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只是冷笑。

  “大家可知道我召唤你们来是何事吗?”声音冰冷。

  几个首领太监心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就是咱们慢待了张贵人,惹的王爷生气了呗。

  但其实并非我们慢待,实在也不敢厚待,其中缘由,就算王爷你打死我们,也不敢说!

  于是只能磕头如捣蒜。

  “你们一个个的真精明!知道谁有势,谁失势,但趋利避害倒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你们这些小人!”

  “本王这次不打你们也不骂你们,但下次本王来,若还是这般的话……呵呵!”

  “如月。”

  “在!”

  “这事儿你给我盯好了,但凡,张姨娘有一点不好的,立刻告诉我!”

  “是!”

  辞别张贵人,直奔母亲生前居住的灵犀宫。

  宫门紧闭,杂草丛生。

  萧辰跪在门口,良久不起。

  悼念的是原身的母亲,想念的是自己的妈妈。

  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甚至萧万疆走到他身后,都还没有察觉。

  “听说你来后宫,朕就知道你必然会来看看母亲。”声音低沉,脸色悲戚。

  “父皇。”萧辰悚然警觉,赶忙转身跪拜。

  “起来吧,若你母亲在,见你跪了这么久,也难免心疼。”

  萧辰默默起身,默默无语。

  “五岁的时候,你母亲就教你读书写字,她熟读诗书,极具文才,你会作诗,就是那时候学的吧?”

  萧辰点头。

  “再做一首吧,也算是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

  “儿臣遵旨。”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诗意深沉,饱含深情。

  又是有感而发,分外真挚。

  见萧万疆半晌不语,抬头看去,却见他早已热泪横流!

  萧万疆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当年起兵,到处奔波,丢下老母白发苍苍,日夜劳心。

  每次出征前夜,老母亲都亲手帮他缝制衣裳,针线细密,棉絮厚重。

  担心他在外受凉,盼着他早点回家。

  现在他想要尽孝,回报母恩,老母却早已不在。

  可是当时……

  当时只道是寻常。

  “去吧。”萧万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抹了一把眼泪道,“你临走之前,去见见秦天方吧。”

  “儿臣遵旨。”

  萧万疆转身就走,忽然停下脚步,“那个张巧儿,朕封她做个淑妃吧。”

  “谢父皇。”

  出宫后直奔忠义公府。

  秦越出来接了他,入了中堂。

  秦天方架子可大,萧辰给他施礼,他只是欠身回了个半礼。

  因为当初他做过萧辰老师,这个礼节倒也没错。

  萧辰知道萧万疆让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跟这位老师请教一下燕云事宜嘛。

  但秦天方却不说话。

  端坐宛若雕塑一般。

  尬坐半晌,端起茶杯。

  萧辰只得告辞。

  从始至终,秦天方都一言不发。

  一出门萧辰就擦汗,小声问秦越,“老头子什么意思嘛?”

  “我哪知道啊?”秦越也挠头,“昨儿老大老二老三也都来了,也都是这般对待。”

  哥俩儿都是聪明人,但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啥意思?

  不管了,反正也不求他偏向我,只要他一视同仁就行。

  “你还有事儿没?”秦越道,“没事儿咱们去草市口瞧个热闹。”

  “什么热闹?”

  “杀头示众!”

  “杀谁啊?”

  “巡按御史张承儒。”

  萧辰大为着急,也暗自埋怨自己,竟然把这件大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看来,最近身体确实被掏空了!

  所幸这里距离草市口不远,而且天色还未……卧槽的,过午了!

  草市口。

  人潮人海。

  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旁边店铺里也都挤满了人,甚至有的酒楼还将二层朝窗一面的隔间出租,开出十两银子的高价,作为观看杀人直播的VIP包房。

  张承儒跪在地上,双手反绑,神色坦然。

  面前跪着一个身穿白色孝衣的少女,容貌清丽绝伦,此刻却悲色浸透。

  她双手捧着一碗酒,微微发颤。

  “为父我酒量不行,这一碗酒喝下去,只怕醉了,待会儿难免出丑。”

  “爹爹醉了也好。”

  “醉了就没意思了,毕竟砍头这种事,你爹我也没经过,可得好好感受一下,呵呵,壮志难酬百年恨,钢刀过颈一时凉啊!”

  “爹爹还有什么话?”

  张承儒还未说话。

  旁观人群却开始起哄。

  “唱一个!”

  “狠儿一个!”

  “来个斩单童嘿!”

  ……

  “哈哈哈!”张承儒闻听也不生气,笑道,“我也不会唱戏,就不丢人吧?”

  “做一首诗吧。”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燕云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好!”

  人群大声喝彩,其实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根本不懂此诗含义,就是跟着瞎起哄。

  那少女泪流满面,点头答应。

  监斩台上的监斩官刑部侍郎左青云却发出一声叹息。

  众所周知,皇上之所以要杀张承儒,就是因为他强硬主张收复燕云,还说什么南轻北重,公然反对皇上策略,这才惹恼了皇上。

  现在死到临头,还不思悔改。

  其实左青云的主张也跟他一样,只是没有他那么激烈。

  虽然是监斩官,但心里对他极为钦佩。

  一个大理寺官员上前小声提示,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忙什么的?”左青云瞧了一眼天色,阴云密布,沉声道,“就让他跟女儿再说两句话嘛。”

  “孩儿啊,为父自小教你读书,但做官以来,就少考校你,现在我出个上联你给我对对。”

  “是。”那少女低着头道。

  “莲(怜)子心中苦!”

  “女儿……”少女此刻伤心欲绝,哪有心情对对子?

  “唉……生死皆是寻常事,你只顾哭什么?但为父虽然不怕死,却就担心你一个人儿在世上孤苦伶仃……下联我来对吧,梨(离)儿腹内酸!”

  少女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爹爹!你走后,女儿必追随于你!”

  “好啦好啦,别哭啦,附耳过来,为父还有个秘密要交代给你。”

  少女抽泣着附耳过去。

  “花生和豆皮一起吃,有火腿的味道,这是咱家传秘方。好好活着,以后传给张家的后人,切记切记!”

  “爹爹!什么时候你还和女儿开玩笑!”少女闻言,哭笑不得。

  张承儒也笑,不过泪水却流了下来:“生死有命,我儿晚棠不要看的过重。”

  午时三刻已过。

  左青云也不能再拖延了。

  叹了口气,将令箭掷下。

  行刑!

  两个兵过来将少女拖走,少女趴着身子,手指紧紧抠着地面,死也不肯松开。

  无奈身单力薄,终究还是被拖走,只是在地上留下道道血痕。

  一个刽子手喝了一口酒 ,拎着鬼头刀走到张承儒身后,将含着的酒喷在他后脖颈上。

  “哈哈,痛快痛快!”张承儒打了一个激灵,仰首大笑。

  “张大人,小的伺候您上路!”

  “好,利索点!”

  刽子手将鬼头刀高高举起,忽然云间露出一道阳光,映射刀身,分外亮眼!

  就在鬼头刀堪堪麾下之际,忽听远处有人一声大喝。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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