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灼心:陆总跪求复婚 铁幕下的风声

小说:蚀骨灼心:陆总跪求复婚 作者:Erlot 更新时间:2025-12-03 12:21:41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周专家的评估报告,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表面上只激起几圈涟漪,水面下的暗流却已悄然改道。

  沈知意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收束。她收到一份打印工整的“乐乐本周活动安排表”,由陆宴亲自过目修订。李老师的“结构化游戏”从每周五次减为三次,每次时长缩短。新增了大片的“自由活动”和“户外花园时间”——但备注栏里用小字标注着:“需在监护人(母亲)及指定看护人员(张妈或王司机)陪同下进行,确保安全及活动质量。”

  所谓“自由”,不过是更精致的牢笼。

  外出许可被暂时冻结。陆宴没有明确说期限,只是告诉她“待你情绪和状态稳定,经评估后再议”。她尝试以“工作室紧急事务”或“采购特殊物品”为由申请,均被驳回。陆宴只回一句:“交由赵助理处理/列出清单。”

  她被彻底困在了这栋宅子里。连去花园散步,张妈或某个沉默的佣人也会如影随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算贴身监视,又确保她始终在视线范围内。

  沈知意最初感到窒息般的愤怒,几次在乐乐午睡后,独自在房间焦躁地踱步,像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蛾。但渐渐的,一种冰冷的麻木感开始蔓延。愤怒需要力气,而她的力气,正在日复一日的精致囚禁中,被缓慢而持续地抽干。

  她学会了在陆宴面前垂下眼睑,用最简短的词语应答。学会了在张妈和佣人面前,维持一副平静甚至略显疲惫的“配合”姿态。学会了在乐乐面前,努力挤出笑容,陪他玩那些“被批准”的游戏,读那些“被筛选”的绘本,绝口不提“外面”、“回家”或“爸爸”相关的任何可能引发联想的话题。

  她变得异常安静。像一件被妥善安置在博物架子上的瓷器,外表光洁,内里却布满看不见的裂痕。

  只有深夜,当整座宅邸沉入最深沉的睡眠,她才会悄悄拿出那个藏匿的备用手机,开机,看着屏幕上微弱的光,一动不动。她没有拨出任何电话,也没有发信息。只是看着那个属于顾景深的号码,仿佛那串数字本身,就是黑暗中的一点萤火,证明着“外面”的世界依然存在,证明着她并非完全孤立。

  但萤火太过微弱,照不亮前路,也暖不了身心。

  沈知意的“安静”和“配合”,似乎暂时稳住了陆宅表面那层脆弱的平静。但风暴从未远离,它只是换了形式,从陆宴直接的压迫,转向更隐蔽的角落滋生。

  苏晚没有再来陆宅。但她的影响力,却通过无形的管道渗透进来。

  一天下午,沈知意陪着乐乐在阳光房画画。张妈进来,面色有些为难地递给她一个包裹精美的礼盒。“沈小姐,这是……苏小姐派人送来的,说是送给小少爷的康复礼物。”

  礼盒没有拆封,上面系着精致的银色缎带。沈知意接过,入手不轻。她打开,里面是一套限量版的高级儿童绘本,以及一个造型可爱的智能陪伴机器人。东西很昂贵,也很“得体”,符合苏晚一贯的风格。

  但在绘本的扉页,用烫金字体印着:“送给最可爱的乐乐——愿你像故事里的小王子一样,永远快乐、无忧。爱你的苏阿姨。”

  “爱你的苏阿姨”。这个落款,亲密得刺眼。

  而在那个机器人的开关旁边,贴着一张手写的小卡片,字迹娟秀:“乐乐,听说你喜欢听故事?这个机器人会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哦,包括《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希望你喜欢。晚阿姨。”

  《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沈知意记得这个童话,关于驯养、关于独一无二、关于离别与责任。苏晚送这个,是什么意思?暗示她是那朵被精心呵护的玫瑰?还是别的什么?

