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群中几个跟刘翠芬沾亲带故,或是平日里就喜欢搬弄是非的长舌妇,立刻开始起哄。

  “就是啊!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能这么对待?”

  “雨棠这孩子,以前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学坏了!”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不认爹妈了?”

  一句句夹枪带棒的指责,朝着苏雨棠飞了过来。

  苏雨棠攥紧了拳头,她不怕刘翠芬的撒泼,却怕这些不明真相的“舆论”。

  厉时靳察觉到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冷眼扫过全场,看着那些因为得了几句附和而愈发嚣张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他没有和任何人争辩,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放。”

  阿诚早已等候在摄像机旁,听到命令,立刻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电流的“滋滋”声后,那台二十一寸的大彩电屏幕亮了。

  屏幕上出现的,正是刘翠芬在废弃粮仓里那张涕泪横流、丑态百出的脸。

  “我说……我全都说……”

  与摄像机相连的大功率音响,猛地爆发出刘翠芬的声音!

  那混杂着哭腔与恐惧的忏悔,被放大了数十倍,炸响在村委会的上空,

  也狠狠灌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是我为了贪图那几百块的彩礼,就到处跟人说雨棠在外面乱搞,想把她的名声搞臭……”

  “……他爹偷偷给雨棠的那五十块钱,是我发现后故意拿来找茬,才把他赶出家门的!

  我还骗他说,是雨棠自己不检点,才被人骗了钱……”

  “……我把她爹赶出家门后,想着他一个老实人,在外面肯定活不下去,

  到时候家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雨棠她妈那只镯子,也是我拿的,我就是眼红!我就是看不得她比我好!”

  视频里,刘翠芬的每一句忏悔,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现场那些刚刚还在为她帮腔的人脸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

  又看看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刘翠芬本人,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再到鄙夷和愤怒。

  他们全都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骗了!

  苏雨棠这个可怜的丫头,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当视频播放完毕,屏幕重新陷入黑暗时,现场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那些起哄的长舌妇,一个个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死寂之中,苏雨棠从厉时靳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没有看任何人,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那几个刚才起哄最厉害的长舌妇面前。

  她没有疾言厉色,声音甚至很平静,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几位婶子,刚刚你们说,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不认爹妈。”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们涨红的脸。

  “现在,我想问问你们。是昧着良心污蔑继女、逼走丈夫、偷盗财物的刘翠芬配当‘长辈’,

  还是被她逼到走投无路,差点冻死在外的我父亲,更需要你们口中的‘孝道’?”

  “我苏雨棠,读过几年书,懂得何为‘孝’,何为‘悌’。

  孝,是孝顺值得尊敬的长辈,而不是纵容恶毒的加害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有钱了’,也不是仗着谁的势。

  而是要告诉你们,更是告诉我自己——面对泼过来的脏水,躲是躲不掉的,只有站直了,

  迎上去,用事实把它打回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说完这番话,她不再理会那些面色尴尬的村民,而是转身,重新走回到厉时靳的身边。

  她的背挺得笔直,眼神里再无一丝紧张和畏惧,只有风雨过后的平静与坚毅。

  厉时靳看着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艳与骄傲。他伸出手,紧紧牵住她的手。

  他面向全村的人,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苏雨棠,是我厉时靳明媒正娶的太太,是京城厉家的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

  这四个字,在所有村民的脑子里炸响。

  他们不懂什么京城厉家,但也知道“当家主母”意味着什么。

  苏雨棠如今的地位,是他们这些泥腿子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厉时靳的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谁再敢往她身上泼一句脏水,说一句闲话,就是跟我厉时靳过不去,

  就是跟整个京城厉家过不去。”

  他的话里,没有半句脏字,却带着一股威慑力。

  就在这时,一辆印着“公安”字样的吉普车,从村口开了进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车子在空地旁停下,从车上下来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

  阿诚上前,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立案通知书和那盘摄像带,一并交到为首的民警手里。

  民警看了一眼文件,又看了看地上的刘翠芬和王癞子,然后清了清嗓子,当众宣读道:

  “刘翠芬,王癞子!你们二人涉嫌重大盗窃罪、诽谤罪、遗弃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

  说完,他和他同事上前,拿出两副锃亮的手铐,“咔哒”两声,

  分别拷在了面如死灰的刘翠芬和抖成一团的王癞子手上。

  刘翠芬彻底崩溃了。

  她没想到,苏雨棠那个男人,不仅有钱有势,竟然还能直接叫来公安!

  她被两名民警从地上架起来,往警车上拖去。

  看着那副冰冷的手铐,看着那辆代表着国家法权的警车,

  村民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大逆转。

  村长老陈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路小跑着挤到厉时靳面前,脸上瞬间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哎呀呀!厉先生,苏小姐!您看这事闹的,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错信了刘翠芬这个毒妇的鬼话!”

  “我们村里能飞出苏小姐您这只金凤凰,是我们的福气啊!福气啊!”

  有了村长带头,其他村民也纷纷围了上来,一句句的恭维和讨好,不绝于耳。

  “是啊是啊,雨棠这孩子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知道她有出息!”

  “厉先生真是一表人才,跟我们雨棠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苏雨棠看着这些乡亲,神情淡漠,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他们恭维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厉时靳,以及他所代表的权力和财富。

  厉时靳没有理会这些人的阿谀奉承。

  他只是牵着苏雨棠,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了村子尽头,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苏家老宅前。

  那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在冬日的寒风里,显得格外萧瑟。

  这里承载了苏雨棠童年所有美好的回忆,也承载了她少女时期所有痛苦的噩梦。

  厉时靳看着她复杂的眼神,轻声问了一句。

  “这里,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雨棠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房子。

  土坯的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屋顶的茅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露出底下黑洞洞的椽子。

  那扇掉了漆的木门虚掩着,吱呀作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发出最后的叹息。

  她仿佛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坐在门槛上,等下地归来的父亲。

  也能看到自己是如何在这个家里看继母的脸色,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委屈。

  这里有她对母亲唯一的思念,也有她对刘翠芬最深的憎恨。

  所有的爱与痛,都纠缠在这几间破败的土房里。

  现在,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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