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被灼热的视线惊醒,看清守在床边的人是严既明后,身体这才松懈下来,扯出一抹虚弱的笑:“严先生,你又救了我一次,多谢。”

  严既明扶她坐起,将温水递到唇边,哑然失笑:“只有口头感谢?”

  “我以为把李家送给你,已经算是厚礼了。”

  “那是之前的交易。”严既明微微前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低沉:“秦小姐,一码归一码。”

  病房内灯光柔和,气氛却莫名有些凝滞。秦晚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放下水杯,直视着他,干脆挑明:“严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的事我很感谢,但你能及时救我,说明一直在暗中盯梢。

  没人希望活在别人的监控下,这让我很困扰。所以我想问你,你到底图什么?”

  严既明眼眸微微闪烁,像在寒潭里投下一颗石子,漾开波澜。

  “我就不能是图你这个人?”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委屈,像在控诉,“秦小姐,那天晚上,我的清白可是被你毁了,你不能不负责任。”

  秦晚没料到他会提起那晚的事,脸颊瞬间爆红,眼神飘忽了一瞬,才强自镇定道:“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可以等。只要你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严既明从善如流的说道。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秦晚微微怔愣,迟疑地问:“你说真的?”

  “我只对你认真。”

  秦晚沉默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英俊、强大、心思深沉,外界对他的评价不是工作狂,就是比机器人还像个机器人。

  但此刻,这个男人却将一颗真心捧到她的面前。

  不得不说,她并不讨厌他,在注定破事一堆的任务途中,有个不错的男人作为调剂,不失为一种放松途径。

  迎上对方紧张的视线,秦晚唇角弯起笑弧:“那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临时男友。”

  “只是临时?”严既明藏在裤袋里的指节被攥得发白,面上仍维持着浅笑。喉结在她发丝拂过时难以自控地滚动,声线哑的充满欲念。

  少女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想转正啊,得看今后表现。”

  “好。”

  一个轻柔的吻,珍而重之地落在少女额头。严既明深吸一口气,想做点什么,可惜女朋友还在病中。

  他只能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欲望,将人塞回床,掖好被角,温柔似水的哄道:“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这一觉睡到天亮,秦晚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她一人,严既明不知去了哪里。

  她稍微动了动,发现手臂不怎么疼了,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刚站起身,房门就被推开,新鲜出炉的男友端着保温食盒走进来。见她已经起身,快步上前扶住她,语气带着关切:“怎么起来了?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我要洗漱!”

  “我抱你去。”

  秦晚很怀疑这男人想要借机吃豆腐,甩开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伤的是手,不是腿,自己能走!”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径直走进盥洗室,“嘭”地关上了门。

  严既明看着紧闭的房门,觉得自家女朋友连发脾气都透着可爱,忍不住低低地闷笑出声。

  “啧啧啧……”余晖不知何时半倚在门口,双手抱胸,一脸受不了地摇头,“这恋爱的酸臭味,隔老远就闻到了,酸死我了。”

  他是真没想到,平日里跟个精密仪器一样莫得感情的严大少,谈起恋爱来居然是这副模样,嗯,怎么说呢……有点狗腿。

  严既明收敛笑容,恢复平日里的清冷,瞥向他:“你来做什么?”

  “给你家的送出院单。”余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一张单子塞进他手里,满脸疲惫,“熬了个通宵,我得回去补觉了。没事别打电话骚扰我。”

  前脚踏出病房,迎面就和急急冲进来的许明珠撞了个满怀。

  “嘶……”许明珠揉着被撞疼的胸,狠狠瞪了余晖一眼,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连珠炮似的问道:“我闺蜜秦晚呢?她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是不是要输血?”

  说着就伸出自己的胳膊,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来,抽我的,别怂,我跟她血型一样。”

  余晖被她这一连串操作弄得头疼不已,这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叫保安把人请出去了。可惜眼前这位是许家的二小姐,是他们院长都惹不起的小公主。

  只得耐着性子解释:“许小姐,您放心,秦小姐只是皮外伤……”

  秦晚恰好从盥洗室出来。许明珠一看到她手臂上缠着的绷带,眼圈瞬间红了,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随即怒火中烧,破口大骂:“狗日的杂碎!我XX的!敢伤老娘闺蜜,让老娘知道是谁,非阉了他不可!”

  不得不说,能跟秦晚玩到一起的女人,骨子里多少都是有点暴力因子在身上的。

  严既明额头青筋控制不住地跳了跳,一把拉住许明珠的胳膊,将人“请”出病房,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余晖目睹了全过程,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许明珠……XX的。

  等她再次被允许进入病房时,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安静地坐在一旁,视线在闺蜜和严大少之间来回逡巡,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还时不时发出“嘿嘿”笑声。

  余晖嘴角抽搐,他记得许家二小姐读的是医,还是心脑外科,自己的学妹。可看她这脑子,不太灵光的模样,将来真的能成为一名靠谱的医生吗?

  唯有大黑猫看透一切,它蹲在床头,像位饱经沧桑的大贤者,如果能开口,它会告诉余晖,珍惜这一刻吧,以后的将来,你会在楚欣和许明珠之间反复横跳,被许二小姐虐的欲仙欲死,火葬场了整整八回都没追回老婆。

  秦晚不愿待在医院,当下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严既明本想将人接回家好好“照顾”,结果拐人未遂,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许明珠接走。

  回到公司时,整张帅脸黑沉沉,散发着欲求不满的低气压,让一众高管战战兢兢了一整天。

  车上,许明珠终于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着用胳膊肘碰了碰闺蜜:“老实交代,你跟严既明是什么情况?我可都看见了,他那眼神恨不得黏在你身上。”

  秦晚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平淡:“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许明珠吹了个口哨,竖起大拇指:“姐妹,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把咱们越城的高岭之花给摘了,厉害!”