  更让她警觉的是,苏晚是如何知道乐乐喜欢听故事的?她从未在苏晚面前提过,陆宴更不可能主动告知。唯一的可能,是通过张妈,或者其他宅子里的耳目。

  沈知意不动声色地将礼盒盖好,递给张妈:“张妈,麻烦你帮我收起来吧。乐乐最近在视力恢复期,医生不建议接触太多电子屏幕,绘本……也暂时不用了,我给他读现有的就好。”

  张妈接过盒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应道:“好的,沈小姐。”她没有多问,拿着盒子退了出去。

  但沈知意知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苏晚的“礼物”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宣示——她并未离开这场游戏,她仍在关注,仍在施加影响。

  果然,几天后,陆宴在一次晚餐时,看似随意地提起:“苏晚父亲的公司,最近和陆氏有个合作项目。她父亲昨天问我,什么时候方便,两家一起吃个便饭,也算是……庆祝乐乐康复。”

  他说话时,目光没有看沈知意,而是专注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仿佛在谈论天气。

  沈知意握紧了手中的叉子,指尖冰凉。“你答应了?”

  “商业上的往来,人情世故,有时难免。”陆宴将一块牛肉送入口中,咀嚼,吞咽,动作优雅,“时间还没定。到时候……你看情况,如果不舒服,可以不用出席。”

  “不用出席”四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的尊严。他替她做了决定,给她一个“恩赐”般的选项,仿佛她的感受和意愿,只需要在他划定的范围内被“酌情考虑”。

  “乐乐呢?”她问,声音干涩。

  “乐乐自然要出席。他是陆家的孩子,有些场合,需要慢慢适应。”陆宴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这也是为了他将来考虑。多接触一些人,见识一些场面,没有坏处。”

  又是“为了他将来考虑”。所有违背她意愿的安排,都可以套上这个万能理由。

  沈知意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争论无用。苏晚正在通过她的父亲,通过商业纽带,更牢固地嵌入陆宴的世界。而她和乐乐,则像被摆上展台的附属品,需要在某些“必要”的时刻,配合演出陆家“和睦”、“后继有人”的戏码。

  她感到一阵反胃,推开了面前几乎没动过的餐盘。

  “我吃好了。”她站起身,“先回房了。”

  陆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的顺从越来越彻底,也越来越……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这原本应该让他感到掌控的满足,但心底某个角落,却莫名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烦躁。

  深夜,万籁俱寂。

  沈知意再次拿出了那个备用手机。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用一张新的不记名电话卡(顾景深后来通过加密邮箱给了她另一个获取途径),拨通了陈律师的紧急联络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陈律师的声音带着被惊醒的沙哑和警惕:“哪位?”

  “陈律师,是我,沈知意。”

  “……沈小姐?”陈律师的睡意似乎瞬间消散,“这个时间……出什么事了?”

  沈知意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地将最近的情况简述了一遍:活动受限,外出被禁,苏晚的礼物和可能的饭局,陆宴提及的“适应场合”,以及自己越来越深的无力感。

  陈律师听完,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异常严肃:“沈小姐,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糟。陆宴先生不仅在法律和事实上强化控制,现在更开始从社交和家族层面进行‘整合’。让乐乐出席家庭或商业社交场合,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将乐乐作为生物学上的儿子‘认回’,而是要开始将他公开地、正式地纳入陆氏家族的社会关系和网络之中。一旦乐乐在陆家的社交圈层中被广泛认知和接受,从‘陆宴的私生子’变成‘陆家承认的孙辈’,未来在抚养权争议中,你想要主张改变现状,将面临更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和家族阻力。法官也会更倾向于维持孩子已经熟悉的、被公开承认的‘家庭环境’。”

  沈知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尽可能拖延或避免乐乐出席这类公开或半公开场合。如果无法避免,尽量缩短他在场时间,并且你自己一定要在场,保持对孩子的直接监护和影响。第二,注意收集陆宴试图将孩子工具化、用于商业或家族形象塑造的证据,比如强行要求孩子配合拍照、见客、说特定话语等。这可能成为未来证明其抚养动机不纯的辅助材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陈律师加重了语气,“沈小姐,你必须开始考虑更主动的行动了。被动防守,只会让你的空间越来越小。”

