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日向夏,再想到日向夏明明有机会同日向铁一起留在队伍内等待自己驰援,却偏偏跟上了日向源光。

  以日向夕多年来对日向夏的理解,

  这个少女绝非摆在桌案上供人赏玩的花瓶,相反,隐藏在洋娃娃般天真面容下的她,是个聪明到有些过头的女忍者。

  她一定有所图谋!

  甚至,当日向夕现在回过头看,在这整个事件中,都仿佛有一只无形又纤细的手在推动着自己不断前进。

  从试图加入宗家护卫队失败并得到日向夏的安慰开始,为了得到提前出村的调令,日向夕不得不铤而走险接触根部,最后来到这里。

  而现在,为了日向夏,他又不得不去挖下并带回宗家的白眼。

  这些是日向夏计划好的吗?

  她从哪里得知如此多的情报?

  她又是为了什么,才要逼着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然而,

  当日向夕想到这里时,却又倏然发觉——

  自己难道没有察觉吗?

  从日向夏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并说出那句‘我会保护你’的话语时,他就应该意识到,朝夕相处的这位少女忍者向来不会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从那句话开始,日向夕明明就应该警惕起来,

  但是,他没有。

  因为从那以后接下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日向夕曾计划过、幻想过、侦查过、确认过,

  朝思暮想却唯独没有实施过的事情。

  十三年......

  从稚子到童仆,从童仆到炮灰下忍,从炮灰下忍到中忍考试的失败者。

  不算漫长却充满了挫败的忍者生涯,一寸寸磨灭了日向夕眼中曾经重新亮起的光。

  他开始患得患失,不再冒进,成为中忍的计划也从一开始幻想中惊天动地的传奇忍者传记,变成了去最安全的营地当个医疗忍者浑水摸鱼。

  他开始慕恋眼前的一切,

  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直到,此刻——

  腹部蠕动的寄大虫以极有韵律的节拍,吐出催命的查克拉!

  心脏在极速奔行中砰咚砰咚剧烈跳动,制造出令人血脉怦张的热血!

  脚步在悬于生死一线的树枝间跃动,风如刀割刮过脸颊,滑向颈窝!

  然而,

  浑身上下的汗毛却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舒张着、雀跃着,仿佛庆祝新生,又仿佛满怀希冀眺望向未知但必将波澜壮阔到极点的未来!

  日向夕平静板正的脸上忽地微微颤动,

  最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紧张、不安,却又鲜活肆意的笑。

  他不再去想日向夏的种种,也不再纠结日向夏的目的,

  因为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便从这被编织的故事下,

  看到了一行没有写着任何字样的少女情话。

  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掉这场胡闹般的鬼抓人游戏,然后找到那个少女,在她脑袋狠狠敲上一颗栗子!

  “所以,”

  “对手是忍刀七人众吗?”

  日向夕脸上笑容很快演变成了另一种极其狞然的笑。

  “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木叶下忍!”

  他将长弓挎在背后,挥手从纳卷袋中取出了标注有‘医’字的一份卷轴!

  展开,

  通灵,

  挂来!

  #

  另一边,无名森林东侧10公里处。

  “轰!”

  璀璨的火焰高旋而起,肆意横卷的气浪扫荡着目视所及的一切,

  林木在爆炸气浪下被推动地簌簌作响。

  “快!快逃!”

  “面对那两个家伙,广也拖不了太长时间!”

  一身名贵精致作战服的日向源光猛地向后回头,盯着身后巨大的战斗动静,心头咚咚咚像打鼓,脸色惨白的不像活人,

  他踩在树枝间快速跃动着,姿势稍稍有些别扭,看起来对踩树机动的熟练度并不是很高,

  不过,得益于日向一族对宗家成员强制性的培养,日向源光的速度并不慢,甚至比一边的日向夏还要快,

  此时,日向源光侧过头,颤抖着白瞳问道:

  “夏,你确认你的路线是对的吗?”

  日向夏睁着血管暴起的白眼,点了点头,“没错了,源光少爷,我观察过敌人的阵型,我们只能走左侧后撤。”

  “那就好,那就好......呼......”

  日向源光松了一口气,很快,他略显感动地看向日向夏,开口道:

  “夏,还好有你在......我是说,还好你没有留在那里,跟了上来。”

  “等到回到木叶,我一定会重重感谢你!”

  “是。”日向夏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保护您可是我的职责,您不必有什么压力。”

  日向源光忽然感觉口舌有些干哑,

  他能从话语中听出日向夏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话语中那样恭敬,同时,他猜测日向夏之所以会跟上来,更多是出于不想在任务结束后受到宗家的惩罚。

  可现在,他的身边却只剩下了日向夏。

  带狗的那个粗鲁中忍女人在意识到情况不对就找机会溜了,

  操控虫子的那个家伙更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最后,他能信任的,竟只有被他视为下人的日向分家。

  可哪怕是日向分家,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各自的情绪。

  在木叶,这种情绪在地位、权势、族学规训,以及笼中鸟的压迫下,会转变为对宗家的敬畏,由这种敬畏,逐渐演变成一种扭曲的忠诚。

  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她对自己,真的有忠诚可言吗?

  日向宗家的人也是人,甚至他们比正常人更懂人是一种怎样肮脏的生物。

  日向源光打小接触到的教育就是令他不要以宗家身份自傲、并为他解析这其中的道理,进而,掌握一种更好的操控人心,汇聚友党的手段——

  以家族为分家忍者们规训出的那种天然的对宗家的敬畏为基础,日向源光会放下身段去接触分家,

  以钱财予以他们好处,以权势勉励他们进步,以美色将他们绑上战车。

  最后,自然而然地汇聚起一帮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分家下属。

  日向英辉、日向广也、乃至后队的那名日向上忍都是上一辈宗家以这样的手段笼络来的人才。

  甚至,不需要笼中鸟,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甘愿为宗家效死。

  但现在,

  忠诚的三名护卫上忍一死,一个将死,一个尚不知所在。

  日向源光能依靠的,只剩下并不相熟的日向夏。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慢慢展开对日向夏的规训,释放‘善意’,制造巧合,令她一步步效忠于自己。

  但是,日向源光在这时却又无法离开对方,哪怕有着‘笼中鸟’,也畏惧着她会在这时将自己抛弃。

  于是,

  于是,

  日向源光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肉疼又郑重地对身旁的日向夏开口道:

  “夏,等回到村子,我们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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