  她顿了顿,神色认真了些,“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接到电话说你出车祸,魂都快吓飞了。”

  秦晚笑意收敛,眼中闪过冷意:“大概是李见深狗急跳墙,想报复我。”

  “就因为李承在你家宴会上被人……那啥了?”许明珠皱眉,“不说是他们李家仇人蓄意报复?”

  秦晚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我干的。”

  “吱——嘎——!”

  许明珠一脚急刹车,车子在路中间险险停住,后面传来一片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骂声,她也顾不上了。

  猛地扭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瞪着自家闺蜜,好半天,竖起大拇指:“姐妹……你牛逼!”随即一脸厌恶,“是李承那厮又犯贱了?”

  秦晚颔首:“我是正当防卫,李见深理亏,明面上不敢对我怎么样,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

  “那你可得小心点,”许明珠重新启动车子,脸上带着担忧,“这些日子尽量别单独出门了。”

  “放心,他现在对我构不成威胁了。”

  许明珠想了想,也笑了:“也对,李氏集团破产清算,李见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听说证据确凿,很难出来了。”

  两人说着话,车子已经驶入秦家庄园。许明珠知道秦晚跟她父母关系不好,怕自己进去会让闺蜜尴尬,便没有下车。

  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精致的纸袋,塞过去:“喏,送你的出院礼物,庆祝你大难不死,不用太感谢我。”

  秦晚笑着接过,装模作样作揖道:“谢许二小姐赏!”

  许明珠被逗得噗嗤一笑,挥挥手:“快回去吧,好好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好。”秦晚目送好友离开,这才走了进去,回家时,发现便宜爹破天荒在家。

  见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秦兆天带着点打趣意味,笑问道:“买这么多东西,是去约会了?也对,你这个年纪,有男孩子追很正常。钱够不够用?不够跟爸爸说。”

  秦晚翻了个白眼:“您想多了,这是跟珠珠一块儿买的。您找我有事?”

  秦兆天拍拍身侧沙发:“过来爸这里坐。”

  这下她能确定,便宜爸的确有话要说。

  把东西交给王妈,让她送去自己房间,秦晚在沙发上乖巧坐好,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秦兆天打量这个女儿,内心十分复杂。他很想问她,那天在酒店,是不是她将计就计设的局?又是怎么说服严既明,让他对付李见深的?

  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必要问了,这个女儿想要瞒着,有一万种理由忽悠,他得先把人拉拢回来,再说其他。

  “你大哥明天就回来了。”秦兆天换了个话题,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到时候咱爷仨出去吃个饭,聚一聚?”

  秦晚似笑非笑,这是直接把宋女士排除在外了。

  秦兆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索性摊开来说:“我跟你妈本来就没多少感情,有些事,我心里清楚,只是看在你的面上,一直装作不知道。但她这回,做得太过,我准备跟她离婚。”

  “她又做了什么?”

  “她算计你哥的命!”秦兆压着怒火,手握成拳,狠狠捶在沙发上。

  秦晚挑挑眉,果然,宝贝儿子回来,她就成了过墙梯。自己一晚上没回,便宜爹连问都没问一句,她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医院回来的。

  好在,她从未期待过亲情。

  “你放心,她是她,你是你,爸分得清。之前答应给你的承诺,依然算数。”

  秦兆天说着,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秦晚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栋别墅产权证、一套市中心地段的大平层房本、一套紧邻寰宇科技大学的高级公寓凭证,此外还有几件珠宝以及一张面额两千万的支票。

  “这些是爸送给你的礼物,祝你考上大学。”秦兆天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送出了几件寻常物件。

  秦晚心下明了,这算是安抚,也是前期投资。剩下那部分,得看她后续能为秦家创造多少价值了。

  “股份的事,您跟大哥提过没?他能同意?”

  秦兆天笑起来,拍拍女儿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让爸爸等太久。”

  秦晚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扬起乖巧笑脸:“我知道了。您和宋女士之间的事我不管,反正我跟她的感情也就那样。

  等开学后,我得住校,估计没多少时间回来,跟大哥起不了冲突。

  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守我的规矩,可别人要是先犯,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兆天点点头:“你大哥不会那么蠢。”

  那可不一定。

  想起剧情梗概里,秦珏为楚欣做的那些骚操作,秦晚就尴尬的想抠脚趾。

  她将录音点击保存,希望私家侦探给力点,起码让她知道那祸害人在哪里。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时间,秦晚与秦兆天父子俩礼节性地吃了顿接风洗尘饭后,便开始着手整理行李。

  偶尔,她会关注一下警方对李氏集团的调查进度。身为越城的地头蛇,李家的生意盘根错节,可以说但凡赚钱的项目都有李见深都有参与。

  这大大增加了调查难度,且这还是有秦晚免费送上证据的大前提下。

  不过,只要确定李见深父子翻不了身,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宋女士在秦珏回来后就搬出庄园,期间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话里话外都是逼她去跟秦珏争。

  秦晚的态度是,直接拉黑号码。

  当然,以宋女士的脾气,绝不会就此罢休。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现在的她可不是任由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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