛格丽特的声音落下。

  整个广场上的人群被瞬间点燃。

  掌声从第一排开始响起,然后迅速地汇成了一片海洋。

  这声音里有几十年的委屈,有对过去的告别,也有对未来的呐喊。

  玛格丽特转过身,对着台下的里奥伸出了手,她的眼睛因为激动而湿润。

  弗兰克站在里奥身后,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去吧,小子!该你了!”

  人群的欢呼声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热烈,他们开始有节奏地高喊着里奥的名字。

  里奥穿过人群,走上了那个简陋却无比神圣的演讲台。

  他看着台下的玛格丽特,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玛格丽特。”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您刚才说的,不是您一个人的故事,那是我们这个社区的故事,是整个匹兹堡的故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所有人的脸。

  “那是一个关于衰败和遗忘的过去,一个充满了铁锈和泪水的故事。”

  “而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是要亲手为这个故事,写下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周围那些焕然一新的一切,指了指台下那些脸上洋溢着自豪笑容的工人和居民们。

  “三个月前,这里是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广场。

  “是孩子们无处玩耍的荒地!而现在,你们看看这里!”

  “是谁改变了这一切?”

  “不是那些坐在华盛顿办公室里的政客!不是那些住在市中心豪华公寓里的银行家!”

  他把手指向了台下那些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们。

  “是你们!是你们自己的双手!”

  台下的工人们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

  “他们说,我们这些钢铁工人是应该被时代淘汰的,说我们是这座城市的负担!”

  “但今天,我们用我们自己的行动向他们证明,我们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建造者!我们才是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灵魂!”

  演讲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潮。

  里奥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响彻了整个社区。

  “但是,我的朋友们,一个社区的重生,还远远不够!”

  “只要那些只关心自己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早已忘记了人民疾苦的政客们,还安然无恙地坐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那么我们今天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明天就可能被他们用一张毫无意义的废纸全部推翻!”

  “他们害怕看到我们团结起来!他们害怕看到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我们不能只满足于修好我们自己的家园,我们必须去拿回那个本就应该属于我们所有人的东西——这座城市的领导权!”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充满了激动和期待的脸庞。

  然后,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喊出了那句他已经酝酿了很久的话。

  “我,里奥·华莱士,今天在这里,在所有匹兹堡的建设者们面前正式宣布:”

  “我将参加下一任匹兹堡市市长的竞选!”

  话音落下。

  全场先是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里奥!里奥!里奥!”

  人们高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响彻云霄。

  在所有媒体记者疯狂闪烁的闪光灯下,里奥·华莱士,这个曾经一无所有的“键盘侠”,这个曾经被所有人嘲笑的理想主义者,正式以一个强有力挑战者的姿态,登上了匹兹堡的政治舞台。

  而在市长办公室里,卡特赖特正通过电视直播,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无数人簇拥着,如同英雄般振臂高呼的年轻人。

  看着屏幕上那张年轻而又坚定的脸,看着他背后那些狂热的支持者。

  他最害怕的那个噩梦,终于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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