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好像只是一颗痣,并非外伤。

  林鸢又反复按压死者颈部软骨,并未断裂,接着,林鸢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锦被,仔细检查躯干与四肢。

  “外伤皆无,莫非是中毒?”林鸢起身,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至通体泛红,待冷却后,轻轻刺入死者的牙龈。片刻后拔出,她屏息细看,银针表面依旧银白,毫无发黑的痕迹。她又换了个位置,将银针刺入死者的指甲缝与指尖皮肤,结果依旧。

  按典籍记载,若死者中砒霜、乌头这类剧毒,银针必会变黑,可眼前的银针却干净如初。

  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

  除了手肘处几处轻微的擦伤,根本找不到其他痕迹。

  难道庄延年真的是暴病而亡的?

  突然天降大雨,打在灵堂的窗棂上噼啪作响,溅进来不少雨水。

  林鸢站在木板前,眉头紧蹙,她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正常死亡,为什么会有这颗香樟木珠?

  到底是谁留下的这颗珠子?

  林鸢真的迫切想要知道关于珠子的一切。

  “奇怪……”林鸢直起身,眉头拧成一团。她不甘心地绕着棺木踱步。若是将尸体翻转,或许能更方便查看背部,是否有遗漏的痕迹。

  林鸢深吸一口气,伸手想去翻动尸体。可这棺柩比她预想的要高,脚下的雨水让地板变得光滑无比,一个不慎,滑了一下,整个人重心失衡,一头栽进了棺材里。

  “不好!”

  林鸢心中一紧,多年习武的本能瞬间反应,她双手打开,猛地撑在棺沿,指尖紧扣住木缝,丹田内力骤然运转,阻止自己下滑。林鸢的身子悬在棺中,鼻尖离死者衣襟只有寸许,甚至能清晰闻到死者身上的气息。

  林鸢双手撑在棺沿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悬在半空的身子还未完全稳住,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方才反应及时,否则真要与死者来个亲密接触了。

  这几日真是撞邪了,看来真得抽空去庙里拜拜了。

  林鸢微微松了口气,正想缓缓收回内力,将身子撑起,忽然,灵堂外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声响,有人来了!

  林鸢正要回头查看,后背徒然一沉,一个人重重地压在她背上!林鸢被这一撞,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一下子扑到死者身上,侧脸紧紧贴着死者的胸口。林鸢的手肘重重磕在棺木侧壁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唔!”林鸢被那股力道死死压着,耳边甚至能听到身后之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股熟悉的,带着寒气的气息一下子将她包裹。

  这个气味……是他!

  郭以安!

  “你……”林鸢艰难地抬起脑袋,刚要开口,却被郭以安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有人来了!”郭以安随即抬手,将棺材盖合上,就这样,在棺内狭小的空间里,三人叠罗汉。

  郭以安似乎早有准备,手臂一伸,紧紧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捞到自己怀中,让她离死者稍远一点。

  烛火在剧烈摇晃了一下,光影交错间,林鸢这才发现,她居然能隐约看到棺外的景象,这棺木居然四处漏光!灵堂里安魂香的烟雾也不断钻进来。

  林鸢很是震惊,不是说,有钱人对身后事都很看重吗?庄家不是瀛洲首富吗?怎么置办的棺材这般薄、轻,甚至还漏光!这棺材外面看着好好的,如果不是被关在里面,恐怕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吧!

  林鸢还来不及细想,耳边沉重的呼吸声,让她没法思考。

  林鸢虽然是背对着郭以安,但是棺柩内的空间真的太狭小了,两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棺柩外面逐渐嘈杂起来,看来是那些家丁回来了,林鸢一动不敢动,绷紧了神经。

  然而,郭以安却松弛得很,行为越发得寸进尺。郭以安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蹭过她顺滑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还是以前你常用的桂花油味道……”

  郭以安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林鸢耳后,痒得林鸢浑身发麻,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又羞又恼,本能地想抬肘去怼他,可手臂刚动,就被郭以安一把按住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挣不开。这一动弹,差点又往死者那边滑去,吓得她连忙攥紧了郭以安的胳膊。

  林鸢还没来得及发作,郭以安却忽然收了方才的轻佻,语气骤然柔下来,他将脸深深埋到她的颈窝,言语间有一丝酸楚:“这些年,我好想你……”

  林鸢猛地一怔,连耳后的痒意都忘了。

  其实……我也很想你……

  林鸢心中的这句到了嘴边,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狭小的空间,让林鸢的腿都有些麻了,她将手撑着,想个姿势,谁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滑了下去。

  郭以安想捞,却没捞到。

  林鸢连忙用手撑住自己,以免跟尸体面对面亲密接触。

  “没事吧……”郭以安轻声询问。

  “嘘,等一下!”林鸢突然面色一凛,用手仔细感触,又将耳朵贴到尸体的心脏处,“你听!有心跳!”

  郭以安不可置信地伸出手,也去摸了摸“尸体”的心脏处,取下一根发丝放置到“尸体”的鼻孔处,发丝居然真的微弱地颤动。

  林鸢和郭以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看到了震惊。

  庄延年,他,没死!

  “呼吸虽然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的确还在。”郭以安的声音压得更低,气息扫过她的耳廓。

  “假死?”林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满脑子的震惊还没消化,刚要再去探棺中男子的鼻息,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

  “不好了!四姨娘自尽了!”一个家丁的声音响起。

  林鸢和郭以安听见棺柩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瞬间炸开,脚步声逐渐走远,稀稀拉拉。

  灵堂外很快又静了下来,静得只剩风刮过窗棂的“呜呜”声。

  等了许久,两人猜测外面应该没有人了,郭以安这才用力推开棺盖,“咔”的一声轻响后,两人借着棺内的缝隙往外看,才发现灵堂里的烛光大半都灭了,灵堂内一片漆黑,连月光都被云层遮了大半。

  人看样子全都走光了。

  刚刚,在棺材里,郭以安和林鸢用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唤醒庄延年,只好先出去再说。

  郭以安先撑着棺沿爬出去,又伸手拉了林鸢一把。

  林鸢刚站稳脚跟,手还扶着棺柩,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心脏骤然被攥紧,汗毛倒立。

  烛光一晃,一个黑影赫然立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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