  “主动行动?”沈知意茫然,“我能做什么?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

  “机会是人创造的。”陈律师沉声道,“陆宴的控制虽然严密,但不可能毫无缝隙。比如,他对乐乐的‘康复’和‘教育’非常重视,这就是一个可能的切入点。你可以尝试以‘需要更专业意见’、‘参加特定亲子课程’、‘进行某项有益康复的活动’等理由,争取外出机会。理由必须充分,最好能提供‘专业’背书,比如某个知名机构或专家的推荐。”

  “即使争取到,他也会派人跟着。”

  “有人跟着,总比完全出不去好。跟着的人,也可能成为突破口,或者,至少能让你接触到外界信息。”陈律师顿了顿,“另外,关于苏晚。她目前看来是敌非友,但敌人的敌人,有时也能提供信息。她的动作频频,说明她感受到了威胁,也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注意她和陆宅内部人员的接触,或许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

  陈律师的建议像在黑暗中划亮了一根火柴,虽然微弱,却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是的,她不能只是等待。她需要去寻找缝隙,去创造机会,哪怕极其渺茫。

  “我明白了,陈律师。谢谢你。”

  “沈小姐,务必小心。陆宴不是一般的对手。任何行动,谋定而后动,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沈知意将电话卡拔出,折断,冲进马桶。备用手机也再次关机藏好。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精美的浮雕图案。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陈律师的话:“主动行动……寻找缝隙……争取机会……”

  陆宴想要把乐乐塑造成符合陆家标准的“作品”,想要将她彻底边缘化为一个安静的“背景板”。她不能让他得逞。

  至少,她得为乐乐,也为自己,留下一点呼吸的空间,一点反抗的可能。

  机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浮现。

  乐乐的康复进入了新阶段。孙主任建议,除了身体机能训练,可以适当引入一些艺术表达类的活动,作为情绪疏导和心理建设的辅助手段。李老师也认同,认为绘画、音乐等,能帮助孩子表达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内心感受。

  陆宴对此没有反对,只要活动“有专业指导”且“在可控范围内”。于是,一位姓林的艺术治疗师被请到了陆宅,每周两次,在游戏室带领乐乐进行“自由绘画”。

  林老师很年轻,气质沉静,话不多,只是提供丰富的画材,给出简单的主题提示(如“今天的心情”、“我的家”、“我最喜欢的地方”),然后便任由乐乐自由发挥,只在孩子求助或明显困扰时,才给予温和的引导。

  沈知意被允许在一旁观看,但不能干预。

  乐乐似乎很喜欢画画。他涂鸦时很专注,小脸紧绷,用色大胆,甚至有些狂放,与平日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知意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看到乐乐画过灿烂阳光下开满鲜花的草地(可能是记忆中的公园),画过三个手牵手、却都看不清脸的简笔小人(可能是对“家”的模糊想象),也画过被关在巨大方形笼子里的、哭泣的小鸟。

  每一次,林老师都会在画完后,让乐乐简单讲讲画里的故事,并认真记录下来,不评价好坏,只做客观描述。

  有一次,林老师给出的主题是“秘密”。乐乐拿着画笔,犹豫了很久,最终在画纸中央,画了一个小小的、蜷缩起来的黑色影子。然后在影子的四周,画了许多双巨大的、各种颜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黑影。在画纸的角落,他用黄色蜡笔,极其用力地涂了一个小小的、几乎要被周围的深色淹没的星星。

  画完后,林老师照例询问。

  乐乐低着头,摆弄着画笔,小声说:“小黑影很害怕……那些眼睛一直在看它……它想找那颗星星,但是星星太小了,光也很弱……”

  林老师记录着,语气温和:“那颗星星,对它来说重要吗?”

  乐乐点点头,声音更小了:“很重要……那是它唯一的朋友……可是它碰不到……”

  沈知意坐在一旁,听着孩子稚嫩却充满隐喻的话语,心如刀割。那个蜷缩的小黑影,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睛”,那颗微弱遥远的“星星”……这哪里是画,分明是孩子内心恐惧、压抑和渴望最直接的呐喊!

  她猛地看向陆宴。他今天难得也在,站在窗边,目光落在乐乐的画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下颌线绷得极紧。

  林老师记录完毕,对陆宴和沈知意简单总结:“孩子的画作是内心世界的投射。目前来看,他感受到较强的外部关注(或压力),内心有明确的孤独感和对被‘看见’、被‘支持’(那颗星星)的渴望。艺术表达本身有疏导作用,建议继续。同时,家庭环境需要提供更多情感上的安全感和支持。”

  陆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但那天晚上,沈知意发现,乐乐画的那幅《秘密》,并没有像其他画作一样被收进孩子的作品文件夹,而是不见了。她问张妈,张妈支吾着说可能是陆先生收走了。

  沈知意的心沉了下去。陆宴看到了,他看懂了画中的隐喻,但他选择的不是反思或调整,而是将这份“不合时宜”的“秘密”直接抹去。仿佛只要看不见,问题就不存在。

  这件事,像一根尖刺,深深扎进了沈知意心里。乐乐在用他的方式呼救,而她,这个母亲,却无力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求救的信号被强行掩盖。

  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做点什么。

  几天后,沈知意在陪乐乐上李老师的“结构化游戏”课时,“无意中”听到李老师提起,本市一家非常知名的国际儿童发展中心,近期要举办一场关于“高敏感儿童情绪支持”的公益讲座,主讲人是国外该领域的权威专家,机会难得。

  沈知意心中一动。

  课后,她找到了陆宴。他正在书房处理邮件。

  “有事?”他头也不抬地问。

  “关于乐乐的……情绪支持问题。”沈知意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客观、担忧,“李老师今天提到,乐乐可能属于高敏感特质的孩子,对环境变化和他人情绪感知特别敏锐。最近他的画……你也看到了,他内心积压了一些东西。孙主任和林老师也都强调情感环境的重要性。”

  陆宴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她:“所以?”

  “我听说,儿童发展中心有个很权威的讲座,专门讲这个。主讲人是国际专家。”沈知意迎着他的目光,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去听一下,或许能学到一些更专业的方法,来更好地支持乐乐。这对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应该会有帮助。”

  她搬出了“专业”、“权威”、“对乐乐有益”这几个陆宴最无法反驳的理由。

  陆宴靠在椅背上,审视着她。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他的一半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情绪。

  “讲座什么时候?在哪里?”他问。

  沈知意报出时间和地点,就在市中心,讲座时长两小时。

  “你想一个人去?”陆宴手指轻敲着桌面。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张妈或者司机送我过去,在会场外等我。”沈知意提出折中方案,表示接受“监督”。

  陆宴沉默着。台灯的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仿佛在飞速权衡利弊。

  沈知意屏住呼吸,等待着。这是她这几天反复思量后,找到的最有可能被接受的“缝隙”。以乐乐的“需求”为名,以“学习”为幌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终于,陆宴开口:“时间发给我。让王司机送你。讲座结束后,立刻回来。不要接触无关人员,不要做讲座内容以外的任何事情。”

  他同意了!尽管条件苛刻,但他同意了!

  沈知意压下心头的狂跳,尽量平静地点头:“好。”

  “还有,”陆宴补充,目光锐利,“注意你的状态。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你‘情绪不佳’或‘行为异常’的反馈。”

  “我明白。”

  离开书房,沈知意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第一步,迈出去了。虽然只是一小步,虽然仍在严密的监控之下,但至少,她获得了一个短暂离开这座堡垒、接触外界的机会。

  回到房间,她锁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激动过后,是无尽的疲惫和更深的不安。陆宴的同意,看似是松动,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试探?王司机会全程监视,讲座现场会不会也有他的眼线?

  但她没有退路。她必须利用这次机会,哪怕只是出去透口气,哪怕只是确认一下外面的世界是否依然运转。

  她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夜色深沉,陆宅花园里的地灯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远处的城市灯火连成一片璀璨的光河,那是自由的方向,也是未知的深渊。

  铁幕之下,风声已起。而她,即将踏入那一片未知的、可能危机四伏的领域。

  为了乐乐,也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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